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柯魯聽到聶然淡漠地回答后,頓時氣得跳了起來。
什么叫做他們不會打海盜!
那這一個早上是在干什么!
陪她逛風景嗎?!
“你剛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們不替我們打海盜?他們不打,那誰打?!”
聶然抬頭撇了他一眼,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字:“我。”
“你?就你一個人去打幾百個海盜?”柯魯極為不屑地嘁了一聲。
身邊的嚴懷宇一聽,立刻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小然子,你瘋啦?”
自從聶然醒過來之后,就好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如果說以前是和藹中帶著疏離,那現在就是冷漠中透著拒絕,就像是完全把自己包裹起來了一樣。
而且說話做事都和以前完全不同。
所以,當聽到小然子要一個人要擺平這幾百個海盜的時候,他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啊!
于是,第一個站起來反對!
聶然徑自對著柯魯說道:“當然不只我一個人,還有你們所有島民。我留在這里和你們打海盜,然后放他們走?!?
“這怎么行!”還不等柯魯拒絕,何佳玉聽到后,頭一個反對。
他們一群人跑路了,留下然姐一個人,那算怎么回事!
“是啊,聶然,你這樣太危險了?!惫帕找策B連搖頭了起來。
可聶然像是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對旁邊的李驍說道:“我欠你們的,這次就當還了?!?
李驍聽到后,臉色馬上沉了下來。
還不等她開口說話,對面的柯魯就說道:“走什么走,一個都不能走!都要留下給打海盜!”
本來人就少,打海盜已經很困難了,現在居然只留下一個,那還頂什么屁用?。?
“你不放他們走,那海盜你們自己去打?!甭櫲徊[了瞇眼,語氣冰冷地對著柯魯說道。
威脅,這明晃晃的就是威脅!
柯魯被她又是掐脖子,又是威脅,還陪她白白逛了一早上的風景,這心里的氣早就憋不住了。
“你有什么資格威脅我!”柯魯當下狠拍了下桌子。
瞬間,周圍和柯魯一伙的島民們紛紛站了起來,麻木著臉看著聶然那十幾個人。
嚴懷宇那一行人也即刻站了起來,聚攏在聶然身邊。
兩兩對峙之下,院子里的氣氛驟然劇變。
其他做飯的幾個婦女感覺到后,立刻帶著那些剛進來盛飯的孩子們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小院。
對此,聶然只是冷笑著將腰間的軍刀拿了出來,那刀刃上泛著幾縷寒芒,她就這樣把玩在指尖,沒有絲毫的畏懼,“我想你不太懂什么叫威脅?!?
話音剛落,她眼眸一凜,指尖的刀隨著她的手腕倏地甩了出去。
“喀”的一聲響起后,只見那把雪亮而森冷的軍刀好巧不巧地釘在了柯魯未來得及抽離的五指指縫之間。
那黑色的刀柄因為強烈的震動在微微顫抖著。
嘶——
在場的人不禁齊齊的瞪大眼珠子,倒吸涼氣。
這……這是巧合吧?
嚴懷宇他們三個人在火車上就見過聶然刀功的,所以這時候也并沒有太大的驚奇,反而得意地仰著頭,看著那群已經傻了眼的人。
那心里的自豪感,就好像那刀子是他自己甩的似得。
“這時候我如果說一句,‘再廢話,下一把刀就戳在你腦門上’,這才叫威脅,懂嗎?”聶然又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刀,這把是從昨晚柯魯暗殺自己時搶下來的。
柯魯還沒來來得及大怒自己的手差點被剁,結果又看到她手里那把自己的匕首,什么威脅,這根本就是羞辱,是羞辱!
這下驚怒憤慨暴躁一股腦的全都蓬勃而出了,兩眼幾乎充血。
他當下反手抓起那把軍刀就要甩出去,卻聽到依安德立刻呵斥了一聲,“柯魯,不許無禮!”
“族長!”柯魯的手滯在了半空,他憤怒的雙眼里憤怒的火光還在熊熊燃燒。
依安德壓根不理她,轉頭對著聶然說道:“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柯魯氣憤不已再次抗議,“族長!我不同意你這樣做!”
“柯魯,你在這樣不聽勸,我只能把你關起來了!”
