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一口煙說:
“房辰這人不錯講義氣,金二這檔子事,就是我和房辰商量辦的。
要不然,金二能給咱們五組,一人一張貴賓卡,還送你們價值999的消費現金。
王叔出來混,講究的就是義氣,房辰一個文化人,都放下大少爺的身份幫我打架,這份情我得還。
王叔我知道有些事你身不由己,這事違反咱殯儀館的工作規定,但是我認為人情大約規定,你是看著我長大的,你曉得我是什么人,如果真出什么事,我保證不連累咱五組,不給你們丟人。
王飛翔掃了一眼我,嘴角一憋笑的有些深沉,他摸了摸方向盤有顧及新車,就把煙灰往外彈了彈說:
“呵呵!你小子下車吧!我還等著去約會,你剛才說什么我一句也沒有聽明白,那事我也沒聽說過,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他穿著白大褂看不見臉,我又不知道那人是干什么的!在說咱殯儀館每天進出那么多人,我哪能想到他混進我們殯儀館體現生活呢!呵呵!
我起身笑瞇瞇地拉開車門說:
“謝謝了,王叔回頭我請你喝酒。
王飛翔斜眼瞅著我說:“謝什么啊!是我應該謝你的車!哈哈!
隨后王飛翔按了一聲汽車喇叭,一加油門汽車沖上了安康路,我望著遠去的車背影嗎,仿佛搬開了一塊壓在心頭上的石頭。
到家后陳妮娜躺在床上蒙著被子,哭的死去活來,丁玲寸步不離的坐在床邊,見我回來后說:
“哥。你終于回來了,嫂子哭了整整一天,一口飯也不吃,你好好勸勸她吧。
我傷感地望著陳妮娜說:
“玲!你先出去吧。
丁玲懂事的出了房間。
我走到床邊一只按抓在陳妮娜的頭上。
陳妮娜推開被子撲了過來。
我緊緊抱著她說:
“妮子,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安慰你的話。你都聽不進去,但是哥,希望你能堅強的度過這一關,人生有很多無奈,我們沒辦法改變它,只能是去適應它。
從今以后我是就你的男人。我韓冰嘴笨說不好甜言蜜語,妮子你只需要記住我一句話,只要有我在,我就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委屈。
妮子別這樣,哥看著你這樣心里難受。
陳妮娜帶著哭腔說:
“哥。妮子沒有親人了,以后在也沒有人疼妮子了,哥!妮子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啊!,,,嗚嗚,,。嗚,,。嗚,,,妮子就是心里好難受啊!
我母親一天福也沒有享過,就去了,妮子心里好害怕!
我凄涼地說:“妮子你還有我呢!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我韓冰說到做到。
新房子的鑰匙我領回來了,等這事過了我們就結婚好嗎?
陳妮娜沒說話。她緊緊地倦著我的懷里,象一個無助的小貓瑟瑟發抖。
那天的晚飯。我們一家人吃飯吃的很沉重。
我父親因為肋骨的事,一直沒說話。
我媽望著陳妮娜說:
“妮子,我有事和你商量一下,你先聽聽,如果行咱就這樣辦,如果不行咱在商量。
陳妮娜點了點頭,又怕自己不禮貌,嗓音沙啞地說:“秦阿姨,你說吧!我聽你的!
我母親拉著陳妮娜的手語氣沉痛地說:“
妮子,我長大你心里難受,但是有些話我比你看的透徹,你母親如今也去了,就剩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你和冰冰的事,免得夜長夢多,我看就定下來吧!
你一個女孩家,你母親的喪事,你也撐不起來,雖然你和冰冰還沒正式辦事,沒有正式過門。
但是我和你韓叔,早就把你當成自家的兒媳婦。
咱陽北市老規矩就是,白事一年守孝不能婚嫁,那都是老封建迷信那一套,我和你韓叔不信這個。
我是這樣想的,打今個起,冰冰就已你丈夫的身份,操盤你母親的喪事,我和你韓叔給你們撐門堂,你看這行嗎?
