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心,吳國忠說這句眼神,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雖然,問這句話,問的那么的風輕云淡,但是我能聽出來,他視乎是在試探我的反應。
我彈了彈煙灰,不經意的說: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當然相信。
吳國忠笑瞇瞇的說:
“曹局長,生前把你夸的象一朵花,接下來我會告訴你,我所查到情況告訴你。我倒要看看,曹局長的愛將憑什么讓鐵臉老局長,對你評價那么高。
我笑著說:“不是評價高,而是曹局長信任我。
吳國忠抿了抿嘴唇說:“哦?呵呵,信任?
我們通過監控查詢,郭建林和那個助手,是7月29日上午11點從陽北火車站出站口出來,在匝道里,乘坐一輛黃色出租車,天竺大酒店下的車。
12點23分通過天竺大酒包間座機,點的外賣。12點40分吉慶快餐店的店員到達房間,一分鐘后出房間。
13時10郭建林,從房間里出來,隨后進了天竺大酒店負一樓,洗浴演藝中心娛樂。
16時05分,郭建林和助手回的房間。
16時21分,一個妙齡女子,進入郭建林所住的房間,3分鐘他的助手出的房間。
再然后也就是,16時31分,他的助手出天竺大酒店,來到對面湖邊,坐了兩個多小時。
而進郭建林房間的那個女孩,在17時10分離開郭建林的房間,17時25郭建林助手上樓進的房間。
20時10分四個年輕人,戴著口罩進入郭建林的房間,一直沒有出來。
9點零分發生慘案。吳建林和他助手,一起墜樓。
如果你是這起命案的負責人,你的偵查方向是什么?
我顯然對吳國忠的這種問話方式,突然來了興趣。
我又點燃一根煙,沉思片刻說:
“如果我是這案子的負責人,我的思路會緊緊抓住。也就是再16時21分進郭建林房間的那個妙齡女子身上。
從她下手,那女人在郭建林房間里,呆了將近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他們究竟在房間里干了什么?
而且郭建林還把助手安排出去,避開那個女的,難道這不可疑嗎?
我說完這話,瞅了一眼吳國忠。
吳國忠一副笑瞇瞇的表情,示意我繼續說一下。
我吐了一口煙霧:
“郭建林下火車后。打的是出租車。
出租車一般是一個城市的百事通,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出租車師傅都知道,這其實也包括一些風華場所。
從郭建林的行程上來看,他目的地極強,直接從火車站到的天竺大酒店,而且吃飯是點的是外賣,這說明,郭建林對陽北并不熟悉。
飯后郭建林去了。三樓洗浴演藝中心,用最通俗的腦子去想,郭建林剛到一個陌生大酒店,為什么會那么輕車熟路的,直接到負一樓洗浴演藝中心。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獅子明擺著,去找樂子。
我此話一出,吳國忠抿嘴,笑了起來。
我問:“難道我說的不對?
吳國忠擺了擺手說:“繼續按你的邏輯推斷下去。
我接著說:“我斷定那個16時21分的妙齡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外圍女,要不然。郭建林也不會支開他的助手。
而且他的助手,因為對陽北市不熟悉,就一直在湖邊等待郭建林辦事。就郭建林那長相,一看就知道是個陰陽人。留著一個地中海發型,一臉的猥瑣相。
郭建林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擦屁眼嚼手指頭的主,他一定和那個外圍女因為經濟,發生爭執了。
那外圍女一定吃虧了,心里不服氣找了幾個幫兇。和郭建林發生沖突,才會導致郭建林墜樓。
我話一說完,吳國忠大笑了起來說:
“你果然有腦子,但是你的思維太局限性,容易被一些特定的所影響。你的這些推斷,看是合理,但是卻漏洞百出。
你單單從郭建林的長相,就揣測他的為人,從你的話里,我聽出你對郭建林帶著一種濃重的貶義。
我想很可能,是你從骨子,看不起郭建林這個人,才會導致你對郭建林有看法。
其實這事,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而且和事實相差十萬八千里。
男人看待問題不能太情緒話,雖然郭建林,利用曹局長的事去敲詐你,但是你不應該把他揣摩的那么猥瑣。
我笑著說:“我畢竟不是干刑偵的,沒有你們專業。
我剛才的觀點,只是代表我自己的想法,我倒想聽聽,這案子你是怎么破獲的。
吳國忠喝了一口茶水,用一種精明的眼神望著我說:
“其實這件事和你本身,就是一個巧合。
郭建林的死可以說,和你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郭建林是六泉人,在案件分析會上,聽一線偵查員匯報,我開始的時候,想法也和你一樣。
以為這件事,是和那個外圍女,因糾紛有關系,但是我有一個疑問解釋不通,那就是,為什么偏偏在郭建林出事的那個時間段,整個天竺大酒店斷電。
我說:“你剛才還問我相信巧合嗎?或許是因為天氣悶熱,夏季城區用電量大,陽北市供電局的變壓器承載不了,這么大的負荷斷電呢?