依安德的話才說完,手下的幾個人就朝著柯魯的方向走了過來。
柯魯頓時變了變臉色,最終不甘心地扭過頭去,猶如困獸一般,不停地粗喘著。
“我可以把他們都放走,但是你一定要替我們打贏這場仗!”解決了柯魯后,依安德對著聶然格外鄭重地說道。
他之所以能這次這么破釜沉舟孤注一擲,其最大的原因就是昨晚伊舍的那番話。
那番話將他多年的自我欺騙全部撕碎,那血淋淋的現實在告訴他,他不能在這樣躲下去了。
女兒的幸福,島民的生命,一件件一樁樁都擺在他的眼前,逼得他不得不下這個決定。
于其被弗雷一點點的毀了這里,不如來一場生死搏斗,贏了皆大歡喜,輸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其實,他們現在這樣茍延殘喘的活著,每天擔心受怕著海盜們的到來,真的還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放心,我既然敢說替你們打,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聶然淡定地回了一句。
十足?
那群人不由得詫異地看著她。
他們沒聽錯吧,一個十七八的姑娘和她們說,對付那幾百個海盜有十足的把握。
要知道,那海盜手里人人都有槍的,而他們除了刀就剩下弓箭了。
可那些個東西在槍的面前,就像是一堆廢銅爛鐵,壓根起不到什么作用。
這姑娘到底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可以這么自信地說道。
“你想把那群海盜引入地雷區?”一直沒有開口的李驍,這會兒終于開口了。
但這一出口,卻震得所有人心頭一跳。
引到地雷區?!
依安德想了又想,覺得這的確是個方法!
這下看聶然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眾人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聶然,可只有柯魯嘲弄的冷哼一聲:“你當他們傻??!這里的地雷都是他們親自一個個埋的,他們怎么可能會跟著你去雷區啊?!?
經過他這么一提醒,那些人眉頭重新皺了起來。
是啊,這地雷是他們親自埋的,怎么可能引得進去啊。
“連你都能想到的問題,你覺得我會做嗎?”聶然神色淡然地回了一句。
什么叫連他都能想到的問題,這不是擺明了在諷刺他智商低嗎?!
柯魯剛想拍桌站起來,結果被依安德一個眼神,又不得不給黑著臉重新坐了回去。
“族長,給我幾個男的,要身強力壯的,豁得出命的那種,更重要的是,聰明!一學就懂的那種?!甭櫲灰娝麜簳r被壓制著,于是對依安德吩咐了起來。
“好,但是……你要做什么???”依安德很是不解地問道。
早上陪她逛了一圈整個雷區,她除了撥弄那些泥土之外,什么事情都沒說也沒問,到現在他還完全不知道這個姑娘到底要做什么。
聶然嘴角勾了勾,對他們說了三個字:“挖、地、雷。”
“哐當——”一下,柯魯被她的話給驚得失了平衡,直接從長板凳上的最前端給摔了下去。
就連李驍那張向來冷傲的臉也出現了驚訝的神色。
更別提嚴懷宇那伙人,直接愣住了。
柯魯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猛地一拍桌子,怒吼著道:“你開什么玩笑,那地雷一大片,怎么可能挖的完!而且那東西那么危險,一碰就炸!”
聶然理所應當地說道:“所以我要找豁得出命的人?!?
“你……”
柯魯被她這句話噎地一口氣悶在胸口,臉色難看的很。
“記住,人越多越好,效率才快,這幾片雷區范圍大,地雷數目肯定不小,正好可以拿這些地雷來打海盜?!甭櫲灰贿呎f吩咐著,心里一邊默默盤算著把地雷挖好后的所有一系列的安排。
依安德皺著眉頭,沉重地道:“可那玩意兒太危險,而且一炸的話,會引起守衛的那些海盜?!?
聶然點了點頭,依安德還以為她也這么認為,可沒想到她卻隨后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所以你們必須要小心?!?
“……”
眾人這回徹底默了。
這是重點嗎?!
是重點嗎?!
這挖地雷又不是挖顆白菜那么簡單,那可是生死的問題!
是一句小心點兒就能解決的嗎?!
他們這群人連地雷完整的樣子都沒見過,怎么能上去挖,那不是擺明去送死嗎?!
