“看來我們必須進一趟城了。”葉旋皺著眉說道。
蘇淺繞著葉旋文斐慢慢的在原地走了幾圈才開口:“這件事情那些追兵肯定也知道,這對我們來說太危險了。”
“公主,不危險,恩,只要你做那天的打扮。”葉旋突然笑瞇眼睛。
蘇淺只覺一陣危險的氣息突然圍上自己,不禁防衛(wèi)的看向葉旋:“什么那天,你想做什么。”
“瘋子和叫花子進城,應(yīng)該不會怎么引起那些人的注意。”聽到蘇淺詢問,葉旋的笑容越來越大。
蘇淺想起自己那一天為了自己一個人逃走,將內(nèi)衫外套的情形,不禁臉上一紅,不過很快的就是一臉兇相:“別只想著好玩,也不想想,守城的人怎么可能讓叫花子和瘋子進城。”
“額,這倒也是。”葉旋微微一愣。一般城鎮(zhèn)本身就有叫花子,進城看的嚴,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城又多出這些讓城看起來考績不好的東西,所以一般是不會允許叫花子進城的,瘋子就更不用說了。
“那公主覺得我們該怎么進葉城呢,如果不進葉城可就只有被禹良帶回禹國,到時候想回梁國,恐怕比出隨城還難,畢竟隨城里有隨博文刻意照顧你,禹國禹良是不可能刻意照顧你的。”文斐說到這里不禁看向禹國的方向,嘴上喃喃的道:“禹良即便說對你好,也只會繼續(xù)按照自己要前行的方向行進,他是真正適合做王的人。”
雖然文斐的聲音很小,可蘇淺卻是正好走到文斐身旁,這后半句話卻是清清楚楚的聽在耳中。
為什么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并不適合文斐說,在她看來,文斐也應(yīng)該是他自己口中說的那類人。所以這會聽著總覺得怪異,心中更是好奇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公主有什么辦法嗎?”正當蘇淺思考著文斐的變化,葉旋也跟著詢問道。
蘇淺一抬眸,便見葉旋文斐兩個人都看著自己,不禁兩眼一翻:“你們就不會自己想嗎?我總有不在的時候,總不能都讓我想吧!”
蘇淺說完微微一愣,不在的時候……
她的時間似乎真的不多了,還是必須早一些回到恒兒身邊才好,雖然她總有不在,無法再照顧恒兒的時候,可是在活著的時候能夠好好的照顧自己最在意的人,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若是能在這樣的境地中走向死亡,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公主,你怎么又發(fā)呆了,突然變得死氣沉沉,這可不像你。”見蘇淺突然失去笑容,葉旋不禁開口說道。
這也就是葉旋會這樣說,若是秀兒又或者是恒兒他們在這里,是絕不會問這個的,因為在梁國時的蘇淺,本就是這番模樣的,反倒是這半年他們都不在她身旁,她變了許多,變得更有自我了。
蘇淺深吸一口氣,臉上重新露出一個笑容:“什么叫死氣沉沉的,我這是在思考,思考懂不了,笨蛋,不過在現(xiàn)在這種被人追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還能笑的,恐怕也只有我們了。”
“真不知道是不是我遇上了你們兩個神經(jīng)不正常的,只知道笑的,所以也被傳染了。”蘇淺嘴上說的抱怨,可心底卻是感激的。
“應(yīng)該說公主本來就是這個樣子。”葉旋嗆蘇淺道。
“去去去,我可是公主,你們該尊敬。”蘇淺白了一眼葉旋。
“是別國公主。”
蘇淺無語……
“說正經(jīng)的,真的沒什么辦法嗎?”葉旋看著蘇淺和文斐認真的問道。
“有辦法。”蘇淺在葉旋文斐附近找了個地方坐下,剛剛放松了下腦袋,還真讓她想到一些事情來。
“什么辦法?”葉旋看著蘇淺快速的問道,折柔在隨城也等了他許多日子了,這樣拖下去,卻一直沒有給她消息,恐怕她要擔心了。
“退回到上一個城鎮(zhèn)。”蘇淺看著葉旋文斐說道。
葉旋文斐一愣:“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他們肯定能從我們的馬車痕跡看出我們已經(jīng)到了葉城,而一般人后有一群追兵,又到了葉城,應(yīng)該快速的逃跑才,會思考的人,則是想著去葉城買馬,可他們絕想不到我們又退回葉城,當然。”蘇淺說著微微一頓,見兩個人都認真的看著自己,才繼續(xù)開口:“我們不是坐著馬車回去,我們接下來走著回去。”
文斐聽到蘇淺的話眼睛微微瞇起,顯然是想明白了蘇淺說的方法。
“如果走著回去的話,那豈不是增加許多危險的可能?”葉旋皺眉,看著蘇淺繼續(xù)問道。
“不會,接下來只要讓馬車繼續(xù)向前前行,而我們快速回去就好,以我們最快的腳程,應(yīng)該能在他們追上馬車,發(fā)現(xiàn)我們的行蹤之前,進入上一個城鎮(zhèn)再離開了。”文斐對著葉旋說道。
“好了,既然這樣決定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蘇淺見自己的話,已經(jīng)被文斐解釋了,不禁拍拍手,就要站起。
