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化了良久,葉寒這才恢復過來,機械化的轉過身來,緊盯著身后的娘娘腔,詫異的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剛才這娘娘腔的聲音,葉寒可是極為熟悉,她,不是郝悅彤又是何人?
正因發覺這娘娘腔正是郝悅彤,葉寒這才詫異不已,他自知沒有暴露行跡啊!雖然自己在葉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也不至于讓人時刻留意才對啊!
觸及到葉寒的眼神,郝悅彤雖女扮男裝,但依舊掩飾不了女子的嬌柔之態,頷首低頭,如做錯事的孩子般,遲遲不肯回答葉寒的問題。
“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此刻兒,看到郝悅彤這般心虛的模樣,葉寒心里只浮現出了這么一個念頭。
“我這是怎么了?剛才怎么會那么緊張,讓他識破了我!真是該死。”郝悅彤擺弄著衣角,心里早已經亂作一團。
就在郝悅彤緊張的說不出話的時候,兩名小丫鬟,已經排開眾人,徑直的來到了兩人的身前。
“有幸接到我家小姐仙葩的這位公子,小婢恭迎您去秋水軒!”
“頭前帶路!”
雖然還不知道這里的具體規矩,但是,光是看身邊的那些充滿了嫉妒和怨毒的目光,葉寒的心里已經完全的了然。
很顯然,此時被他捏在手中的那一朵月季花,就是他能夠與青煙見面的憑證。
然而,就在葉寒準備隨兩名小丫鬟前往秋水軒的時候,郝悅彤一把拉住葉寒,一臉幽怨的看著葉寒,怒沖沖的道:“不行,你不能去……”
這句話夾雜著淡淡的醋意,那兩位婢女眼中不禁浮現出一抹詫異之色,直勾勾的盯著郝悅彤,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么豐富了。
與此同時,周圍那些嫉妒的葉寒的風流才俊,也不由為之一驚,但很快臉上的震驚之色被古怪的神色所取代,有些人甚至暗自偷笑起來。
“這家伙看似身強體壯,看不出來還有這種癖好,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若是讓青煙小姐看到這一幕,恐怕一定會后悔選擇者家伙吧?”
……
一時間,眾人皆以此為談資,滔滔不絕的談論起來,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更何況他們今夜未能得到青煙姑娘的信物,如此這般惡言相加,又何嘗不是妒忌的表現呢?
葉寒耳力雖然驚人,能將這些話聽得一清二楚,但葉寒現在可沒有功夫去計較這些,他現在只有一個疑問,為何郝悅彤會出現在這里,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跡的。
難道她看穿了自己的易容之術?
若真是如此,現在他還真不能去見青煙,在沒有確定對方身份之前,葉寒可不想將葉家牽扯進來,畢竟,身為葉家子弟一舉一動代表的都是葉家。
“公子……”
就在葉寒思忖之際,兩位婢女出言提醒,示意葉寒前往秋水軒,雖說對葉寒的取向問題抱著遲疑的態度,但她們也是奉命行事,既然青煙選中了眼前這人,她們的責任便是將這人帶到秋水軒。
這是浣花樓的規矩,也是她們的職責所在,不問出處,只認青煙小姐的信物。
葉寒回過神來,微微躬身,朝兩位婢女作了一揖,一臉歉意的道:“還請兩位姐姐稍等片刻兒……”
話音落下,葉寒趕忙拉著郝悅彤走到一旁,低聲追問道:“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你能來這里,我為何不能來?”稍作思量,郝悅彤有些賭氣似的說道。
“……”聽聞此言,葉寒徹底無語,這是什么鬼理由,這種地方是她能來的嗎?若是讓這里的管事知道她的身份,恐怕又會出現不少麻煩。
“趕緊回去,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說。”自知郝悅彤現在說不出什么,葉寒略帶斥責之意的冷聲低喝一聲。
可話音還未落下,郝悅彤一臉醋意的看著葉寒,一臉委屈的道:“你就那么著急去見她?”
這什么跟什么啊?
對于郝悅彤現在的舉動,葉寒完全不能理解,說的這些話完全是東一句西一句,根本不知所云,簡直無法溝通,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東西。
現在一走了之也不是辦法,葉寒只能耐著性子,沉聲道:“我只是去調查一些事情而已,此事事關重大,不要胡鬧。”
胡鬧?
聽到這個字眼,郝悅彤頓時急眼,蠻橫的道:“你葉大公子去私會一位風塵女子,就不是胡鬧嗎?”
