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大圣堂的總主教是以前的戰(zhàn)士主教,因為魔山出力,夜襲殺了大麻雀,推舉他做了貝勒大圣堂的總主教。
艾德·史塔克對總主教大人并不熟悉,但他對總主教這樣的人物,那是無理由的尊崇和敬仰。
七神信仰,是七國的國教。
唯有北境保持了先民傳統(tǒng):信仰舊神——也就是山川河流中的所有的神。北境人通過心樹上的人臉向諸神祈禱并得到神諭指引。
雖然信仰上不同,但貝勒大圣堂長期以來,從未與王室上的政治劃清界限。這個國家里發(fā)生的諸多大事,都會在貝勒大圣堂外面的彩虹廣場舉行。
艾德主導(dǎo)的維拉斯·提利爾的斬首宣判,最后執(zhí)行的地點,就會在貝勒大圣堂的彩虹池前進行。
這也是歷代國王的慣例!
歷朝歷代中,對于重大的案件,貝勒大圣堂的總主教也多被推舉為主審判官。
艾德和凱特琳夫人把總主教大人迎進了客廳。
“艾德大人,在君臨可還習(xí)慣。”總主教開始了毫無營養(yǎng)的客套。
“總主教大人,我聽侍衛(wèi)說,大人是因為維拉斯·提利爾而來。”艾德一向反感客套,直入主題。
“是的,大人斷案厲害,有如神助,令維拉斯·提利爾伏法認罪,了不起了不起。”
艾德感覺臉上一陣發(fā)熱。
他審判維拉斯·提利爾,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人的智慧和決斷。主要是維拉斯本人并無異議,認了所有的指控。
換了任何一個人,也都能把無比配合審判的維拉斯‘繩之以法’。
“總主教大人說笑了,其實我本人倒是頗為奇怪,覺得維拉斯·提利爾的認罪,好像太過于簡單了。”
“公爵大人謙遜。”總主教如一個世俗的政客,說起恭維的話來臉不紅心不跳。
“總主教大人,你對維拉斯的案子如何看?”凱特琳·徒利夫人忍不住引導(dǎo)總主教說出他來的真實目的。
“維拉斯罪有應(yīng)得,罪有應(yīng)得。”總主教大人笑道,“不過,七神也有他仁慈的一面,我看維拉斯·提利爾大人認罪態(tài)度好,悔罪言辭誠懇,提利爾家族在國王陛下的北上決戰(zhàn)異鬼中多有支持,從軍糧到武器,從將軍到士兵,都盡心盡力,勤勤懇懇,維拉斯的父親梅斯大人身為國家首相,一邊全力支持當(dāng)時的格雷果公爵大人的大軍軍事物資,一邊調(diào)動河灣地將士駐守君臨,防止丹妮莉絲前來攻打。艾德大人,提利爾家族對這個國家,其實也有大功勞啊。”
“是的,總主教大人說得是。”
魔山的十萬大軍到臨冬,支持魔山軍糧的,就是提利爾家族。如今凜冬來臨,艾德來到君臨,一是臣服,第二,就是要再度開口,請國王陛下提前幫忙,調(diào)撥一些糧食到北境,幫助北境子民渡過凜冬。
而七國糧倉,就在河灣地。
河灣地里能拿出來儲備糧食的貴族,都是提利爾家族的封臣。
“艾德大人,提利爾家族就僅僅剩下了維拉斯·提利爾一人,他身體有殘疾,行動不便,又已經(jīng)認罪,不如大人向國王陛下建議,讓維拉斯·提利爾去絕境長城做個守夜人,也能留他一條性命。”
艾德心里感覺有些意外。
他可沒有想到貝勒大圣堂的總主教大人來找他是為維拉斯·提利爾求情來了。
“總主教大人,你可以直接向國王陛下建議。”
總主教身份特殊,和王室有親密的關(guān)系,不是外界人所能了解的。總主教和魔山在多年前就一起合作,在君臨城建立了‘貝勒銀行’推行紙幣和發(fā)放貸款,可見總主教大人和魔山的私交非同一般。
“大人,我已經(jīng)向國王陛下提過建議。國王陛下說維拉斯的案子大人全權(quán)負責(zé),讓我前來先問問大人的意見。”
艾德心中感覺奇怪,以魔山的性格,他要維拉斯死或者同意他去做守夜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為何會令總主教大人前來征求我的意見艾德沉吟片刻,隨即釋然,魔山做了國王,而曾經(jīng)宣布獨立的北境新歸降,諸多御前重臣和滿朝貴族都在看著,國王這是給我史塔克家族的尊重!
