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麟尋聲而望去,發現在亭子之上,赫然站著自己的哥哥。半露笑容看著自己和紫茹,笑容中很是詭異。
“出什麼事了?”荊麟問道,同時不忘介紹:“這是莊主之女,叫任紫茹,這是我哥,叫……”“荊麒”紫茹說道。
“你們認識?”荊麟驚訝道。“不認識,但是公子的哥哥應該與公子同姓,而公子又叫麒麟的麟,那他便是麒麟的麒了,不知紫茹說的可對?”
“你小子,一看到美女就忘了爹說的話了。”這話讓荊麟一下子就捂住了嘴巴。“看爹回去不罰你。”
“罰就罰,怕什麼?我以後便隨便說了,又能怎麼樣!”荊麟滿是不害怕的面孔。倒不是他不怕,而是不喜歡被人管著,他哥哥說東,他偏向西。
“不跟你瞎扯了,出事了,你上來說。”荊麟便跳上了亭子頂。“我去尋找張鬆,沒有找到,後來回到他們住的地方,卻發現他們的人都死了,張鬆也消失了。現在山莊的人都聚在他們的住處查看呢。”
此話一出,讓荊麟很是震驚,是誰能和楚江派有如此深的仇恨,而且完全沒把鑄劍山莊放在眼中。在他人的地盤殺死這麼多人,還神不知鬼不覺,足見此人武功高強,甚至有可能與自己相比也不差什麼。
“咱們也去看看吧。”荊麟說著便告辭了紫茹,二人說著便御劍而飛,快速飛到了剛纔的房子。只見這裡圍滿了人,而地上全是屍體,不止是楚江派的,還有很多是鑄劍山莊的人,同時也有一些其他派的人。
“今夜遭此大難,明日的大會想來是不能如期舉行了,今夜大家在此共同禦敵,明日凌晨,大家便離開吧。如有想助我山莊禦敵者,任某感激不盡。麒麟小子,別怕,那把劍的錢我會給你三成的。”此刻大家的確只能聚在一起,通宵達旦,其實可以選擇不這樣,兩批人輪流睡覺,但此時誰又信得過其他人呢?荊麒和荊麟二兄弟的到來也只是讓衆人稍微安全一些而已,尤其是在荊麒介紹這是他哥哥,跟他實力差不多時,他們知道這二兄弟不會背後下黑手,因爲他們的實力足以把整個山莊屠戮。而莊主也攝於他的厲害,錢不敢差一分。
“你,去把莊中的人都叫來。”任千海突然想起還有很多人不在,而後下令,卻被任千山阻止了“反正我們也不能睡,不如我們一同去讓各處的人聚集到這裡。”大家也都同意了,此時他們別無他選。
“莊主,您的女兒怎麼一直沒跟您在一起?”荊麒突然問道。
“我在招呼客人,讓她出來填什麼亂?況且她那裡一直有人保護。”任莊主隨後頓了頓說“我知道你們去和她聊天了,也知道你們談得很高興。不過我對你很放心,就沒管。”他說著對著荊麟一笑,但是,轉過頭便露出了憂傷的神色。“我們走!”由他帶頭,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在莊中游蕩,見到莊中的人便讓他們聚到一起。
接到莊主的女兒的時候,她竟然在湖邊望著湖發呆,身體隱隱發光,一般人還看不出來,但是荊氏二兄弟可是看得出來,這是在煉神,二人不由得驚歎,她當真是天才,竟然可以隨時隨地的煉神,這不只是天賦的關係了。
“爹~~”她看到一羣人來這裡,帶頭的還是她的父親,遠遠的就喊了一聲。“誒!我的乖女兒。”任千山看到女兒,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
“任莊主,你這女兒可真是個大美女啊!”一個似乎是小門派頭頭一樣的人說道。“承蒙仁兄誇獎,不敢當,小女尚小,大美女一詞如何使得?”他雖然嘴上不謙虛,但心中還是很受用的。
“跟我們來吧,現在家中很危險,你別自己在這了。”任莊主還是不想再旁人面前跟女兒閒話家常,於是幾句話便進入正題了。
就在這看似其樂融融的時候,“莊主,出事了。”從樹上躥下一個藍色衣服的人。“什麼事”任莊主剛剛舒展的眉頭又緊鎖上了。
“大門,大門上出現了一個用血寫的‘死’字。”那人嚇得話都說不好了。“不用怕他,反正已經死了好多人了,再自己嚇唬自己,豈不是一敗塗地,我們哪怕是被動的也要贏他三分。”
