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見松哥回來,起車,祁淵有些納悶:“咱們這是要去哪兒?不管宋榮了?”
“不管了。”
祁淵臉色微變。
松哥有些好笑,解釋道:“人找到了,這會兒在支隊呢,任務(wù)結(jié)束,直接回去就成。”
“噢?”
“具體情況我也不大清楚,反正人是找著了,回去問問唄。”
……
半個多鐘后,兩人回到支隊,向荀牧報告。
荀牧輕輕點頭,跟著看向祁淵,說:“小祁,這回你是真立大功了。”
“噢?”祁淵問道:“他們真打算對誰不利不成?”
“算是吧。”荀牧頷首:“他們也是真有本事,竟然能查到熊義坤頭上,換做咱們,要不是老孟他們正好盯著熊義坤盯了許久,恐怕都得花費不少力氣呢。當(dāng)然,也可能是林楚生前告訴過他們一些消息。
之后他們查到熊義坤住處,就打算動手了唄,三個人跑到別墅樓,結(jié)果被值守現(xiàn)場的同事攔個正著,還從他們身上搜出了管制刀具。”
祁淵撓撓頭:“那這事跟我沒什么關(guān)系吶,就算我不說,他們也會跑去熊義坤那,然后……”
“不一樣。”荀牧擺擺手:“如果不是你,咱們根本不會往這方面想,攔下他們也就是了,不可能動用搜身之類的強(qiáng)制手段,到時候萬一他們轉(zhuǎn)移目標(biāo)盯上了宋榮或者別的什么人,就很麻煩了。
總之誰都沒出事,這就最好不過了。咱們也能松口氣。”
祁淵哦一聲,想了想,又忍不住問:“那,嚴(yán)永晟呢?”
“也在支隊里。”荀牧聳聳肩:“這家伙看見咱們的人,激動的竟然從抽屜里翻出了支槍,最準(zhǔn)自己的腦袋,一副失了智的模樣。
不過他那槍就是個唬人貨,槍是真槍,里頭沒子彈……”
松哥皺眉:“那也足夠危險啊,他開槍之前誰知道沒子彈呢?”
“老蘇眼尖,”荀牧解釋說:“瞅見那槍保險都沒開,更別說上膛什么的了,就趁著我吸引住他注意力的功夫撲了上去,奪下槍把人控制起來,然后一檢查,彈匣和槍膛里都是空的。
吶,這副心虛的表現(xiàn),百分百有問題,我們審訊過后就交給老孟去查了,別的先不提,單單非法持槍罪就不輕,足以逮捕了。”
祁淵又好奇的問:“他招了什么?”
“啥情況都不知道。”荀牧說:“他被熊義坤邀過去的時候,也尋思著熊義坤到底在搞什么鬼,挺戒備的,沒想到熊義坤就這么喝死過去了。
也是這件事兒的刺激吧,他肯定擔(dān)心自己跟熊義坤的死扯上關(guān)系,哪怕關(guān)系并不大。畢竟他這種人,要真的不干凈的話,挺怕被我們盯上做調(diào)查的,一查可能就要玩完。
這兩天他就一直在收拾財物準(zhǔn)備跑路呢,要咱們再晚去一天,人可能就溜了。也怪他自己太貪,總想多撈點再走,怕走得遠(yuǎn)了身上帶的財物不夠用。要他當(dāng)機(jī)立斷些,咱們真可能撲個空。”
“既然如此,咱們可以回歸案子本身了。”松哥皺眉,說:“麻煩啊,兇手大概率是自殺的,有很多疑點就搞不清楚了,比如犯罪動機(jī)……”
“除了犯罪動機(jī)之外,林楚遇害一案基本沒什么疑點了。”荀牧說:“前段時間帶著許青海他們?nèi)ブ刚J(rèn)了現(xiàn)場,也找到了一應(yīng)證物,足以證明他們的供詞。
加上他們招供的時候,基本誰都不知道熊義坤已死的事兒,他們想來也沒膽子把臟水潑到熊義坤的身上,證言可信度相對比較高。
只要再能確定熊義坤確實死于自殺,這樁案子就可以結(jié)了。至于犯罪動機(jī)什么的,確實是個遺憾,但并不影響結(jié)論……”
“我總覺得有些虛,”松哥抿抿嘴:“林楚跟熊義坤處的好端端的,他怎么會忽然想殺人?
就算像許青海說的,熊義坤對女人有種病態(tài)的心理——這倒是足以解釋林楚身上的累累傷痕是怎么來的——可也不該就這么動手殺人啊,以前他也從來沒干過這種事,可想而知,他再變態(tài)也有個度。
何況以我們對林楚的了解,這女人對性這一塊放的也挺開的,想來不會太過抗拒以至于被殺害吧……”
“不一樣,”荀牧打斷松哥,說:“林楚放的再開,也不代表她就是個受虐狂,可以忍受熊義坤的折磨。別的不提,拔指甲,用銼刀刮爛指腹,扎竹簽子……這一系列手段,就算是字母圈的人也沒幾個受得了的吧?”
“但熊義坤明顯也不是過失殺人啊,”松哥說:“林楚身中數(shù)刀,最終失血過多而死,這明顯是要她的命啊。”
祁淵想了想,問道:“會不會是因為林楚窺探到了他的秘密,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兒?”
“也許吧。”荀牧說道。
松哥覺著有些不對勁:“荀隊,怎么感覺你對這事兒并不關(guān)心的樣子?這可不像平常時的你啊。”
荀牧一攤手:“因為老蘇已經(jīng)在問著了啊,等他出來,不就搞明白了么?何必在這兒瞎猜。”
“呃……問什么?”
“林楚她哥知道點事兒。”荀牧淡淡的說道:“關(guān)于熊義坤的消息,就是他告訴自己父母,然后三人才會尋上去的。
所以我和老蘇都認(rèn)為,林楚與熊義坤交往的事兒,應(yīng)該告訴過她哥。而且他們仨去的時候都提著管制刀具,擺明了是想復(fù)仇,換句話說,他們認(rèn)定熊義坤是殺害林楚的兇手。
那么,他們很可能也知道熊義坤作案的動機(jī),不是么?”
祁淵皺眉:“如果這樣的話,他們不該阻止林楚跟熊義坤交往才對么?那樣林楚也不會遇害……”
“有一句話,你應(yīng)該聽過。”荀牧豎起一根指頭:“事后諸葛亮,相對的……事前豬一樣。”
祁淵眼角一抽。
事后發(fā)現(xiàn)林楚死了,她哥才想到這茬,本能的就認(rèn)為是熊義坤害的,加上暗摸摸去蹲點的時候見咱們一群人進(jìn)去調(diào)查,更篤定了是熊義坤害死的林楚,只是沒想到熊義坤竟然也死了——他們還打探不到咱們行動的事兒。”
頓了頓,蘇平才接著說:“要我猜……熊義坤或許是誤會了林楚的身份,以為她是臥底,才會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