那么,國王陛下的心思如何?他是決定殺了維拉斯,還是可以讓他去做守夜人
“總主教大人,國王陛下的心意如何?”
“陛下說,維拉斯是去做守夜人還是斬首,一切都憑大人做主。”
艾德心中了然,國王陛下果然是給北境史塔克以尊重啊!
如此一來,那些對北境人的反叛和歸降有微言的貴族,就可知道國王陛下對北境的看重,從而堵住那些讒言人的嘴。
國王陛下給了北境史塔克很高的權(quán)力,來決定維拉斯的生死。這是一個信號,告訴朝中對北境有異議的貴族們,國王器重北境史塔克,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小道消息,不實傳聞,可以停止了。
“總主教大人,我愿意改判,讓維拉斯·提利爾獲得一個活命的機會,讓他去北境的絕境長城做一名守夜人吧。維拉斯·提利爾曾經(jīng)在學(xué)城打造過一根學(xué)士項鏈,他可以去做守夜人的學(xué)士,或者是首席事務(wù)官。”
“多謝艾德大人。”總主教連忙致謝。
于是,已經(jīng)被判決斬首的維拉斯·提利爾得到了一個活命的機會,在第二天的政務(wù)大會上,艾德大人向國王請求,改判維拉斯·提利爾去絕境長城做一名守夜人,國王陛下同意了。瘸子維拉斯·提利爾當(dāng)場就獲得了自由,成為了一名身披黑衣的終生守夜人。
守夜人經(jīng)過魔山的改革,擁有了兩部分人員的構(gòu)成,一部分是終生職業(yè)守夜人軍團,一部分是三年一輪換的守夜人軍團。不管是職業(yè)守夜人軍團還是三年一輪換的職業(yè)將士,雙方人員之間,也有一個自由流通的渠道。
輪換的將士,也可以選擇做終生守夜人,而終生守夜人,也可以加入輪換軍團,三年期滿,申請退役或者回到地方做一名職業(yè)士兵。
*
伊耿歷301年,八月,凜冬。
最南方的大海中的青亭島。
一只渡鴉飛進了雷德溫伯爵的主堡,落在了學(xué)士塔的窗欞上。
學(xué)士抓出玉米,攤開,渡鴉跳到學(xué)士的手掌上啄食玉米,任由學(xué)士把解下它腿上的小鐵管。
學(xué)士從小鐵管里面取出書信,書信來自君臨紅堡,是國王陛下的蠟封印。
學(xué)士不敢怠慢,連忙下塔,把蠟封信送到伯爵的手上。
伯爵很年輕,是老雷德溫伯爵的長子,曾經(jīng)在君臨做過很長一段時間廷臣的人稱‘恐怖’爵士霍拉斯·雷德溫。
老雷德溫伯爵在名義上已經(jīng)被魔山斬首,不敢被外界人知道,雖然他在青亭島依然活得好好的。當(dāng)年魔山找了一個死囚替下了派克斯特·雷德溫伯爵,私下放了他回歸青亭島。派克斯特感恩魔山的活命之恩,回到青亭島后,青亭島揚名世界的葡萄酒就被魔山完全獨家代理,不管是厄斯索斯大陸還是維斯特洛大陸,任何大小商販要購買酒,都只能從魔山的手中購買。
同時,青亭島也設(shè)立了‘克里岡’銀行分部,大力協(xié)助魔山推行‘克里岡紙幣’。凡是和雷德溫家族做貿(mào)易的,都必須先把金子兌換成等價的紙幣,再用紙幣和雷德溫家族進行交易。
派克斯特因為梅斯·提利爾一家人被牽連而被魔山‘?dāng)厥住螅拈L子霍拉斯·雷德溫就繼承了他的爵位,回到了青亭島做伯爵。同時,青亭島強大的海軍,也隸屬于了皇家海軍艦隊。
霍拉斯·雷德溫對君臨很熟悉,在君臨,他也有很多的老朋友。
在內(nèi)戰(zhàn)中,霍拉斯和兄弟‘流口水’爵士霍柏也曾和魔山‘并肩作戰(zhàn)過’那時候西境和河灣地是盟友。
接到國王信件的霍拉斯·雷德溫伯爵和父親派克斯特簡單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就啟程,坐船從青亭島出發(fā),向君臨進發(fā)。
國王陛下要求霍拉斯伯爵在一個月內(nèi)趕到君臨,如此緊的時間里,那就只有走水路最快捷。
至于去到君臨有什么緊急事務(wù),國王陛下在信上并沒有說。
不過,派克斯特和霍拉斯都并不擔(dān)心,國王陛下不會對雷德溫家族動手,這一點毫無疑問。他們也已經(jīng)向魔山宣誓效忠,永不背叛。
*
伊耿歷301年,八月,凜冬。舊鎮(zhèn)。參天塔。