見郝悅彤這般蠻狠不講理,葉寒自知不論自己再怎么解釋,她一句都聽不進去,索性拽著郝悅彤,徑直走向了那兩位女婢:“你現在跟我一起去見她。”
“我才不會去見她。”郝悅彤一臉不忿的道。
“臥槽……”對郝悅彤完全無計可施,葉寒被逼無奈,只得暗自爆了一句粗口,這丫頭現在簡直不可理喻,完全就行瘋了一般,軟硬不吃,油鹽不進。
“那就回去。”見那兩位女婢又來催促,葉寒沒好氣的回了一聲,不再理會郝悅彤,徑直朝兩位女婢走去。
就在這時,郝悅彤仿佛恢復了些許“理智”,匆匆追上前來,用細弱蚊吟的聲音道:“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此刻兒,葉寒已經徹底沒了耐心,不再理會郝悅彤,徑直開口對兩位女婢道:“兩位姐姐,還請頭前帶路。”
“可是他……”見郝悅彤緊隨其后,女婢遲疑片刻兒,顯得有些為難。
聞言, 葉寒連忙解釋道:“他是在下的好友,對青煙小姐仰慕已久,還請兩位姐姐行個方便。”
葉寒說著,將一張金額不菲的玄元晶卡悄悄的遞給了兩位女婢,郝悅彤現在簡直就是瘋了,若不緊盯著她,指不定她又會搞出什么亂子來,從而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只有與青煙近距離接觸,劍靈才能察覺到她身上那股奇異的氣息,從而判斷出她究竟是何身份,而且這等獨處的機會可極為難得,葉寒可不想白白錯失。
看到這張晶卡的顏色,兩位女婢不由為之一驚,目光完全被這張晶卡所吸引,這可是三百萬玄元的晶卡,若是得了這筆玄元,自己還有必要在這里為奴為婢嗎?
其中一位婢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趕忙將晶卡貼身藏好,擺出請的手勢,笑盈盈的道:“兩位公子請。”
在這兩名婢女的帶領下,葉寒二人徑直的在二樓的一間巨大的包間外停住了腳步。
兩名女婢弓著身,輕輕地推開了包間的雕花門,一股似蘭似麝的熏香的香氣,立刻涌入了葉寒的鼻孔之中,令得他的心,很是有些不爭氣的跳了起來。
可是一旁的郝悅彤卻是柳眉微蹙,心里的情緒全部寫在了臉上,尤其她眼底的幽怨之色,仿佛恨不得將這屋子一把火給燒了。
但此刻兒葉寒卻顧不得她,大刀闊步邁過門檻,屋內的一切盡皆呈現在眼前,這是一座相當女性化的房間,房間的隔板,完全用名貴的花白色大理石包鑲,上面掛著各色的裝飾字畫,在奢華的同時,也絲毫的不失儒雅。
而且在房間的中間,還有著一間小小的內間,兩名女婢將葉寒二人引入內間的門前,弓著身子,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
透過內間門上的蝦須珠簾,內間的情形清晰的呈現在眼前。
那座內間的正中,擺放著一張箱式的大床,床頭掛著用珊珠串成的聯珠帳。
大床的左面,有著一只小小的軒窗,一只巨大的紫檀木桌案對窗放置,上面擺著一只汝窯的白色筆筒,筆筒里擺滿了粗粗細細的各色毛筆。
白色的筆筒旁邊,一支罩著白色紗罩的燭臺上紅燭高燃,映襯著桌前一個嬌小玲瓏的身軀。
這具身軀的主人,此時正端坐在一方花梨木的座椅上,纖纖玉手緊握著一支狼豪小楷,在面前攤開的宣紙上,緩緩地勾勒著一副尤未完成的畫卷。
美人裊娜纖巧的玉體上,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貼身對襟小衣,好似天鵝般的粉頸,一雙欺霜賽雪,纖柔如白藕的雪白玉臂,完全沒有任何遮擋的呈現在了葉寒二人眼前。
一頭烏壓壓的長發,此時正高挽在頭頂,結成了一頭合歡髻,上面只簡單的用一支珠釵固定,這樣的打扮,固然少了一份奢華,卻令的桌前的佳人,明顯的多了一種與她氣質相配的清純。
這一刻兒,葉寒徹底呆了,相比于之前的嫵媚,青煙此時的模樣更為誘人,恐怕是得道高僧見此美景,也會忍不住多看上一眼,現在更何況是血氣方剛的葉寒呢?
郝悅彤雖然也被青煙傾國傾城的模樣所震驚,但她并沒有像葉寒這般沉迷其中,很快就清醒過來,心底不禁浮現出些許嫉妒之意。
畢竟,作為一名自知容貌不差的女子,在見到比她還要美麗的女子,心里絕對不會出現欣賞之意,比較是女子的天性,若在自知不如別人的情況下,那必然是嫉妒。
更何況葉寒此刻兒的注意力全部被青煙吸引了過去,而且無視自己的存在,這更讓郝悅彤惱怒不已,心中不禁升騰起一抹怪異的感覺來。
“公子,你來了。”
見葉寒到來,青煙停筆,對葉寒嫣然一笑,那笑容清甜如水,其中卻有著一種骨子里帶著的嫵媚。
可話音還未落下,青煙頓時感覺到從郝悅彤身上而來的敵視之意,不禁為此有些疑惑,嬌聲問道:“這位公子,為何這般看著奴家,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好嗎?”
“我操,我竟然忘了我還帶著這瘋子。”聞言,葉寒猛然驚醒過來,暗叫一聲不好,趕忙推了推郝悅彤,示意她收一收性子,現在可不是賭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