那柯魯瞪著她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可聶然像是不知道似的。
因為對于聶然來說,挖地雷真的沒什么可以震驚的。
她前世在基地的時候,為了逃出去經常和地雷打交道,記得她第一次跑出去結果就踩中了地雷,那時候她壓根就不懂什么叫地雷,只聽到那些人說出口那邊地上很危險,踩上去后一旦離了腳就會爆炸。
都說初生的牛犢不怕虎,那時候她腳下踩著一顆地雷,又不知道怎么排雷割斷引信,無意間看到了不遠處有個深坑,就憑著生死有命這四個字,她一咬牙奮力一躍滾了進去。
當然最后還是中彈了。
在滾進去之際,背后被插了三個鋼片,臉上也被插到了幾個小的鋼片,緊接著爆炸聲響起后,那個坑被炸地直接倒塌,差點把她給活埋了。
不過還好當時不遠處有個坑,不然當時就不是幾個鋼片了,應該是渾身插滿了鋼片了。
有了那一次虧之后,她知道要想逃就必須要對付地上那些東西,所以每天趁著半夜就偷溜進彈藥裝備庫里面鼓搗,將那些東西一個個的拆一個個的研究。
等到長官正式教他們這些東西的時候,她基本上已經可以在雷區穿梭自如了。
所以對她來說,地雷沒那么可怕。
但對于其他人來說就不是了,特別是嚴懷宇和李驍他們這些正統部隊里出來的人來說,沒有防爆服,沒有任何排雷裝備,就這樣上上陣,簡直就是在拿生命開玩笑啊!
所有人聽到挖地雷后,都一個個的皺著眉頭,明顯對于她這個提議存在很大意見。
但聶然并不在意,她繼續說道:“下午讓他們先跟我去懸崖那片區域排雷,其他地方先不動?!?
依安德聽到她這樣仔細交代,不由得問了一句,“是因為那邊很容易挖嗎?”
“不,最難挖,但卻是逃生最好的地方?!甭櫲换卮鹜旰螅又娃D頭對嚴懷宇他們幾個人說道:“挖完之后,你們就立刻走?!?
嚴懷宇第一個搖頭反對,“不行,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太危險了,我們不能丟下你?!?
“那你們留在這里有用嗎?排雷,你們敢嗎?”聶然一句話還真就問住了他們。
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之下就這樣排雷……的確有些遲疑。
可這真不能說他們膽小,就算是一班這種經常被安遠道拉出去野外訓練的人也不一定敢這樣不穿防爆服就上陣的。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做法,一著不慎,整片雷區就全部引爆了,到時候說不定尸骨無存。
如果是無意間踩在地雷上,那自然是另當別論,但現在明知道眼前是一大片的雷區,還往上面走,那和找死有什么差別!
誰敢拿自己的命去博。
這次就連李驍也站在了嚴懷宇這邊,冷而輕地對她說道:“不行,我還是不同意你這個方法,就算是還人情也不是這樣還的。”
“是啊,聶然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吧,這太危險了?!本瓦B對這群島民存有幾分心疼的古琳對于聶然這樣激進的做法也很是不贊同。
聶然走到了柯魯面前,徑直將他剛才丟在桌上的軍刀拿了回去,“其實也不算完全還人情,你們從那邊跳海之后,就立刻想辦法和部隊聯系,派人救援,算是兵分兩路吧。”
隨即她轉身對著依安德說道:“族長,立刻找人手給我,我需要盡快動手?!?
喬維眼看著她要走,急急地阻了她的路,面色嚴肅認真地道:“聶然,這地雷不是那么好玩兒的!”
一旁的何佳玉也點頭,“然姐你再考慮考慮吧!”
施倩這時候也勸道:“他們都是生手,連我們都不如,萬一一個不注意,會死傷無數的。”
聶然掃了柯魯一眼,似是挑釁的語氣說道:“放心,他們為了自己也為了下一代,死那么幾個人,這筆買賣還是劃算的?!?
柯魯冷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族長,你選完了人讓他們去懸崖那邊找我?!彼@開了喬維往外走去。
“我不同意她這樣做!這個方案太冒險了!”喬維對著依安德說道。
“你們現在有什么資格說同意不同意,一群階下囚!”柯魯對聶然沒辦法,可不代表對這群人沒辦法,他將剛才在聶然那邊所受的氣全部撒在了喬維他們的身上。
發泄完畢后,他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小院子外頭走去。
“你干什么去?”依安德生怕柯魯又去找聶然的茬,到時候鬧得不愉快,把打海盜這件事給耽擱了。
“我去挖地雷!”
剛才那死丫頭都故意說給他聽了,他如果還不去,豈不是被她給笑話了!
依安德見他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出去,剛想阻攔,“你別……”去字還沒說出口,人已經走了。
無奈之下,他只能先按照聶然的方法找了七八個男人,然后帶著他們過去。
有些膽大的島民們就跟了上去,這輩子還頭一次見過挖地雷的,以前看過地雷爆炸,那轟隆的聲音比打雷還可怕,這會兒居然有人要把這個可怕的東西從地里面完好無損的給挖出來,這讓他們心里又害怕又好奇。
眼看著小院子里都沒了人,嚴懷宇那一行人也馬上跟上去,生怕聶然會到時候出什么差錯。
一大群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走到了懸崖邊上。
只看到聶然一個人蹲在那里用刀扒拉著,腳邊那兩顆是已經排好的雷。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嚴懷宇他們幾個即使從一班出來的,看到這種排雷速度也禁不住睜大眼愣住了。
他們怎么有種聶然在挖白菜的錯覺呢?!
