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方疑慮
荀氏族宅一處正堂,此時荀飛巖主位居中,一旁左側坐荀離境,右側荀離城。客位依次做鐵蘭,成明,孤落塵,成慶,而這三家化虛家衛皆站立在各個公子身後,而墨,藍,江三家的化虛家衛則坐在次位。
荀飛巖正說道:
“諸位何須如此心急,雖首犯已然伏法,但後續家父返回,必要當面致謝,纔是我等大家族的道理,諸位還是等家父回返,不急於一時的”
墨家的化虛家衛說道:
“秦樓奉家主之命,前來助陣,家主有言,事畢即刻返回,今刃水淵,資海等一神主教盡數抓獲,秦樓不敢逗留,今日即返回墨家,特向荀家辭行”
說完竟起身,躬身一拜,一句秦樓便先行告退了,直接轉身走人了。
而藍家,江家的兩位化虛大能也是如此,雖荀離境開口挽留了,但幾位化虛大能,奉命而爲,不敢逗留,最終離去。而後荀飛巖看向一旁的四大公子,和其身後的四位化虛大能,其中還尚有鐵家一位,成家一位,孤家兩位化虛,共四位。這四位顯然是要聽從少主的。所以只是身後站立,並未言語。荀飛巖先是看向四大公子,說道:
“四位家兄,我們兄弟幾人並不常聚,此次機會難得,不如小住些時日,也看一看,我荀家之地的風采,如何”
鐵蘭和成明不語,倒是一旁的孤落塵直接說道:
“今日,我也是來辭行的,此間事了,落塵便不久候了”
荀飛巖看向成慶,成慶一臉的笑意也說道:
“我陪落塵不過是前來長一番見識的,更是無甚可爲,無力可助,今日便也告辭了”
荀飛巖道:
“落塵兄,成慶兄,難道我荀家有款待不周之處,若如此,飛巖這便賠禮了”
落塵起身,說道:
“雖非因公而來,卻因公了而去了,告辭”
說完,便往外走,成慶易起身,先是微微與幾人告辭,而後也隨落塵而去。
荀飛巖因孤落塵,成慶的斷然離去,臉上無光,可瞬間又轉換臉色,看向一旁的鐵蘭,成明,說道:
“蘭兄,明兄,兩位兄長也要匆匆離去嗎,若如此,家父返回之日,必定責怪飛巖對貴客招待不週了”
成明說道:
“巖弟多慮了,他們也不過是奉命而來,命終而歸,至於落塵,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何必在意”
鐵蘭也說道:
“落塵這傢伙除了成慶,我們這些人,恐怕都入不得他的眼吧”
荀飛巖一臉的內疚,說道:
“雖說此說,可家父回來後,小弟如何交代,兩位兄長”
說完起身拱手道:
“兩位兄長,飛巖在此,便厚顏了,請二位務必留下,待家父回返”
鐵蘭看向成明,成明看向鐵蘭,二人點頭答應。
荀城的大街上,孤落塵和成慶前面走著,後面跟隨者胡青峰和童岌兩位化虛大能。成慶說道:
“這件事怎麼看都透著邪門呀,那刃水淵我可早就聽說了,是個十分不好對付的主,離恨天座下,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了,難道就是爲了讓我等看他束手就縛的”
孤落塵也說道:
“是呀,一神教在蠢,也不至於這麼蠢”
說完,也並不轉身,而是問道:
“胡老,您覺得著”
胡青鋒淡然一笑,拱手說道:
“兩位少主,不是都已經有了答案了嗎,是與不是,過幾日也便有分曉了,少主驟然離去,也不是想看的清楚些嗎,只是不知,若這齣戲真唱出來了,少主打算何爲”
孤落塵說道:
“胡老,您覺得刃水淵手中還有什麼牌,就算是走了四家,可鐵蘭和成明未必能走得了,荀飛巖不是傻子,我們看得出,他也看出來了,心中才有些慌了,所以纔會低聲下氣的留我等。可就是如此,荀家的兩位叔父都還在,若鐵蘭和成慶也被留下了,那便是四位化虛,而我若是荀飛巖,必定已經密令荀家四處平亂的化虛家衛回返了,如此,也就是在有個一兩日的功夫,荀家的化虛之士,少說也要有五六位之多。如此,一神教哪來的勝算”
