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君確認(rèn)懷孕, 君慕來的事情慕晨便全攬了過去。

葉子君見天兒的盯著自己的肚皮兒，感覺有些微妙。

“誒。”午夜時分，葉子君一個驚醒, 拿爪子戳慕晨腰肢, 愣是將熟睡的男人戳了醒, “你說這娃啷個出來哩？”

被戳醒慕晨也不惱, 擡手檢查了小媳婦兒的被子, 溫聲道：“我也不知，改日還是得回晉江村，去仔細(xì)問問鍾叔, 最好是能同族長見個面。”

族長或許知道得比鍾叔多也說不定。

葉子君嘆了一口長長的氣，有氣無力說：“你說我是不是妖怪呢？我要是妖怪, 那不可能只有我一個妖怪呀。”

慕晨輕輕一笑：“胡思亂想這些做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

“也是哦。”葉子君似乎一瞬間又想通了。

最近正是秋老虎的時候, 慕晨將他捂得嚴(yán)實(shí), 他有些熱，便如同毛毛蟲似的往外拱了拱。

慕晨的胳膊按得緊, 葉子君這微微的蠕動沒什麼作用。

他乾脆掙扎著要將胳膊放出來，慕晨反手又給按了回去。

“你按著我?guī)质颤N哩？”葉子君歪過頭，在慕晨脖頸間噴出一口熱氣。

慕晨微微動了動脖子，爲(wèi)著讓小媳婦兒不要受涼，他也蓋得嚴(yán)實(shí), 後背全是熱汗：“莫要著涼了。”

葉子君額頭上全是汗水：“夫君啊, 我要熱死了啦, 你謀殺親夫啊。”

聽著小媳婦兒不著邊的調(diào)兒, 慕晨便覺得又沒那麼熱了。

“不按著你, 被子也不可以掀開，知道嗎？”

“知道呢知道呢, 麻溜的。”

慕晨拿開手，又是輕輕一聲笑。

葉子君大口喘著氣，好似這般便能涼快些。

但慕晨爲(wèi)了讓他睡好，牀邊是加了牀簾的，便是將手腳全放出來，也還是感受不到?jīng)鲲L(fēng)。

葉子君熱烘烘的，腦袋都是暈乎乎的。

一根小嫩芽悄然從葉子君發(fā)頂探出去，歪過外側(cè)慕晨的發(fā)頂，繞過牀簾，沿著地板偷偷爬上窗，伸了出去。

一股涼意自小嫩芽傳來。

葉子君舒服地哼唧了兩聲，可算是來了睡意。

待小媳婦兒呼吸聲平穩(wěn)後，慕晨方纔稍微動了動已經(jīng)黏糊的身體，愛憐地將大手往小媳婦兒腦袋上揉去。

這一揉，竟然給抽了一爪子。

慕晨一頓，若非是擔(dān)心吵著了小媳婦兒，他都能直接跳起來。

小心翼翼將手再次探過小媳婦兒發(fā)頂，一股刺痛感再一次傳來。

有東西！

慕晨警鈴大作，不忍吵醒方纔睡下的小媳婦兒，擡手摸索著。

小枝條似有所感，嗖地一聲從窗外縮進(jìn)來，溜小媳婦兒身體。

秋日的月光皎潔，枝條帶開了牀簾，讓慕晨一眼就看清了那嫩綠綠的小芽兒溜進(jìn)小媳婦兒發(fā)頂。

一夜無眠。

葉子君這孕懷得沒什麼反應(yīng)，族長也沒有見地，只能把姑娘家的經(jīng)驗(yàn)說給二人聽。

剛開始兩個月大夥兒還緊張得不得了，連同葉子君都因爲(wèi)肚子裡揣了個崽崽，走路都是同手同腳的。

等過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他只是腰上多長了二兩肉，外加更喜歡睡覺些，再沒有別的反應(yīng)，大夥兒又覺得這男子懷孕當(dāng)是比女子要容易些。