“只是公主,若是我們在哪里重新買馬車,再從那里到葉城,那新的馬車恐怕還是會和現(xiàn)在的馬車一樣,對我們離開葉城根本毫無用途。”文斐卻在此時突然抬眉看向蘇淺。
蘇淺抬眸看向文斐,墨色的同仁中閃著一抹自信的光亮:“誰說我們坐馬車去葉城,到時候我們是商販,正正經(jīng)經(jīng)行通隨梁梁國的商販,而且我們所*之物除了隨國的一些普通特產(chǎn)外,還有零星參差不齊的馬匹。”
文斐葉旋不禁同時一愣,最后更是面面相覷。
蘇淺卻是一臉笑容的站起身來,只是要做這樣的事情,還得找上一些人合作,一個商隊總不能只有三個人吧。
數(shù)日后,通往葉城的官道上,一隊三十多人的商隊緩緩前行。
這商隊之中一匹馬來來回回的移動,仿佛警戒著一路的強盜,不放過絲毫風吹草動。
突然,一個人走到這匹馬旁邊說了幾句話,便見馬的主人騎著馬往商隊最中央處騎去,商隊中央?yún)s是一輛馬車。
馬車說來并不十分高檔,不過這周圍的人,似乎對馬車中的人十分尊敬,全都在離馬車一米的范圍內(nèi)活動,但又似有似乎的將馬車圍著。
馬匹跑到馬車旁才放緩速度,只見馬車上的人沒有對馬車里的人說話,反倒是看向如今駕著馬車的車把式:“文斐,淺姑娘這會叫我有什么事?”
“沒什么事情,就是又想問了多遠而已。”文斐看著葉旋笑瞇瞇的答道。
葉旋卻只覺得一陣發(fā)寒,因為三天前,他是三人中唯一懷疑公主做法的人,于是在公主真弄出這么一個商隊后,他便成了這商隊里最累的一個人,唯一的護衛(wèi),一天到晚就是來來回回的警戒,還是蘇淺隨傳隨到的報路……對,是人形報路器,這五個字還是從蘇淺嘴中蹦出來的。
真不知道公主哪來的那么多名稱,還都是一些聽都沒聽過的。
不過,雖然每日都在為回梁國努力,時間還是耽誤了許多,換來的是影藏行蹤,這對公主來說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壞事,時間長了,也更容易暴露,現(xiàn)在就是在掛著石頭的繩子下走路,說不定什么時候那繩子斷了,石頭也就掉下來了。
到時候,就是重新開始逃跑的時候,即使是如此,他發(fā)現(xiàn)公主的狀態(tài)依舊是很好,就連以前經(jīng)常要服用的藥丸,這幾日也沒見怎么服用。
說來,他以前還不覺得,可是這段時間這般同梁國公主一起相處后,他才發(fā)現(xiàn),梁國公主有時候真的挺奇怪,除了冒出很多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名稱外,想法也是異于公主這個身份,甚至和一般的官宦家庭出身的人都很不相同,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綠兒會對著梁國公主用心吧,就連折柔也愿意靠近梁國公主,似乎她的身上有一股子磁性,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幫她。
對了,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要知道除了這些優(yōu)點外,公主還很記仇,就因為他不太相信公主能弄出這一隊商隊,他者幾天的日子就變成了,每半個時辰被公主喚來一次,匯報路程情況,當然,這途中也發(fā)現(xiàn)文斐的笑臉的確惹人討厭。
“葉旋,我們再有多長時間能到葉城?”蘇淺掀開車簾看著葉旋問道,越接近葉城,她的心越不安,照理說應(yīng)該沒人能猜出她現(xiàn)在的行蹤,不過,不過也不能排除以外不是嗎?
真是糟糕的情緒,若是一直被這種想法纏著,這后面的路恐怕就難走了。
“應(yīng)該再過三個時辰就到了。”葉旋看著蘇淺認真的說道,嘴上雖然說著這些是苦差事,不過葉旋心底更明白,蘇淺是因為現(xiàn)在唯一能信得過的人只有他。
“三個時辰啊。”蘇淺抬頭看向天上的太陽,刺目的陽光讓她不禁瞇起眼睛,看來天黑前應(yīng)該能到葉城了。
蘇淺重新看向葉旋:“后面的路要仔細了,從葉旋離開隨國的路,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
葉城有間茶樓中,一個一身黑衫的男子靜靜的坐在茶樓之中,身后站著兩個大漢,三個人一動不動的坐著,仿佛在等著什么人出現(xiàn)。
卻說右丞相雖被除去,可這有間茶樓是隨媚兒公主的,所以現(xiàn)在依舊在隨國各個城中都有聯(lián)營。
正當黑衫男子有些不耐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壺之時,便見一個人快速的走上茶樓,而且是直步走到黑衫男子身前:“君上,梁國公主的行蹤稍有眉目,她似乎回了躍城,并在躍城成了一隊商隊的領(lǐng)隊,這會正向葉城的方向走來,大約三個時辰后,就會達到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