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手中的金鳳凰步搖,若水眼中閃過一絲迷惑,想起師傅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若水不由得喃喃自語“為了一個人如此值得嗎?”
“小姐……小姐……”
“啊,佩兒你什么事?”若水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金釵,看著佩兒一副被嚇到的神情。
“小姐,您說什么呢,大婚前怎么可以說這些呢。”
“小姐您今天沒事吧,怎么怪怪的,要不請個郎中給您瞧瞧?”
“沒……沒什么。”若水隨口應(yīng)道,嘆了口氣,輕輕地把手中的金釵放入盒中,本來就是心病能有有什么可瞧的呀。
“小姐,您大婚的規(guī)格可真高呀,還有老爺這次可給您備了不少嫁妝呢,據(jù)說庫房都快給清空了,聽說您這次大婚比太子當(dāng)年納妃都要氣派呢。”
若水看著佩兒說的如此興奮,若水不由得笑了,笑的有幾分悲涼,幾分不甘,若水盯著桌上的首飾,恨恨道,“規(guī)格再高有用嗎,能改變這一切嗎?失去的東西再也回不來了,做這些又有什么意義!毫無意義的事,真是無聊之極,無聊!。”
若水一邊說一邊狠狠的把手中的金釵砸到地上,金釵落地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那聲音聽在若水耳中竟然覺得分外解氣。
佩兒聽到若水的話臉色大變,看著若水的舉動她更是給嚇懵了。
“小姐,您……你快別說了,這可是大不敬呀,這御賜的東西您可不能任性,小姐您可不能再扔了。”佩兒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俯身拾起被若水砸出去老遠(yuǎn)的金釵。
看著佩兒誠惶誠恐的模樣,若水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只是愣愣的望著梳妝臺上的首飾出神。
“小……小姐。”
若水雙手只著腦袋,懶懶的問道,“有事嗎?”
“小姐,您說皇上賞賜這些東西給您是不是為了補償您呢。”
“補償?什么補償?他為什么要補償若水?”若水扭頭看著佩兒不解的問道。
“小姐,說真的佩兒感覺讓您嫁給三皇子真是委屈您了呢。”佩兒一邊說以便做出一副為若水抱屈的模樣。
“為什么這么說。”若水看著佩兒神色有些倦怠,突然感覺好累,今天又聽了師傅說了一天的抱歉,又被父親母親教導(dǎo)了n遍的相處之道,的此刻若水真的很想什么都不想去做,也不想去思考,只想著能夠靜靜的發(fā)呆就好,只是沒想到臨睡前還要被這禮服給嚇一跳。
“小姐您想啊,您怎么聰明,讓您嫁給一個藥罐子,難道皇上還不需要補償您一些嗎?”
“委屈?補償。”念著這些詞若水眼中閃過一絲尖銳,盯著銅鏡中那美艷到近乎魅惑人心的容顏若水恨恨道,“委屈的人不是我,皇上該補償?shù)娜瞬皇俏?做這些他不過是想讓他自己的良心好過些,這跟若水慕容若水沒有半分關(guān)系!”
“小姐,小姐,您這么……”若水看著佩兒惶恐的模樣,自知失言,起身若水?dāng)[擺手,“好了,什么都別說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小姐……那這些首飾呢?您準(zhǔn)備怎么辦?”佩兒一臉糾結(jié)的看著若水,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些東西都收起來吧,大婚前我不想看到它們。”若水一邊說一邊起身走到床邊,言語間透著一股子厭倦。
“可小姐老爺和夫人說希望你試一試這些東西,如果有不合適的地方在拿去改一改,您這……”
轉(zhuǎn)身對上佩兒糾結(jié)的模樣若水扶著床邊語氣平淡,“告訴父親說我很喜歡,這些東西很合適,不必再改了。”
“可小姐您明明沒有試過,萬一這禮服不合適您該怎么辦?”看著佩兒擔(dān)憂的模樣若水不由笑了一聲,伸手捏捏她的臉頰,笑了笑,“半年前那十幾個人來來回回都量了三遍了,如果還錯,那他們就全成瞎子了。”
“可是小姐……”佩兒似乎還想說些什么。
看著佩兒執(zhí)拗的模樣若水幽幽道,“佩兒你要喜歡就幫我試試吧,反正我們的身材差不多。”
“小姐!”
佩兒跺跺腳看著若水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看著佩兒懊惱的模樣,若水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掩飾了她眼中的情緒“佩兒這禮服若水不想試,剩下的事別再來跟若水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小姐。”
“佩兒,若水的話你忘了嗎?”若水淡淡的瞥了一眼佩兒,言語間不怒自威。
“是。”佩兒相當(dāng)無奈的應(yīng)了一句。
若水看著床上那精致到讓人嘆服的禮服,伸手拂過那一只只用金線繡成的鳳凰,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喃喃自語的說道,“云錦,居然是早已是失傳的云錦。”若水嘆了口氣,皇帝還真是疼愛這個孩子啊,想必他對師傅的情……到底是情意難忘還是歉疚難平?若水一時心中酸甜苦辣齊聚,恍惚間也不知道是喜是憂,只是呆呆的望著床上的喜服出神。
“小姐,您是不是不想嫁給三皇子,所以今天才這么不高興?”