唯有慕晨每日瞧著小媳婦兒的腦瓜子，盯著時不時就會冒出來的小嫩芽，唯恐給旁人看了去。

對此，葉子君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發(fā)頂?shù)男∧垩恳呀?jīng)偷偷摸摸冒出來了好幾次。

冬日的晉江縣多了一份肅殺。

君慕來推出的火鍋燒烤成爲(wèi)晉江縣吃客們的最愛。

便是迎客來的趙呈一月裡也要帶著親朋好友來吃上那麼幾回。

原有渚更是君慕來的常客。

自打慕晨用石磨碾出了植物油後，君慕來的燒烤便成了一絕，就連蒸貝殼的味道也提升了許多。

這是迎客來也做不出來君慕來的味兒。

迎客來的掌櫃倒是想過問葉子君收購方子，畢竟這晉江縣還是得他們迎客來才排得上檔次。不過給趙呈一口回絕了。

“君慕來的葉大仙兒是個奇人，那慕晨更非池中之物，咱們迎客來雖大，卻容不下這二龍。要說我，倒不如想吃了便去走一趟。君慕來生意好了，慕名而來的人多，這住的地方可還不是咱們迎客來？”

君慕來生意再好也不曾提供住宿，這也是許多客棧不曾同君慕來作對的原因。

這日大雪紛飛，君慕來休整三日。

柳青羅白都回了晉江村，葉子君這肚子雖然沒什麼反應(yīng)，按照時日來說也有四來個月，不便折騰，就沒跟著回去。

常印過來打秋風(fēng)，瞅著裹成毛球的葉子君，輕輕一笑：“小葉子越發(fā)像只機(jī)靈狐貍了。”

葉子君扯了扯雪白兔毛領(lǐng)子，哼哼道：“我夫君給我買的，你管得著麼。”

常印：“……”

慕晨煮了酒，常印便不同葉子君耍嘴皮子。

葉大仙兒這張嘴，誰都沒討過便宜。

大廳的門開著，小蝶張羅了火鍋，旁邊架著燒烤備著燒烤。

常印主動承接起備菜的活計，從小蝶手裡結(jié)果盤子：“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我來吧。凍人哩。”

“你怎地不幫我也拿拿呢？”阿梅故作不滿。

小蝶紅了臉，連忙鑽進(jìn)廚房。

葉子君嘖嘖兩聲，拖著凳子坐到常印面前：“常印，你是不是想娶我小蝶姐姐啊？”

常印怎知葉子君這般直接，當(dāng)即嗆了個滿臉通紅。

葉子君適時露出瞭然狀：“你激動啥哩，娶我小蝶姐姐可不容易呀，有房了嗎？有車了嗎？”

“慕兄……”常印滿頭冷汗，連忙嚮慕晨求助。

慕晨這次卻不理會他，常印日日往君慕來跑，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

況且小蝶年紀(jì)也不小了，按照大晉王朝一般女子的成婚歲數(shù)，小蝶這般年紀(jì)若是生在富貴人家，那叫待價而沽，生在平常人家便是老姑娘一個。

常印這人，慕晨看得上。

衆(zhòng)人偷偷一笑，算是揭過這個話題。

飯菜上桌，常印刻意被安排到小蝶旁邊。

雪還在下，滾燙的火鍋配上羊肉，吃著最是舒服。

葉子君吃得冒汗，得了慕晨許可將外層兔毛披風(fēng)取下。

常印卻在此刻放下筷子。

“其實(shí)，我今天來是有事要說，常某不日便要去晉都了。”

他表情凝重，讓葉子君都生不出調(diào)笑的心思來。

慕晨挑眉看他：“你確定？”

