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要求,我、田娃、如律令、還有托尼本來只能和其他那些真正犯法的人關在一起,但是兔爺特別打了招呼,我們就可以在他的辦公室里呆著了,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自由,不能隨意走動,可這已經比我們預期的要好的多了。
金霖霖和華大夫陪著王叔去了醫院,后來得到消息需要去帝都的大醫院才行,我們這里的條件太差,而且越早越好,如果晚了肯定會影響王叔的治療,就這樣我還沒有和金霖霖能夠完整的說上一句話,她就隨同王叔回到帝都了,當然,就算真的把金霖霖放在我面前,我可能仍然不能和她完整說上一句話,舌頭早就打結了。
而兔爺好像陷入了麻煩之中,他只露了一面,就一天都沒有再出現,我們自然是餓不到的,兔爺有一個小徒弟,剛剛警校畢業,還是個九零后,估計是兔爺打好招呼了,這小伙子待我們如上賓,吃的喝的都給我們伺候的很周全,可是看到田娃和托尼大快朵頤的樣子,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如律令本來拿著包子已經準備啃了,可看到我憂心忡忡的樣子,坐過來問我怎么一副借出去錢卻要不回來的樣子?面對這種豬隊友,我早已無力吐槽,只能告訴他我現在擔心兔爺,不知道會受到什么處理。
田娃正往自己嘴里塞肉菜,聽我這么一說抬起了頭,使勁咽了下去差點眼珠子都翻白了,說我怎么對錯不分,這個法醫本來就是做錯在先了,居然判定王叔為死亡,還好王叔命不該絕,否則這下子一把火燒了跟誰說理去,回頭魂魄每晚出來訴苦,看我后悔去吧。
我搖搖頭讓他接著吃飯吧,回家了可就沒這么好的東西了,田娃一聽果然再次將自己埋在了飯菜之中,都快趴到里面了。田娃雖然說的有道理的,但是我相信兔爺肯定也不是故意為之的,況且王叔還是福大命大,所以我覺得兔爺不應該受到處理。
正在走神,聽到了敲門的聲音,原來是兔爺的小徒弟來送水果了,田娃倒是不客氣,好像都是自家的東西一樣拿過來就咔咔咔吃了起來,哎,這小子剛才不是還說人家這不好那不好嘛,怎么一吃起來就忘干凈了,我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可田娃早就臉皮厚過城墻了,完全不理我,該吃接著吃。
小徒弟正要走,我趕緊攔住了他,畢竟不讓出去什么信息都不知道,既然他來了我可要好好問問。小徒弟倒也是知無不言,說領導們正在討論兔爺的處理結果,兔爺是元老,業務能力他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了,學歷經驗還有人脈關系都是杠杠的,本來還想著提拔他呢,壞就壞在了這次的事情上,因為當時知道王叔沒死的時候,外面圍了好多人,當然也都是因公來派出所的,恰恰就有一個記者,本來警察和老百姓的關系就很敏感,得了,這個記者直接將這次的事情見報了,還添油加醋一大堆,標題更是夸張,什么“法醫的誤判,差點毀了一個家庭,誰之過?”,還有什么“法醫一句錯話,孤兒寡母一生悲哀?!弊畛兜氖?,“警察關系戶因嫉妒公司高管,修改病歷報告,這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缺失?”這點擊量都破了萬了,這在我們鎮上可是從來沒有的人,當然確實不是什么好事,領導們頭都大了兩圈了,一個勁兒的開會說兔爺的事。
真沒想到這么寸就能碰到記者,而且這記者還真敢寫啊,這么不著邊的話都敢往上面寫,基本都是臆想嘛,王叔可是老光棍一個,托尼也是知道的,一心一意照顧著金云龍的獨女金霖霖,哪里有精力干別的,居然連老婆孩子都弄出來了。我問兔爺的情緒怎么樣,小徒弟想了想說還行,能吃能睡,他師傅本來就灑脫,不在意這種事情的,然后就推說自己有事趕緊離開了。
如律令遞給我一瓶水,坐我旁邊一個勁的看我,把我都看毛了,我問他難道我也把飯吃到臉上了嗎?田娃一愣,趕緊胡亂抹了把臉,然后繼續他的吃貨事業。
如律令嘿嘿一笑,甩了一下自己的飄逸長發,說覺得我這個人以后肯定會遇到好多挫折,基本上一步一個坎。我差點把剛剛喝進去的水全吐他身上,有這么聊天的嘛?如律令趕緊求饒,說自己其實是話糙理不糙,因為我操心憂慮的事情太多了,一點都不灑脫,總要為別人著想,這要是換了如律令,還不得給活活累死。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任何回答,其實內心里我認同如律令的話,但是這是我性格的一部分,是不可能更改的。
就在我和如律令說話的時候,托尼閑的沒事干直接拉開了書柜,從里面翻出書來看,我提醒他這樣好像不太禮貌吧,可托尼聳聳肩說反正兔爺都說了拿這里當自己家,那就是怎么都可以了。
我也是服了這個假洋鬼子了,人家就是客氣客氣,怎么他就這么實在呢,看著還在悶頭吃,已經不知道吃了幾碗的田娃,身邊不斷撥弄自己秀發的豬隊友長毛小子,以及喝了太多洋墨水的假洋鬼子,我突然感覺這不正常的怎么都跑我身邊來了,對了,家里還有我最最親密的師傅,從潔癖到邋遢大王的二爺。
“哎?小巴是誰?”托尼突然抬頭看著我,這個名字好熟啊,哦,不就是“兩生會”中的呂山弟子嘛,怎么托尼也知道那個小巴嘛?我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托尼沖我擺擺手,我一肚子疑問的走了過去,看到托尼從一本書中翻出了一張紙條,正皺著眉頭看著,我湊過去一看,上面一行字,“見到藏靈門弟子,務必留下,昆侖山高價要人……小巴?!?
看到這兩個字:昆侖……我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而他正在召喚著邪靈,準備要在現世掀起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