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曲寧蕾、君千棠與葉希晨站在仙府大門前,最后檢查了一遍隨身攜帶的東西后,毫不猶豫地踏入泛著金色光圈的仙府大門,并且人品很不好地在第一時間就被傳送陣弄到了迷宮的不同地方。
落地之后,出于謹慎的考慮,曲寧萱先給自己施加了三四個功效不同,但最終目的都是隱匿的結界與術法,直到確定自己的身形無法暴露后,她才分下心來觀察身邊的環(huán)境,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黑色的霧氣籠罩,縱然將靈力運到雙眼,都無法看清前路,倘若運靈力驅散,這些毒霧就好似活了一般,向她身上鉆去。
瑩潤的乳白色光芒阻擋不安分的毒霧,曲寧萱凝神觀察,才發(fā)現(xiàn)靈晶石羅盤正緩慢卻極有效率地吸收四周的劇毒黑霧,為她清理出一片安全的空間??梢韵胂螅绻麤]制造出這件法寶,光是毒霧與瘴氣就能讓絕大部分修士浪費大量靈力,甚至奪去他們的性命。
心中感慨禹宸仙府的恐怖,曲寧萱卻沒停平,只見她取出安萸符,靈力運于掌心,安萸就符變作一個火紅的紙鶴,輕輕在她掌心啄了啄,然后撲閃著小翅膀曲寧萱左手邊的方向飛過去。
知道紙鶴這是在指明君千棠的方位,曲寧萱毫不猶豫地跟上去,她不會自大地認為自己能不借助外力到達仙府第六層那是很多分神期強者都無法辦到的事情”為了找到改變身體的靈藥,暫且借助君千棠的力量與葉希晨的情報是非常有必要的。
紙鶴只能告訴她方向,卻不能告訴她一路上的危險,所以曲寧萱走得非常小心翼翼,寧愿多浪費一點時間,也不愿意掉入陷阱。可是,很多時候,你不想惹麻煩,卻不意味著麻煩不會找上你”尤其在禹宸仙府最外圍,也是最簡單的第一層。
才走了沒多久,曲寧萱就隱隱聽見兵戈相撞之聲,頓時提高了戒備。在這種地方,人心遠遠比任何陷阱、怪物都來得可怕,由不得她不妨。曲寧萱第一時間想到得就是退,畢竟她只是要與君千棠、葉希晨會和,并不是要渾水摸魚得到什么東西,自然不需要惹上那些麻煩,誰知道對方的師門長輩有沒有留影呢?可大概用神識掃了一圈后,曲寧萱卻有些犯難”因為對方爭斗的地方,剛好在前去尋找君千棠的直路上。
知道避無可避,曲寧萱深深地嘆了口氣,確定自己的隱匿毫無破綻后,才盡量收起自己的腳步聲”朝那個方向走去。她甚至不敢動用漂浮術,就是怕對方有人時時刻刻捕捉靈力波動,察覺她的到來。
隨著距離的拉近,毒霧越來越少,終于能讓人看清東西,曲寧萱這才發(fā)現(xiàn)她竟身處黑暗的地穴當中。只見這個地穴亂石縱橫,流沙密布,不知名的菌類散發(fā)詭異的光芒,讓黑暗變得不那鼻純粹,卻更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作為一個半吊子的毒修”曲寧萱對有毒的植物頗為了解,她仔細觀察了一下,就確定,密布四周的毒霧,都是這些詭異菌類散發(fā)出來的。
走到能看見對方動作,又不會輕易被發(fā)現(xiàn)的角落后”曲寧萱這才發(fā)現(xiàn),處在這個地穴里的人還真多,粗略一掃竟有三四十個,還有人時不時趕來,似乎是接到訊息的同門。這些人互相戒備,卻不約而同地圍著一只金色的蝎子,既緊張又〖興〗奮。
“這是……”曲寧萱略加思考,想到書中的記載,眼中不由露出奇異的光芒。
她為了逃離沈家,曾反反復復研究琢磨東荒幾位前輩編寫的《山河地理志》,并能將之倒背如流?!渡胶拥乩碇尽返摹抖疚锲分杏涊d一西南十萬大山的地穴之中生活著一種名為破芒毒蝎的生物。這種蝎子以劇毒的傘菌菇以及滿蘿藤為食,速度驚人不說,全身的殼子也堅硬勝過盔甲,更可怕得是,由于以毒物為食,導致這種生物攜帶了極為強悍的劇毒,位列毒物排行榜第四十三。而金色盔甲的蝎子則是破芒毒蝎中的王者,幾萬只里面也未必出一只,無論階位還是實力都比普通破芒毒蝎高了不止一個階層。對修士來說,破芒毒蝎王無論是收做寵物、入藥還是做成傀儡,都是驚人的收獲,可以說,只要得到了這只大家伙,哪怕用盡了身上的法寶,交惡大宗派,都是值得的。
曲寧萱冷眼看著,發(fā)現(xiàn)一旁的水流中飄著一些金色的卵,就猜到這是仙府提前開啟的毛病照理說,毒蝎王與雌蝎交配產卵之后,實力都會下降,也必須陷入沉睡休養(yǎng)生息。禹宸仙府的主人正是算到這一點,才構筑了一個地穴,掐準了時間,誰料禹宸仙府突然開啟,有些兇獸還沒進食完畢,有些卻狀態(tài)不怎么好,破芒毒 蝎王就屬于后者。所以,這二十多個人都將實力大降的破芒毒蝎王看做囊中之物,似乎需要提防的只有其他人類。可曲寧萱被葉希晨不止一次普及過知識,她知道,仙府里的動物都不可等閑視之,更不可以常理來推斷,何況……她掃了一眼旁邊雌蝎的尸體,以及漸漸壞死的卵,暗道事情未必會有這些人想得那么好,或許等待他們的不是破芒毒蝎王帶來的巨大利益與名聲,也不是同胞的刀槍,而是團滅的結局。
“真是糟糕透頂呢!”曲寧萱微微皺眉,不大高興地念了一句。
曲寧萱并不關心這群人的死活,因為她知道,對利欲熏心的人來說,她這個陌生人的勸解不會有任何作用,只會被對方當成假想敵,這個時代修士大都狼心狗肺,她可不愿去做小白圣母??伤奶幫?,地穴蜿蜒且幽深,安萸符的指引總不會錯,難道她要擯棄最快路線,尋找或許不存在的第二條路線?
