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亦如生
吞天聖域,此時人羣涌動,到處都在裝紅掛彩,聖域中人族僕役的數量增加了一倍有餘。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迎接吞天一族的一件大喜之事,笑天與蓉天的大婚,聽到這個消息時,軒嚴必然是驚訝的,但腦海中卻是另一個人的身影,心天。軒嚴突然有種感覺,這個女人還在聖域,哪怕她明明是自己親眼所見被殺死的,可軒嚴反而開始懷疑當日所見,末不也是一個替身,可從後來自己所聽所知,這心天是真真的死了。
軒嚴心中疑影重重。而此時他正盯著蓉天的府邸,猶豫要不要進。
軒嚴在被霧靈帶進聖域後,便被霧靈安排了一個化形妖修一旁伺候,霧靈便離去了,但軒嚴還是遵從了霧靈給自己的些許指點,第一,先去拜見吞天聖尊,第二拜見吞天族長,第三呢,便是拜見這大喜的兩位主角,笑天與蓉天。
吞天聖尊對於軒嚴的求見,並未接見,只一侍者前來告知軒嚴,老祖有恙,不便相見,囑咐軒嚴照顧好予天。而後侍者徑自離去。訕訕離去,本以爲自己還有些“面子”,結果卻人影未見。而後拜見吞天族長墨天,墨天倒是見了軒嚴,但也只是禮貌性的幾句閒話,倒是囑咐了軒嚴,既然來了聖域,笑天與蓉天的喜酒,吃上一吃,軒嚴趕緊稟明,願沾喜氣。說到這裡便冷場了,軒嚴也不是傻子,言明自己要在去前往笑天府與蓉天府拜喜,於是告辭了墨天。
但笑天府的大門軒嚴到底還是沒有進入,在門口遇到了一臉歡喜出門的令天,被令天驅趕而走,最後站在了蓉天的府邸前。軒嚴登門求見,稟報之人很快折返,領著軒嚴一路而進,那人一邊帶路一邊問道:
“聖侍所來爲何”
軒嚴心中有些詫異,這些在聖域的人族僕從,從來都是不敢開口隨意打聽是非的,不然是活不得長久的。雖說自己是人族,即便這個新人不知道軒嚴這個聖侍身份的地位,但作爲聖域底層的人族僕從,只要活了下來的,沒有傻子。軒嚴心中雖然詫異,但還是答道:
“聽聞蓉天翁主大喜將近,特來恭賀討些喜氣”
侍者說道:
“聖侍大人,萬千尊貴,其實也不必如此多禮的”
軒嚴聽到這話,更覺詫異,便問道:
“可是翁主不適”
這人聽到後,有些遲疑,而後又問道:
“聖侍大人可是有所求,聽聞聖侍前去囚十三之地賺取靈石,若如此,聖侍只管開口,府中自取便是了”
軒嚴明白蓉天不想見自己的原因,正如軒嚴不想見蓉天一般,做賊者誰不心虛,但善掩飾者,如若未發,態自若。軒嚴自問雖非這等善者,卻也明白這本就是個“尋常”的求見,自己都明白的道理,蓉天何等聰明,爲何似在迴避。軒嚴雖然與蓉天接觸不多,但也知這聖域女子之奸滑心計者,心天自然是第一位的,但他蓉天卻也絕出不得前五。今日怎麼反而沒有城府了。
軒嚴雖心中疑惑,仍舊言道:
“軒嚴所來,不過道喜,見翁主,求杯茶水,便是極幸了”
這人一路之上,對軒嚴又多有打聽,到了後來,軒嚴也想通了,大方的回答了個七七八八。如此,不經意間已經到了一處廳堂,這廳堂顯然不是主廳,因爲路徑偏僻,非常客之地。
軒嚴拜見蓉天一切如常,雙方客氣寒暄,侍奉僕從各有左右,賓客皆有理又度,一切如常。茶水盡,前情敘,軒嚴言道:
“軒嚴來的匆忙,卻也沒有爲翁主備下大禮,還望翁主見諒”
蓉天道:
“你我何必客氣,聖侍大安,便是蓉天的禮物了,又何須大禮”
軒嚴道:
“翁主擡舉軒嚴了,軒嚴永遠都是聖族的僕人”
蓉天含笑,對著下面的僕從道:
“看到沒,這就是我們的聖侍,什麼時候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哪,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
冷聲命令道:
“以後都學著些”
“是”
