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只是靜靜的吞雲(yún)吐霧。
對於馮遠名的喊人,他神色淡定,毫不在意。
陳屠狗似笑非笑,面露不屑。
辦公室裡,一片沉靜。
只能聽見香菸吞吐的聲音。
等到林軒抽的差不多了,將煙熄滅,就連吞吐的聲音也沒有了。
氣氛凝重的讓馮遠名感到有些壓力。
馮遠名見林軒不說話,笑道:“你到現(xiàn)在還覺得我在虛張聲勢是麼,也罷,當我沒說……蔡少,他快到了!”
透過辦公室裡的落地窗,馮遠名目光下移,大馬路上有三輛車。
最前面的一輛,便是蔡傑的路虎,後面兩輛都是豐田霸道。
“我最後說一遍,簽了合同,廢掉兩手一腳,我就饒你。”林軒淡淡開口。
“好啊,死到臨頭還要嘴硬?”馮遠名頭也不回,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由遠及近盯著三輛車。
終於,這三輛車開到了公司樓下,停在了門口。
蔡傑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帶著金絲框眼鏡,看起來非常儒雅風度。
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如春風般溫和。
他剛走下車,好多人都認出了他,紛紛彎腰問號。
嘴裡高喊著‘蔡少’兩個字。
蔡傑也朝他們揮揮手,道:“各位好。”
他這副模樣,就像老總來視察一般。
整個人優(yōu)雅從容,非常的大氣。
看著停在公司門口的那輛蓮花跑車,蔡傑一愣。
跟著他下車的保鏢們頓時很是不滿:“這是誰的車,怎麼停在這?”
“剛纔公司來了兩個人,來勢洶洶的就去找馮總了,我們也不敢攔著……”被責備的保安急忙回答。
這時候,馮遠名轉過頭,陰鬱的看著林軒,道:“你完了!”
林軒微微一笑,這句話他同樣想送給馮遠名。
“蔡少,蔡少!馮總在樓上,還有兩個來找事的……”之前的那個經(jīng)理跑了出來,迎接蔡傑。
蔡傑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準備上樓。
但是他剛越過這輛蓮花跑車的時候,腳步一下停住了……
“這車,看著有些眼熟……”蔡傑皺眉,喃喃自語道。
“好像……”一旁的一個保安聲音顫抖的說:“好像是大了上京陸少的那個姓林的人的車。”
聽到這裡,蔡傑臉色頓時慘白……
於是,蔡傑想起前不久田家祖墳被炮轟的事情來。
田忠、田世賢等人,當場死於林雅芝墳前。
這件事情,對他老婆來說,是心中永遠的痛。
田世珍是蔡家的媳婦,田家出事那天,他們收到過田世賢的求助電話,趕往現(xiàn)場。
可惜,還是去晚了一步,湊巧看見田家下跪被轟平祖墳的一幕。
儘管後來消息隱瞞下來了,沒有外傳。
不過他老婆田世珍每次想到此事,都會浮現(xiàn)出刻骨銘心的痛。
逼迫孫炳義一家,想要引出對付田家人的背後人物,便是田世珍的手段。
換句話說,馮遠名收拾孫家,就是出於田世珍的授意。
而馮遠名甘願聽話,一個是財帛動人心,還有一個,就是因爲田世珍是上京田家那位大人物最寵愛的孫女。
馮遠名樂不得能跟那位扯上點關係。
但是現(xiàn)在,蔡傑看到這輛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簽約會上,轟動一時的蓮花跑車,頓時嚇破了膽。
上京陸家,勢力可不比田家差多少。
陸家繼承人陸公子,跟他蔡傑比,那是天上的人物一樣。
陸少動不得的,他能行?
這輛跑車就如同一輛裝甲車,堵在公司門口。
讓蔡傑心中升起陰雲(yún),他的腿也不禁使喚的顫抖起來。
“曾經(jīng)理,告訴我,和馮遠名作對的人,是不是姓林?”蔡傑一把抓住了旁邊的曾經(jīng)理,咬牙問道。
“好像是。”曾經(jīng)理一驚,下意識的誠實回道。
“我的,老天爺!”蔡傑見他點頭,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整個人身體開始顫抖,像丟了魂一般。
曾經(jīng)理疑惑問道:“怎麼了,蔡少?”
“難道,就是這個人,讓田家十一口人間消失?”
“難道就是他,下令轟平的田家祖墳?”
