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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一次約會

流川楓的女朋友。上課時,晴子想到自己此時的身份,忍不住吃吃地笑出來。朋香和櫻乃已經和好如初,一起怪異地看著她,朋香故意摸摸她的額頭:“你發燒了?”

“去你的。”晴子嗔笑著拍開她的手望著窗外的夏日煙雲,一臉甜蜜,“我戀愛了。”

“什麼時候的事?和誰?”朋香震驚地問。

晴子笑而不答。櫻乃一語中的:“和昨天那個帥哥?”

“嗯……”想到流川楓,晴子有種輕飄飄的浮在空中的感覺。

朋香怨念地看著她:“要不要笑得這麼甜蜜啊?!很刺眼知不知道!”

“呵,那我不笑了……”嘴角卻不能自控地一再上揚。

“唉……好羨慕你,跟你交往的都是帥哥……”朋香沮喪地撲在桌子上,“我的男人你在哪裡,快點出現啊……”

櫻乃也黯然了一會兒,問晴子:“那你週末又不住學校了?”

“嗯,我要和我……男朋友約會。”

晴子又戀愛的消息在網球部激起千層浪,除了在進行激烈比賽的手塚和不二,其他人都來恭喜她。晴子含笑道謝。

週五,流川楓來學校接她,兩人一起坐公車回家。冷氣呼呼地吐出來,涼絲絲的,晴子笑意不斷。流川楓睨她一眼:“一直在笑什麼?”

“不告訴你。”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就是想笑。

流川楓蹙眉,湊近看著她的眼睛:“說。”

“就不告訴你!”

他吐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癢癢的,她不自在地一把將他推開。流川楓的眼眸冷了兩秒,看著她臉上的紅暈,嘴角微微翹起。

“你又在笑什麼?”晴子疑惑地問。

“我也不告訴你。”

晴子惱了:“切,不說就不說,我纔不想知道呢。”

“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

直到回家吃了晚飯,站在廚房門邊看著流川楓洗碗,晴子又問:“你剛纔到底在笑什麼?”

流川楓一臉茫然地擡起頭:“我沒笑。”

“我是說在車上的時候!”

“……你不是不想知道嗎?”

“……現在想知道了,快說。”

“不告訴你。”

“……”

是不是戀愛中的人都這麼傻兮兮的呢,說傻話,問傻問題,在似真似假地吵吵鬧鬧中一點一點地親暱起來。

週六上午,他們去看了場電影,恐怖片。噁心的女鬼吐著舌探出頭來,嚇得晴子捂住眼睛哇哇大叫,流川楓順勢將她攬入懷裡。從電影院出來,白花花的陽光下,晴子瞪著流川楓半開玩笑地說:“沒想到你也和別的男生一樣惡劣!”

流川楓沒什麼表情:“我說看這個,你不是沒意見的嗎?”

“……反正你就是惡劣!”晴子有些惱羞成怒。

“說完了嗎,可以去吃午飯了嗎?”流川楓冷冷地說完,快步走在前面。

晴子愣了一下,連忙跟上他。

“你莫名其妙地生什麼氣啊?!”

流川楓一言不發,冰著一張臉繼續疾走,隨意推開一身餐廳的旋轉門就進去了。晴子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他演的哪出啊?

餐桌上,兩人各自吃飯,誰也不願先說話。

“小姐,要點首曲子嗎?”一個長相俊逸的年輕男子拿著小提琴走了過來。晴子訝異地看著他,想起了花澤類。

“拉一個送別吧。”她輕聲說。

沉醉在悅耳的琴聲中,她沒有注意到流川楓的臉色越來越冷。

一曲畢,男子接過流川楓給的小費,在他惡狠狠的目光下摸摸鼻子識相地走開了。

晴子皺眉:“你對人家兇什麼?”

“你呢?剛纔在想什麼?”流川楓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在想那個會拉琴的男人嗎?”

晴子的嘴張大呈O型,他怎麼知道花澤類會拉小提琴?

流川楓的表情變得有點彆扭:“反正我就是知道。”

晴子笑出來:“原來你臉色這麼臭是在吃陳年老醋呢?”