聶然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但她并沒有因此分心,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顆雷的引信線管,然后干脆利落的用軍刀輕輕一割,一顆雷就算是排好了。
等第三顆雷放在了腳邊后,她用刀很是隨意地揮了幾下,對著那七八個男人說道:“快點過來,我只教一次,過期不候?!?
那幾個男人愣了愣,帶著一種恐懼而又獵奇的心態走了過去,嚴懷宇他們自然也不會錯過這一堂免費課程,紛紛湊上前去。
“先把周邊的泥土用刀全部劃拉干凈,記得動作要小心,不要碰到地雷的引信。”聶然手上的動作極快。
“什么叫做引信?”其中一個島民好奇地問道。
聶然一邊清掃泥土一邊回答道:“引信就是啟動裝置,是由引爆雷管和壓發機構和外殼組成的,當壓發機構受到完結作用力并且移動到一定距離后,力傳遞到引爆雷管上,雷管受到擠壓就會爆炸?!?
她說完后,覺得自己好像說的太過書面化,他們不一定會聽得懂,接著又補充了一句,“通俗的講就是機關,踩到的話就會引發爆炸,所以你們在清掃泥土的時候,千萬不要碰到這個機關?!?
聶然用軍刀指了指已經清理干凈的某一處,“看清楚它的樣子了嗎?”
畢竟是排地雷,又都是新手,而且還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所以幾乎用最大的耐心在和他們一步步的講解。
“這顆是松發地雷,它是需要抬起腳才會觸發的地雷,所以如果當你們踩到以后千萬不能松開自己的腳,不然爆炸后里面的鋼彈就全部炸裂,其威力是子彈的幾倍,當然也別妄想逃跑,因為它的覆蓋率在14米左右,你們根本跑不過它。”
抬腳才會觸發?
那也就是他們萬一踩到就要一輩子站在那顆地雷上?
“那我們一直不能動嗎?”一旁的柯魯皺著眉發問。
聶然頭也不抬地清理著另外一半的泥土,淡淡地道:“看我心情,想救就救,不想救你們就只能去死。”
柯魯當下就急眼了,嚷嚷著道:“你這樣也太不負責了吧!”
什么叫想救就救,不想救去死?
他們是人啊,又不是一顆白菜,爛了壞了可以直接丟掉,這人死可不能復生??!
聶然手上的刀頓了頓,抬頭,面無表情看著同樣半蹲在那里的柯魯,“你們自己的人生為什么要我負責,沒有人要為別人的人生負責。”
“可是我們是新人??!”
話是這么說,沒有人要為別人負責,但是……但是他們是新人啊,應該有額外的照顧吧!
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好歹也要互相幫助一下吧!
聶然冷嗤了一聲,“誰不是從新手開始做起的。”
她當年做新手排雷的時候都沒有人教她,完全就是靠看書,瞎琢磨,這么一點點的琢磨出來的,哪里像他們這么開心,還有自己這么極盡耐心的教導。
竟然現在還和自己說要自己負責任,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但是這會死的?!笨卖斕貏e將死這個字眼說得很重,以此來強調和突出這件事的重要性。
可惜,聶然只是譏諷地一笑,“你以為打海盜就沒有人死嗎?”
“我……”
柯魯被她這么兩三句給打發得心里簡直憋屈到了極點。
這個人怎么對這種生死大事一點都不在意呢!
好吧,就算她作為當兵的不怕死,但好歹也要為別人著想一下吧!
哪有她這種,見到不合作的就拿刀威脅,救人還要看心情,她真是兵嗎?
不是說當兵的都有一顆舍身為人民的心嗎?
在這姑娘身上,怎么一點都沒體現出來??!
在柯魯那憤怒的小眼神下,聶然依舊淡定地繼續講解,“接下來將引信部分的外殼裝置給拆卸下來,然后將連接著還未撞擊到彈簧的跳針這根線給剪了,這顆地雷就算排掉了?!?
聶然手法老道干練,一刀下去,第四顆雷也排除完畢。
那幾個人聽到后,連連點頭,看到她把地雷從地里面挖出來后,這才松了口氣道:“原來這么簡單啊?!?
聽上去挖地雷有多恐怖,其實也不過就是挖土,拆裝卸,最后用刀割斷那根線,結束。
“簡單?”聶然掃了一眼其中那個說簡單的男人,嘲諷地勾了勾唇,“希望你遇到詭雷的時候也能說簡單?!?
