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低著頭,不管我怎么說他就是不接腔,甚至連抬頭看我一眼都不敢。
我瞅一下娃子,和源河沙場的老兄弟說:
“郭浩,是不是把北城區交給你。
你現在TMD成爺了?
這敢情好,你嘴里口口聲聲的向我保證,不會像和平那樣,禍害北城區。
這娃子,黑狗,四蛋,直屬你管轄,這娃手下的一個癟三,掛著娃子的名號,到處惹是生非。
今天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不敢去想象,咱兄弟能干出這旮旯事。
我不過是認錯人了。
日TMD,買了三箱子啤酒賠禮,都不算完。
要不是這勇哥,替我出頭。
絕非我說話,危言聳聽,我今天非死在自己兄弟手里。
這事,我想聽浩哥你解釋解釋?
郭浩瞅了一眼娃子,見他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又瞅了一眼愣三,頓時明白了這么回事。
我見郭浩低著頭繼續沉默。
我冷冰冰的說:
“浩子,當初我們走上這條路的初衷是什么?
如今又是什么?
我們不是TMD惡霸,也不是滾刀肉的土匪。
你看看人家狗哥,人家現在干的正常營生,干的風生水起?
浩子你呢?出來混,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么像雨龍一樣,要么就是監獄。
怎么?人家剛在北城區開了一個新場子,搶你生意了,你TMD就坐不住了。
男人干的是大事,做事講的是道義。
有本事和人家公平競爭?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有意思嗎?
錢乃身外之物,死后不過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我和你說過,我韓冰做事有三條底線,黃,賭。毒,不沾。
這一點你郭浩TMD是做到了,北城區的場子,自從你接手。整個陽北的賥物之氣,進不了北城,這就是郭浩的能力的體現。
但是,今天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娃子,和源河的沙場的那群老兄弟,會被你帶成這樣。
娃子,黑狗,四蛋都TMD起來吧?
今天今天的話,我點到我為止,我只想提醒你們,陽北市是咱的家,咱們不是惡棍,不要被人家背后罵咱們娘。
我話一說完。大踏步離開大廳。
晚風徐徐的刮在臉上,眼睛竟然有些酸,我沒有想到,如今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個二個都成了惡棍。
我不禁在心里問自己?這是我當初踏上這條路的初衷嗎?
很顯然不是。
狗頭走過來,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給我遞了一根煙苦笑著說:
“冰冰,浩子其實比,你現在看到的更嚴重。
我盯著狗頭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說:
“我眼不瞎。今天不是郭浩背后指使,愣三敢這么明目張膽。
他們擺明的是來找事的。
其實我今天發脾氣,不是因為愣三,而且當我看見娃子。帶著源河的兄弟進來后那不可一世的樣子,我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人外有人太外有天。如果遇見一個牛逼的大哥,人家直接把大門鎖上,玩一手關門打狗,他們出都出不來。
狗頭迎風吐了一煙霧說:“冰冰,其實你不用顧慮這。浩子現在的實力已經今非昔比了。
他在這短短的半年內,已經把手伸向了陽西區。
袁明,袁力號稱陽東,陽西的龍頭,對浩子的擴張連個屁都不敢放。
如果按照浩子的這個發展速度,不出一年,整個陽北市區,都會是他的。
這場子多,牽扯到利益方面的事也就多,人心不足蛇吞象手下的兄弟,難免會走極端。
聽到狗頭這么說,我問:“郭浩為什么不見好就收呢?
狗頭笑著說: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收不掉,浩子現在就,如同一艘在海上航行的大船,他既然關閉螺旋槳,巨大慣性依然會推著他前進。
其實浩子也有他自己的苦衷,事情其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
我苦笑彈了彈煙灰說:
“人固有自知自明,我只有一個心愿,就是我不希望,我們的兄弟被別人罵成惡霸。
我希望你能看著浩子,狗頭笑著說:
“這是必然,我比你們幾個年長幾歲,都是好兄弟。
我不會讓郭浩走極端。最近礦場的事太忙了。
你放心我會抽出時間,盯著郭浩的,時間不早了,我看你今天沒少喝酒,冰冰,你早點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隨后狗頭拉開車門下車。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狗頭說:
“那內保隊長,叫高勇,以為是萬龍集團的人,外號好像叫什么坐地炮,他曾經是萬龍集團礦場的埋炮眼的技術員。
萬龍集團曾經是咱陽北市最大礦產集團,你不如和高勇聊聊,既然你現在涉足礦石這一塊。
畢竟他比咱懂行,看看能不能用你那三寸不爛之舌,把人收復了。
狗頭笑著說:
“哈哈!我正愁這一塊呢?嘿嘿!我知道了,一會我進去和高勇好好敘敘。
狗頭一直目送著我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我打開車載音樂,一首老歌陳百強的,一生何求,音樂響了起來。
璀璨的霓虹的,給這個城市的夜景,披上了一種七彩絢麗的外衣,讓這個城市更加顯得嫵媚動人。
不知為什么,聽著這首老歌,心里竟有些感動,老歌就像陳酒,聽著令人心醉。
我的手機短信提示聲響了起來。
是邢睿發的,她在短信里問我:
“睡了嗎?