常印眼神微微一顫，詫異於慕晨的敏銳，旋即鄭重點(diǎn)頭。

“慕兄，常某不才，卻也想爲(wèi)自己正個名。此去晉都所需時日不定，只盼慕兄、葉兄能記得常某。”常印說著，視線卻落在小蝶身上。

“你去晉都做什麼？”小蝶驚訝出聲。

察覺自己聲音過大，小蝶又如同泄了氣的魚泡，眸色都跟著暗淡下去：“此去便不回了嗎？”

常印喉中一哽，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嘴上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阿梅則氣得面頰通紅，猛地將筷子拍在桌上：“我常聽旁人說你常印種種不好，還是吃過牢飯的！”

桌面上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

“阿梅。”小蝶啞聲開口。

阿梅冷冷一哼：“那時我不信，這人是什麼樣子由不得旁人說，得自己看。可如今看來，旁人的話也得聽，不僅得聽，有些時候還比咱們自己瞧得清楚。”

“夠了！”小蝶紅著眼站起來。

阿梅一把把她拉下：“夠什麼夠，今天這話不說完，我心裡都不痛快。就說這一屋子，誰不知道你常印對小蝶有男女心思？如今說走就走，你讓小蝶如何是好？你倒是一走了之了，難不成還讓小蝶日日夜夜守著你回來不成，你多大的臉面呢。”

常印眼底全是隱忍。

“小蝶，我並無此意，我……”他一向嘴拙，此刻許不出來什麼諾言，更不敢放大話。

“我此行去晉都，是爲(wèi)新封的王爺設(shè)計府邸，實(shí)在難以估量歸程之日。”皇家辦事，豈能容下他這老百姓覈算？

常印心中有愧。

阿梅憤恨難解：“既然如此，不去也罷。”

“男兒有志，不敢自滅志向，我……”常印心頭泛起一層苦味。

若是他身家清白，便是不去晉都走著一趟也罷了。可偏偏他不是身家清白的人，正如阿梅所說，旁人提及他，總是要帶上曾經(jīng)吃過牢飯的前綴。這個前綴曾經(jīng)讓他渾渾噩噩度日，但如今，常印不想這般渾噩。

他站起來，雙手抱拳，當(dāng)著衆(zhòng)人的面對著小蝶行禮：“小蝶，常某沒什麼大作爲(wèi)，卻也想身家清白與心上人共度餘生，此去不知?dú)w期，若是三年未歸，你便當(dāng)，便當(dāng)從未見過我這個人罷。”

小蝶哭出了聲，常印這是鐵了心要去晉都。

阿梅更紅了臉。

常印此話她挑不出刺來，此去若是成了，憑著皇家的威嚴(yán)常印也能洗清身上的冤屈，可三年卻不短。

“三年，怕是不妥。”慕晨說，“常兄，一年，一年後若是你能回信，小蝶姐姐便來晉都找你。”

他這話便是許了常印和小蝶，若是一年後常印心未變，他們便送小蝶入晉都，同常印見面。

小蝶無旁的親人，如今慕晨和葉子君就是她的孃家，就是她的靠背。慕晨這般說了，便是認(rèn)了兩人的事，便是爲(wèi)小蝶撐腰。

常印激動得連忙要給慕晨作揖。

葉子君卻抓著腦袋糊塗了：“你是去晉都建房子又不是去打劫，先和小蝶姐姐成婚，然後再一同去便是了，有那麼難嗎？”

他語出驚人，竟一語道破了隔在常印和小蝶之間的銀河渡過之法。

衆(zhòng)人一聽，竟是無言反駁。

小蝶又是愣怔又是羞紅了臉。

常印則略帶尷尬，恍若一個純情小男孩，偷偷瞧著心愛的姑娘，小聲說：“小蝶，我，我如今名聲不大好……”他只怕委屈了小蝶。

阿梅拍桌而起：“你這名聲好不好的，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我倒是瞧著小葉子這法子妥當(dāng)。若我們當(dāng)真介意你這名聲，今日你便坐不到這桌面上來。你若是真介意，那便帶著小蝶去闖一闖，待闖出了名堂回來再成親也不遲。我相信小蝶有這個魄力去同你闖，你也得牢記小蝶可是有我們這一大家子後盾，不怕你跑遠(yuǎn)了呢！”