佩兒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若水驚愕不已,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時之間若水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勾了勾嘴角,想不想嫁,自己似乎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現(xiàn)如今想與不想還有什么關(guān)鍵的嗎?這樣想著,唇邊不由的溢出一絲苦笑。
“小姐,是不是呀,您是不是不想嫁。”佩兒拉著若水的胳膊好奇的問道。
看著佩兒不解的模樣,若水反問一句,“為什么這么說,你哪里看出你家小姐不高興了,你家小姐什么時候不想嫁給二皇子了?”
“因為小姐您從來就沒想過要嫁給三皇子呀,每次夫人跟您說這事您總是顧左右而言其他,要不就是一口回絕了,您不記得呀,為了這事您可沒少被老爺,夫人責(zé)罵。”看著佩兒說得如此夸張,若水有些不相信,“有這么明顯嗎?”
“當(dāng)然了,小姐,你不是真的不想嫁呀。”看著佩兒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若水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我……我……”若水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就聽見佩兒一本正經(jīng)的對若水說道,“小姐,要不你跑吧。”
“咳咳,逃婚?佩兒你……若水看著佩兒那認(rèn)真的模樣,實在是被雷的不輕,一向都是自己帶著她干那些驚世駭俗的事,若水怎么也沒想到一向溫柔嫻靜的佩兒也有如此言語。
“既然小姐不想嫁,那就快走吧,趁著現(xiàn)在沒人您就走吧。”
若水反握著佩兒的手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想讓我去那里?”
“這個佩兒不知道,不過小姐,佩兒不想看著你委屈自己,您想走就走吧,佩兒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若水看著佩兒那認(rèn)真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她一定是知道說這話的后果,可她仍然愿意說,這份情,自己會記得的。
“呵呵,想不想若水都走不了的,想與不想若水都得嫁,這件事不是我能改變的,這就應(yīng)了那句,萬般皆是命,半點……半點……”若水看著佩兒,眼中閃過一絲無能為力,喃喃自語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雙眸微闔小臉上一抹無可奈何。
“可小姐如果你走了,那這一切不就做不成了嗎,您何必委屈自己,您常常說不要違背自己的心意,可您現(xiàn)在為什么要心口不一呢?”
看著佩兒天真的模樣若水幽幽一笑,“佩兒,你不明白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就算要走我能去那里呢,而且我不能不顧及我身邊的人,再說我跟三皇子的淵源絕不止是賜婚這么簡單,我跟他之間……”
“罷了,不說了,佩兒,我累了,你先下去吧。”若水揮揮手輕輕地合上眼睛。
“小姐,別這樣好嗎?別這么委屈自己……”
“下去吧,佩兒,若水累了。”若水最終還是打斷了佩兒的話。
“是。”
“佩兒,今天的話不要對外傳。”若水忍不住添了一句,明知佩兒不是那種多話的人,可若水卻依舊脫口而出的叮嚀了一句。
“是,小姐,佩兒明白。”
“恩。”若水點點頭,輕輕地合上眼,剛想休息一會兒,就感覺屋子里有絲絲不對勁,鼻尖處似乎縈繞著些許若有若無的龍涎香的氣味。
龍涎香的味道若有若無的縈繞在鼻尖,若水依舊閉著眼睛臉上沒有顯出一絲端倪,可心中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龍涎香,這可不是等閑人可以用得上的,看來來人不簡單啊,舉目四望沒有感覺出絲毫不對勁,這人絕對不簡單,要不是他身上有淡淡的龍涎香味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屋里有人。這樣一想若水不由冒了一身冷汗,這人武藝絕對在自己之上,只是他到底是誰呢?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佩兒。”若水扯著嗓子叫道。
“小姐,佩兒來了。”
“恩。”若水點點頭,并不說話,微閉著雙眼若水仿佛陷入了沉思。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佩兒站在若水身邊不解的問道。
“拿些點心和上好的茶葉來。”
“小姐您這是?”佩兒不解地望著若水。
“我不想睡。”若水一邊說一邊百無聊賴的用著纖纖細(xì)指在雕花圓桌上畫著圈圈。
小姐您還有什么吩咐嗎?”佩兒很貼心的問道。
“沒有了,你下去吧,對了記得讓守衛(wèi)離我的院子遠(yuǎn)一些。”
“是,小姐。”
打發(fā)了佩兒離去,若水開始擺弄手頭的茶具,有朋自遠(yuǎn)方來,自己這個東道主總得盡盡地主之誼不是嗎?“有朋自遠(yuǎn)方來,若水特地備下一杯清茶,希望客人不要嫌棄,出來一敘吧。”話音落,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