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重重
軒嚴看著小十離去的背影,卻只是伸了伸手,張了張嘴,最終卻只是低聲唸了一句,小十。小十走後,軒嚴心中越發焦急,可也越發無力,自語著:
“該怎麼辦,怎麼辦........”
如此幾如癡傻一般的念著,自己走回居住院落主室,呆坐在椅子上,直到有一道身影站到了軒嚴的面前,待軒嚴發現來者是笑天后,趕緊下跪參拜,笑天緩緩的坐到了上位,自有一位侍女恭敬的奉上茶水,笑天慢慢的品著,卻遲遲卻沒有說話,這一刻,整個廳室除了笑天淡淡的品茶聲,在不敢有一絲動靜,許久後,笑天才對著跪在一旁的軒嚴慢慢說道:
“起來吧”
軒嚴恭敬的站立到一旁,神情緊張的說道:
“少主,予天少主可好”
笑天冷笑,說道:
“看來真是你惹怒了予天”
軒嚴聽後,趕緊又再次跪倒,說道:
“牧下該死”
笑天說道:
“是的,你確實該死,不過予天還是捨不得你,所以你的命還得留下”
軒嚴聽後,急切的說道:
“少主,予天少主在哪裡,牧下這就前去謝罪”
冷哼一聲,笑天說道:
“他在哪裡你無需關心,我此次前來也不是爲這件事”
說完,站起身,走到軒嚴身前,眼睛死死的盯著軒嚴,嚴肅的說道:
“從明日起,你日出之前要獨自前往祈亡山頂,日落之後方可返回”
軒嚴聽後,心中一驚,卻馬上會意了自己的作用,誘餌,自己是誘餌。從祈亡山返回後,軒嚴也在思索祈亡山的變故,但都不過是猜測,拿不得準。更是後來被小十攪亂了心緒,也將此事給拋開了去,可笑天此刻提起讓自己獨自前往祈亡山,一言之明,如洞火燭照。
軒嚴低頭答道:
“牧下謹遵少主之命”
聽到此話,笑天將一塊巴掌大的黑色令牌扔出,那令牌漂浮在軒嚴身前,閃著淡淡的光滑,笑天說道:
“如遇到何人阻礙,將此吞天令拿出”
軒嚴雙手恭敬的接了令牌,這令牌通體黝黑,不知何種材質,只寫兩個雄闊大字,吞天。笑天留下令牌後,並不在停留,轉身離去。
直到笑天身影徹底離去,軒嚴才一手掂量著手中的令牌,慢慢擡起頭來,而眼中閃過一絲狠絕之色。
第二日日出之前,軒嚴按照吩咐,獨自一人前往祈亡山,到了山頂,四下望去,卻是空空,於是找了個舒適的角落盤膝而坐,風輕輕的襲來,緩緩吹打著軒嚴的衣襟。軒嚴如同入定了一般,沒有絲毫移動,直到天地交割之時,白刃乍現,破天地於宇內,在這時,軒嚴也睜開了眼睛,站起身來看向第一次那白衣少女出現的地方,可卻什麼都沒有,軒嚴又左右掃視了一下,還是沒有任何異動,於是起身走到了那少女出現的地方,靜靜的站著,看著天邊晝夜交替的奇景,如此如木頭人般站立許久,許久,才又回到盤膝之地,重新入定。
如此一天恍然而過,並無何特別,更未有人出現阻攔軒嚴一二。直到日落之時,軒嚴返回落沉園,略作巡視,也並未看到小十的身影,甚至連笑天的影子也不得見。如此就無所事事的到了第二日,軒嚴還是如同第一日一般,再一次空守了一日,如此一日又一日,軒嚴都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可以在遇見那少女了,直到第五日,當軒嚴又一次站在祈亡山的山邊,又一次看著日出之景,突然一道白色的絹紗飄閃從眼前劃過,軒嚴雙目微微一瞪,可卻是忍住沒有動作,甚至連神色都保持如常,如此,軒嚴就這麼靜靜的站著,可遲遲不敢在動一分,當軒嚴都忍不住懷疑剛剛也許是幻覺,要轉身搜尋一二的時候,一道在耳邊響起:
“你不要有任何異動,聽我說便好”
軒嚴聽後,穩下身體,那聲音又響起:
“希望祖父是對的”
軒嚴臉色如故,只是靜靜的看著身前的風景,那聲音略作遲疑後,才繼續說道:
“我不知吞天一族是如何優待你的,但只要你不傻,便應該很清楚,這吞天一族,乃至巖陽他們都是你人族和你的死敵,而我們,同樣與他們是不死不休,所以你我是可以合作的,如果你同意,便嚮往常一般,現在就坐回你的往日的盤膝之處,不要有任何異動”
