緝天涯說,其實世叔你和那個外星人挺有夫妻相的,髮色一樣還都是織毛衣的保姆屬性,保姆的對象還是模範西皮,身爲親家你們湊做堆其實不差。
天涯她老爹緝仲添油加醋說,衣兄啊,人家千里迢迢從戰(zhàn)雲(yún)界追到苦境又追到中陰界,雖說好像是個木頭但也足見真心了,又是個高富帥,你那身破爛打扮早遲藏不住何必呢?
雙江九代師說,天涯你過來跟我解釋一下你對人家多姑娘做了什麼?
只有九代師說了人話。
一留衣躺在屋頂上覺累不愛。身邊的泥瓦一響,一留衣餘光瞥見一身各種華麗的發(fā)光物體,沉痛地別過眼:“兄弟,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需要你負責(zé),我們也沒有什麼瓜葛。”
“吾言既出,便絕不輕易。”
一留衣痛苦地爬起來,糾結(jié)了許久,湊過去一臉正色地問:“你我之間有相殺過?”
“沒有。”
“那有相愛過?”
“沒……有。”
“既沒有相殺也沒有相愛,無冤無仇,你若是不這麼死追我的話我還是很樂意跟你做朋友的。”
御宇忽然想起界尊的灌輸,正氣凜然道:“以結(jié)婚爲前提的朋友也是朋友。”
“次奧,哥到底哪點好你告訴我我改還不成麼……”
“你不必苦惱,也許是吾的問題。對你,雖然責(zé)任居多,只不過,第一次覺得……你自由得令吾羨慕?!庇罱鹕难塾行├Щ蟆降资秦?zé)任多一點,還是藉口有責(zé)任所以不停糾纏?
此時一陣微光閃動,卻是朝天驕發(fā)來玄宇雲(yún)光送來的口信,戰(zhàn)報入耳,御宇神色一變,拉起一留衣:“走,絕代和蒼生出事了?!?
幽夢,嫋嫋花香中,偶入一絲牡丹異香,傾絕百花失色。
步香塵掀簾而出,目光禁不住落在月下那一抹白衣如畫上,疑是舊溫柔……
該是綺羅生的,但若真是綺羅生,卻又何曾變得如此?
襯著一宵溫柔的月色,九千勝半抿著一盞花釀,閒出來的一隻手,在昏迷的人眉睫前輕撫……猶記得那時,無論是怎麼碰,這張罕有表情是面容,總會生生暈開一圈薄紅,勾人得緊。
但這會兒,卻是不能讓他醒來。
獸花術(shù)再覆上一層,最光陰再度沉入深眠之中。
“公子如此加愛,若是女子,便可託付終身也無悔了……”身後溫軟女體靠近,纖手把盞,似要傾身斟酒,步步生香,也是步步試探。
“夫人有心了?!睆纳迫缌鞯鼐椭较銐m的酒壺斟滿,倒像是慣看風(fēng)月之人,沒有半分不自在。“不知蒼生傷勢如何?”
“吾專心檢查身體,至於傷勢嘛~”調(diào)子意味深長,紗扇半遮著臉,卻是瞧著對面的白衣公子依然淺笑盈盈,半點沒有從前的……呆萌樣。
這是要反攻的節(jié)奏還是吃了什麼東西吃壞腦子了?沒聽說過官配被關(guān)起來整個人就由受轉(zhuǎn)攻了……
但初戀怎麼著都是好的,綺羅生能來步香塵就已經(jīng)心花怒放了一晚上。
“他之體質(zhì)素來強悍,由吾奇術(shù)所助,一個時辰後大約就能清醒了?!辈较銐m話音剛落,忽然後院傳來一聲淒厲慘叫,隨即一聲牆壁撞毀的巨大動靜,什麼東西衝出幽夢樓。
就是被扒了衣服留下點胭脂痕跡而已,好大的反應(yīng)。
步香塵肅然起敬……身爲牆王內(nèi)心居然還這麼脆弱清純簡直失算。
九千勝盯著遠處煙塵滾滾許久,支著臉含笑反問:“一個時辰?”
