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俊說完這話,我就感覺他的思想有些極端,他說那話的時候,一直咬著牙。
我問:
“李俊,你這說話,是邢睿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我問這句話其實,也在表明我的態度,如果是邢睿的意思,那么我們之間的問題,就變的復雜起來。
那么很有可能,李俊是邢睿手上的一枚棋子。
如果這事是李俊單方面的想法,那只能說明李俊太正直單純。
李俊短暫的沉默后說:
“這是我的意思?和邢睿沒有任何關系。
李俊說完把煙蒂按滅。
我冷笑著說:“你認為邢睿是我們之間的交易嗎?
邢睿的事,是她自己的事。
邢睿不是物品,你說讓就讓嗎?
當初邢睿選擇你,是她自己選擇的,李俊你這話我聽的有些反感,你tmd也是個爺們,對于自己的女人就這么拱手相讓,你對的起,自己付出的感情嗎?,,你,,,
我話沒有說完,李俊打斷我說:
“韓冰,你tmd少在這得了便宜賣乖,邢睿當初選擇的是你,要不是曹局長硬壓著邢睿的頭,,邢睿能照顧我,,,,韓冰,,,,李俊說著這,哽咽了。
他咬著牙痛苦的閉上眼,繼續說:
“其實說心里話,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個人渣,但是我現在,又有什么辦法?我tmd連自己,下床上廁所的本事都沒有。我談什么給照顧邢睿?
我能給邢睿幸福嗎?我tmd就一廢物你知道嗎?
李俊說道激動之處。手用力的捶著自己的大腿。
李俊母親剛要拉住李俊,他父親對她母親搖了搖頭。
就這一個細微的動作。我看出來了,李俊現在破罐子破摔。李俊經歷了10個月的精神折磨,終于扛不住了。
他發泄完,試圖坐直身體,但是顯然他的下半身,顯然跟沒知覺的一樣,一動不動。
他絕望的昂著頭,望著天花板,從嘴里擠出幾個字。
,。,好好照顧邢睿,她不容易,對邢睿好點,如果你敢欺負他,你試試看。
李俊說完,閉上眼,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我冷笑著說:“我就算欺負邢睿。你能拿我怎么辦?
我此話一出,李俊憤怒的盯著我說:“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聽李俊這種沒邊沒幅的威脅,用一種嘲笑的表情說:“我是殯儀館的
臨時工,我tmd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鬼。你有點出息行嗎?
李俊齜著牙,怒目圓瞪,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說:“你。,。,。
我一副無賴表情望著他說:“我記得,曾經有一次,我和你當著吳廣義,曹局的面,在殯儀館后區廣場打架,你不是挺厲害的嗎?
組合拳耍的有模有樣,現在怎么了,焉了?
李俊你也是個男人,別tmd讓我看不起你,是爺們就把病養好,咱爺們公平的競爭。
當初曹局長在,我不敢動手,畢竟你的身份是警察,襲警是重罪,我有所畏懼,不敢,但是現在不同了,你我平起平坐。
我等你像男人一樣站起來。
李俊一把捂著臉說:
“我還能站起來嗎?我在床上躺了248天了。我tmd受夠了,韓冰,你懂得什么叫生不如死嗎?
我點燃一根煙說:“生不如死?就為了這一點屁事,就生不如死了。
邢所長,為了救我,命都搭上了。我tmd在監獄里關了兩年,在行刑室,武警的槍都上膛了,我不是一樣也活下來了嗎?
出獄后,我成為了曹局長手里的一只鷹隼,破獲震驚陽北的4.1槍殺大案,和震驚全國的毒,品大案。其實這些案子,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為此我把自己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的命都賠上了。我經歷這么多的磨難,只為了還邢所長和曹局長的情。
當初我妻子死的時候,我連死的心都有,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死,我死了我父母這么辦,我們都是八零后這一代,是最悲催的是因為我們都是獨生之女,人活著不能那么自私。
你想過你的父母嗎?你死了讓他們怎么活下去。
我話一說完,李俊抱頭痛哭。
李俊母親見自己兒子,哭的死去活來,也許在情緒的感染下,她默默的走過去,抱著兒子的頭說:
“兒子,他說的很對,你死了?我和你父親怎么辦?
望著李俊那張淚流滿面的,我知道,我刺激李俊話,顯然說到他心里去了。
隨后我被李俊父親拉出房間,他父親一個勁的謝我?
他那意思是,其實李俊從住院開始,心里一直壓抑著。
特別是,邢睿近期對李俊的冷漠,讓李俊徹底的絕望了。
他開始拒絕配合醫生治療,腰椎斷了三節手術的效果不是很好,在陽北第一人民醫院專家說的很清楚,腰椎斷后,手術只能固定,但是恢復全靠自己的訓練。
如果不訓練,肌肉容易萎縮,到時候就是一輩子的事。
我說:“我記得,當初我在武校里上學的時候,咱省會六泉有一家醫院骨科手術做的最好,你怎么不把李俊送到六泉市治療呢?