“我也是願意的。”小蝶的聲音細(xì)如蚊蠅。

常印眸子一亮，連忙站起來，撩開袍子直直跪到慕晨眼前。

“我……”

“不必多言。”慕晨會心一笑，“既然小蝶姐姐答應(yīng)了，我便答應(yīng)。”

巨大的喜悅衝擊了常印的頭腦。

葉子君拿筷子敲著碗：“肚子咕咕叫了哩，你們商量好先成親再出發(fā)還是先出發(fā)回來再成親沒呢？”

阿梅破涕而笑：“孕夫爲(wèi)大，先吃飯，先吃飯。”

葉子君委屈巴巴拿腳丫子跺在慕晨腳背上，他這個孕夫當(dāng)?shù)每杀锴　?

這頓飯似乎註定吃不安生。

這一場大起大落方纔落定，葉子君下筷子的次數(shù)沒超過一個巴掌數(shù)，門外車馬蹄聲急急逼近。

原有渚帶著安如視冒著大雪趕來。

他二人皆穿著狐裘，裘衣上落雪堆了厚厚一層，竟是策馬狂奔而來的。

“慕大哥！”

原有渚語中帶著急促。

慕晨聞聲而起，原有渚這小孩兒如今在他這裡還是有點(diǎn)分量的。

“緣何如此著急？”

原有渚三步並作兩步：“慕大哥，速速入晉都一趟。”

慕晨不解。

原有渚實(shí)在著急，連忙將安如視拉到面前：“慕大哥你只管聽我說，你是晉都皇商慕家嫡長子，安如視認(rèn)得你。安如視方從晉都回來，慕家在尋你的消息，卻給你那同父異母的弟弟千方百計阻攔。年前你父親病重，又恰逢你沒了消息，慕老爺快不行了，慕夫人被你弟弟關(guān)在後院，那狗賊放言你已不在人世，若是三月之內(nèi)你再不回去，後果不堪設(shè)想！”

這一屋子的人唯有常印對晉都的勢力有所瞭解，更知道原有渚口中的皇商慕府有多大的分量。

他帶著一臉的不可置信看向慕晨，旋即又露出瞭然的神色來。

“慕兄若是那個慕家的人，我倒是信的。只是原公子，你這消息可當(dāng)真？”若是弄虛作假，怕是要出大事。

更何況……

常印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慕晨：“慕兄如今記憶全失，又當(dāng)如何驗(yàn)明正身？”

原有渚急得跳腳：“這我哪裡知道，晉江縣離著晉都腳程至少得需十日，安兄從得知消息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十二日，如今大雪封路定然走得要慢些，再不走可就晚了。”

慕家這代核心那一支只有兩個兒子，偏偏慕晨那庶子弟弟是個心狠手辣的敗家子，即便未曾見過，原有渚也有所耳聞。他生在富貴人家，最是明白這嫡庶之爭的厲害之處。

“便是慕大哥不回，據(jù)我們所知，那慕熙是知道慕大哥來了晉江縣的。待慕熙坐穩(wěn)了慕家家主的位置，便是原家也護(hù)不住慕大哥。非是我小題大做，而是那慕熙的口碑實(shí)在不好，哎呀，你們信我就對了。”

安如視喘著粗氣點(diǎn)頭：“諸位，且聽我一言。第一次見慕兄，安某便覺得熟悉，只是有些年不曾去過晉都未曾想起。原兄知道安某的心思後便特意囑咐安某留意，前些日子安某去晉都探親，機(jī)緣巧合見到了慕兄的畫像，這便想了起來。安某不敢託大，特意打聽了一番，確實(shí)聽說慕府嫡子年初便離開了晉都，去向未知，但年紀(jì)、姓氏同慕兄皆是一樣。不僅如此，安某推算了晉都傳言慕家嫡子離開的時間，與原兄告知的關(guān)於慕兄的事情，正好契合。”

