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儼然將車開到了巖心要去的地方,說了一句,“喂,到了。”
半天不見回答,宋儼然側頭的時候卻看見巖心睡得死死的,安靜的睡容下透露著一絲不安,像是在睡夢中也想著什么事一樣,一些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原本的面容,宋儼然伸手將那些垂下來的發絲弄開。
巖心才26歲,本來就不老,再加上保養得很好,看起來就像是剛出社會沒有一點社會經驗的小白兔一樣,也就是因為如此,第一次見面宋儼然也是看在這張臉的份上才不跟巖心計較這么多。
宋儼然不忍心打擾方巖心,看了看時間,想到這小妮子還沒有吃早飯,就下車,步行到離這里有一條街的地方買早餐去了。
嘭的一聲車門響,將我嚇醒了,揉了揉眼睛,就看到宋儼然下車,然后不知道去哪里了,我邊打著哈欠邊解著安全帶,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怎么能在一個男人的車上毫無防備的睡著呢,還好他沒有把我帶到了無人煙的地方,算他有點良心。
我揉了揉眼睛,從剛剛睡醒的時候這右眼就一直跳個不停,這該不會是人家所說的左吉右兇吧,甩了甩自己暈暈的腦袋,這種迷信的東西也信,真是迂腐了。
從左側門下車的時候,我想了想,從包里拿出便利貼,撕下一張,寫上謝謝,然后貼到方向盤上,做完一切,我往公司走去,今天,今天一定要叫那個婦女拿出公司的暗賬本。
等宋儼然提著一大袋營養早餐回來的時候,看見空無一人的副駕座,臉頓時垮了下來,但看到那張便利貼的時候,莫名的笑了起來,他哼著歌,自己也去上班了。
我還是坐在墨海的那張書桌上,對面還是坐著昨天那個婦女。
“你叫什么?”
“張草,他們都叫我草姨。”
“草姨啊,我看簡歷你都四十八歲了,你跟在墨海身邊有兩年了吧,你昨天說這公司除了墨海和慕小茜外就你最大,我就想問問。”我還沒說要問什么,那邊就誤解我的話了。
“那個,墨太太,我說這個公司我最大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啊。”草姨滿臉歉意,急忙的跟我解釋著。
我擺了擺手,“這個先不做討論,而且我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別緊張,啊。”
“誒。”草姨坐在那里有點拘束,墨總走的時候就交代自己,要是墨太太來了的話就將那些賬本給墨太太看,她一個本分之人,不想生事端,而且墨總說只要自己完成好這個任務,就給自己加獎金,一萬塊錢,那可是很心動的。
昨天看見墨太太的時候還以為墨太太是個好哄之人,誰知道慢慢的接觸才知道墨太太根本就是深藏不露,這讓她有點擔心完成不了墨總交代的任務。
我看著草姨這略帶緊張的模樣,嘆了口氣,起身,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她的時候她有些受寵若驚。
“哎喲,墨太太,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草姨一拍腳,急忙的站了起來。
我將茶水放在她的手里,輕笑,“這有什么使不得的,就是看你在公司兩年,幫忙打理公司的事物,這杯茶水又算得了什么的。”
草姨接過我倒的茶水,猶如千斤一樣在手里,沉甸甸的,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昨天還以為自己能應付墨太太游刃有余的,現在一看,是墨太太將自己應付得游刃有余。
“草姨,你不是說墨總去夏威夷談項目去了么?那那項目的計劃書呢?拿過來給我看一下。”我知道墨海是跟小賤人去游玩的,所以一直懷疑著到底有沒有這個項目。
“好的。”草姨松了口氣,說實話這項目全權是有墨總處理的,但是墨總走的時候將這份企劃案交給她保管,這不,正好派上用場了。
草姨將夏威夷度假村的企劃案給我的時候,我就讓草姨在旁邊等候著,怕有什么事要找她商量,但是我一頁一頁的仔細看了一下,沒有一點瑕疵,完美,很完美,各種預算都做好了,就連風險什么的都做出來了,這很有墨海的風格,但是越是完美,我就越懷疑,算了,這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我直接將話題挑開,這也是我今天的目的。
“草姨,你昨天給我的賬本是公司的暗賬本么?”