李俊父親笑著說:
“不是沒有去,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當初我和你阿姨攢了一輩子的錢,付了首付,按揭一套房子,本來等李俊和邢睿一畢業就結婚的呢?
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你說的六泉那家醫院,叫502空軍骨科醫院我。
一個朋友認識里面的醫生,三節脊椎骨。要上鋼釘,進口的一根鋼釘3萬多。一共12根,外加手術費差不多要50多萬。
本來我想把新房子買掉。但是李俊的爺爺,因為李俊的事,一病不起。我們家現在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個事接一個事。
今天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真怕李俊想不開。
我說:“李叔,李俊和我一樣是硬骨頭,邢睿的事,讓邢睿自己解決。這心藥還需心藥治。
正在這時,李俊的母親出來喊我們。
回到病房后:“李俊的情緒明顯穩定多了。
我坐他床頭問:
“李俊咱爺們今天,把話說開了。我只想知道,我和邢睿剛認識的時候,在安康路上我們打架,是不是你故意設計的?
看見邢睿后,才激怒我動手?
李俊世態炎涼苦笑著點了點頭。
我又問:“那天你去陽賜縣接我,說邢睿從小的事情,是不是故意透露給我。把我騙到醫院實施你的計劃?
李俊又一次點了點頭。
我又問:“前段時間,你是不是知道我和邢睿在一起,故意打電話,把她喊回醫院?
李俊再次點頭。
我閉上眼說:“李俊。你后悔陷害我嗎?
李俊說:“為了邢睿的幸福,我別無選擇。
我盯著李俊吼:“別無選擇,這四個字。你說的倒是輕巧,李俊你是爺們。我只想聽你,親口說一句對不起?
我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你敢說嗎?
我說完后。挑釁的盯著李俊。
李俊盯著我的眼睛,那一刻他的眼神象山泉一樣清澈、不含任何雜質。李俊長嘆了一口氣,口氣沉重的說:
“一句對不起很重要嗎?。
我說:“對你來說,只有三個字,然而對我來說,那種一種精神上的意義。
李俊半張著嘴,閉上眼說:“你tmd傻不傻,和我賭氣就是為了一句對不起嗎?
我雙手合十,盯著李俊說:“別廢話?
李俊睜開眼,滿臉傷感的望著我說:“你贏了,對不起韓冰,好好的照顧邢睿,拜托了。
那一刻,一股倔強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我站起身對李俊說:
“李俊,邢睿的事,我們都無辜的。誰對誰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邢睿的事,讓她自己選擇。
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孩子。
邢睿是有思想的人,不是物品。
不是你想送就可以送的,更不是可以交換籌碼。
以后的路還長,讓邢睿自己選擇。
從今天起,我會來醫院照顧你,你tmd就算床上躺一輩子,我韓冰照顧你到死。
有我一口吃的,我絕不會讓你餓著。
只為,你嘴里的那句對不起?
李俊震驚的望著我,他視乎聽到我這話后,怔住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他倔強的咬著牙,大聲吼: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不需要,,,,嗚嗚,,,,你滾,,,你滾出去。
他父親哆嗦的說:“你,,,這話,,,?我口氣的依然的說:“我韓冰向來說話一口唾沫一個釘。
你父母都有百年的時候,你如今已經被市局開除,你以后怎么生活。你可以嘴硬拒絕,但是我韓冰既然說出這話,那就由不得你。李俊瞪著眼珠吼:“我不需要你的憐憫,韓冰,你是再可憐我嗎?你認為我是個廢人是吧?我沖過去,一把提住李俊的衣領。李俊母親剛要沖過來,他父親喊:“小俠別動,咱兒子就需要韓冰這樣對他,要不然小俊就廢了。李俊瞪著我說:“你到底想干什么嗎?我繃著臉說:“心病要用心醫治,我在你話里聽的出,你是破拐子破摔,曾經意氣奮發的李俊去哪了,你認為把邢睿交給我照顧,我們就會幸福嗎?邢睿是我們兩個最愛的女人,你比更愛她,但是你想過沒有,你這樣邢睿能開心起來嗎?你記住,你李俊tmd不是廢人,是個男人,咱男人做事就要頂天立地,我再一次警告你邢睿不是東西,不是想給能給的,把病治好,咱倆就像國外的騎士那樣公平競爭,你舍棄的東西我不要。我猛然間把李俊松開。李俊痛苦的閉上眼說:“韓冰,你,,,是我李俊對不起你,是我李俊不是人。你tmd滾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