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林軒一把抱起周依敏。
周依敏的身體,輕的讓他心慌。
旁邊的陳屠狗也抱起林囡囡。
囡囡是個聰明的孩子,看到媽媽的表情,聽到媽媽剛剛喊這個叔叔叫“林軒”,她就明白了。
這真的不是叔叔,是她的哥哥!
是她媽媽心心念唸的兒子,是她的親哥哥!
她老實的讓陳屠狗抱著,眼睛一個勁的往林軒的身上瞄。
“這就是我的那個哥哥?”
她圓溜溜的黑眼睛,就像兩顆純淨的黑寶石,倒映著那個看似單薄卻讓她無比安心的身影。
“這,就是我的哥哥!”
林軒琢磨了一下,他在上京,還沒有住宅。
當然,只要他露出常駐上京的一絲意思,上面自然會給他設(shè)置天王府。
到時候,就算林軒想要東郊18號莊園,林家都必須給他讓出來。
林軒那句話,可不是空話。
當然,林軒不會這般佔用。
那18號莊園,他也不會留做天王府。
說了拆掉做軍備地,就是要做軍備地。
天王一言,不要說駟馬難追,就是超音速戰(zhàn)機都追不回來。
“去四季大酒店。”
看到眼前這個不上星的酒店,林軒有了主意。
先在酒店暫住一段時間。
四季大酒店,是上京排名靠前,而且離這裡最近的一家,也比較安全舒適。
“是,大人。”
陳屠狗應(yīng)命,兩人往停車位走去。
這時候,有人出來攔截。
三個氣息沉穩(wěn),面目陰沉的男子,擋在林軒身前。
“這位,勞煩請將人放下。”
“這對母女,是我家的罪人,誰都不能帶走。”
其中一個爲首的,目光兇狠,威脅林軒:“不管你是什麼人,都惹不起我家的,趕緊放下,滾蛋。”
“兩個賤人,竟然真敢泄漏風(fēng)聲,找人來救他們。”
另外兩人則是用威脅的眼神盯著母女,嚇得囡囡驚叫起來。
林軒並不意外,上京林家沒派人盯著她們母女兩個,那才叫奇怪。
這三個人,都是林家的護衛(wèi),而且還是精銳。
看囡囡害怕的樣子,多半把她們從暹羅帶回來的,也是他們。
林軒根本不會跟這些小嘍囉廢話。
雙手抱著周依敏,上半身完全不動,他出手依舊迅捷。
一腳,兩腳,三腳。
三個彪悍的男子,都捂住肚子跪在地上,弓著腰,像是離開水的蝦米。
都廢掉了。
欺負婦孺的,無論是不是受命而爲,都無需留情。
周依敏跟囡囡驚詫的看著這一幕。
那三個惡人,在林軒面前,就像三個孩童都不如!
“走。”
林軒淡淡說道。
“是,大人。”
……
上京西城區(qū),福隆大廈。
整個大廈,都是李家的產(chǎn)業(yè)。
而李家,在上京雖然夠不上名門望族,但實力也是不低,一線家族是跑不了的。
而且,更因爲跟上京林家這種超級豪門聯(lián)姻,李家的聲勢水漲船高,完全穩(wěn)固了其在上京前二十的地位。
因爲,當年的李家長女李元媛嫁給的是林家長子林遠堂!
她的兒子,是新一代林家第一順位繼承人,林天!
李家人,全都盼著林天日後能繼承林家。
到那時候,李家自然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但是,林天雖然天賦奇高,但卻放蕩不羈,壞了兩個腎,已然垂死。
李家也急了。
聽說林家棄子林軒的腎臟,完全滿足移植條件,李家人自是大喜,認爲林天恢復(fù)是鐵板釘釘?shù)摹?
畢竟,只要腎臟合適,手術(shù)的風(fēng)險,幾乎是沒有的。
上京林家是什麼地位?
世界上最好的醫(yī)生,最好的設(shè)備,最好的護理,最好的調(diào)養(yǎng),最好的恢復(fù)。
都不在話下。
但是,聽說那個林家棄子竟然拒絕,還屢次反抗,李家人都是火冒三丈。
難道是林家念舊,估計親情麼?
他們恨不得自己家族親自出手,去收拾那個林軒,割了他的腎。
坐在福隆大廈總裁辦公室。
李家家主,李元媛的哥哥,李元表發(fā)施號令:
“一定要保住林天,保住他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對付林軒!”
……
真正的東城區(qū)五星級四季酒店。
一個普通的套房,三千塊每天的價格,對於林軒來說,約等於無。
最頂層的五百平總統(tǒng)套房,他也包得起,但是沒必要,那太惹眼了。
而且,即使普通行政級套房,對周依敏母女來說,都太過豪華舒適了。
囡囡纔不到六歲的小女娃,看什麼都新鮮。
看著她摸摸薯片,一會又拿起椰汁,隔一會又摩挲著罐裝旺仔牛奶。
這些最普遍,一般家庭孩子都吃膩喝膩的小零食,對林囡囡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對此,林軒心中不禁一疼。
誠然,六年前,他幾乎失去了一切。
而林家,也水深火熱,危在旦夕之中。
他入贅徐家,上門爲婿,代替徐天成入伍北領(lǐng),替林家換來一筆八十萬的救命錢。
而母親周依敏,卻在此之前,從孃家要了一筆錢,帶著肚子裡的孩子,毅然脫離了林家這個苦海,遠赴海外。
她對林家失望,對林軒父親失望,對自己的一對子女雖然不失望,但卻無能爲力,也不打算共患難了。
她對林家目前境況徹底絕望了。
她不想肚子裡的孩子,出來也要跟著林家受罪。
她走了,但是沒想到,林軒換來的這筆八十萬賣命錢,竟然在林雅芝的手上發(fā)揮了起死回生的作用。
林家竟然靠著這八十萬翻身,重新起步。
而林雅芝,也被尊稱爲雲(yún)州第一女強人。
周依敏對這些知道的不多,也不算少。
她甚至知道林軒去北領(lǐng)參軍,生死未卜。
在暹羅,生下林囡囡後,因爲周家的變故,她失去了周家的援助。
母女兩人,在暹羅生活的極苦。
周依敏常常後悔,早知如此,還不如留在雲(yún)州,跟她的一對子女一起受苦。
後來聽說林家有了起色,她也不好意思帶著囡囡回去。
因爲,畢竟當初,她決然而去,是她拋棄了林家!
幸運的是,還有遠方侄女丁顏的照顧。
靠著丁顏的福利院,她跟囡囡纔有了容身之地。
雖然丁顏喜歡囡囡,也尊敬周依敏這個遠房姑姑。
但是,丁顏自身都拮據(jù),福利院資金週轉(zhuǎn)困難,對她們母女的幫助只能竭盡所能,有限的很。
所以,囡囡是窮養(yǎng)過來的。
相比起同齡的小女孩,她幾乎什麼都沒見過,什麼都沒吃過!
這是一個被苦日子磨鍊出來,懂事的苦孩子……
林軒被血火灼燒,被屍山骨海淬鍊出來的鋼鐵般的心腸,都驟然一軟。
徐靜是他的老婆,是等他五年受著活寡,甘冒巨險收斂林雅芝的恩情。
而林囡囡,則是他的親妹妹,是血緣的感召,是親情的吸引。
“囡囡,吃吧。”林軒溫聲說道。
小囡囡在暹羅太久,她的夏語雖然流暢,但有些詞彙並不標準,比如,她把自己的名字,總是說成娜娜。
“哥哥,娜娜不吃。酒店吃的東西,都是要收錢的,娜娜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