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爺此話一出,我就敏銳的聽的出,這話音里有話。萬爺雖然裝的一副平靜的樣子,以我對他的了解。
他如果不知道萬心伊的下落,不可能會那么從容。
畢竟萬心伊是他的一塊心病。他給我的那張銀行卡,其實就是萬心伊的后路。
萬爺在陽北市叱咤風云了一輩子,他清楚的知道萬心伊壓根就無法駕馭一個龐大的萬龍集團。
我此時需要要給萬爺一個定心丸。
我盯著他那張滿臉皺子的臉說:
“我不能等,一天也不難等。我要告訴她,我已經原諒了她,不管怎么樣,找不到心伊,我無法原諒自己?
您給留給我的那筆錢,我一分都沒有動,萬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萬爺聽到我說著,眼睛一亮,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飽含著一種復雜的情緒在里面,隨后他閉上眼,長嘆了一口說:
“那筆錢本來就是屬于你的。你不必為那筆錢背上思想包袱。心伊從小被我慣壞了,你們的事都知道。
嫉妒的欲火會讓一個心智不成熟的女孩,走火入魔。
你們還很年輕,以后的路很長。
心伊千錯萬錯悔不該,把仇恨的矛頭對準一個無辜的女孩。
這是你們之間最大的障礙,那筆錢全當我替心伊贖罪了。
我猛然間站了起來說:
“我和萬心伊之間不純在任何金錢上的利益,我要照顧她一輩子。
你曾經說過,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
你是我?guī)煾福憬逃遥腥俗鍪碌嗡饔咳鄨蟆N視嫒f心伊盡孝,來還你當初對我的恩情。
陳妮娜的事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在提了。
萬爺眼睛紅了。他目光炙熱的望著我說:“你真的原諒心伊了嗎?
我傷感的低下頭,努力讓自己平靜說:“有時候被愛也是一種幸福。
萬爺聽我說這話。按著我的肩膀說:
“前段時間心伊來看我一次。她給我留了一個電話。
當萬爺把電話號碼說出的時候。
那可恨的獄警卻不切事宜的提示萬爺,會見的時間到了。
萬爺說完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了起來,我和萬爺之間的會面就此結束。
我和他太多的話沒有說完。
但是監(jiān)獄的管理規(guī)定我是知道的。如果此時萬爺多呆一分鐘,那么下一次會見監(jiān)獄方立馬還以顏色。
萬爺老態(tài)龍鐘的穿著那件刺眼的藍條狀囚服,目光不舍的從我臉上離開,緩緩的走進那扇大門。
一連串奔騰的淚珠從我臉上,滾滾而落。
我就那么眼睜睜的望著他從我身邊離開。
我原以為我能心如止水的面對這一切,但是我還是做不到。
我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把抓住他。
萬爺轉身過,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孩子你張大了,什么話都不要說了,保重
萬爺說完,毅然的轉過身,落寞的離開了,在經過那扇鐵門的時候,他抬手摸了一把臉。
我看的出,他應該是哭了。
我對著萬爺?shù)谋秤昂穑骸袄蠣斪樱业饶愠鋈ァ⒓游覀兊幕槎Y。
我要和你喝酒,一醉方休。
萬爺突然轉身有些不敢相信的望著我,昂著頭倔強的咬著牙關。萬爺一輩子強硬,他在再強忍著不在我面前掉眼淚。
他視乎很開心,點了點頭,大踏步的走進鐵門。
在會客室門口的通道里,我見到了四哥胡子,富貴,富貴哭的稀里嘩啦。
四哥在離開會客室的時候,對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目送著他離開。在陽北一監(jiān)大門口,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撥通電話。聯(lián)系萬心伊。
但是最終理智戰(zhàn)勝了沖動,萬心伊之所以沒有在出戒毒所后。去找我。而是來見萬爺,我想應該她是有意避開我。
如果我冒然給萬心伊打電話。她知道我電話號碼一定不接,她一定躲起來不見我。
也許我那天的氣話實實在在的傷害了她。
萬心伊和我一樣,都是要面子的人。而且她知道我,我既然說的出,一定能做的到。
她骨子對我有種懼怕,特別是在感情方面。
想到這,我便放棄了直接撥通萬心伊的電話。
回到陽北市區(qū)的時候,我先把富貴,富強他們送到羅馬小區(qū)。
隨后趕到sky酒吧。
下午酒吧人特別的少,李俊非常的敬業(yè)負責,我到酒吧的時候,他正拿著單子對酒水。
老九顯然又喝多了,在李俊對貨的時候,他竟然睡早了。
李俊撓著頭皮問:“九哥,這蘋果不對啊?你是不是買少了?
