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是個復雜的生物,恐怕其思維復雜的程度要比《無仙劍典》還要讓人難以琢磨很多。
郝悅彤此刻兒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本就有一股無名之火,現在被葉寒這么一推,大有引線被點燃的趨勢,誰知又會爆發出什么驚人的舉動。
“干什么?”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葉寒,郝悅彤繼續打量著身前這位絕色女子,即便強自控制著情緒,可心里卻是莫名的惱怒無比。
這感覺好比自己沒有東西,偏偏都在別人身上,也不知是妒忌還是別的感覺,總之,就是兩個字,不爽。
對于郝悅彤的舉動,誰都摸不著頭腦,青煙莞爾一笑,趕忙斟茶,謙聲說道:“是小女子怠慢了,兩位公子請喝茶。”
青煙小姐親手倒的茶,在這浣花樓可是千金難求,而且青煙在這浣花樓身份地位高絕,能親自斟茶倒水,那已經相當給葉寒二人面子了。
此刻兒,葉寒雖心懷它事,但一些過程還是要走的,一開始就點明來意,那休想從心思縝密的青煙姑娘嘴里套出東西。
葉寒接過青瓷茶杯,抿了一小口,贊揚道:“好茶……”
“公子也是懂茶之人?”青煙柳眉微蹙,眉宇間透著一抹驚奇之色,也不知是刻意為之,還是真心如此。
聞言,葉寒稍稍顯得有些尷尬,笑著道:“出自青煙姑娘之手的自然是好茶。”
“公子說笑了。”青煙嬌笑一聲,語氣中隱憂嬌嗔之意。
“這臭家伙果然跟那些臭男人一個德行。”雖說葉寒和青煙之間只是單純的奉承,但在郝悅彤看來,完全變了味道。
眉來眼去,打情罵俏,就是郝悅彤眼中所看到的畫面。
可是看著青煙清塵脫俗的美貌,郝悅彤的臉上不禁黯然失色,這樣的女子連自己看著甚至都有些心動,更何況是葉寒呢?
這樣想來心中倒是稍稍有些寬慰,但還是隱隱夾雜著一抹委屈之意:“這臭家伙身邊怎么都是些美貌的女子。”
“公子,你……”郝悅彤臉上各種情緒交替,在傻得了人也能看的出她心中有事,青煙美眸一轉,軟聲細語的問道。
但葉寒卻是徹底崩潰了,這家伙是上天派來懲罰自己的嗎?關鍵的時候總會給自己搗亂,縱是心里再怎么不爽,好歹也給我裝裝樣子啊!
念及至此,葉寒不禁有些憤懣,側了側身子,冷聲輕喝道:“你非要給我添亂嗎?再要是這樣,我明天就讓仿主派人送你回龍淵王朝。”
這句話倒是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郝悅彤委屈了點了點頭,轉而看著青煙,僵硬的一笑:“還請青煙姑娘恕罪。”
局面頓時尷尬起來,葉寒趕忙圓場道:“我這位朋友只是一時太激動了,所以行為舉止有些古怪,還請見諒。”
“是你很激動吧?”郝悅彤腹誹一句,坐在一旁,默不出聲。
話音落下,葉寒接著問道:“不知青煙姑娘今夜相邀所為何事?”
話鋒已入正題,青煙半倚半坐在黃梨木椅上,慵懶之態更顯誘人,玉指輕輕敲擊著案桌,片刻兒之后,一臉疑惑的看著葉寒,問道:“小女子有一事不解,想請公子解惑。”
此言一出,葉寒頓時小心警惕起來:“難道青煙姑娘還在對我的身份所疑惑?確切的說,我只是一位商人而已,并非青煙姑娘想的那般復雜。”
似乎早就料到葉寒會這樣回答,青煙狡黠一笑:“公子何必這么緊張,小女子還未說出疑惑之事呢。”
第一次交鋒葉寒就是完敗,人家還沒有說出問題,自己就急著回答,這不是刻意開脫嗎?而且說什么事情不好,偏偏要提到自己的身份上,這不是心虛又是什么呢?
“呵呵……”聞言,葉寒只能不自然的笑一笑,除此之外,他可不敢再多說什么,自己連郝悅彤這種一根筋的家伙都琢磨不透其心思,又豈能琢磨的出青煙的心思呢?
這是一場斗智的惡戰!
“你這蠢蛋,人家問題什么你答什么就好,不打自招是怎么一回事?難不成是被她的美色所擾動的魂不守舍了?”劍靈恨鐵不成的責罵一聲。
對方未動,自己就先亂了陣腳,他還探查著毛線?那股氣息被她隱匿的極深,若不分散她的注意力,很能察覺到這股氣息。
對劍靈的教訓,葉寒也是默認,不做反駁,只得略有些憋屈的看著青煙,疑聲問道:“不知青煙姑娘為何事而疑惑?”
