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掌門在晉楓的耳邊囑咐了兩句,就直奔我這里走了過來。
“你怎么出來了!”他似乎看到我的臉色很不好,趕緊讓我回去,說今天晚上可能這里會有事情,我的傷還沒好,還是不要參與的好。囑咐我呆在屋子里,無論外面發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來。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跟華山派有關系?”
白天齊岷被派去接待的時候,沈掌門不就說有可能晚上他們就會行動嗎?難道真的有事了?再說了,就算是我不出去,不惹事,可是萬一事情惹上我怎么辦?我總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這樣才不會處于被動狀態不是?
“總壇那邊失火了。”
沈掌門倒也沒有要瞞著我的意思,說剛剛有人來報,說總壇哪里突然起火,還燒死了很多人,我這不是集合人手趕緊趕過去嘛。
“燒死人?那齊岷呢?有事嗎?”我想都不想地就問出了口。可是話剛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如果齊岷真的死了,這位沈掌門怎么可能還會有心思跟我在這里說話,且不說齊岷的命重不重要,但是他額頭的火焰,一旦他有事,必定是要蹦出來的,到時候如果沒人控制,落到別處可就慘了。
“你呀,哎……”沈掌門似乎已經對我無語了,他說我的心里怎么就只有一個齊岷?
“齊岷是沒事,他現在在那邊處理事情,原本走水的事情也實屬意外,但是不幸的是竟然燒死了幾個華山派的人。”
這種事情確實不妙,如果按沈掌門說的,他們本來就對正一派有所企圖,那這么豈不是讓他們給抓到了把柄,以此來說事,對外說正一派的不是。
“我懷疑這火很可能跟他們有關系。”
沈掌門嘆了一口氣說,死的這幾個人正好是白天跟齊岷鬧的很不愉快的幾個人,我也是聽他們剛剛報告的,具體情況也不清楚。
“如果他們真的是另有所圖,肯定會來找我的。我就等著,看看他們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果然如沈掌門所說,不消片刻,華山派的人就來找掌門來。
領頭的那個人一身的青衣長袍,雖然人消瘦些,但是兩個眼睛確實炯炯有神,這如果趕上現代,我一定建議他去查個甲亢(一種內分泌疾病,一般得這種病的人,都是性子急,容易著急上火)。
從面相上看,這個人不但兇,而且脾氣肯定不好。
沈掌門就在院子里,還沒進屋呢,就被他們給叫住了。
他們也倒是客氣,還知道上前行了個禮,只見領頭的那個上前一步說到:“沈掌門,今晚之事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不是?我教徒無辜冤死在貴地,沈掌門難道就沒有什么說法嗎?”
雖然說說話的語氣比較客氣,但是卻明顯地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沈掌門倒也沒有去在意這些事情,只是說走水一事他們也感到可惜,因為畢竟是意外,誰也預料不到,更何況正一派也有人員傷亡。
“意外?我看未必吧。”
果然
他們將那些人白天跟齊岷有過節的事情給抖了出來,說這怎么可能是意外,分明就是人為的嫌疑比較大。
“我們誠心來拜訪,沒想到貴派竟然如此傷我們的人。”
“那么你們想怎么樣?”
沈掌門直截了當地問明來意。
“我們這么多條人命,沈掌門總該有所表示不是?就算是你們毫不知情,但是人畢竟是死在你們這里的,你們怎么樣也推卸不了責任。”
那人不依不饒,果然是有備而來,說的頭頭是道。
最后,他竟然向沈掌門提出要借靈獸的內丹一用。
繞了半天,原來是為這個,這個靈獸的內丹我聽著并不陌生,原來救紫衫的時候,曾經管齊岷來要過。
“你們借它干什么?”
沈掌門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那人一看硬的不行,索性就來軟的,說他們掌門這次本來是要親自過來來借這個東西的,結果有事情耽擱了。
“沈掌門,您看這樣貴派也不吃虧,我們也只是借用一下,因為掌門想用它來給一個人療傷,用完,原物奉還。”
那人說著,還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聽這話就讓我虛偽的想吐。這個內丹,怎么樣也算是正一派的寶貝,就算是要借,也應該掌門親自過來,掌門沒來,可見他想救的那個人在他心里的地位是多么重要。
肯定是他們掌門給他下了命令,讓他無論用什么方法都要把那個內丹給帶回去。他們就想了這么個下三濫的辦法,軟硬兼施地去要內丹。
“怎么,難道你們不知道嗎?那個內丹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沒了。現在再來要,顯然已經是晚了。”
沈掌門依舊習慣性地捋了捋胡子,完全沒把他們幾個放在眼里,說如果是要為這件事給個說法,行,沒問題,他會派齊岷親自過去給華山派的掌門說明。
“你們看這樣行嗎?”