老九迷糊糊的抬頭瞅了他一眼說:
“恩,少買了五斤,錢被我買酒喝了。
李俊剛想發(fā)火,見我進來,把話又咽了進去。
我笑著說:“算了,李俊上樓,我找你有點事?
李俊一聽我找他,也沒有再對貨,就跟著我上樓了。
在李俊的辦公室里,他給我倒了一杯泡了一壺鐵觀音問:
“今天你來的真早,找我什么事,說吧?
我給他發(fā)了一根煙,摳了摳耳朵問:
“我記得,這出獄刑滿釋放人員,按理說,要去當?shù)嘏沙鏊鶊蟮健?
那如果是戒毒所的出監(jiān)呢?也要戶籍地派出所報到嗎?
李俊把煙點燃說:“當然了,不僅要去派出所報到建檔,而且每個月都要去派出所做尿檢,轄區(qū)民警要對戒毒康復人員的行蹤要了解的一清二楚,如果不去報到,后果很嚴重。
我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戒毒所回來的人一定要去派出所報到,按你這么說,和我以前出獄一樣?
李俊撇嘴笑了起來說:“你是刑滿釋放,和吸毒的不一樣,你去報到,不過是走的形式,就算不去派出所一般也沒什么事,但是吸毒的就不一樣。
畢竟毒品有癮,社會危害大。現(xiàn)在戒毒回來的,好像是司法局接管吧?這一點我也搞不清楚。
我嘲笑的望著他說:“你不是警察嗎?這都搞不清楚?
李俊白了我一眼說:“警察分很多種,我以前是搞刑事勘查辦案件,我又不管社區(qū)。
聽到李俊說這話,我心里便有數(shù)。
李俊見我心事重重的一直追問,我說的那個戒毒所回來的是誰?
我告訴他是萬心伊后,李俊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問我:
“你到底是喜歡萬心伊還是邢睿?
說真心話李俊問的這句話,倒是把我問住了。
我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我沉默了片刻用一種傷感的口氣說:
“李俊我知道你問我這話,是在替邢睿打抱不平。
我了解自己的內心,因為我自己的內心里面住著一只,穿著黑色長袍的骷髏。
我們曾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討論了無數(shù)次。
也許在陳妮娜死后,當我知道是萬心伊下的手時,我開始否定自己的感情了。
邢睿和唐雨薇為了新型試劑圖紙來欺騙我的時候,也許從那開始我心里就已經在有愛了。
因為我害怕那種心如刀絞的刺痛,痛的全身冰冷,不停的顫抖,無形的黑夜仿佛像一把巨大的絞肉機,撕碎我那顆傷痕累累的心,我不想在讓自己痛苦了。
李俊冷笑著說:
“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穿著黑色長袍的骷髏,是個什么東西,我想他應該是另外一個韓冰吧?
邢睿愛了那么多年,從你出獄開始,你就把她的心勾走了。
我tmd真搞不懂你,邢睿每天給我打電話,問關于你的所有事?
我實話告訴你,每次接到邢睿的電話時,心里都在排斥,心也會痛,但是我有什么辦法呢?
你知道我也愛她。但是我更清楚,她不愛我,邢睿每天都會讓我囑咐你,說你不吃早飯,讓我看著你少喝酒。
每當我聽到這個話的時候,我的心都在流血呀
邢睿雖然欺騙過你,但是那是大義,你懂什么叫大義嗎?
你現(xiàn)在可以灑脫的否定邢睿對你的感情?
但是你要明白,陳妮娜已經去世幾年了,你總是在糾結陳妮娜的死,難道陳妮娜的死,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其實我清楚,你壓根就不愛陳妮娜,你和陳妮娜結婚無非是因為你憐憫她,你想好好的照顧她。
但是韓冰,憐憫不是愛。我現(xiàn)在特能理解你當初的感受,進退兩難,就像我現(xiàn)在和阿蓮的相處一樣。
我痛苦的閉上眼說:“李俊別說了。
李俊昂著腦袋象一個斗士似的,輕咬著下嘴唇說: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很亂,但是韓冰,我希望你想清楚,如果你愛邢睿,就不要讓萬心伊成為第二個陳妮娜,讓自己的心去做選擇。
我們已經不在是沖動無知的孩子了。你選擇萬心伊,無非是在還萬金龍的感情債,人的生命生命就那么一次,為什么要那么辛苦。
我冷漠望著李俊,摸著自己的胸口說:
“李俊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問題是,我的心,在聽到萬心伊這個名字的時候,會瘋狂的跳動,你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嗎?
李俊猛然間,往后退了幾步,他一把按住桌角目瞪口呆的望著吼:
“韓冰,你tmd這是在贖瀆邢睿對你的感情。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