劍靈暗自教他,他便按照劍靈所教的話,一字不差的復述出去,現在恐怕也只有劍靈這等存在了萬年的變態,才能與她有一搏之力。
“不知公子到底在幫仿市,還是司馬家?”青煙的玉指依舊在桌面的摩挲,問出這話好似無意間想到的一樣。
這句話連劍靈都不知如何作答,沉默了片刻兒,葉寒這才按照劍靈所說,答復道:“我只不過是個商人,從誰的手中能獲得所需之物,自然要去依靠誰了,何談幫忙這一說。”
“這小子還真是難纏。”連番斗智,見葉寒已經漸漸挽回下風,青煙心底不免有些驚疑,但表面上卻依舊極為平和,帶著質問的語氣,柔聲細語的道:“可是據我所知,公子在司馬商會連日來可沒有收購到心滿意足的藥材,選擇司馬家真對公子有利嗎?”
青煙步步為營,不但沒有落下絲毫破綻,反倒將葉寒逼入了絕境,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鉆,想要毫無破綻的回答她的問題,就連劍靈都不禁有些頭疼起來。
葉寒一邊暗自催促著劍靈趕緊回答,一邊像是在拖延時間一樣,端起青瓷茶杯,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
良久,葉寒這才回答道:“我也是初到此地,對清風郡的市場也沒有多少了解,司馬家實力強大,當時選擇它是為了得到一些便利,可不想卻選擇錯了。”
“既然如此,公子當初為何不選擇葉家呢?”見葉寒眉宇間透著一些緊張之色,青煙步步緊逼。
“此女不簡單。”劍靈暗嘆了一聲,大腦飛速運轉,絞盡腦汁的思考應對的話語,但是卻有生出一股無力感。
每當自己說出一句毫無破綻的話來,青煙便會抓起其中一兩個字眼換來另一個刁鉆的問題,實在是難纏至極。
“葉家雖是最好的選擇,可單憑我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得罪司馬家?”葉寒放下青瓷茶杯,淡淡一笑,轉而反問青煙。
此言一出,青煙美眸之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緊接著問道:“難道公子就不怕得罪葉家?或者說,公子就什么計劃,非司馬家不選?”
“你此言何意?”葉寒驚聲問道。
陣腳一亂,劍靈都不知該如何作答,若是要讓一句話變得圓滿無懈可擊,需要用數十個理由來證明,可現在如此緊張的局勢,劍靈的腦子雖說已經轉到飛快,但依舊不免有所紕漏。
見狀,青煙俏臉一愣,用質問的語氣道:“什么意思?難道葉公子現在還不明白嗎?”
“葉公子?”聽到這三個字,葉寒心中大震:“終究被她識破了,難道連《無仙劍典》中記載的易容之法都無法逃得過她的眼睛?”
但是葉寒現在怎么能承認自己的身份,就算她已經識破,如果自己開口答應,必然是坐實了這一說法,接下來會面臨怎樣的問題,有誰能猜得到?
“青煙姑娘,在下可不姓葉啊!”雖說這是違心之話,但葉寒依舊很是堅定的回復道。
青煙莞爾一笑,摩挲桌面的玉指輕輕向葉寒伸來,葉寒下意識的向后躲了躲,青煙這才開口說道:“葉公子還要隱瞞嗎?容貌不論怎么變化,但一個人的習慣和神情都是沒有辦法刻意改變的。”
“什么?”葉寒再次震驚了,不由追問道:“難道就憑這一點你就認定了我的身份?”
青煙收回玉指,擁有拖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葉寒,輕聲解釋道:“第一次葉公子以葉寒的身份出現在仿市,雖然我有些好奇,但沒有懷疑公子,可是以現在這個身份有意哄抬價格,戲弄司馬家主,我便起了疑心,作為司馬家客卿豈會有意陷害司馬家呢?”
頓了頓,青煙繼續說道:“因為我起了疑心,便第二次與公子見面,趁機試探公子,那時候公子的模樣和神情便和拍賣會一樣,然而,這一次公子依舊這般怕我,我自然能確定無疑,你就是葉寒。”
聽到青煙這一連串的解釋,葉寒徹底不再反駁,三次見面等于三次試探,而自己的表現又是驚人的相似,確定一個身份又有何難?
良久,葉寒苦笑一聲:“青煙姑娘,心思縝密,在下佩服,現在姑娘知道了我的身份,是要去司馬家告發嗎?”
見葉寒眼底對自己滿是忌憚之色,青煙柳眉微蹙,嗔怨道:“公子為何這般怕我?其他男人見了我,可不是公子這般模樣,看來公子非比尋常啊!”
也不知這句話是贊揚葉寒,還是挖苦自己,這讓葉寒心中很不是滋味,再看青煙此時的神情,定然不是想著去告發,如果猜的不錯的話,恐怕她另有用意。
這時候劍靈的聲音響起,葉寒眼中閃現過一道精芒,一臉壞笑的盯著青煙:“青煙姑娘,你這話是暗示在下做些什么嗎?”
“這臭家伙要干什么?”聽到葉寒這壞笑聲,郝悅彤瞪大眼睛,心里莫名的慌亂而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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