幾個人一聽沈掌門的話,都大眼瞪小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幾位還有什么問題嗎?”
沈掌門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話中明顯帶了送客的意思。
幾個人的臉色立刻變得特別的難看,感覺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可是他們卻又不敢跟掌門真的動手,因為自己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清楚,真要是動起手來,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既然掌門都這么說了,那我等也沒什么好說的。我們這就回去復命,告辭。”
帶頭的那個有些不甘心地抱拳告辭,臨走時,還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看他們走遠,就挪動著步子走到沈掌門面前,說就這么放他們走了,不怕他們打擊報復或者在他們華山派掌門面前說咱們的壞話?
沈掌門點點頭說,壞話肯定是說定了,所以才派齊岷過去看看情況,一則表示一下我們對這件事情的歉意之情,二則是看看他們掌門想救的那個人我們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就算是要用到那個內丹,也絕對
不通過這些小人的手。為了得到內丹,竟然使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當我們正一派好欺負不是?”
我看著沈掌門義憤填膺的樣子,撅了撅嘴,說不是沈掌門自己要讓齊岷裝的越弱越好的嘛,人家當然會覺得咱們好欺負了,這不是正是沈掌門所想要達到的效果嘛?
“你……”
沈掌門似乎是被我的話給噎到了,你了半天沒了下文。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起。
我不知道他這笑聲中夾雜著什么感情,但是我卻知道,他那是高興。
我趁著他心情好,趕緊提出來,說可不可以等上兩天,等我的傷好了之后,跟齊岷一起去,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沈掌門起初不同意,說事情要盡快解決才好,拖久了怕節外生枝,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卻被我軟磨硬泡,說讓齊岷一個人去,我怎么可能靜的下心來養病,病養不好,將來怎么去跟黑暗勢力斗爭。
“沈掌門,您要為大局著想啊!”
這句話說的沈掌門哭笑不得,為大局著想,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很為大局著想了。
最后他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說先書信一封給華山派的掌門,然后三日之后,就派我跟齊岷過去。
我發現我有了目標和動力,傷勢反而好的更快了,可是自從這個晚上以后,兩天過去了,我就匆匆見過齊岷一次,說是天天忙的很,在處理那件事情,人死了,房屋建筑毀壞了,哪個不需要去善后?
可是,這掌門候選人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為什么只有他這么忙,我幾次碰到晉楓,看到他卻是清閑得很。
“能者多勞唄!”沈掌門安慰我說,等他忙完這陣子,就會過來看我了。
是嗎?可是為什么我總是覺得沈掌門說話時,眼神有些閃爍不定,感覺并沒有跟我說實話,可是沈掌門能騙我什么?
在屋子里躺了這么久,沈掌門是把我當瓷娃娃了嗎?我就是偶爾出去透個氣,也要經過他的允許,但是我明明感覺自己沒那么脆弱。
趁他不在,偷偷我就溜了出去,經過齊岷的房間時,稍稍停頓了下。
屋子里空無一人,但是我卻能感覺到余溫未散盡,人應該是剛出去不久。
都回來了也不去看看我,難道我模樣變了?我用手摸摸自己的臉,我的模樣是變了,可是他不是喜歡夢若玥的嗎?
我有些郁悶地走進屋子,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張剛完成不久的畫。
走近一看,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畫里是一個女子,捂嘴含淚,從話中女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淚顯然不是悲傷留下的,手下面的表情,更多的應該是笑。
那畫上的女子,竟然是我!
他記起來了?他竟然記起來了!
我心情極其復雜地站在畫像前,終于知道沈掌門為什么總不讓我出來了,因為他肯定是知道齊岷前后感情的變化的,因此在這段時間里,他必須要給齊岷做好了思想工作,以免在鬧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