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尊白瑪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今天我見江央，江央說她的家人都被霸下酋長命人給殺了，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不要說話，白瑪。”阿旺楠杰虔誠的啃噬著月尊白瑪身上每一寸肌膚，他仿佛想要把月尊白瑪的每一寸都記在腦海里，刻在骨子里。

月尊白瑪再想要說些什么，阿旺楠杰攀上月尊白按摩的嘴，直接用舌頭探取她粉嫩如櫻桃般的舌頭。

“唔～”月尊白瑪的聲音被淹沒在阿旺楠杰狂野的喘息里。

一件件衣物脫落，兩人的軀體糾纏在一起，再沒有人可以阻擋他們結合。再沒有人可以質疑他們的感情，再沒有人詆毀他心愛的人兒。

阿旺楠杰的吻越來越急，月尊白瑪的呼吸也被阿旺楠杰帶動得急促起來。

夜半之時，顏瑪索終于踩著干燥的路面回到竺巴噶舉。干燥的路面時不時有塵土揚起，顏瑪索不自覺的咳嗽了兩聲。聽到咳嗽聲，巡邏的士兵趕緊往這邊看了過來。見是顏瑪索，不禁疑惑的問他為何這么晚還背著個背筐。

顏瑪索只道自己去山里才解毒的奇藥，說罷，匆匆離開。他怕自己再晚些回去，江央就已經睡下了。

士兵們笑笑，“這顏醫者，竟會弄些稀奇玩意。那框里發亮的東西，還真是奇特呢。”

顏瑪索把背簍放到藥材坊后，也來不及換一身干凈衣服，就往江央這邊走去。夜里雖然黑暗，但他也總是要小心一些才能避開那些巡邏的人。

顏瑪索正打算叩門，一陣風吹來，門嘎吱一聲響了。顏瑪索這才看到房門并沒有被扣上。

房間內一片昏暗，江央是舍不得浪費那一盞燭火罷。

顏瑪索還是扣了扣門。

“誰？”江央本已經睡意昏昏，聽到叩門聲，頓時驚醒。

顏瑪索應了一聲，江央的心頓時踏實下來。她趕緊點上新的蠟燭，紅紅的蠟燭，就像新婚的紅燭一樣耀眼。可是，這終究不是新婚啊。

他能偶爾來看看她，她已經很開心了。新婚，不敢奢求。

顏瑪索進門，“你還沒睡？”

江央點頭，“阿顏，我還是決定不離開了。”

“為什么？離開竺巴噶舉不是你最期望的事嗎？你二十多年都是在別人的指手畫腳里過日子，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離開，你為什么要放棄？”顏瑪索一直著手策劃著讓江央自由的事，卻沒有想到江央已經決定要放棄了。

江央道：“我給你看些東西。”說著，江央轉過身，從箱子最深處摸出之前包裹著的珠寶。

燭火搖曳中，珠寶散發的光亮更耀眼。

“你怎么……”

“是月尊祭司送給我的，她還讓婢女們送來一些衣物和別的東西。”江央道。

顏瑪索卻緊張起來，“她已經知道你要走的事了？”

江央搖頭，“我也不知道，但她的確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阿顏，你知道，我從生下來就沒有體會到過什么是家，甚至都沒有體會到過什么是溫暖，是月尊祭司，讓我體會到了溫暖，也是你，阿顏，讓我體會到了。我真的不想離開了。”

顏瑪索見江央是真的不想離開，自己也不便多說什么，“不想離開就留下吧，留在竺巴噶舉也挺好的。不過，如果以后你想要離開，也要記得告訴我一聲。”

江央點頭。

江央見顏瑪索身上的衣物沾有一些泥土，連忙轉身去找熱水。顏瑪索說他等會兒回去再洗，并沒有說太多話，便離開了。

顏瑪索雖然心疼江央，卻總覺得心里別扭。這種復雜的情愫，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為什么。

江央看著顏瑪索離開的背影，心里萬種滋味齊齊涌上來。

他對她的是愛嗎？他說的一生一世是諾言嗎？

央吉瑪半夜睡得正香時，忽然想要起夜。待她出了房間，走到走廊上時，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顏瑪索！？

