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敏銳的發現,我和邢睿之間的事,已經不單單是,我們倆個人的事了,就連我身邊的兄弟,都開始對邢睿排斥。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畢竟,狗頭,郭浩,富貴,這些人和我從苦日子里過來的,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卻比親兄弟還親,兄弟們的感覺,是處出來的。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邢睿不是把我傷到了極限,我不會對自己下手。
然而邢睿碰了幾次釘子后,就開始轉移到地下,她不在輕易去醫院看我,而且發一些我根本看不下去的短信。
從那天晚上后,唐雨薇象人間蒸發了似的,打她的電話總是,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發短信猶如石沉大海。
至于我怎么中的刀,邢睿那傻女人顯然慌了神,在我進手術室的時候,她嚇的已經語無倫次了,只說是我自己捅的自己。
她視乎有所顧忌的,沒有提唐雨薇任何事,畢竟這事她理虧。
從丁玲,狗頭,富貴,郭浩的臉上的表情,我看的出,如果他們知道這事是邢睿和唐雨薇而起。
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對唐雨薇有看法,所有我自始至終沒有提唐雨薇的事。
當丁玲問唐雨薇怎么沒有來醫院的時候,我編了一個理由說:
“唐雨薇一個朋友在國外結婚,她參加婚禮了。
我不想在國外的唐雨薇擔心。
丁玲視乎覺察出我的異樣,但是也沒有再問。
一個星期后,不知道房辰從誰那,聽說我住院的消息。提著兩瓶洋酒來看我。
從和他聊天得知,雨龍昨天已經行刑,是注射死,在一輛注射車里。
當我聽到雨龍死的消息后,原本洋溢的臉上。突然變的僵硬起來,我只淡淡說了一句:“是嗎?
房辰見我表情沉重,笑著說:
“怎么?聽到這個消息,你不高興?
他說完,指著放在我床頭柜上的酒說:
“知道你住院,不能去酒吧。本想和你喝兩杯慶祝慶祝,見你這個鳥樣,也不能喝酒,你小子變化真大,這么開心的事。竟然還忍著?你小子到底想什么呢?
房辰哪里知道,我此時的想法,雨龍雖然可恨,但是畢竟人已經伏法。
也許從小在殯儀館信奉死,者為大的思想,我此時卻莫名的傷感了起來。
房辰見我不在狀態,隨后和我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
狗頭,和郭浩最近也很忙。我不想讓他們因為我的事,影響生意,便把他們兩個也趕走了。
等所有人走后。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房辰說,雨龍昨天行刑,我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反而有些失落。
晚上富貴給我送飯的時候,我讓富貴立刻趕到殯儀館。安排雨龍遺體的事。
富貴愣了半天問我:
“是不是刀子捅進腦子里去了,腦子短路了?
富貴豈能明白我的心思。我既然答應了雨龍的事。
不管是仇人,還是恩人。男人既然答應的,就要說到做到。
以前我和雨龍從來沒有,推心置腹的說過話,在看守所的那三天和雨龍的相處,我看到了一個真實的雨龍。
拋開一切雜念,單單從雨龍這個人說起,雨龍從小是個孤兒,吃百家飯張大,按理說他應該學會感恩,他幾十歲帶著自己的愛人,來到陽北為了生活,推過三輪車,販過蔬菜水果,要不是房天,當著雨龍的面,玷污他女人,雨龍也許不會走上這一步。
仇恨可以原本老實的人,變的瘋狂。隱藏在雨龍最深處的潘多拉魔盒一旦開啟后,就會讓一個老實的人,變成惡魔。
我相信雨龍本質是善良的,如果我換成雨龍,我同樣也會報仇。
因為我和雨龍其實再性格上,頗為相像,我們都是那種有仇必報的人,唯一的區別就是我比他有人性,我還有沒有沖出道德的約束。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在這場你死我活的博弈中,我是幸運的。
如果死的是我,雨龍會替我收尸嗎?答案顯而易見,一定不會。
這就是我和雨龍最本質的的區別,因為我比雨龍更講道義。
我讓富貴給雨龍收尸,因為我清楚的知道,雨龍沒有人給他收尸,對于這種遺體,一般殯儀館入殮后,會直接骨灰存放在殯儀館東區的石臺廳。
我讓富貴現在去殯儀館其實,也是怕夏天一般遺體腐化的話,其他組的人為了省事,一般會在晚上的時候,將這種極刑犯遺,草草入殮。
我答應過雨龍給他收尸,雖然活著的時候,他壞事做絕,但是臨死的時候,他說的那些話,也是一種悔悟的良心發現。
雨龍和我一樣是個不服輸的人,至死對自己所做的事,不后悔。
就沖這一點,我也不能委屈了他。
但是雨龍所說的趙小丫,不是老師而是蓋子的事,讓我隱隱約約感覺,這里面或許有事。
提到趙小丫,我不由得想起郭浩。
如果趙小丫,是蓋子的臥底,那么郭浩一定知道,那為什么郭浩從來就沒有說過這些呢?