我立馬把電話打了過去。
那是我在曹局長,去世后的半年里,第一次主動給邢睿打電話。
我在電話里聽的出邢睿,挺激動的。
我在電話里約她出來,邢睿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隨后我驅車,趕到邢睿家樓下。
邢睿顯然精心打扮了一番,在老公安家屬院門口。那昏暗發黃的路燈下,邢睿穿著一件只到大腿的白色條紋的短裙,站在抱著雙肩在向公路口張望。
望著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那是我第一次見邢睿穿短裙。看著讓人心里忍不住想入非非。
當我汽車,停在她身邊的時候,邢睿沒有一絲猶豫,直接拉開車門上車。
我盯著邢睿臉,一臉柔情的望著她。
邢睿對我這種表情。倒是有些驚訝。
她開玩笑的說:
“你今天怎么了,吃錯藥了?
她此話一出,我笑了起來,在二十分鐘前,在路上我排練多次的對白來消除我們之間的尷尬,但是見到邢睿后,我那排練的對白視乎一句也用不上。
邢睿的一句玩笑話,視乎一瞬間把我們所有的,隔膜和不悅統統拋棄了。
我笑著說:
“如果不吃錯藥了,我能來找你?
邢睿捂著嘴偷笑。
隨后她整了整短發問:
“這么晚了?準備帶我去哪?
我先聲明。我最多只有半個小時時間,明天早上市局有一個會議,我可不想帶著黑眼圈,參加會議。
我瞅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說:
“現在是12點20,意思1點鐘你必須要休息!
二十分鐘前,你應該是洗過澡,躺在床上給我發短信?
這不對啊!今天你有些怪啊!粉底,口紅都涂什么了,還有你這頭發是剛洗過吹干的吧!我聞聞,呵呵!沙宣味。你打扮了二十分鐘,就為了和我見面半個小時,你們女人挺麻煩的。
我此話一出,邢睿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
她歪著腦袋。盯著我說:
“敢情你來接我,就是來挖苦我的嗎?你還是老毛病嘴壞,一點都沒有改啊?
邢睿說完就要拉開車門下車。
我知道邢睿是故意的,便笑著說:“得!是我又說錯話了,你看我這張臭嘴。我說完盯著邢睿,裝著要打自己的臉。
邢睿一直盯著我。也不攔我,如果平時我和她開玩笑,她一定會給我一個臺階下,拉著我笑著說,得了吧你!少來這一套,別跟我裝。
如今邢睿一直盯著我,那樣子視乎在看我,到底敢不敢真打。
那一刻我真有些騎虎難下。
邢睿的眼神非常的銳利而直接,那樣子仿佛是審視我的內心。
我們對視了幾十秒,我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說:
“這地方你熟人多,要不到二環大橋吹吹風。
邢睿關上車門說:
“方向盤在你手上,你做主。
汽車慢慢啟動,我和邢睿不知道為什么,卻異常的尷尬,或許我們心里都有事瞞著對方。
到陽東大橋上,我把車停下按下車窗,望著橋下滾滾而流的河水,我意境的說:
“陽北這兩年發展的真快,我記得當初出獄,上班沒幾天,出車就在這橋下發現一具女尸。
如今每次經過這座大橋的時候,我總忍不住想起那個叫趙小丫的女人。我說這話時,余光一直盯著邢睿的眼睛。
邢睿先是一愣,不由聲色的說:
“這大半夜的,別說這么慎人的話行嗎?
我干笑的兩聲說:
“邢睿我們認識多久了。
邢睿想了想說,第一次見面我的是剛入秋,差不多2年多了吧?
我說:
“兩年時間不短 了,現在回憶起兩年前的你,第一次見到曹局長帶著你去監獄看我,我清晰的記得,你當時的表情,特別的恨我,要不是擱著鐵絲網,你一定恨不的掐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