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只是充當玩笑,并沒有說些什么。
姜子牙至晚,武吉回令土臺造完。子牙上臺,披發仗劍,望東昆侖下拜,布罡斗,行玄術,念靈章,發符水。
姜子牙作法,霎時狂風大作,吼樹穿林。只刮的颯颯灰塵,霧迷世界,滑喇喇天摧地塌,驟瀝瀝海佛山崩,幡幢響如銅鼓振,眾將校兩眼難睜。一時把金風徹去無蹤影,三軍正好賭輸贏。
魯雄在帳內見狂風大作,熱氣全無,大喜。
“若聞太師點兵出關,正好廝殺,溫和天氣。”
“天子洪福齊天,故有涼風相助。”
費仲尤渾二人聽了,在旁邊大為獻殷勤。那風一發勝了,如猛虎一般。怎見得好風。
姜子牙在岐山布斗,刮三日大風,凜凜似朔風一樣。三軍嘆到。
“天時不正,國家不祥,故有此異事。”
過了一兩個時辰,半空中飄飄蕩蕩落下雪花來。紂兵怨言,單衣鐵甲,怎耐凜冽嚴威!正在那里埋怨,不一時,鵝毛片片,亂舞梨花,好大雪!怎見得:瀟瀟灑灑,密密層層。瀟瀟灑灑,一似豆秸灰;密密層層,猶如柳絮舞。初起時,一片,兩片,似鵝毛風卷在空中。次后來,千團,萬團,如梨花雨打落地下。高山堆疊,麞狐失穴怎能行,溝澗無蹤,苦殺行人難進步。霎時間銀妝世界,一會家粉砌乾坤。客子難沽酒,蒼翁苦覓梅。飄飄蕩蕩裁蝶翅,疊疊層層道路迷。豐年祥瑞從天降,堪賀人間好事宜。
“七月秋天,降此大雪,世之罕見。”
魯雄年邁,怎禁得這等寒冷。費、尤二人亦無計可施。三軍都凍壞了。且說子牙在岐山上,軍士人人穿起棉襖,帶起斗笠,感丞相恩德,無不稱謝。
“雪深幾尺?”
“山頂上深二尺,山腳下風旋下去,深有四五尺。”
武吉聽到姜子牙問話,連忙答道。姜子牙復上土臺,披發仗劍,口中念念有詞,把空中彤云散去,現出紅日當空,一輪火傘,霎時雪都化水,往山下一聲響,水去的急,聚在山凹里。
姜子牙見雪消水急,滾涌下山,忙發符印,又刮大風。只見陰云布合,把太陽掩了。風狂凜冽,不亞嚴冬。霎時間把岐山凍作一塊汪洋。子牙出營來,看紂營幡幢盡倒;命南宮適、武吉二將。
“帶二十名刀斧手下山,進紂營,把首將拿來!”
二將下山,徑入營中。見三軍凍在冰里,將死者且多;又見魯雄、費仲、尤渾三將在中軍。刀斧手上前擒捉,如同囊中取鈔一般,把三人捉上山來見姜子牙。
姜子牙上演了一出冰封西岐山,這的確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此事過后,西岐之人已經將姜子牙當做軍神一樣的人物。
南宮適、武吉將三人拿到轅門,通報姜子牙。
“推進來。”魯雄站立;費、尤二賊跪下。“魯雄,時務要知,天心要順,大理要明,真假要辨。方今四方知紂稔惡,棄紂歸周,三分有二,何苦逆天,自取殺身之禍。今已被擒。尚有何說?”
“姜尚!爾曾為紂臣,職任大夫;今背主求榮,非良杰也。吾今被擒,食君之祿,當死君之難,今日有死而已,又何必多言。”
姜子牙命且監于后營。復到土臺上,布起罡斗,隨把彤云散了,現出太陽,日色如火一般,把岐山腳下冰時刻化了。五萬人馬凍死三二千,余者逃進五關去了。子牙又命南宮適往西岐城,請武王至岐山。南宮適走馬進城,來見武王,行禮畢。
“相父要岐山,天氣炎熱,陸地無陰,三軍勞苦。卿今來見孤,有何事?”
“臣奉丞相令,請大王駕幸岐山。”
南宮適聽到武王問話,連忙達到。武王隨同眾文武往岐山來。武王同文武往西岐山來,行未及二十里,只見兩邊溝渠之中冰塊飄浮來往。武王問南宮適,方知冰凍岐山。君臣又行七十里,至岐山。姜子牙迎武王。
“相父邀孤,有何事商議?”
“請大王親祭岐山。”
“山川享祭,此為正禮。”
乃上山進帳。姜子牙設下祭文。武王不知今日祭封神臺。姜子牙只言祭岐山。排下香案,武王拈香。子牙命將三人推來。武吉將魯雄、費仲、尤渾推至。
“斬訖報來!”
霎時獻三顆首級。武王看了,大為吃驚。
“相父祭山,為何斬人?”
“此二人乃成湯費仲、尤渾也。”“奸臣,理當斬之。”
姜子牙與武王回兵西岐。清福神將三魂引入封神臺去了。
魯雄死了以后,聞仲未曾得知,周凌已經算出了此事,不僅哀嘆一聲。
“凌兒因為何事哀嘆?”
正當周凌哀嘆之際,聞仲從外走了進來,微笑著看著周凌。
“太師……”
周凌見到聞仲以后,連忙行禮,不過卻被聞仲攔了下來。
“凌兒可是還層生老夫的氣?”
“不是。”
“那就好,老夫身為一國之師,怎能徇私枉法,所以不得不讓凌兒在此度過一些時日了。”
“太師,我并不是此意,而是,而是那魯雄已經命喪西岐,我才會如此。”
“什么?”
聞仲聽了周凌的話,大為驚訝,那魯雄可是在自己幾日前派去的,沒想到這么快就陣亡了,那姜子牙果然不同尋常。不過聞仲并不質疑周凌的話,因為周凌的天算之術,聞仲可是領教過的。隨后,聞仲讓周凌在牢中在待些時日,自己稟報紂王之后,在放行周凌,之后便離開了周凌那里。
魯雄殘兵敗卒走進關,逃回朝歌。聞太師在府,看各處報章,看三山關鄧九公報,大敗南伯侯。正是高興,又有汜水關韓榮急報。
“接上來。”當聞仲拆了之時,頓足叫曰:“不料西岐姜尚這等兇惡!殺死張桂芳,又捉魯雄號令岐山,大肆猖獗。吾欲親征,奈東南二處,未息兵戈。”
聞仲隨之此事,但得到明確的稟報,還是不免有些氣憤,乃問吉立、余慶。
“我如今再遣何人伐西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