用最笨的腦子想,郭浩,和趙小丫既然有一個女兒,郭浩不可能不知道,趙小丫的真實身份。
難道是雨龍臨死前,故意下了一套?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我還是靜觀其變。
其實想要核實,雨龍又沒有下套很簡單,就是我把自己的新布鞋,送給雨龍后,他在我耳邊小聲地說的四國小區,一單元,302室,對蝦畫后的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
正在我絞盡腦汁的沉思時,吳國忠推門進來。
他上身穿著一件灰色的t恤,下身穿著一件,打籃球的運動大褲頭,手里依然提著水杯。
如果單單從他的衣著上看,壓根看不出來,他是陽東分局的局長。
倒想學校門口賣肉夾饃的老男人。
他一門,瞅了一眼地上堆積如山的水果牛奶,樂呵呵說:
“呵呵!不好意思,剛打完籃球,身上也沒有帶錢,沒給你帶東西,你不會介意吧?
我一聽他調侃我,坐直身子說,指著地上的牛奶說:
“我這東西多,也吃不完,正好你一會走的時候帶著,別空手走。
吳國忠大笑著坐在我身邊,指著我說:
“你這壞小子,嘴不饒人啊!我好心看病人,帶著關懷來的,你小子倒好,不僅不感覺我,還諷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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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見房門沒有管嚴實,起身把門關上。
等他回來后,我知道他一定要和我說什么話,便指著窗口說:
“幫個忙,把窗子打開,我吸根煙。
吳國忠一愣,笑瞇瞇的說:
“敢情我堂堂一個局長,竟成了你的用人?
我往嘴里塞了一根煙,遞一根給他,他擺了擺手說:
“我不愛好這,那幾天在看守所里,沒有煙吸,該急壞了吧?
我聽吳國忠說話,開始直奔主題說:
“當然了,在號里打了雨龍三天,雨龍那小子真能抗挨,愣是咬著牙,一個屁不放,雨龍不虧是塊硬骨頭。
吳國忠心知肚明的知道,我在和他繞,他用手扇了扇煙霧說:
“你進號里就光揍他了?沒有和他嘮嘮家常什么的?
這仇人見面,難道沒和雨龍擺道擺道,誰是誰非?
我噗嗤笑了起來說:
“擺道什么呀!當初我可是,一直被雨龍騎在頭上打,毫無還手之力,終于抓到這個幾乎,我還能饒了他?和他還啰嗦什么,拳頭子說話。
我在號里打了他三天,都把他打皮蹬了,不過雨龍也硬氣的,硬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致死不開口。
吳國忠揉了揉下巴,見套不出我的話又問:
“這雨龍也太反常了吧!開庭的時候,一直低著頭,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都沒有?定他什么罪他認什么罪。
你小子用了什么方法,把他治的這么服帖。
我們公訴人,已經做好了雨龍上訴的準備,但是誰知道雨龍倒好,乖的跟兔子似的,不上訴,難道你這三天把他打傻了。
我嘿嘿的笑著說:
“不是我把他打傻了,是因為我斷了他的念想,我說那兩個律師是我殺后,當時雨龍不相信,后來防風的時候,愣四找他和他一陣嘀咕。
估計雨龍是在核實我說話。
自從那天防風結束,雨龍回到號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副失魂落魄,活見鬼的樣子。
我折磨了他三天,見到仇人在我身邊,我豈能睡的早啊?
自從我進號,就沒有讓他有一分鐘好過?
我夜里失眠睡不早,他也別想睡。我打他打的現在,胳膊肘子都是酸的。
對了?天竺大酒店的那事有線索嗎?
吳國忠擰開水杯,抿了一口茶說:“難道你對我們公安機關就那么沒信心,還有線索嗎?
這案子在,你進看守所的第二天就破。
我眉頭一皺,心瞬間咯噔一下,我現在太需要,一個真相寬慰我這個受傷的心。
顯然我沒有吳國忠那么有城府,我的表情視乎讓他很滿意,他的眼神象x射線似的,在我臉上來回的掃描,笑著問:
“你相信這件事是個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