詭雷這兩個字從聶然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六班那群人的眼神頓時變了。
“詭雷是什么東西?”柯魯在感覺到他們怪異的神情后,不由得出聲問了一句。
“是一種偽裝式地雷,看上去你排除了這顆地雷,但但其實這顆雷不過是誘餌,一旦割斷了引信,就會觸發到另外一顆,將其爆炸?!崩铗斣谡f這段解釋的時候,神情里透露出的嚴峻是進島后前所未有的。
詭雷是一個最為頭痛的存在,它和其他地雷不同,更多的是考驗排雷者的心思是否縝密,小心。
它出現的形式也和其他地雷不同,它可以藏匿在你完全想象不到,或者是你不會注意的地方。
危險系數遠遠超過這里的松發地雷。
“?。窟@地雷還有誘餌啊?”
柯魯看著他們凝重的表情后,也不禁心里發沉。
“你們現在還有不懂的地方嗎?”聶然倒是沒有他們這樣沉重的心,詭雷?
這些海盜們埋的地雷都是淘汰貨,怎么可能還會想到這么高級的手段,她其實不過就是嚇嚇他們而已,以防這群人覺得排雷太過簡單,掉以輕心,到時候反而害死了自己。
這群人果然在生死問題上,格外的鄭重,連忙問道:“那怎么樣才能知道是不是詭雷?”
“看你們運氣?!甭櫲还室鈬樆K麄兊卣f道。
“什么?!”那群人這下心里七上八下了起來,什么叫看運氣?
這怎么能用一句看運氣就打發了!
聶然看自己的效果已經達到,再次冷著臉說道:“記住,你們是在為你們自己做斗爭,不是為我,所以你們的死活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一旦引起爆炸,驚動海盜,我不會管你們的?!?
不管?這里所有出口都是雷區,她就算丟下所有人也逃不出這里!
柯魯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機會,刺了她一句,“說的你好像能從這里走出去一樣?!?
聶然緩緩勾起了一抹笑,“那你可以試試,看看我到底走不走得掉?!?
柯魯被她這么一激,氣得磨了磨后槽牙。
試試?他難不成真吃飽了沒事干引海盜來?
拿幾百個島民的生命開玩笑?!
這個死丫頭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柯魯吵不過她,也打不過她,只能堵著氣拿著刀蹲地上開干了起來。
其他人見新手課堂已經結束,也拿著刀開始小心翼翼地按照聶然剛才的步驟一點點地清掃地雷上的泥土。
還好這些泥土在海風大雨的沖刷下都基本上露出了點,所以并不難找。
聶然站在那里,看著他們七八個大男人蹲在地上像小姑娘磨繡花針似的慢慢做著手上的活兒。
李驍站在她身邊,目光沉沉地看著,“你把引信線都剪了,還怎么用這個打海盜。”
“到時候再接上。”
“接上?”嚴懷宇聽到她的回答后,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這里的雷起碼上百個,會接死人的!”
聶然把視線落在那片空曠的雷區上,“那不然呢,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更何況,她也沒說要把所有的地雷全部用上啊。
但她的話在一說出口時,其余的人就默了。
的確,這一舉兩得的辦法已經是目前最好的了。
不僅能將地雷占為自己所用,還能清理出一條逃生路……逃生路?
嚴懷宇頓時腦袋閃過了一個想法,興奮地抓著聶然的肩膀猛搖,“對啊,既然已經有了逃生路,這些島民為什么不能跟著一起走?帶他們一起走不就好了嗎,何必還要打什么海盜!”
聶然先前被他一頓搖,搖得頭都暈了,這會兒聽到他的話后,冷笑著撥開了他的手,“這里的島民少說有兩百個人,還不拖家帶口,怎么走?更何況人全都消失了,你當守門的那些海盜是瞎子嗎?”
“可你這樣挖,難道就不怕守門會在某一處暗暗觀察嗎?”喬維出聲問了一句。
聶然嘴角綻開一抹冷酷地笑,自信而篤定地道:“不會,他們不會發現的,因為我等會兒就會去把他們解決掉。”
在場的幾個人震驚地看著她,問道:“你要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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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字數多了對不對,我們家樓下那家終于不敲了,我打算字數慢慢漲上來,哈哈~
這一章里面大白菜的戲份好多,原諒我最近好想吃大白菜,可是已經過季了……嚶嚶嚶……你們要理解蠢夏有一顆放蕩不羈愛白菜的心~好好愛我哦,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