四個僕從稱是。一番說教,看到軒嚴誠惶誠恐,又趕緊安撫軒嚴,說聖侍乃老祖親隨,自己所言,切勿上心。軒嚴又與之虛與委蛇了片刻,便沒了繼續演下去的興趣,起身告辭,蓉天並未挽留,但就在軒嚴就要走出房門的時候,蓉天又問了那個僕從曾問道的問題:
“聖侍所來到底爲何”
軒嚴停下腳步,臉上一笑,回身拱手答道:
“翁主,軒嚴此來,一是沾些翁主的喜氣,二呢,自軒嚴去了中天,手中才覺短缺,今日後著臉皮前來,也是想與翁主借些靈石,以解困頓”
蓉天聽後,卻笑了笑,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儲物袋,扔給軒嚴,說道:
“這裡是一百萬上品靈石,也當是我蓉天給聖侍的一點心意了”
軒嚴接過後,謝了蓉天,告退而去。
辭了蓉天,軒嚴淡然自若,大大方方的在聖域來回轉悠,到了後來,讓化形妖修找了個小的院落,住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中天大陸,三道身影在林間快速穿梭,但組成卻很奇怪,是一個白衣少年郎揹著一個昏迷的白衣女子,而身旁則是一黑衣全身隱藏者,這三人快速在林間穿梭,但前方突然四個元嬰修士陡然殺出,絲毫沒有猶豫,四位元嬰中三人對著黑衣隱藏者出手便是殺招,招招想要至黑衣者死地。最後一人則堵截住了白衣少年郎,圍而不殺。黑衣者瞬間陷入險境,但卻每每生死之際躲過致命一擊,這人顯然是經常行走在生死邊緣的人。但白衣少年郎,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臉上卻十分焦急和恐慌。突然這白衣少年郎將白衣女子拋向空中,那圍追元嬰大喜,出手便去搶奪空中的女子,但就在此時,那白衣少年郎化作了一頭白色巨鼠,一口吞下了白衣女子後,緊接著向著迎面而來的元嬰修士一口咬去,元嬰修士大驚用劍抵擋,但巨鼠竟不顧靈劍之威一口連帶著靈劍向著元嬰修士咬去,靈劍割裂了巨鼠的嘴巴,但巨鼠一口也咬在了元嬰修士的肩頭,將元嬰修士半個肩膀整塊咬下,修士亡。而後白鼠身影消失再無蹤跡。三名元嬰修士大怒,對黑衣者的殺招更狠,但黑衣者在三人驚怒的大喊下,捏碎了手中的一枚靈符,靈光閃動,而後身影如風般飄然離去。留下三名元嬰大修原地怒吼連連。
吞天一族聖域,一間普通院落內,已是午夜時分,雖然修士們不需要休息,但大多數修士其實還是習慣性的睡一覺的。但此時,軒嚴卻靜靜站在小院中,看著星辰閃爍的夜空。一道身影隱晦的在軒嚴小院的角落裡出現,這身影出現的無聲無息,就是軒嚴也未曾察覺,他先是小心的查看了下四周,才緩緩的說道:
“聖侍好雅興呀”
對於這突然出現的聲音,軒嚴卻似乎有了預料,甚至沒有轉身,只是淡淡的答道:
“夜難眠,軒嚴在愁,會是誰要攪我清夢”
那身影慢慢走出,說道:
“果然是聰明人,那不知聰明人可猜到了我的來意”
軒嚴說道:
“猜不到,但我知道你會說”
那身影到了軒嚴身側,也一樣看著夜空,說道:
“想請聖侍幫個忙”
軒嚴說道:
“尊者的忙,怕不是爲這片聖域的安寧吧”
那身影說道:
“不知聖侍可還記得心天聖主”
軒嚴說道:
“姑姑是這聖域中軒嚴由衷佩服一位,不過,她到底是生是死”
那身影略有沉默,道:
“死了”
軒嚴點頭,說道:
“姑姑既然已經離去,你們爲何還如此執著”
那身影說道:
“心天聖主曾言聖侍絕非從善如流之輩,與聖族也必是生死難解之局,怎麼,難道心天聖主也有看錯的時候”
軒嚴說道:
“軒嚴只是好奇尊者雖非五大聖族,卻也是萬靈一脈,爲何能在心天姑姑死後,還如此聽命一亡者的遺命”
那身影說道:
“心天聖主一生驚才絕豔,若說我靈族誰能一統萬脈,非心天聖主而其他,霧靈深心敬服,至死不渝”
說著這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卻正是化虛妖修霧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