清幽的月光灑在顏瑪索的身上，增添了他的美，也讓他獨特的氣質顯得更脫俗。

央吉瑪不禁看呆了。她都忘了自己半夜起床的目的是什么了，只是站在走廊上，看著那背影遠去。

忽然，央吉瑪心里個瞪了下。顏瑪索所來的方向，不正是江央的住處方向嗎？這么晚了，他怎么會從江央那邊過來？他不是去采蘑菇去了嗎？

帶著這個疑惑，央吉瑪趕緊追上顏瑪索的腳步。雖然心里有一個聲音讓她不要如此執著，可她還是忍不住要去一看究竟。

此刻上前，又能看到什么呢？他不過是回去罷了。

但她還是追隨著顏瑪索的腳步來到了熱湯坊。熱湯坊的婢女們早已睡下，四下一片寂靜。

顏瑪索進入房間，關上了房門。

央吉瑪繞到后窗方向，偷看著顏瑪索的動靜。

顏瑪索給大鍋灌了水后，開始自己燒起水來。

火焰閃爍，不一會兒大鍋里的水就已經開始冒熱氣。央吉瑪已經感覺陣陣睡意，晚風襲來，也卷來一陣一陣寒意。央吉瑪抱緊了自己，卻還是感覺渾身冷得發緊。

顏瑪索燒好了水，將水倒入木桶。

央吉瑪忽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低頭，可也僅僅是低頭，腳卻沒有挪動一步。她在心里恨恨的罵自己不要臉，可再狠毒的罵，也沒有讓她的腳步挪動一下。

顏瑪索站在木桶前，雙手伸到胸口，開始寬衣。

央吉瑪的臉紅成一片，火辣辣的熾熱感讓她不再感覺到寒冷。她低下頭，終究還是不敢去看那一縷春光。

轉身吧，離開。

剛挪動兩步，便看到巡邏的士兵朝這邊走了過來。巡邏的士兵也看到了央吉瑪，“什么人？”士兵們警覺的大吼一聲。央吉瑪見自己被發現了，心里緊張起來，連忙從房屋后方跑開。

房間內的顏瑪索聽到士兵的話，趕緊穿上剛脫下的衣物，往門外望了望。

“何事？”顏瑪索不悅的問道。

士兵們對顏瑪索行禮，“顏醫者，剛才我們看到有一個女人站在你房間外，不知你是否知情。”

顏瑪索道：“什么女人？我剛采藥回來，準備洗澡，你們不要影響我了。”

士兵們見顏瑪索一臉倦容，也便不再打擾。

士兵們走遠，顏瑪索把門關上，回到木桶旁，看到窗戶還開著，便把窗戶關上。

顏瑪索忽然驚覺了下，莫非剛才士兵所說的話是真的？真有女子偷看他洗澡？

想到此，顏瑪索快速的關上了窗戶，又檢查了下，確定別人再無法從窗戶偷窺后才放心的褪下衣服，沐浴換衣。

央吉瑪回到房間后，還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夜半，阿旺楠杰和月尊白瑪終于停止了一切動作，無力的躺在床上，感受著纏綿后的溫存。

阿旺楠杰的手摟過月尊白瑪，月尊白瑪卻再沒有一絲力氣，只能任由著阿旺楠杰摟抱。

燭火快要燃盡，隨風搖曳著。

過了好一會兒，月尊白瑪才稍微恢復了點力氣，她看了看阿旺楠杰，阿旺楠杰也正看著她。

“不累？”月尊白瑪打趣的說道。

阿旺楠杰低頭在月尊白瑪的額頭吻了一下，“還想要？”

月尊白瑪躲開，嬌羞得說道：“誰像你那樣，整天沒個正形。”

阿旺楠杰再次爬上月尊白瑪的嬌軀，月尊白瑪驚訝的看著阿旺楠杰，“不會吧，你還來？”

阿旺楠杰邪魅的笑笑，“不可以嗎？”阿旺楠杰故意讓自己氣息急促起來，月尊白瑪看到這情形趕緊躲開，大聲喊道：“你這人怎么就不知道累啊！”