“這……難道是鬼影?”衆人之中有一個人說道。
“請問閣下是?是否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任千山詢問道。
“在下是丹霞山英傑門的蘇昂,聽聞上個月便有一個人,其身形如鬼魅,來無影,去無蹤,武功極高,專門喜歡在晚上殺人,我等都不知他的真實樣貌,姓甚名誰,所以起了個綽號,名爲鬼影。他總是在要殺的人的家中用血寫字,不是‘死’,就是‘殺’。”蘇昂朗聲道。
“這位鬼影兄臺,不知我莊何曾得罪過你?”任千山大聲說道:“還請出來,我等死也要死個明白。”但是這話說出了竟然無人應答。
“任莊主,那鬼影既然喜歡夜晚殺人,而且從來沒有人見過,那他怎麼會因爲你喊一聲就出來呢?”另一個人說道。“在下名將派董泰。”
“不一定哦,”荊麟懶懶的說道:“只說是在夜裡殺人,但沒說不在夜裡見人。也許只是見過的都被殺了。”
“別以爲你武功了得說話就有分量!”董泰憤憤的說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在這裡咬文嚼字的話可是會死的很慘的!”
“對,我就知道咬文嚼字,哪像您啊,專門咬草嚼葉。”“什麼亂七八糟的?狗屁不通!你說我吃草吃樹葉?”“是啊,是狗屁不通,但是您吃這個跑得快啊!”“你小子放什麼屁!”那董泰怒火中燒。分明要動手了。“放屁?嗯,好臭啊!你是不是吃什麼不消化的草了?”荊麟說著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惹得大家一陣鬨笑,剛纔的緊張氣氛一下子沒有了。“士可殺不可辱!”那董泰拔出了劍,指向了荊麟,他自認爲實力不輸於那張鬆,而張鬆和這個小子差不了太多,自己既是輸也不會太慘。
“董泰兄,現在不是解決私人恩怨的時候吧,我們還在危險中。”任千山可不希望又出什麼事,今天的事太多了,搞得他都疲憊了。
“哼!小子,給任莊主面子,我不跟你計較,你也別這麼狂,張鬆打不過你,我可不怕你!”說完董泰也不說話了。
“多謝,多謝!”荊麟笑笑道,但是心中完全沒把他放在心上。但是衆人均想,難道剛纔蒼朮來的時候這個董泰沒在場?不然怎麼能沒看到這個孩子的強大呢?
衆人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在大廳度過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荊麟和荊麒就醒來了,他們已經習慣早起了,不過昨夜睡得有些晚,而且整夜都在提防衆人,沒有睡很好,而看著都已漸漸泛出睡意的衆人,二人不由得笑笑,不過這些人和他們離沒法比,他們倆在睡眠中都會對外界有感知,這件事衆人已經證實了,因爲晚上董泰隨意的在荊麟面前揮了一拳,結果是瞬間他的手被抓住,然後被一掌擊在肚子上,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獨自一直難受著。自此,他也不敢小瞧了這個孩子。
“又是晨練,這幾天的晨練我都沒有對手了,正好你來陪我了。”荊麟邊活動脖子邊說道。“你以爲我有對手麼?你難道讓我去欺負那些孩子?”荊麒很是不滿的說道。
轉瞬,二人便出門上了房頂,兩邊一邊一個的站著,手中沒有拿著劍,劍都背在了背上,頃刻間,二人行動了,如鬼魅的步伐,踩在瓦片上沒有一點聲音,彷彿二人是在平地上打鬥一樣,只見荊麟一聲怒喝,一個手刀向著脖子劈來,荊麒擋住了,另一隻手變掌爲拳,直搗他的腹部,荊麟的另一隻手也擋住了,而後收回剛纔出手刀的手,一掌擊去……