陳妮娜睜著淚汪汪的眼睛,又一次淚流滿面。
我媽貼心的摟在陳妮娜哭著說:
“我可憐的孩子,你咋那么命苦啊!這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讓你趕上了,妮子啊!你放寬心,只要有我和你韓叔一口氣,就沒人敢欺負你,,,,都沒有敢讓你受委屈,,,,嗚嗚,,,。
隨后我媽和陳妮娜抱在一起哭成了淚人。
我父親也觸景生情,他捂著臉低著頭一臉沉重。
我知道我父親心里同樣難受,父親的感情不象女人那么細膩,他的感情很粗獷象大海的波浪波濤洶涌。
我望著全家人那悲傷的表情,更加堅定了我要照顧陳妮娜一輩子的決心。
隨后我母親,給丁姥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到家里來,商量妮子媽的葬禮。
丁姥爺來家后,聽我媽把事情經過說一遍,商量著把靈棚搭在家屬院的門口,已陳妮娜是我妻子的形式,由我們家正式操辦。
丁姥爺畢竟是吃這碗飯的,幾個電話打過去召集一批專業喪業隊。
緊接著,我和富貴跟著丁大爺去殯儀館,將陳妮娜母親的尸體拉回來。
傍晚的微風拂面,說不清楚是冷還是涼。
每個人臉上掛著一副沉重的表情,在家屬院門口,一個年齡約四十歲左右的領頭男人,從一輛小貨車跳了上下來,他們一共來了五六個人,從他們穿的衣服上,不難看出他們應該是干苦力活的。
那中年男人見到丁姥爺后,先是一陣客套,指著小貨車車斗上的水晶館和靈布說:
“丁爺,俺一接你的電話,飯都沒吃就趕過來,你放寬心,既然是自己家人,這活一定給你辦的妥妥地。
丁姥爺雙手背在身后,一副領導的樣子,點了點頭說:
“四子,你辦事我放心,響手班子老賈怎么還沒來。
那個叫四子的中年男人笑著說:
“一會就到,剛才我打過電話了,在路上呢?
丁姥爺給我使了一個眼色說:
“冰冰,把禮錢給大伙按人頭先發個禮錢。
我因為沒有經過這事,急忙從兜里掏錢,迷惑地望著丁姥爺。
丁姥爺說:“看心情賞,出力的事就指望著大家。
我急忙從兜里掏出一疊錢,數都沒數,遞給那個叫四子的男人。
丁姥爺嘴角微微一撇,笑不出聲。
四子急忙推脫地說:
“使不得,這錢給的太多。
丁姥爺說:“我外孫子做人大氣,雖然家里條件不好,但是這個錢你必須要收,這不能壞了規矩,四子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知道我脾氣收著吧!
四子有些為難,回頭掃一眼他身后,那三個男人對丁姥爺說:
“丁爺,我四子跟你干白事也該快二十年了吧!這錢如果我收了,我tmd還是人嗎?你啥話別說了,這事包在我身上,人家有錢的怎么風光的走,咱雖然沒錢但是一樣風光的走,行了,丁爺,規矩不能壞,一個人象征性得收十塊錢,我也不廢話了。
他不等丁姥爺說話,轉身走到貨車前對車上的人喊:“大個和娃蛋開工嘍,先把靈棚卸來了搭上。
一會老貴把車開到殯儀館后區候著,準備入禮。
隨后從貨車上跳來幾個男人,將小貨車后斗上的支架,靈棚搬了下來一陣忙活。
不一會一個小房子似的靈棚搭了起來。
正在這時,我母親和家屬院看大門的曹大爺,還有殯儀館的一些同事,走了過來幫忙。
一切就緒我和丁姥爺進了殯儀館,來到殯儀館后區。
殯儀館值班四組的老秦,正拿著水管子刷洗摩托車。
他見丁姥爺先是客套幾句,一聽我們是來拉陳妮娜母親遺體的,就去值班室把登記薄拿出來讓我簽字。
沒過幾分鐘,四子的那輛小貨車進殯儀館后區。
我和丁姥爺便去停尸大廳請遺體。
陳妮娜母親蓋著白布,躺在一張冰冷的石床上,她個子不高有些瘦小。
停尸大廳的大門一拉開,一股風吹了進來。
她身上的白布在空中擺動瞬間滑落。
她那張淤青色的臉露了出來,我的右手劇烈的抖動,我知道陳妮娜的母親靈魂一直在停尸大廳,但是我卻看不見她。
丁姥爺臉色沉重的望著遺體,語氣平緩的地說:
“桂芝,,,,今天我帶你女婿韓冰,來帶你回家,你放心吧!妮子的事你就甭操心了。
冰冰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和妮子從小青梅竹馬,既然你也先一步,后面的事就交給我們吧!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咋那么想不開呢?
你這么一走,你讓妮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咋辦!
我知道你怕連累妮子,你是個偉大的母親。
我和艾冰商量過,咱沒有那么多規矩送你走后,就讓妮子和冰冰成婚,你放心,只要我活一天,冰冰膽敢欺負妮子我活剝了他。
說一千道一萬,冰冰父母啥人,我啥人,在大骨堆老門老戶。
我就這么一個根,今天我給你撂句狠話,我們全家人把妮子當自己親閨女,天地良心,我今天向你保證,誰敢讓妮子受委屈,我就他拼命。
丁姥爺話一說完對我吼:“冰冰,跪下送你媽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