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浪話一說完,我頓時心里涼了半截。
我們幾個彼此,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氣氛頗為尷尬。
富貴更是,手擺的跟荷葉似的說:
“久順公司,掙得錢全部給冰冰買車了,我也沒錢,公司到現(xiàn)在一直歇業(yè)呢。
我盯著富貴那尖酸刻薄的鳥樣,說:
“那你工資呢?
富貴一楞說:
“我工資是工資,那是的辛苦錢,我警告你們,別打我工資的注意啊!
你是知道我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狗頭和郭浩,我是知道他們兩個的,他們兩個雖然曾經(jīng)是房氏集團的人物,但是雨龍壓根,就把他們當(dāng)驢使。
空頭支票許諾的很多,但是從不兌現(xiàn)。
雨龍這人是典型的貧下中農(nóng)出生,你花他一分錢,比要他的命還難。
除了帶著狗頭,郭浩大吃二喝,養(yǎng)著他們,平時給他們一些買煙錢,但是從不給多,雨龍就象養(yǎng)金魚似的,賞狗頭和郭浩口吃的,但是從不喂飽他們。
雨龍精明就精明在這,馭人之?dāng)?shù)發(fā)揮的淋漓盡致,把他們捧上天,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實著外強中干。
說句不好聽的,狗頭,郭浩曾經(jīng)吸的煙,最低都是九五之尊以上的,下館子都是大飯店,但是前提必須是雨龍在。
就象狗頭剛開始,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極其的不適應(yīng),我們發(fā)給他的煙。他很少吸,因為檔次太低。
但是隨著現(xiàn)實的改變。狗頭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在源河沙場當(dāng)記貨員的狀態(tài)。
而且狗頭和郭浩。又沒有家室,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個性。
我瞅了一眼狗頭和郭浩說:
“那你們有落腳的對方嗎?
狗頭一陣苦笑說:
“我們也不是山窮水盡,要不能連夜和玉田商量,去殯儀館上班嗎?哈哈!哎,我狗頭曾經(jīng)也算是房氏集團,紅極一時的人物,如今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地步。
我盯著富貴說:“把你的工資,借老子2000塊,發(fā)工資還你。
富貴歪著腦袋。斜瞅了我一眼說:
“我錢都寄回家了啊!你不信問,富強。
富強白了他哥一眼說:“哥,你啥時候,把錢寄回去了,我那天回家,咱奶還讓我和你說,小妹上高中,讓你過年送錢回去呢?
富貴臉?biāo)⒌囊蛔儯_始擠眉弄眼的。給富強使眼色。
我盯著富貴說:
“你繼續(xù)擠眼,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富強是老實人,他從不說瞎話。你個癟犢子。和老子還耍心眼,你個龜孫心眼多啊?
浩子,齊浪。把這小子褲衩子扒嘍,弄池子里今天不讓他喝飽。你們兩個也別上來了。
富貴一眼郭浩,齊浪要動手。急忙說:
“別,別,我借還不行嗎?幾個爺,今個想吃什么,算在爺頭上。
難得富貴豪氣了一次,我們幾個開始大笑。
突然我明顯感覺到右手,的血管急速的暴漲,那種感覺就象,整個手臂充滿的無限大的力量似的,肌肉在不停的擴張,有種發(fā)麻的脹痛感。
我心里猛的一驚,心想不會吧,難道這屋子有臟東西,不可能啊?
如果有臟東西,我一進屋子的時候就應(yīng)該能感覺到,我環(huán)繞包間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異常。
隨后我聽見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狗頭,郭浩,齊浪,他們在盤算今天吃什么,他們顯然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正笑瞇瞇的商量,如何狠宰富貴一刀。
我剛站起身,想出去看看,,,咚的一聲巨響,包間的門被踹開了,門外幾個中年人闖了進來。
那些人瞅了我們一眼。
郭浩剛沖到想詢問什么事?
但是對方顯然來者不善,而且他們目標(biāo)的針對性極強,一根黑色槍口頂著郭浩的腦門,把他推了進來。
一個戴著黑墨鏡男人,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瞅了我一眼說:
“韓大少真有閑情雅致啊!都火燒眉毛了,還能穩(wěn)坐釣魚臺的在此喝茶!呵呵,大姐已經(jīng)備好了,上等的鐵觀音,請你回去喝茶,請吧!
我盯著說話的男人,那人大約四十歲左右,留著短寸發(fā),濃黑頭發(fā)一根一根的站在腦門上,橢圓臉鼻骨高聳,眼角細微狹長,膚色有些黝黑,眼神中有種說不出來的兇狠。
他身高大約在175cm左右,穿著一件褐色呢子大衣,戴著一副黑色皮手套,說話間氣定神閑,眼神一直盯著我的臉,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我嘴角一撇說:
“如果我不去呢?