“哼……”

“我跟他都分手都多久了,現在也很少聯繫,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流川楓又冷哼了一聲:“經常打電話還叫很少聯繫?”

“……哪有經常打電話,就是上次剛好被你撞見而已。”

“真的沒有經常聯繫?”

晴子小雞啄米般重重地點頭:“沒有。”

“那以後乾脆都別聯繫算了,都分手了還有什麼話說。”

“……”晴子汗一個,“就算分手了,他還是我的朋友啊……”

流川楓的臉色又一次沉了下來。

“……好吧好吧,我會盡量少跟他聯繫,這樣行了吧?”晴子無奈地說,心想要不把花澤類的名字改成他不認識的女生名字算了……

流川楓臉色這纔好了一些。

吃過午飯,兩人走在大街上,晴子思索著下午去幹嗎時,流川風突然問:“你以前經常和他去看電影?”

“誰?”晴子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廝還在糾結花澤類的事。

她老實的回答:“看過蠻多次。”

“有十次嗎?”

這叫什麼問題?晴子有點頭痛:“大概有吧,記不清了……”

“有二十次嗎?”流川楓執著地問。

“這……二十次應該沒有……”

“那好,我們明天也來看電影。”流川楓認真地說。

“……”晴子無語。他不會要連看二十天超過花澤類吧?

爲了安撫他的情緒,晴子主動拉住了他的手。流川楓詫異地回頭,晴子羞澀地微笑,他的臉還是冷冷的,眉眼間卻微微柔和起來。

過去的已經過去,何必再計較呢,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是他。

兩人不顧炎熱,親密手牽手,漫無目的地朝前走。俊男美女的組合,走到哪都引得路人頻頻回頭。晴子的胸腔裡滿滿的,都是幸福和甜蜜。

是不是戀愛中的人都這樣情緒化呢,莫名其妙就惆悵了,就生氣了,就笑了。不需任何言語,不需任何動作,只要對方投過來一個專注的眼神,就覺得生活無限美好。

天氣太熱,走累的兩個人決定去冰店吹吹空調。點了一份紅豆冰,一份綠豆冰,換著吃。店裡播著一首舒緩的英文歌,晴子有點犯困,沒完沒了地打哈欠,流川楓輕聲說:“要不我們回家吧?”

“不要,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哎,就看了場電影而已,怎麼可以就這麼回家?”晴子強打起精神站起來,“走,我們去廣場逛逛……”

流川楓按住她:“天氣這麼熱,廣場上一個人都沒有,你去幹什麼?”

“我……”晴子扁起嘴,“反正我就不要回家嘛。”

流川楓沒有任何約會的經驗,最近看電視看到男主角們一般都帶女主角們去海邊電影院迪廳遊樂場之類的地方約會。現在這個時間去海邊和遊樂場都會熱死,電影院去過了,迪廳太亂,電視裡最頻繁出現的約會聖地——酒店也去不得……

要去什麼地方約會?流川楓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惱中。但這苦惱還不是讓他最痛苦的,讓他最痛苦的是他忍不住猜測花澤類以前是怎麼和晴子約會的……

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就更加頭痛。

晴子還在等他說話。他只得硬著頭皮建議:“要不,我們去看籃球比賽?”

“……你到哪都忘不了你最愛的籃球。”晴子滿臉怨念。

流川楓啞言。最愛的不是籃球,而是你。這句話哽在喉間,他怎麼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太像電視劇中的臺詞了……

兩個人還是坐地鐵去城北看籃球比賽了。

地鐵上人很多,擠在一起都快變成肉餅了。流川楓一手抓住吊環,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腰避免她被別人擠到。兩人以極其親密的姿勢貼在一起。

晴子的臉和身上都越來越熱,流川楓卻是一臉淡然地望著窗外。

緊張害羞的人只有自己嗎?晴子心中涌起一抹說不出的悵然。

一直看著外面的人忽然低下頭湊到她的耳根,聲音略微沙啞地說:“你再這麼看著我,我就吻你了……”

晴子的臉紅得越發厲害,連忙別開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腳跟,殊不知自己這個彆扭的樣子有多可愛。流川楓看著她,心中微動,情難自持地吻了吻她的耳垂,然後沒事人似的擡起頭繼續看著窗外。

晴子的腦子嗡了一聲,久久才平靜下來,甜蜜地笑著側著臉靠在他的胸前傾聽他的心跳聲。

嘭——嘭嘭——嘭嘭嘭——

一聲比一聲劇烈,好像籃球落在塑膠地板上的聲音。

晴子愉悅地笑出聲,放在她腰上的手臂緊了緊。她偷偷去看地鐵的玻璃窗,那個酷得不像話的男生低下頭,看不清表情。

他是不是也在笑呢?