一屋子的人已經(jīng)完全震驚。

慕晨卻沒什麼感覺。

他本就不是原身，且沒有原身的記憶，讓他帶入原身的身份，實(shí)在有些困難。

阿木卻已經(jīng)目瞪口呆，原來他家公子這般有地位嗎？

皇商他可是知道的。

阿木嚥下口水，忽地想起什麼。

“對了，公子以前同我說過他來晉江縣是爲(wèi)了娶妻，如果公子真的是皇商家的嫡子，那高氏當(dāng)初爲(wèi)什麼不同意哩？”阿木愣了，高氏那般趨炎附勢的人若是知道慕晨的身份，甭說兒子了，全家都能給奉上。

原有渚一愣，下意識看向安如視。

安如視如何知道？

“這，安某也不知，慕兄當(dāng)真一點(diǎn)東西都想不起來了嗎？”

原有渚急得跳腳：“一點(diǎn)都想不起來？”

慕晨搖頭。

他面色平靜，聽著他們的慷慨激詞，不像是主人公，倒像是個聽?wèi)虻摹?

原有渚額頭突突地跳：“這可如何是好。”

安如視也淌下冷汗。

這親可不能亂認(rèn)，若慕晨當(dāng)真是慕家嫡子，回去便是榮華富貴。若不是，便要丟性命的。

“若慕兄不是，這世間便沒有慕家嫡子。”另一個聲音突然闖進(jìn)來。

原與褪下蓋滿雪花的披風(fēng)，對衆(zhòng)人拱手做了個禮，說道：“高氏之所以不知道慕兄的真實(shí)身份，並且不惜移花接木讓葉大仙與慕兄成了秦晉之好，乃是因爲(wèi)高氏從一開始便不知道那一紙婚約上寫的慕府本家是哪一支。”

“哎呀大哥，你倒是明說啊，別繞彎子了。”原有渚催道。

原與道：“我遣人多番打探，發(fā)現(xiàn)晉都確實(shí)有一支本家與高氏一家有淵源，且其子也叫慕晨。不過這慕晨至今仍在晉都，同高氏家也無姻親關(guān)係。多番考證之下，倒是尋到一些蛛絲馬跡的往事。”

原與長話短說，他遣人尋到慕晨的可能身份後，便開始覈實(shí)。但晉都到晉江縣的消息傳得慢，一來二去的費(fèi)了不少的時間。

前些日子晉都慕府家裡的變動晉都人盡皆知，原與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東西，特意書信一封，請晉都的好友出面，尋了個緣由會了會慕晨那庶子弟弟慕熙。

這一會便會出了慕晨離開晉都的緣由和時間。

慕晨來晉都本就是一場有預(yù)謀的赴約。

高氏所在的慕府乃是晉都五服開外的親戚，慕老爺子當(dāng)年意外救下慕熙母親的父親，兩人結(jié)下姻親關(guān)係。因著慕熙大上一些，當(dāng)時已經(jīng)出生，而高氏還懷著的兒子慕和當(dāng)時被大夫斷定爲(wèi)女孩兒，這婚書便成了讓慕熙娶慕和。

人心不足蛇吞象，慕熙知道父親重病在身，時日無多，便將這婚書篡改了，甚至騙過了慕家老爺子和慕晨母親。

畢竟老爺子去世多年，無從考證，但文書卻被鑑定是真的。

慕老爺病重之際只盼著嫡子成親，慕晨是孝子，火速出發(fā)，纔有了這麼一遭。誰知道他這一去，便是杳無音訊。

“慕兄，車馬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抉擇在你。”

原與說完，所有人看向慕晨。

去或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