聽到蔡傑的低語,保鏢們也被嚇得臉色慘白。
他們那天跟著蔡傑和田世珍準備過去拜祭,也遠遠看見了被轟平的一幕。
那日的驚險,歷歷在目。
“我沒力氣,你們……你們扶我上車,馬上開車離開。”
蔡傑壓根沒搭理曾經(jīng)理,讓保鏢過來攙扶他。
他們已經(jīng)被嚇得渾身打顫了,現(xiàn)在光是聽見一個‘林’字,就足夠讓這些人聞風喪膽、手軟腳麻,連走路都走不穩(wěn)了。
他很害怕,害怕蔡家會被田家連累,對方將這筆賬也算到蔡家頭上。
他怕自己會得到一個比田忠、田世賢還要慘的結局。
所以,他現(xiàn)在就想遠離這裡。
曾經(jīng)理急忙喊道:“蔡少,馮總還在上面等您呢。”
“等你妹!”蔡傑腿腳無力,可是這會抽人卻有力氣了。
他一個巴掌打在曾經(jīng)理臉上,“滾你媽的,你這狗腿離老子遠點!順便告訴馮遠名,這件事我們蔡家不插手!”
蔡家自然是要報復林軒的,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對付林軒,要等到上京田家把一切力量醞釀完畢之後。
蔡傑可不想像自己小舅子田世賢那樣,林軒沒解決掉,落得個如此悽慘的下場。
幾個保鏢扶著蔡傑上了車,然後一行人就灰溜溜的走了,不敢多留片刻。
樓上看見這一幕的馮遠名愣住了,他的眼裡充滿了愕然。
他不明白爲什麼蔡傑就這麼走了。
蔡傑只是看見了林軒的車,就被嚇跑了。
曾經(jīng)理衝到辦公室來,驚呼道:“馮總,不好了,蔡少說他們家不參與這件事。”
“什麼?!”馮遠名大驚。
馮遠名怒視著林軒:“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蔡傑退走了。不過,這件事情,咱倆沒完……”
曾經(jīng)理正想要告訴他,似乎蔡家是被嚇著了才逃走的。
但是馮遠名這時已經(jīng)掏出了手機,一個電話打到了康健那裡。
“喂,康叔,有人在我公司鬧事,您有空……”馮遠名開口說道。
“馮遠名,你這個殺千刀的,以後你的事別來找我!”
康健躺在醫(yī)院牀上怒吼道,“昨天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吃完那些稿子,康健就被救護車拉走了,直接送醫(yī)院搶救。
滿肚子的紙屑,廢了好大的勁才從胃裡取出來。
那些A4紙也比較硬,摺疊過後都是有棱角的,把他的腸胃都刮出血了。
今天早上,想喝口水都喝不下去,吐出來的還是血。
康健雖然沒被撤職,但是他清楚自己的前途算是完了。
一個是在莫總長那裡沒有留下什麼好印象,第二個是得罪了神秘大人物再也沒有人敢用他了。
被康健掛了電話,馮遠名愣住了。
林軒穩(wěn)坐如山,擡了擡手,“繼續(xù)。”
馮遠名深呼吸一口氣,打通了最後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打給他的父親,馮志偉。
“爸,我公司遇到了一點麻煩事。”馮遠名沉聲說。
“什麼事?”馮志偉淡淡的說。
“我找人去拿林家藥業(yè),對方不願意賣,還逼我將所有公司財產(chǎn)無償?shù)霓D讓到孫炳義的名下。”馮遠名憤憤的說。
“你的公司,蔡家不是以人脈入股了麼?”馮志偉問道。
“蔡家那個混蛋,他說不參合這件事。”馮遠名惱火道。
馮志偉冷笑一聲:“好,我馬上過去。我倒要看看,在雲(yún)州誰敢動我們馮家的產(chǎn)業(yè)。”
打完這個電話,馮遠名心裡鬆了一口氣。
合同放在桌上,林軒的手指在上面輕輕叩擊。
“籤,不籤?”
“你就等死吧!”馮遠名冷笑道,“咱們,好好算算賬!”
“不籤,那就先收點利息吧。”林軒回頭,對著陳屠狗說。
陳屠狗二話不說,踏步上前,嚇得馮遠名接連後退。
“你們想做什麼?我爸一個星期前,剛上任雲(yún)州副總署,你們敢動我,我保證讓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