那男人推開富貴,坐在我的對面,俯下身雙手合十支在胸前,盯著我,語氣輕柔的說:
“去不去,由不得你,今個我說的算?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在獲得煞氣之尊賦予我的力量后,我不單單能感知靈異的陰氣,我還能感知活人的殺氣。
我盯著右手翻來覆去的看,我顯然沒有把,說話的那個人當(dāng)一回事。
那人見我有些囂張,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陽北市的人都說,大骨堆殯儀館的韓大少,義薄云天,夠狠,夠硬,也夠猖狂,我原來不信,我就想?
一個年齡在20的歲左右的年輕人,要錢沒錢,要權(quán)沒權(quán),他憑什么囂張呢?
呵呵,我算見識了,原來這小子,夠蠢啊?哈哈!
我抬頭盯著那個中年男人,自嘲的笑著說:
“也許你說的對,如果我不是夠蠢,也不會讓房大少,潛伏在我身邊,我都不知道?
呵呵。既然那老女人請我喝茶,如果今天我不識好歹。不給這個面子的話,相比你們就會來硬的。那好吧!我給你們?nèi)ァ?
那男人似乎很滿意我說這話。
他站起身,優(yōu)雅的一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請吧?
這時候,他身邊,一個壯實的男人把繩索掏了出來。
那男人不屑的擺了擺手說:
“沒必要,我不相信,他能在我眼皮下飛嘍?
隨后從我們包間下到,一樓的更衣室。
他們一共來了十一個人,配合默契。
三人一組。一前兩后,看守著我,郭浩,齊浪,我們?nèi)齻€人。
另外兩人走在最后,跟著狗頭,富貴,富強他們仨。
不知為什么,我看他們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那些人,每個人的頭頂竟有一圈血紅色的光圈。
他們一共來了十一人,除了其中一個瘦高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頭上沒有血紅色光圈。其他人都有。
我盯著那人看了半天,我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看見。那黑色墨鏡里,竟然是一張那么熟悉的臉。
我心想。是不是我,這幾天熬夜熬的出現(xiàn)了幻覺。
房辰雖然戴著鴨舌帽口罩。墨鏡刻意掩蓋自己的容貌,但是我眼睛竟然象透視似的,看穿那刻意偽裝內(nèi)的真實面目。
我低頭苦笑,笑的是那樣的凄涼和不能自制。
他們一共開了三輛車,房辰以為我沒有認出他,押著狗頭上了中間那輛。
把我,郭浩,分開押上車。
那些人,顯然沒有讓齊浪,富貴,富強去的意思。
我在臨上車的時候,語重心長的對富貴說:
“管好富強,也不要通知我家人,如果他們真想要我們的命,早就下手了。
富貴表情有些異常的,一手拽著富強,緊張的望著我,點了點頭。
齊浪從富強身后摟著他。
如果富貴和齊浪,不摟著富強那憨貨,天知道,富強那憨貨,會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蠢事。
我一路上都在想,為什么這些人頭上,會有血紅的光圈。
那光圈代表什么意思呢?
為什么房辰頭上沒有光圈,他為什么要刻意偽裝自己,不讓我們認出來呢?
既然兄弟鬧到這一步,翻臉是早晚的事,大家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了,丑媳婦永遠都會有,見公婆的那一天,難道非要在金園別墅里,當(dāng)時你妹妹,和你后媽撕破臉皮嗎?
我安靜的望著車窗沉思,以至于,那個帶頭的中年人和我說話,我一句也沒有聽。
那人有些惱火的盯著我,似乎我太過于囂張,再他的手下面前,我一點面子,都沒不給他留。
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望著我威脅地說:“你小子不要猖狂,今天不把東西交給出,我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一路上車速并不快,也許是路邊積雪上凍的原因。
這讓我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
汽車隨后出來外環(huán),向金園別墅放行駛?cè)ァ?
遠離市區(qū)的吵鬧,來的郊區(qū),車窗外白茫茫的風(fēng)景讓人心曠神怡,我此時的心態(tài)平靜又有些激動,平靜的是,當(dāng)我把新型試劑圖紙,扔進焚尸爐的時候。
那一刻,我似乎把所有的包袱,和顧忌同樣也扔進了焚尸爐。
激動的是,我即將要面對房辰,讓這所有的一切,該有個了斷了。
我不知道,自己會用一種,什么樣的心態(tài)去面對房辰。
汽車上山的時候,望著巍峨掛滿冰晶的斷崖絕壁,我的思緒,似乎又在想,聶穎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她會不會象老巫婆似的,長著一張干枯,都是褶子的老臉!
當(dāng)我告訴那個老巫婆,我把她把夢寐以求的東西,扔進焚尸爐,化為灰燼時,她會不會當(dāng)場吐血呢?
想到這,竟然開心的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