一只渡鴉飛進了參天塔,落在了沉迷于神秘學(xué)的參天塔伯爵雷頓·海塔爾的桌子上。
雷頓·海塔爾伯爵,頭銜眾多,被稱為舊鎮(zhèn)老翁,海港之主,學(xué)城守護者,南境燈塔。他從不下參天塔的規(guī)矩被魔山和艾莉亞打破,協(xié)助魔山和艾莉亞抓住了在舊鎮(zhèn)活動的無面者,并把羽筆酒樽的無面者暗哨徹底終結(jié)。
雷頓伯爵打開了來信,這是一封有國王蠟印的信件。
信件上的話很簡短,是國王親自寫給他的信,信上格雷果·克里岡國王陛下命令雷頓·海塔爾伯爵速去君臨,給伯爵的時間,在一個月內(nèi)。
雷頓·海塔爾伯爵已經(jīng)和國王有過一次并肩作戰(zhàn),他并不肯離開舊鎮(zhèn),再下參天塔,但是規(guī)矩是用來打破的,國王陛下親筆信,他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聽令。
于是,第二天,雷頓·海塔爾伯爵帶著自己的第四任妻子雷婭·佛羅倫,踏上了北上君臨的道路。
*
伊耿歷301年,凜冬,河灣地遠遠近近的貴族,都接到了國王陛下的親筆信,要他們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速速去到君臨。
至于國王陛下究竟有什么事,信上沒有說。
河灣地貴族們不敢怠慢,紛紛啟程,不約而同,前往君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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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
船頭上的學(xué)士興致勃勃的問身邊的士兵。
青亭島的亞力士學(xué)士第一次來到君臨,第一次來到黑水河,剛才戰(zhàn)艦經(jīng)過水門關(guān)的時候,是他見過的最驚險的水路。凜冬里,水平面降低不少,入海口當(dāng)中,是那伸出水面的密密麻麻的如長槍刀叉的黑色礁石。
近處,水下,距離船舷不遠,能看見水下面的黑色猙獰的怪石露出的獠牙。
稍有不慎,船微微偏轉(zhuǎn),就會撞上礁石,船毀人亡。
好不容易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了水門關(guān),前面黑水河一馬平川,高高的君臨城的影子如一尊在山丘上的雄獅的剪影。
亞力士學(xué)士第一次看見君臨城。
然后,他看見了在碼頭上,有一個高高的石頭平臺,上面有什么東西被帳篷布遮蓋得嚴嚴實實,四周,還有士兵在守護。高臺下,還有身穿金袍子的城市守備隊在巡邏。
“那是什么?”亞力士學(xué)士問船頭甲板上的士兵。
士兵們面面相覷,沒有誰知道那是什么。
“去請伯爵大人。”學(xué)士說道。
曾經(jīng)在君臨生活過多年,只對君臨的女院有興趣的雷德溫伯爵在船艙里睡覺。他被熱情的學(xué)士喊了起來,來到船頭,看見了碼頭上以前從未有過的一個高臺,還有高臺上嚴密護衛(wèi)的城市守備隊士兵。
“那是什么?伯爵?”
年輕的伯爵搖搖頭:“我在君臨的時候,碼頭上從未見過這個高臺,這是最近才新修建的。”
“哦,會不會和國王陛下召我們來君臨有關(guān)?”
“誰知道呢,靠岸后再打聽打聽。”
戰(zhàn)艦進港,靠岸,雷德溫伯爵看見了另一艘大船上插著海塔爾伯爵家族的旗幟。上岸,他看見了紅湖城克連恩家族的旗幟在臨河大道上,看見了古橡城、金樹城、苦橋等各大家族的旗幟。看起來,河灣地的貴族們都收到了國王陛下的信,他們有遠有近,但都是不約而同的在同一天到達了君臨。
看起來,國王陛下計算好了距離和時間,讓貴族們都能在相差不大的時間段內(nèi)抵達君臨。
雷德溫伯爵一行人上岸,在岸上,他們遇上了雷頓·海塔爾伯爵和他的夫人雷婭·佛羅倫。雙方寒暄,彼此問候,然后一同進城。
在君臨城的紅堡大門口,負責(zé)接待來自河灣地的是雷納德·維斯特林將軍和他的夫人珊莎·史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