二人就這樣來來回回的出招拆招,每招都極其兇險,專打要害,但是每次都是被對方擋住,而且速度奇快,在場的人都是習武之人,都看得出來,在場的人任何一個出來都跟不上這速度,甚至有些招數都來不及看清就結束了。百招之後,二人分開,立於房頂的兩端,同時拔出劍,而後劍卻脫手而出,二人紋絲未動,兩把劍卻不停的在空中飛舞,見招拆招,又是百招。就像那玉先散人一般的御劍而遠距離攻擊對手。而二人這些簡單的東西已經是習以爲常了。只是因爲不是在家中,二人聽從父親的話,在外不輕易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到萬不得已展露實力只展露少半。二人一直都很是奇怪,爲什麼父親從不讓自己出去,卻還定這麼多出去後的奇怪規定。
片刻之後,二人的晨練結束了,荊麟說道:“哥,我們出去闖蕩吧,不回家了。”“嗯,其實我也很想,不過被爹找到的話不太好辦。”“你怎麼這麼在乎爹的想法?你究竟是爲自己活還是爲爹活著?”荊麟很不高興的說道。
“小麟,我是爲你好。”荊麒嘆了口氣說道。
“別用這個理由再騙我了!你不去就自己回去吧!”荊麟生氣的說道,而後跳下房頂,找到任莊主,拿出了斬浪劍說道:“這把劍還給你,給我隨便拿點錢我就走。”任莊主忙從身上拿出了自己的錢袋,裡面有一些碎銀子和金子,這些錢雖說不少,約有百兩,卻和那三成金子沒法比。
荊麟拿過那個袋子,轉身看了一眼他的哥哥,瞬間便御劍飛走了。荊麒隨後也御劍追了去,但是到空中卻不見了弟弟的蹤影。只得乾笑一下,飛回家中了。
他們的家在建陽州的一個小村中,村莊不是很大,名爲陳家村,只有幾十戶人家,而在這村中,最奇特的一戶莫過於他們荊家,父親名爲荊遠成,兩個孩子分別叫做荊麒和荊麟,他們的父親什麼都能幹,無論是砍柴,打鐵,或是打獵,都是一個好手,所以家中從來也不缺吃穿,只是他很少與別人閒聊,大多都只是打個招呼,經常帶自己的兩個孩子一出去就是一天,回來的時候或是駭人的一大堆柴火,或是很多龐大的動物,還有很多野獸已經稱不上是野獸了,村中人知道,那是恐怖的魔獸,即使是最低等的也要十多個人才能制服。荊家的神秘與強大一直流傳在村民之中。
“爹。”荊麒回到家中的時候,他的父親正坐在搖椅上舒舒服服的躺著。“您可是去找弟弟了?”“你還是回來了,怎麼沒跟你弟弟一起出去呢?”“爹,難道你讓我們出去?”荊麒驚訝道。“哎,難道你不想?”“想,當然想!只是……”“沒有什麼只是,孩子大了,留在這裡,會毀了你們一輩子的。好了,你走之後我也有很多事要去做,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在外面多經歷纔會成長。這點你卻遜色於你弟弟了。”“是!,父親,那我走了!”荊麒說完便擁抱了一下荊遠成,然後御劍飛走了。
他走後,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手拿摺扇的身影,他本是緩步走來,卻似是疾行如風,轉瞬便站在荊遠成的身旁,摺扇扇著胸口說道:“怪不得當初教主說只有你能完成這個任務。”“老白,好久沒見,有失遠迎。”荊遠成說著便站了起來,二人擁抱了一下。“原來大家都還活著,郭乾前幾日來這裡找我。”“那真是太巧了,半年前我們才相遇,他一直在找你。看來他還是比我先找到。”“他想重整鳳天的威名,我知道。只是太成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太成了。大哥和……大哥死後我便心如死灰。如今大哥的孩子已經長大了,我……”他說著說著便沉默了。
“太成,你的心終於還是老了,我今天來不談那些,只是來敘敘舊的。”只見那白逍遙從懷中拿出一小瓶酒,說道:“可惜我沒帶太多的酒,改日帶幾壇,你我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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