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大喜,忙取丹藥救雷震子;又遣木吒往乾元山,送此藥與武吉調理。次日,楊戩往關下搦戰。探事官報入帥府。
“周營中有將討戰。”
韓榮忙令余化出戰。余化上了金睛獸,拎戟出關。楊戩大呼。
“余化,前日你用化血刀傷我,幸吾煉有丹藥,若無丹藥,幾中汝之奸計也。”
“此丹乃一爐所出,焉能周營中也有此丹?若此處有這丹,此刀無用。”
催開金睛獸,大戰楊戩。二馬相交,刀戟并舉。二將酣戰三十余合。正殺之間,雷震子得了此丹,即時全好了,心中大怒,竟飛出周營,大喝。
“好余化!將惡刀傷吾。若非丹藥,幾至不保。不要走,吃我一棍,以泄此恨!”
拎起黃金棍,劈頭刷來。余化將手中戟架棍。楊戩三尖刀來得又勇,余化被雷震子一棍打來,將身一閃,那棍正中金睛獸,把余化掀翻下地,被楊戩復一刀,結果了性命。韓榮聞余化陣亡,大驚。
“此事怎好!前日遣官往朝歌去,命又不下;今無人協同守此關隘,如何是好!”
正議間,余元乘了金睛五云駝,至關內下騎,至帥府前,令門官通報。眾軍官見余元好兇惡,忙報韓榮。韓榮傳令:請來。
道人進帥府,韓榮迎接余元。只見他生得面如藍靛,赤發獠牙,身高一丈七八,凜凜威風,二目兇光冒出。韓榮降階而迎,口稱:“老師。”
請上銀安殿。韓榮下拜。
“老師是哪座名山?何處洞府?”
“楊戩欺吾太甚,盜丹殺我弟子余化。忿道是蓬萊島一氣仙余元是也;今特下山,以報此仇。”
韓榮聞說大喜,治酒管待。次日,余元上了五云駝,出關至周營,坐名要子牙答話。報馬報入中軍。
“汜水關有一道人請元帥答話。”
“擺隊伍出營。”
左右分五岳門人,一騎當先。只見一位道人,生的十分兇惡。姜子牙至軍前問。
“道者請了。”
“姜子牙,你叫出楊戩來見我。”
“楊戩催糧去了,不在行營。道者,你既在蓬萊島,難道不知天意。今成湯傳位六百余年,至紂王無道,暴棄天命,肆行兇惡,罪惡貫盈,天怒人怨,天下叛之。我周應天順人,克修天道,天下歸周。今奉天之罰,以觀政于商。爾何得阻逆天吏,自取滅亡哉!道者,你不觀余化諸人皆是此例,他縱有道術,豈能扭轉天命耶!”
“總是你這一番妖言惑眾!若不殺你,不足以絕禍根!”
催開五云駝,仗寶劍直取子牙。姜子牙手中劍赴面交還。左有黃飛虎,右有韋護,各舉兵器,前來助戰。四人只為無名火起,眼前要定雌雄。余元的寶劍光華灼灼;姜子牙劍彩色輝輝;黃飛虎刀寒光燦燦;韋護杵殺氣騰騰。余元坐在五云駝上,把一尺三寸金光銼祭在空中,來打姜子牙。姜子牙忙展杏黃旗,現出有千朵金蓮,擁護其身。余元忙收了金光銼,復祭起來打。不防姜子牙祭起打神鞭來,一鞭正中余元后背,只打的三昧真火噴出丈余遠近。又把余元腿上一槍。余元著傷,把五云駝頂上一拍,只見那金眼駝四足起金光而去。姜子牙見余元著傷而走,收兵回營。不表。且說金霞童兒催糧來至,見姜子牙會兵,他暗暗的瞧見余元的五云駝四足起金光而去。
“我若得此戰騎,催糧真是便益。”
當時姜子牙回營升帳。
“金霞等令。”
子牙傳令:令來。金霞童兒至帳前,交納糧數,不誤限期。
“催糧有功,暫且下帳少憩。”
金霞童兒來到楊戩帳下,與楊戩閑聊。
“余化把刀傷了武吉,武吉往乾元山養傷痕去了。”
“我方才見余元坐騎,四足旋起金光,如云霓縹緲而去,妙甚,妙甚!我今夜走去,盜了他的來,騎著催糧,有何不可?”
“雖然如此;你若要去,須稟知元帥,方可行事,不得造次。”
“與他說沒用,總是走去便來,何必又多一番脣舌?”
當時計較停當。將至二更,金霞童兒把身子一扭,徑進汜水關,來到帥府里。土行孫見余元默運元神,金霞童兒在地下,往上看他,道人目似垂簾,不敢上去,只得等候。卻言余元默運元神,忽然心血潮來,余元暗暗掐指一算,已知金霞童兒來盜他的坐騎。余元把陽神出竅,少刻,鼻息之聲如雷。金霞童兒在地下聽見鼻息之聲。
“今夜定然成功。”
將身子鉆了上來,拖著鐵棍,又見廊下拴著五云駝。金霞童兒解了韁繩,牽到丹墀下,挨著馬臺扒上去,試驗試驗,然后又扒將下來。將這賓鐵棍執在手里,來打余元,照余元耳門上一下,只打得七竅中三昧火冒出來,只是不動;復打一棍,打得余元只不作聲。
“這潑道,真是頑皮!吾且回去,明日再做道理。”
金霞童兒上了五云駝,把他頂上拍了一下,那獸四足就起金云,飛在空中。金霞童兒心下十分歡喜。騎著五云駝,只在關里串,不得出關去。
“寶貝,你還出關去!”
話猶未了,那五云蛇便落將下地來。金霞童兒方欲下駝,早被余元一把抓住頭發,拎著他,不令他挨地,大叫。
“拿住偷駝的賊了!”
驚動一府大小將官,掌起火把燈球。韓榮升了寶殿,只見余元高高的把金霞童兒拎著。韓榮燈光下見一人。
“老師拎著他做甚么?放下他來罷了。”
“你不知他會地行之術,但沿了地,他就去了。”
“將他如何處治?”
“你把俺蒲團下一個袋兒取來,裝著這業障,用火燒死他,方絕禍患。”
韓榮取了袋兒裝起來。余元叫:搬柴來。
少時間,架起柴來,把如意乾坤袋燒著。金霞童兒在火里大叫。
“燒死我也!”
余元燒金霞童兒,命在須臾。也是天數,不該如此,只見懼留孫正坐蒲團默養元神,見白鶴童子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