“哎喲,墨太太真說笑了,這公司只有一本賬本,哪來的明賬本暗賬本所說的。”還好自己在商場混了二十余年,這點自己還是應付得過去的,草姨頓時就放下心來。
“草姨,我們也別兜圈子了,你沒來的時候,我就在這公司待了兩年,而且我走的時候有些款項我還記得清清楚楚,可是你給我的賬本中,卻并沒有記錄到那些款項,并且,最早的那本賬本時間上也只是相差半個月而已。”
還好我天生記憶力好,當時有幾項大項目的,所收金額都是較大的,但是我昨天看了看,卻沒有一點記錄。
草姨眼角抽了抽,“當時是總秘書記賬的,所以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什么?慕小茜記賬的?那就難怪了,有她的記賬,就更說明這是明賬本了,看來,這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草姨,這公司的股份有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是我的,身為這個公司最大的股東,我只要求看下公司屬實的賬本,怎么的我這要求也不過分吧。”我記得我的股份是這么多,墨海的有百分之三十這樣,剩下的都是一下員工的,但是那些員工都已經不在這個公司了。
草姨詭異的看了我一眼,“不對啊,這公司最大的股東不是你啊,而且墨太太你沒有公司的一點股份啊。”
“不可能。”我直接就將草姨給我消息給反駁了,公司沒有我的一點股份,這怎么可能。
“墨太太,我先出去做事了,反正呢,這公司的賬本就在這呢,你就自己拿捏著,看著辦啊。”草姨深怕自己再坐下去就又一個說錯話,而且看情況,自己已經暴露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完了,墨總答應給自己的一萬塊錢打水漂了。
草姨要走,我也沒攔著,我耷拉著腦袋,這是什么情況?公司的股份沒有我的份,這怎么可能,眼見為實,我要親自看看。
我打開墨海的電腦,但是有密碼,我輸入他的生日號碼進去,不對,身份證號碼,也不對,手機號碼,也不對,到后來,我一直輸入了他爸媽的各種信息,我的各種信息,都不是,最后強忍著自己的氣憤輸入慕小茜的生日之類的,也不是,我挫敗了,暗罵一聲。
我如坐針灸一樣坐在椅子上,最后坐不住了,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對了,我忽然想起,好像半年前墨海曾經問過我的股權證明書,好像是要拿來干什么的,難不成?
這一刻,我像沖動鬼上了身一樣,拿起手機就撥打了墨海的手機,但是那邊一直傳來忙音,靠,偏偏在這個時候。
我將手機放在桌子上,再次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我低著頭,咬著自己的手指思索著,那份證明書墨海借去不久后就還給我了,而且還給我的時候也沒有什么異樣,我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那份證明書我放哪里去了?偏偏還是墨海給搬的家,就更加不知道整理到哪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以為是墨海的,急忙的撲到桌子上,待看到來電提醒的時候,失望的心情涌了上來。
“喂,如躍啊。”
“你什么口氣啊,接我的電話就這么不樂意么?”
如躍火爆的聲音傳來,我暗自點頭,現在我要的是墨海的電話,不是你的。
“不跟你多說,你要去寄去哪?別墅還是老房子,地址給我,不然我怎么給你寄結果證明啊。”
我拍了拍腦袋,忘記昨晚如躍跟我說的事了,“你等著,待會我發地址給你。”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是啊,我來公司查賬,結果這里的員工跟我說,公司里沒有我的股份了。”我對如躍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那你可真慘,你一大堆的事頭疼著,我這也一大堆破事呢,先不跟你說了,我忙。”
我還沒說拜拜,如躍就掛了,我將地址發了過去,然后嘆了口氣,人家都說嘆口氣,衰三年,可是我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嘆氣,太累了。
今天上午在公司還真沒有一點兒進展,那個草姨,明明知道很多事情的,但是就是無法從她口中挖出我要的消息,真的是守口如瓶,我想著,要不要用利益誘惑一下好。
我拿起包包,這查賬之事一拖再拖,毫無進展,而且這還告訴我這么一個壞消息,左右權衡了一下,還是先去將那股權證明書找到,然后拿去給有關部門檢驗一下。
上次墨海給我收拾的東西沒有那份證書,至少后來整理的時候沒有看見,所以,我只能將目標放在老房子里,看來,又要去一趟老房子,而且想到老房子上的那些紅漆,我就又忍不住嘆了口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草姨看見我了,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容,對我點了點頭,我也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個笑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