想到這里,曲寧萱微微皺眉,覺得無論留下還是離開都不是好選擇。
她不過心動巔峰期修為,第一層迷宮對她來說也頗為艱難,若是自己一人前來,必須得賭運氣,說不定就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仙府之中。
所以,君千棠與葉希晨,總得找到一個才好。她可沒忘記葉希晨說得,到了后面幾關,靈力根本得不到補充,體力也消耗得更加厲害。倘若在這里浪費了太多時間與精力,將藥物消耗大半,能不能到仙府第六層都是個問題。不過,一味等君千棠來也不行,畢竟這一路上殺伐不休,誰知道他會遇上多少麻煩呢?
冷靜權衡利弊后,曲寧萱搖了搖頭,還是決定暫且等君千棠一段時間,有什么事情的話,他通知了自己,自己再做決定。所以她運轉用起溫瑜教她的暗影訣,放空自己的神識,無聲無息地融入這片環(huán)境,將自己看做一塊石頭,一縷微風,一株蔓藤,從而遺忘自己是個人類。
心跳、氣息乃至視線,都是最同意被發(fā)現(xiàn)有人窺探的地方,可是,如果對方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做一個人呢?這等隱匿之術,又有誰能發(fā)現(xiàn)端倪?縱然覺得不對,或許還會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巫術稱雄西南與北方多年,能與中土修真者分庭抗禮,其獨到之術,自不必說。
使用了這個術法后,曲寧萱就處于一種很玄妙的狀態(tài)中,她的靈魂仿佛脫離了身體,俯瞰銀幕中的蕓蕓眾生,看著他們?yōu)闋帄Z破芒毒蝎王丑態(tài)盡出。
然后,她看到了熟悉的起手式,不由一怔。
白底藍玟的衣衫,寒光凜冽的飛劍,孤高桀驁的姿態(tài),明明這般熟悉,卻又異常陌生。
這個時代的……五皇嶺。
不過,只是悸動了一瞬,曲寧萱就冷靜下來,這個時代的五皇嶺與她毫無關系不說,相反,還應該是她的敵人,無論是追殺君千棠,還是解釋不清的青冥御劍術,都是天大的麻煩。
,“我遇到了一點麻煩?!苯柚厥獾亩h(huán),君千棠的聲音自她耳邊響起,“葉希晨好像在你不遠,他會去找你。”
你們兩個是怎么聯(lián)系的?曲寧萱想了想,終究沒問出這句話,只是問:,“我在這里等他,還是去找他?”
君千棠那邊貌似挺急,所以他只是說:,“你的位置是我報給他的,別動?!?
發(fā)現(xiàn)再也聯(lián)系不到君千棠,曲寧萱也不敢再打坐了,溫瑜教給她的功法畢竟是上古時代的圣王那邊的不傳之秘,倘若葉希晨不能找到她,又是一場是非。
白底藍玟的衣衫,寒光凜冽的飛劍,孤高桀驁的姿態(tài),明明這般熟悉,卻又異常陌責。
這個時代的……五皇嶺。
不過,只是悸動了一瞬,曲寧萱就冷靜下來,這個時代的五皇嶺與她毫無關系不說,相反,還應該是她的敵人,無論是追殺君千棠,還是解釋不清的青冥御劍術,都是天大的麻煩。
“我遇到了一點麻煩?!苯柚厥獾亩h(huán),君千棠的聲音自她耳邊響起”“葉希晨好像在你不遠,他會去找你。”
你們兩個是怎么聯(lián)系的?曲寧萱想了想,終究沒問出這句話,只是問:“我在這里等他,還是去找他?”
君千棠那邊貌似挺急,所以他只是說:,“你的位置是我報給他的,別動?!?
發(fā)現(xiàn)再也聯(lián)系不到君千棠,曲寧萱也不敢再打坐了,溫瑜教給她的功法畢竟是上古時代的圣王那邊的不傳之秘,倘若葉希晨不能找到她,又是一場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