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發覺自己的叫法有些不對,立即改了過來。不過周凌并不介意此事。
“申公豹,不知道聞太師回來了沒有?”
“回將軍……周凌,聞太師在昨日已經回到了朝歌,不過武成王還是投奔到西岐去了。”
申公豹知道周凌關心的不是聞仲,而是黃飛虎的事情,所以沒有等他問,就提前說了出來。周凌聽到申公豹這樣說,不覺嘆了口氣。
“你先回去吧!”
申公豹見到周凌的樣子,只好退了下去。申公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如此聽周凌的話,不過申公豹總是能感覺的出,周凌身上透露著一絲王者的風范。
聞仲回到朝歌之后,周凌聽聞聞仲派張桂方前去西岐討伐。據周凌所知,那張桂方乃是被哪吒打死,如今哪吒在自己這邊,那豈不是……周凌想到這里,嘴角不覺露出一股奸笑。
話說聞太師的差官到了青龍關,張桂芳得了太師令箭、火牌。交代官乃神威大將軍丘引。張桂芳把人馬點十萬。先行官姓風,名林,乃風后苗裔。等至數日,丘引來到,交代明白。張桂芳一聲砲響,十萬雄師盡發;過了些府、州、縣、道,夜住曉行。
“啟總兵:人馬已到西岐。”
張桂方大隊人馬待了一日后,哨探馬報入中軍。離城五里安營,放砲吶喊,設下寶帳,先行參謁。桂芳按兵不動。
“張桂芳領十萬人馬,南門安營。”
西岐報馬報入相府,子牙升殿,聚將共議退兵之策。
“黃將軍,張桂芳用兵如何?”
“丞相下問,末將不得不以實陳。”
“將軍何故出此言?吾與你皆系大臣,為主心腹,何故說‘不得不實陳’者何也?”
“張桂芳乃左道傍門術士,有幻術傷人。”
“有何幻術?”
“此術異常。但凡與人交兵會戰,必先通名報姓。如末將叫黃某,正戰之間,他就叫:‘黃飛虎不下馬更待何時!’末將自然下馬。故有此術。似難對戰。丞相須分付眾位將軍,但遇桂芳交戰,切不可通名。如有通名者,無不獲去之理。”
子牙聽罷,面有憂色。傍有諸將不服此言的。
“豈有此理!那有叫名便下馬的?若這等,我們百員官將只消叫的百十聲,便都拿盡。”
眾將官聽了以后俱各含笑而已。張桂芳命先行官風林先往西岐見頭陣。風林上馬,往西岐城下請戰。
“啟丞相:有將搦戰。”
報馬連忙趕到相府,稟告姜子牙,姜子牙聽了,看著諸將。
“誰見首陣走一遭?”
內有一將,乃文王殿下姬叔乾也。此人性如烈火,因夜來聽了黃將軍的話,故此不服,要見頭陣。上馬拎槍出來。只見翠藍幡下一將,面如藍靛,發似硃砂,獠牙生上下。
姜子牙見其,準了此行。姬叔乾一馬至軍前,見來將甚是兇惡,對陣高喊。
“來將可是張桂芳?”
“非也。吾乃張總兵先行官風林是也。奉詔征討反叛。今爾主無故背德,自立武王,又收反臣黃飛虎,助惡成害。天兵到日,尚不引頸受戮,乃敢拒敵大兵!快早通名來,速投棒下!”
姬叔乾聽了以后大怒,反駁到。
“天下諸侯,人人悅而歸周,天命已是有在;怎敢侵犯西土,自取死亡。今日饒你,只叫張桂芳出來!”
“反賊焉敢欺吾!”
風林聽了,也大罵姬叔乾。縱馬使兩根狼牙棒飛來直取。姬叔乾搖槍急架相還。二馬相交,槍棒并舉,一場大戰。
二將陣前各逞,鑼鳴鼓響人驚。該因世上動刀兵,不由心頭發恨。槍來那分上下,棒去兩眼難睜。你拿我,誅身報國輔明君;我捉你,梟首轅門號令。
二將戰有三十余合,未分勝敗。姬叔乾槍法傳授神妙,演習精奇,渾身罩定,毫無滲漏。風林是短家火,攻不進長槍去,被姬叔乾賣個破綻,風林左腳上中了一槍。風林撥馬逃回本營。姬叔乾縱馬趕來;不知風林乃左道之士,逞勢追趕。風林雖是帶傷,法術無損;回頭見叔乾趕來,口里念念有詞,把口一吐,一道黑煙噴出,就化為一網;里邊現一粒紅珠,有碗口大小,望姬叔乾劈臉打來。可憐!姬殿下乃文王第十二子,被此珠打下馬來。風林勒回馬,復一棒打死,梟了首級,掌鼓回營,見張桂芳報功。桂芳令:轅門號令。
西岐敗殘人馬進城,報于姜丞相。子牙知姬叔乾陣亡,郁郁不樂。武王知弟死,著實傷悼。諸將切齒。次日,張桂芳大隊排開,坐名請子牙答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隨后傳令:“擺五方隊伍。”
兩邊擺列鞭龍降虎將,打陣眾英豪。出城,只見對陣旗幡腳下有一將,銀盔素鎧,白馬長槍,上下似一塊寒冰,如一堆瑞雪。
張桂芳見子牙人馬出城,隊伍齊整,紀法森嚴,左右有雄壯之威,前后有進退之法。金盔者,英風赳赳;銀盔者,氣概昂昂。
一對對出來,其實驍勇。又見子牙坐青骔馬,一身道服,落腮銀須,手提雌雄寶劍。張桂芳又見寶纛幡下,武成王黃飛虎坐騎提槍,心下大怒,一馬闖至軍前。
“姜尚,你原為紂臣,曾受恩祿,為何又背朝廷,而助姬發作惡,又納叛臣黃飛虎,復施詭計,說晁田降周;惡大罪深,縱死莫贖。吾今奉詔親征,速宜下馬受縛,以正欺君叛國大罪。尚敢抗拒天兵,只待踏平西土,玉石俱焚,那時悔之晚矣。”
“公言差矣!豈不聞‘賢臣擇主而仕,良禽相木而棲’,天下盡反,豈在西岐!料公一忠臣,也不能輔紂王之稔惡。吾君臣守法奉公,謹修臣節。今日提兵,侵犯西土,乃是公來欺我,非我欺足下。倘或失利,遺笑他人,深為可惜。不如依吾拙諫,請公回兵,此為上策。毋得自取禍端,以遺伊戚。”
“聞你在昆侖學藝數年,你也不知天地間有無窮變化。據你所言,就如嬰兒作笑,不識輕重。你非智者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