阿旺楠杰鉗制住月尊白瑪的手，眼神中的溫柔化為滿滿的占有欲，“愛你，我從來都不覺得累。”

月尊白瑪癟了下嘴，還能再肉麻點嗎？

阿旺楠杰俯身想要去尋找月尊白瑪的肌膚，月尊白瑪繼續躲開，“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都要被折騰死了。”

阿旺楠杰壞笑一聲，放開月尊白瑪。

月尊白瑪見阿旺楠杰也確實不會再使壞了，這才說道：“之前我說江央的家人被霸下酋長殺了，是怎么回事。”

阿旺楠杰把手收回來，“沒想到你還惦記著那江央的事。”

“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雖然說江央剛來的時候我是不怎么喜歡，可畢竟她也幫助我們滅了嘲風，打敗格魯和薩迦王朝。而且，我覺得這個女子秉性不壞。”月尊白瑪側過身來，把手搭在阿旺楠杰性感的腰身上。

阿旺楠杰神秘的笑了笑，“你就放心吧，有些事情好的壞不了，壞的好不了。”

“什么邏輯。”月尊白瑪嬌嗔的埋怨了一聲，睡意一陣陣襲來，實在太困了，嘴里還在嘀咕著什么，漸漸的已經進入夢鄉。

阿旺楠杰看著月尊白瑪這模樣，心里喜得緊，在她的唇邊吻了兩下，嘀咕起來，“傻女人，什么都想著別人，什么時候為自己考慮過？”

夜已經很深了，顏瑪索躺在床上卻還是無法入眠，他看著手上的一個小流蘇，思忖著這流蘇的主人是誰。

這流蘇便是顏瑪索在熱湯坊外看到的，估計是當時偷看他洗澡的女人留下的。

想了想，顏瑪索索性將那流蘇扔到一旁，若是往常，他一定會將這東西隨便扔了。可現在他擔心自己的行蹤被什么不懷好意的人給盯上了，若是給自己帶來什么麻煩，他倒不害怕，只怕給江央惹來什么麻煩。

江央本就孤苦，再被什么人惦記，他實在不忍。

翌日清晨，月尊白瑪睜開雙眼時，已經沒有看到阿旺楠杰的身影了。這幾日，阿旺楠杰總是沒個影蹤，行為極為神秘。

月尊白瑪喚了一聲，央吉瑪才趕緊進入寢殿內，“月尊祭司您醒了，讓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月尊白瑪點頭，從床上起身，等著央吉瑪伺候她穿衣。

“教主呢？到哪兒去了，這些日子教主的行蹤總是琢磨不定。”月尊白瑪不禁嘀咕起來。

央吉瑪心里還在擔心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因為她今天早上起床穿衣時才發現隨身的一個流蘇掉了。想了想，估計是掉在偷看顏瑪索洗澡的窗外了。央吉瑪的心一直緊繃著，生怕顏瑪索想起來那流蘇就是她身上的。

月尊白瑪嘀咕后，也沒見央吉瑪有什么回應，月尊白瑪便轉過頭看了看央吉瑪，見她心神不靈的，正要發話，央吉瑪忽然明白過來，有些過激的說道：“對不起月尊祭司，您剛才說的都對。”

“什么都對？”月尊白瑪一雙煙眉微蹙，今兒這丫頭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心不在焉的？莫非還在為昨天江央來拿首飾珠寶的事情慪氣？

央吉瑪見自己說錯話了，知道再多解釋也說不清楚，索性什么都不說，只是伺候著月尊白瑪。

月尊白瑪見央吉瑪有力無心的樣子，不禁說道：“好了，讓本座自己來便可。”

冷冷的話，瞬間讓還在胡思亂想中的央吉瑪醒悟過來。月尊白瑪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央吉瑪愣在那兒，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同時又想到昨晚的窘迫情況，心里實在發緊得很，眼淚撲啦一下就掉下來了。