再說,陽北大大小小的礦場多,我們陽北市夏季經常斷電。這顯然符合邏輯。
吳國忠搖了搖頭說:
“你說的這些,也有可能,但是像天竺大酒店這種五星級大酒店,必備的是雙電源。
一旦發生意外斷電,會立刻啟動備用電路,這是常識。
但是為什么備用電源,卻沒有啟動起來呢?
這明顯是人為的破壞。
那就算,那個外圍女,找幾個地痞幫兇為她出氣,他們難道就會為了區區的一些小糾紛。就有預謀的殺人?
這不至于吧?
我剛開口,吳國忠擺了擺手說:
“聽我說完?所以當初我想到這的時候,我就做了兩手安排,一手是立刻派人前往六泉。調查郭建林的人脈圈子,和家庭背景。
第二手安排,就是從天竺大酒店調查那個外圍女。
當天去六泉市的偵查員,下午就把信息反饋上來了。
一打聽不當今,郭建林在六泉市。是出了名的不正混。
吃,喝,嫖,賭樣樣占全,光私生子就有三四個,而他的原配妻子,卻沒有為他生過孩子。
然后當我們去郭建林家里的時候,卻發現她原配妻子,于案發時間前,乘坐南下的火車。不知所蹤。
我當即聯系鐵路公安處,利用技術手段,在廣東機場將袁梅抓獲。
當即在袁梅身上,搜出前往馬來西亞的旅游簽證。
如果當初我的偵查方向,一味的在外圍女身上,那么袁梅就有可能逃到國外。
所以看問題總不能看表面,后來經過突擊審訊,袁梅交代了雇兇殺人的事情經過,我不想在浪費口舌的說袁梅為什么要殺害郭建林。
因為這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通過這件事我只想告訴你,再郭建林的事。對你來說,就是一個巧合。這件事就此了結,我不希望你在糾結于這件事。
吳國忠說完,瞅了一眼手表說: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有時間去陽東分局找我,我們好好的聊。我望著這個中年男人,點了點頭。
就在他即將出門的那一剎那,我問:
“其實你沒有必要告訴我,你是省廳打黑隊的身份。你難道不怕我出賣你?
吳國忠轉身望著我說:
“每個人的本質都是善良的,曹興民既然敢用你,也就不怕你出賣他,曹興民都不怕,我怕你什么?
我說:“難道你不是為了,新型圖紙的事?
吳國忠轉身,自嘲的笑著,那笑容有些撲朔迷離說:
“我相信有一天,你會主動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而不是我求著問你,讓你的人收斂點,最好別觸犯法律,我和你之所以能坐下來談心,因為我把你當成朋友。
如果你犯法,那就不好意思了,我絕對不會手軟。
吳國忠說完,徑直出了病房。
我愣愣的望著那雪白的房門,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他視乎對所有的一切了如指掌。
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自信,而且城府極深,我的一眼神,一個笑容,他視乎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會緊緊盯著我,還有他說臨走說的你句話,讓我的人收斂點,他視乎在提醒我,又視乎再警告我。
縱觀整件事,雨龍已經伏法,既然吳國忠作為,省廳是打黑隊人,那么他會不會在雨龍的死刑這件事上,做文章。
畢竟雨龍的死刑是,公開審判的,陽北市局會不會,利用雨龍的死刑震懾整個陽北,那么陽北市的嚴打整治,將勢在必行。
此時我敏銳的聞到了,一股硝煙彌漫的刺鼻感。
想到這,我給狗哥和郭浩分別打了一個電話,我在電話里,把自己預測陽北市局的下一步的動作,告訴他們。
但是我沒有想到到,狗頭和郭浩的意思是:
“我們干的合法生意,一不違法,二不犯罪。
狗頭現在已經在五里營,擁有了自己的礦場,郭浩現在也搖身一變成為一線天KTV的經理。
聽了他們說這話,我便放心了。
出院的那天,我沒有通知任何人,讓富貴給我辦理出院手續,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