成慶也說道:
“荀過海雖說是在閉關,可若荀家真出了亂子,他能不出來收拾,除非傳聞是真的”
聽到這話,孤落塵眼神堅定的說道:
“不可能,我問了祖父當年之事,卻是爲真,可那是蕭橫山,他離恨天有沒有那份本事也還是兩可之事,若刃水淵都有了冥真之能,那他一神教十二大樞機大主教豈不是都可以化虛戰冥真了,還會這麼憋屈的陪我們玩”
胡青鋒也點頭說道:
“不錯,當年之事,老家主們多有猜測,可都拿不得準,但基本確定的是一神教教宗有可戰冥真之力,但刃水淵他們絕無可能”
成慶搖頭道:
“那這一神教這是要唱哪出,若是隻做是到這裡,我是萬萬不信的”
一旁一直未開口的那位化虛家衛童岌,開口道:
“兩位公子,一旁等著看戲便好了,這場是非,可莫傷了公子們分毫,不然我等實無法與家主交代”
胡青鋒也勸說道,好好看熱鬧就好了,真出了亂子,無非是荀過海出來收拾殘局。
軒嚴這幾日小心的待在客棧,更是讓流如意等人也末外出,整個荀城都風聲鶴唳。尤其是這幾日,荀家陡然對一神教出手後,軒嚴甚至於聯想到自己會不會被抓,但顯然自己這個小角色還沒有引起荀家的注意,所以安然度過了兩日後,終於一切平靜了下來。而後荀家侍者來臨,通知流如意。讓流如意準備,後日巳時荀城狄鹿大場五選如意。
軒嚴心中差異,這選如意,一向都是在荀氏族宅的旁的一處別院,名爲喚花院的地方,一來這選如意本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二來,這除了一選,其後每一選都是要試身的。這試身總得有房間吧,也不能在廣場開闊之地辦事呀。但這次是怎麼了,怎麼會在狄鹿大場。這狄鹿大場是說白了乃是一處刑場,面積廣大,那是荀家處決人犯的地方。軒嚴聽到後,心中一跳,但看著一臉笑容的流二和石柳兒等人,也沒有言明此事。囑咐了流如意幾句,便出門去查看那狄鹿大場。結果出門還沒走出幾步,一個七八歲幼童跑上前來,拉住了軒嚴的手,說道:
“嫣兒姐姐要見你”
軒嚴聽到後,心中一驚,四處觀瞧,可四下人羣涌動,哪裡有嫣兒的身影。那幼童癡癡的又說道:
“城外,五里百家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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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鬆開軒嚴的手,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塊糖美美的含在嘴裡走了。
這百家坡就是荀城外不遠的一處低矮山丘,但卻林木茂密,丘下一條小溪緩緩流過。軒嚴疾馳而來後,落到了溪水旁,四下查看,遠處有幾個婦人在浣洗衣物,更有幼兒一旁嬉戲玩耍。正在軒嚴四下觀瞧的時候,一隻絲帕輕飄飄而來,在軒嚴身前晃了一番後,引領著軒嚴向著山丘林間走去。慢慢走上山丘,走過一片樹林後,一道倩麗的身影從一顆參天大樹的背後,緩緩走了出來。軒嚴看到後,祝冉嫣收了手帕,軒嚴穩穩的停在了祝冉嫣,祝冉嫣眼中在這一刻有著一絲失落。但很快如常,吐出一句:
“哥,你來了”
聽到這聲哥,軒嚴看著祝冉嫣,卻有些失落的說道:
“你瘦了,嫣兒”
祝冉嫣卻說道:
“經歷了這麼多,總會變些的”
說完,自己走了上來,趴在了軒嚴的肩頭,就在軒嚴身體僵硬不知所措的時候,祝冉嫣平靜的說道:
“哥,讓我躺一下,我累了”
說完閉上了眼睛,伸手抱住了軒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