軒嚴聽完後,緩緩轉過身,四下卻是空無一物,然後神色如常的如同往日回到休憩的地方盤膝而坐。如此一日,那女子在未出現,而又一日,還是日出時分,那女子的聲音又在軒嚴耳邊響起:
“我之一族,被吞天,巖陽,九尾,盤河,金臂五族所困,如你們一般,不過血食,所以,你不用懷疑我們的目的和誠意,現在我們需要的是你能否給我們展示你的誠意,讓我們足夠信任你,若是你心存疑慮,明日你換一位置觀察日出便可,若是你真心相謀,便讓我們看看你的誠意”
說完此話,再無聲音。
軒嚴神色還是如同往常一般,回到老地方盤膝而坐,而這次閉目之後,陷入了深思。軒嚴確實還有些疑慮,軒嚴並不能完全肯定,和自己對話的那人是否真是那日的白衣少女,也許是吞天一族對自己的欺詐,可軒嚴很快否認了,自己的“真心”,吞天老祖恐怕早就看的透透的了,沒必要在演一場戲試探一二。若是爲了引出那日的少女而扮作那日的少女,這也說不通。再者,軒嚴深信,自己身上的利益點對於吞天聖尊來說始終都是小十爲何可以維持靈根不衰竭,就是此少女之事,也不一定比之重要。所以這不會是試探自己的圈套,應該就是那日的少女。而這兩日來少女所言,軒嚴覺得,是真的,那日吞天老祖的怒火,軒嚴可是看的真切,與白衣少女一族,絕對是死敵。所以軒嚴願意賭,只不過,軒嚴要拿出何種東西才能證明,自己的誠意。
又一日,同樣在祈亡山頂,在那日出時分,軒嚴突然抱拳躬身對著身前空空之處說道:
“老祖,成五無能,恐怕釣不來您想要的大魚了”
軒嚴說完,便靜靜的等候,四周威風徐徐,似乎沒有人會迴應軒嚴,天邊白晝已出,就在黑白交割快完成之時,一道矮瘦的人影,憑空出現在了軒嚴的身前,那人倒揹著手,並未看向軒嚴,而是看著天邊的日出的奇景。
軒嚴在老祖現身後,仍是一動不動的靜候,並不言語。直到吞天老祖淡淡的說道:
“起來吧,這祈亡山的日出,能欣賞者,世間不過幾人”
軒嚴躬身站立一旁,陪同吞天老祖看這日出之景。那一道天邊的白線,在軒嚴起身的時候,轉瞬撐破天際,白光瞬息撲滿祈亡山頂,天地黑白倒轉,祈罪吊亡域的山一一展現了出來,延伸而去,到了天邊。
軒嚴再次躬身,說道:
“軒嚴有罪”
吞天老祖,還是靜靜的看著天邊,軒嚴繼續說道:
“軒嚴本不敢打擾老祖,可又恐誤了老祖的大事,軒嚴不過一介血奴,絕非可牽大事之因,老祖之籌謀,深遠所長,軒嚴短淺,恐難擔得一二,如此,才斗膽妄言”
吞天老祖聽後,緩緩的說道:
“你已經在此守候了五日,可有什麼發現”
軒嚴略作沉思,慎重的說道:
“老祖,這山是活的”
吞天老祖聽後,臉上有著淡淡的冷笑,擡手間,指尖發出一道紅光,射向身身下山石,竟打出深不見底,碗口大的一洞。隨後單手一探,一股血噴涌而出,很快在老祖的手中形成一個巨大的血球,血球來回的蠕動,其上有金色絲線盤旋,整個血球更是如同有靈一般,幾欲逃出。隨後被吞天老祖的手掌的壓縮縮小,當縮成指尖大小的時候,已經是一枚有著金色絲線的血晶,隨後吞天老祖一口吞下。吞天老祖瞇著眼睛,細細的品味著,一臉的享受,軒嚴臉上平靜似水。
吞天老祖享受完後,說道:
“繼續說”
軒嚴說道:
“老祖,似乎有人在窺視牧下,可軒嚴能力淺薄,無法探知”
吞天老祖說道:
“奧,你覺的是誰”
軒嚴說道:
“軒嚴覺得,應是當日那白衣女子”
吞天老祖說道:
“是嗎,那你認爲她藏身在哪裡”
軒嚴說道:
“這,軒嚴雖略有些許猜測,可還需一番嘗試纔是”
吞天老祖說道:
“奧,看來你是在提要求了”
軒嚴趕緊說道:
“成五願爲聖尊,探查這整個祈亡山,可靈力被禁,恐有負所望”
吞天聖尊一指點出,軒嚴的額頭出現了一個血色圓點,而後軒嚴只覺這那禁錮自己的力量全部消解了,而吞天聖尊收手後,說道:
“時機事機,勁力便可”
說完此話,一步踏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軒嚴躬身相送,神色如常的坐回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