一場籃球賽看下來,晴子渾身是汗,嗓子也啞了,心情卻是相當的爽。

攬著她避開人流走向場外,流川楓突然蹦出一句:“看我比賽的時候也不見你有這麼開心……”

“因爲是和你一起看比賽啊,當然更開心了。”晴子擦著額上的汗,一雙大眼睛在黃昏的餘暉中閃閃發亮。

流川楓怔了一下,視線移向別處,問道:“要不要吃雪糕?”

“你不是不喜歡吃的嗎?”

“我喜歡看你吃。”

這下輪到晴子怔住了。流川楓,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他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溫柔這麼肉麻的話,她快要暈倒了……

流川楓被她看得怪不自在,故作不耐煩地說:“到底要不要吃?”

這個彆扭的傢伙……

晴子嬉笑著挽上他的胳膊:“可以給我買兩根嗎?”

“可以……”

快到小區門口,晴子拉著流川楓去便利店買了一堆第二天要吃的菜,還有各種零食。流川楓皺眉:“你怎麼這麼喜歡吃垃圾食品?”

“你不覺得吃這些東西很開心嗎?”晴子說著拆開一包薯片開始嚓嚓嚓地吃。

“不覺得。”流川楓一臉嫌惡。

“那你還吃?”晴子白他一眼,“別說你沒吃,上次我買的都被你吃光了!”

“……”流川楓無法告訴她,上次是因爲她徹夜未歸,手機又打不通,他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只有吃著那些她買的東西才能稍微鎮定下來。

“對了,你錢包裡有什麼秘密嗎?”晴子瞇著眼問。

眼中飛快閃過一絲慌亂,流川楓故作鎮定:“沒有啊。”

“真的沒有?拿給我看看!”兩次逛超市都是這樣,在結賬的時候讓她到便利店等,藏著捂著他的錢包不讓她看見,沒有秘密纔怪!

“真的沒什麼……”流川楓不自在地別開了眼。

晴子怒了:“你給不給?!”

兩人在便利店前僵持許久,任流川楓怎麼勸,晴子不看到錢包就是不肯走。他拿她沒轍,只得把錢包掏出來給她。

帶著緊張的心情緩緩地打開那隻咖啡色的錢包,晴子驚訝地看到一張熟悉的照片。

照片上有一個短髮的女孩,約莫七八歲,穿一件碎花襯衣背手歪頭站在花圃前,眼睛很大,臉上鼓鼓的有些嬰兒肥,露出憨憨的甜笑。

晴子的眼睛有些溼了,顫抖著問流川楓:“你怎麼會有這個?”

流川楓不說話。

“我記得這張照片一直放在我家的相冊裡的,我念初一時不知道被誰拿走了……難道是你?”晴子疑惑不解,“不可能啊,我初一時根本不認識你……”

流川楓的臉色變得很彆扭,聲音也彆扭:“是在櫻木那拿來的……”

“拿?”晴子狐疑地看著他,是偷的吧?

他這麼一說,晴子有點印象了,他們剛去美國時,有一次櫻木給她打電話哭訴過她最可愛的一張照片不見了。因爲離別時他問她要過幾張照片,所以當時她也沒在意。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這張照片。就是不知道那張照片是怎麼到達櫻木手裡的,初一時他和她也不認識的說……

看著流川楓越來越紅的臉,晴子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他會偷拿她的照片,把它放在錢包裡,他真的是很喜歡她吧……

“別笑了!”流川楓有點惱羞成怒了。

“好好,我不笑……”結果還是忍不住。

流川楓瞪她一眼什麼話也不說,提著袋子飛快地朝前走。晴子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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