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趙公明定絕今日!且又破了‘紅水庫’,可謂十分之喜!”
姜子牙深謝陸壓。
“若非道兄法力無邊,焉得公明絕命。”
陸壓笑吟吟揭開花籃,取出小小一張桑枝弓,三只桃枝箭,遞與姜子牙。
“今日午時初刻,用此箭射之。”
“領命。”
二人在帳中等至午時,不覺陰陽官來報。
“午時牌!”
子牙凈手,拈弓,搭箭。
“先中左目。”
姜子牙聽到陸壓的話,依命行事,先中左目。——這西岐山發箭射草人,成湯營里趙公明大叫一聲。把左眼閉了。聞太師心如刀割,一把抱住公明,淚流滿面,哭聲甚慘。姜子牙在岐山,二箭射右目,三箭劈心一箭,三箭射了草人。公明死于成湯營里。聞太師見公明死于非命,放聲大哭;用棺槨盛殮,停于后營。鄧、辛、張、陶四將心驚膽戰。
“周營有這樣高人,如何與他對敵!”
營內只因死了公明,彼此驚亂,行伍不整且言子牙同際壓回篷,與眾道友相見。
“若不是陸壓兄之術,焉能使公明如此命絕!”
燃燈甚是稱羨。張天君開了“紅沙陣”,里面連催鐘響,燃燈聽見,謂子牙曰:“此‘紅沙陣’乃一大惡陣,必須要一福人方保無虞。若無福人去破此陣,必須大損。”
“老師用誰為福人?”
“若破‘紅沙陣’,須是當今圣主方可。若是別人,兇多吉少。”
“當今天子體先王仁德,不善武事,怎破得此陣?”
“事不宜遲,速請武王,吾自有處。”
姜子牙著武吉請武王。少時,武王至篷下。姜子牙迎迓上篷。武王見眾道人下拜。眾道人答禮相還。
“列位老師相招,有何分付?”
“方今十陣已破九陣,止得一‘紅沙陣’,須得至尊親破,方保無虞。但不知賢王可肯去否?”
“列位道長此來,俱為西土禍亂不安,而發此側隱。今日用孤,安敢不去。”
“請王解帶,寬袍。”
武王依其言,摘帶,脫袍。燃燈用中指在武王前后胸中用符印一道,完畢,請武王穿袍,又將一符印塞在武王蟠龍冠內。燃燈又命武吉、雷震子保武王下篷。只見“紅沙陣”內有兩位道人,戴魚尾冠,面如凍綠,頷下赤髯,提兩口劍,作歌而來。“紅沙陣”主張紹大呼。
“玉虛門下誰來會吾此陣?”
之見空中一人昂首而來,此人乃是武吉,又見雷震子保有一人,戴蟠龍冠,身穿黃服。
“來者是誰?”
“此吾之真主武王是也。”
武王見張天君猙狩惡狀,兇暴猖獗,諕得戰驚驚,坐不住馬鞍鞒上。張天君縱開梅花鹿,仗劍來取。武吉持武器赴面交還。未及數合,張天君往本陣便走。武吉、雷震子保定武王徑入“紅沙陣”中。
張天君見三人趕來,忙上臺,抓一片紅沙往下劈面打來。武王被紅沙打中前胸,連人帶馬撞下坑去。武吉升起空中。張紹又發三片沙打將下來,也把武吉打下坑內。雷震子見事不好,欲起風雷翅,又被紅沙數片打翻下坑。故此“紅沙陣”困住了武王三人。燃燈同子牙見“紅沙陣”內一股黑氣往上沖來。
“武王雖是有厄,然百日可解。”
“武王怎不見出陣來?”
“武王、雷震子、武吉三個俱該受困此陣。”
“老師,幾時回來?”
“百日方能出得此厄。”
“武王乃仁德之君,如何受得百日之苦,那時若有差訛,奈何?”
“不妨。天命有在,周主洪福,自保無事,子牙何必著忙,暫且回篷,自有道理。”
姜子牙進城,報入宮中。太姬、大姙二后忙令眾兄弟進相府來問。
“當今不代,只有百日災難,自保無虞。”
姜子牙出城,復上篷見眾道友,閑談道法。不題。話表張天君進宮對聞太師。
“武王、雷震子、武吉俱陷‘紅沙陣’內。”
聞太師口雖慶喜,心中只是不樂。止為公明混悶而死。張天君陣內,每日常把紅沙灑在武王身上,如同刀刃一般。多虧前后符印護持其體,真命福人,焉能得絕。
不說張紹困住武王;只說申公豹跨虎往三仙島來報信與云霄娘娘姊妹三人。及至洞門,光景與別處大不相同。申公豹行至洞中下虎。
“里面有人否?”
少時,一女童出來,認得申公豹。
“老師往那里來?”
“報你師父,說我來訪。”
“后娘娘:申老爺來訪。”
“請來。”
申公豹入內相見,稽首坐下。云霄娘娘問。
“道兄何來?”
“特為令兄的事來。”
“吾兄有甚么事敢煩道兄?”
“趙道兄被姜尚釘頭七箭書射死岐山,你們還不知道。”
只見瓊霄、碧霄聽罷,頓足。
“不料吾兄死于姜尚之手,實為痛心!”
放聲大哭。蛟申公豹在傍又說。
“令兄把你金蛟剪借下山,一功未成,反被他人所害。臨危對聞太師說:‘我死之后,吾妹必定來取金剪。你多拜上三位妹子:吾悔不聽云霄之言,反入羅網之厄。見吾道服,絲絳,如見我親身一般!’言之痛心,說之酸鼻!可憐千年勤勞修煉一場,豈知死于無賴之手!真是切骨之仇!”
“吾師有言:‘截教門中不許下山;如下山者,“封神榜”上定是有名。’故此天數已定。吾兄不聽師言,故此難脫此厄。”
“姐姐,你實是無情!不為吾兄出力,故有此言。我姊妹三人就是‘封神榜’上有名也罷,吾定去看吾兄骸骨,不負同胞。”
瓊霄、碧霄娘娘怒氣沖沖,不由分說,瓊霄忙乘鴻鵠,碧霄乘花翎鳥出洞。
“吾妹妹此去,必定用混元金斗亂拿玉虛門人,反為不美。惹出事來,怎生得好!吾當親去執掌,還可在我。”
“好生看守洞府,我去就來。”
娘娘跨青鸞,也出洞府;見碧霄、瓊霄飄飄跨異鳥而來。云霄娘娘大叫。
“妹妹慢行!吾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