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隊,基本情況已經確定完畢,銷案了?!?
交警大隊事故科,先前勘察事故的那名高個交警在做完筆錄后,又讓蘇平等了十分鐘,便回來說道。
同時,他遞給蘇平一個透明的密封袋,說:“您的存儲卡,視頻我們都看過了,沒有問題,直接把原件還您吧。”
“謝謝?!碧K平露出一絲微笑,點點頭。
“您可以去忙您的事兒了,有需要隨時找我們?!备邆€交警敬了個禮,將蘇平和祁淵送到門口。
蘇平回了個禮,轉身離開。
他的車已經被拉走修為了,保險公司也勘查過,全賠,不過他得明兒才能拿回自己的車。
“不能送你回去啦,抱歉啊?!?
“沒事?!逼顪Y擺擺手,接著好奇的問道:“蘇隊,先前那樁案子,咱們刑偵支隊不是得罪了好多部門嘛,怎么現在又……”
“游戲規則就是這樣?!碧K平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過去了,那就過去了。更何況,我們得罪過的人,大多心里有鬼,被薅的差不多了,新上任的家伙說起來,還承我們的情呢?!?
頓了頓,蘇平又說:“更重要的是,咱們的立場。咱們刑偵支隊,不論是老隊長還是現在的老荀,十多年來從不站位,我們的天職也決定了我們不允許站位,否則就很可能從頭到尾爛透掉。
既然是中立立場,誰也不幫,那么自然,當公事過去之后,誰也不會再傻傻的跟我們對著干。畢竟面對咱們這樣的單位,做到公私分明,當放下則放下是最基礎的政治智慧。
換言之……我們被大多數兄弟單位與其他部門‘孤立’的情況,已經是過去時了。還有,你不要管那么做,干好自己的事兒就好。”
“哦?!逼顪Y應一聲,輕輕點頭。
“你是回家,還是回支隊歇息?”
“先問問荀隊那里需不需要幫忙吧?”
“也好。”蘇平頷首,掏出手機給荀牧打了個電話。
接通后,他講了兩句便掛斷了,并說:“他們在支隊,正在開會。案子還沒完,咱們也回去吧?!?
“好。”
蘇平便約了輛車,回返刑偵支隊。
到支隊的時候,會還沒開完,蘇平不想進去貿然打斷,加上先前玩了許久弓箭,肚子有些餓了,便提議道支隊門口的大排檔點個蝦粥和燒烤,等荀牧他們開完會正好一塊吃。
祁淵肚子也餓了,自然同意。
于是蘇平便又給荀牧發了條消息,便帶著祁淵找了家生意不錯的大排檔。
蝦粥剛上,燒烤也來了兩盤,荀牧老海等五人就就到了,幾人坐一大桌,邊吃邊聊。
“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王軒紅嗎?”荀牧問一句,跟著就回答說道:“顱內出血,頸椎、肩胛骨骨折,肱骨頭折斷,肘關節脫位,股骨大轉子斷折,盆骨骨裂,傷勢還是蠻重的,具體怎樣還說不太清楚?!?
“她身份查清楚了?”
“嗯,”荀牧說:“她叫王軒紅,今年二十二歲,在社區幼兒園——小機靈幼兒園上班,任幼教,單身。”
“單身?”
荀牧應一聲,接著說:“時間有限,我們只走訪了她住在現場附近的幾名同事和學生家長,并電話訪問了她的幾名同學和家屬。
她在同事和家長的口碑中都很不錯,性格方面總結起來就是大方、樂觀、熱情,沒得罪過人,甚至沒跟人紅過臉。
至于今晚喝醉的事兒,他們都不知情,詢問家屬也沒什么發現,她家里并沒有發生什么變故。
不過獲得了另一條線索,她不愛喝酒,即使偶爾聚會,在KTV里或者餐桌上也只是禮貌性的抿幾口,不喝多,最多一瓶啤的。
但醫院那邊提供的情況是,她酒精血濃度達到三百二十毫克每分升,遠超過酒精中毒標準,甚至已接近致死血濃度,她在短時間內肯定攝入了大量的高度酒。”
“短時間內大量飲酒?”蘇平若有所思,隨后又暫且放下,繼續問:“現場呢?現場有什么發現?”
“發現兩組可疑足跡,且現場有被翻找過的跡象?!避髂琳f:“王軒紅手機還在,但錢包丟了,首飾什么的也丟了。另外老凃趕到醫院后,從醫生那得知她后頸處還有一道勒痕。
而且走訪調查的結果,還有看照片都表明,她平日里會戴一條細項鏈,但難以確定是鉑金的還是銀的,推測是直接被作案人扯斷帶走了。
由此推測,入室盜竊甚至是搶劫的可能性很大,但理論上王軒紅應該已經不省人事了才對,且身上也沒有其他被侵犯的痕跡,兇手沒理由殺人,不該把她從樓上丟下去才是,這點非常奇怪。
另外沒逮到人,但案發時你和小祁就在樓下,之后又有我們封鎖現場,作案人沒可能逃跑,肯定還躲在樓里。
但樓里并沒有能藏人的地方,天臺我們也找過了,據此推測,作案人應該是這棟樓的住戶。”
頓了頓,荀牧接著說:“開會前,房東也趕到了現場,提供了各戶住戶的信息,并陪著我們挨家問了一遍,不過暫時仍未能確定嫌疑人,作案動機是什么也說不準。”
蘇平咽下粥,輕輕點頭,說:“入室作案,盜竊、搶劫,甚至……把人從窗戶推下來,已經構成故意殺人了,所幸樓層不是太高,我的引擎蓋又軟多少起到緩沖作用,受害人沒死,卻也是重傷?!?
趕緊吃吧,吃完我給松打包點帶過去……”
“得了,你那身子還不能劇烈運動,車又送修了,我送吧。”荀牧嗤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