月尊白瑪做到凳子上，面色上的溫柔和淡雅都在這一瞬間被收了回來，月尊白瑪冷言道：“本座不知道私下里你有什么狀況，如果有，我希望你能多和我溝通。如果沒有，就該做好你的本分工作。如果你做不好，自然有別人可以來做。”

冷冷的話，讓央吉瑪心里特別難受。

央吉瑪立即跪了下去，“月尊祭司，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應該在照顧月尊祭司的事情上馬虎，對不起月尊祭司。”

月尊白瑪見央吉瑪都掉眼淚了，也不想再多為難她，月尊白瑪的神色也稍微緩和了下，“我也不是故意責難你，央吉瑪，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可是我不希望有人因為我待她如親人姐妹，就不認真做好本職工作。”

央吉瑪點頭，“對不起月尊祭司，奴婢以后不敢了。”

月尊白瑪道：“你有什么心事都對我講吧，或許我還能幫上你什么忙。”

央吉瑪卻只是搖頭，眼淚還在撲啦撲啦掉下來。

“月尊祭司，奴婢真的沒什么，只是最近天氣變化了，身體有些不適應而已。奴婢一定會多加注意的，月尊祭司，奴婢不會再馬虎了。”央吉瑪知道，月尊白瑪忽然對自己這樣，也是為了剛正禮制教法。如果每一個奴婢都仗著自己和主子的關系好，不好好做事，到時候竺巴噶舉還會像個什么樣子。可她也總不能把昨天晚上偷看顏瑪索洗澡的事情告訴月尊白瑪吧？盡管，她……也沒有看成。

月尊白瑪站起身，走到梳妝鏡前坐下，“希望一切都像你說的那樣，央吉瑪，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性子。我對你們好，那是因為我們大家都是人，都需要有人關懷，我也希望你們不拘束。可不拘束不是目無紀律和教法，該做什么就得把它做好。如果人人都心不在焉的，竺巴噶舉還靠什么支撐下去？”

央吉瑪點頭，“月尊祭司教訓得是。”

月尊白瑪嘆息一聲，透過銅鏡看身后的央吉瑪，見她臉上委屈和緊張的神色還沒有退去，心里不禁疑惑起來，今天這央吉瑪是怎么回事？

待梳洗完畢，月尊白瑪揮手，示意央吉瑪退下。

央吉瑪愣了一下，輕聲的近乎請求一般的說道：“月尊祭司，還是讓奴婢伺候在你左右吧，萬一有什么緊急情況和危險，奴婢也好在您身邊保護您。”

月尊白瑪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退下吧，我在竺巴噶舉還不至于遇到什么危險。”

央吉瑪見月尊白瑪堅持，只好退下，眼眶中的眼淚還沒干。

待央吉瑪走后，兩名婢女主動走到月尊白瑪跟前，對月尊白瑪福了下身之后，道：“月尊祭司，就讓奴婢們伺候在月尊祭司左右吧。”

月尊白瑪看了她們一眼，知道她們并不是為了搶功勞，而是擔心她等會兒需要人時，卻又沒個人在身邊。

月尊白瑪搖頭，“不用，今日本座想一個人出去走走。竺巴噶舉在妖花夫人和溫厚望的修建下越來越美麗，本座倒想好好看看。”

婢女們點頭，退下。

月尊白瑪出了房門，直奔一個方向。就是藥材坊，昨夜顏瑪索去采蘑菇了，還說是解毒的，那好，她就去看看那必須半夜才能采摘的蘑菇到底是什么樣。

月尊白瑪來到藥材坊時，藥材坊的人立即緊張起來，連忙跪地行禮。月尊白瑪也不想給他們這么大壓力，讓他們起身，臉上再次浮現出笑意。

“顏醫者找的解毒蘑菇呢？聽說是會發光發亮的，本座想看看呢。”月尊白瑪含笑的說道。

顏瑪索的弟子連忙拿出一朵長得鮮艷的蘑菇遞給月尊白瑪，月尊白瑪接過，細細的看了起來。見這蘑菇表面粗糙，還呈黑褐色的，又怎么可能發亮。月尊白瑪又將蘑菇握到手心里，手捏成一個拳，透過一個小縫看，在黑暗之中這蘑菇的扇形頭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