“唔,也許受什麼刺激了。”
……
彼時漫卷塵囂七拐八繞追到幽夢樓時鸞清商就感覺不妙,破窗而入時就見找死找活的人半攏著衣服靠在牀帳邊發(fā)呆,見到自己先是驚訝後來就驚恐起來,直接打穿了身後的牆逃跑。
本來不想說不作死就不會死,但脖子上的口紅印是……
鸞清商一邊追出去一邊想遲早拆了這紅燈區(qū)!
傷殘人士再怎麼跑也跑不快,傷口隱隱作痛,蒼生不得不停下步子靠著樹停下來……其實他沒想跑,只不過看到基友第一反應(yīng)總是各種心虛,反、反正抓姦不是兩三天的事,他應(yīng)該習(xí)慣了吧?
自我逃避著,順著樹坐下來,不一會兒什麼暖呼呼的東西蹭上膝頭,一睜眼瞧見漫卷油光水滑的大頭,想必這些日子在戰(zhàn)雲(yún)界養(yǎng)肉養(yǎng)得很是舒坦。
想起這些日子的慘狀,蒼生各種心理不平衡,捏著漫卷的臉往兩邊扯:“一出來就背叛爹親我,不孝子啊不孝子……”
漫卷嗚嗚兩聲眼淚汪汪,忽然毛一炸掙開蒼生毒手,一扭頭跑開了……
蒼生剛想數(shù)落兩句,背後一冷,驚悚地剛一轉(zhuǎn)頭,整個人就給按倒在地上,對方表情甚是可怕,蒼生冷汗刷一下就下來了。
“你別誤會,我不是故意要跑,只不過是、是反射動作……”
聞言,掩在陰影下的眼神更加可怕:“你的本能就是見了吾就逃?”
蒼生按著他扯開自己衣服的手,別開臉:“趁我病要我命不丈夫?!?
鸞清商哪裡會管他,兀自拉開衣襟,右心口一掌長的猙獰傷口張牙舞爪,雖已癒合,但看這種嚴重程度,沒有當場就死簡直奇蹟。
蒼生磕磕巴巴地解釋道:“其實忘塵緣是有意留我一命,常人心臟都生在左側(cè),他偷襲右側(cè),也許是想留我一線生機,但他不知我的心臟真的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蒼生聲音在越發(fā)沉怒的目光下越來越小聲,只聽得鸞清商聲音靡啞,冷冷道:“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
“反水的隊友什麼的真是作死,不弄死他我的名字倒著寫叫生蒼。”
“不用了,我已經(jīng)殺了忘塵緣。”
蒼生表情一陣凝固,嗓子像是有什麼哽了一瞬,強壓下衝上喉頭的震驚:“你……在開玩笑?”
“就是和你說一聲,你的意見不在吾考慮範圍內(nèi)?!?
眼神空茫了一瞬,蒼生閉上眼:“……是嗎。”
撫上脖頸的手慢慢收緊,耳邊清寒的吐息隱隱帶著幾許癲狂,糾纏得有些窒息。
“若吾不殺他,你當如何?你還是會找盡理由保他生機,這世上哪有這等便宜事……蒼生,吾恨你這名字,你就從來不覺得你的心……大得令吾憎恨嗎?”
聖嬰主和裳瓔珞的孽緣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當年聖嬰主炎無上還是個……好吧,和現(xiàn)在一樣的二貨,當時大家春秋正盛普遍都比較寂寞,基本上都是圍著黑獄的天然呆轉(zhuǎn),以無始暗界的流氓們爲甚,導(dǎo)致玄皇培養(yǎng)出了前任鬼荒一樣bug的保安,來保衛(wèi)黑獄子民的貞操。
聖嬰主纔不跟無始暗界同流合污,只是天天瞧著兩界打來打去十分心煩,就離界出走,這麼一出走,就不幸遇上了個美和尚……
當時苦境流傳著一句話,自古佛門多美人。
但與此同時苦境還流傳著一句話——儒門出腹黑,道門出流氓,佛門盛產(chǎn)暴力狂。
過程很血腥,結(jié)果很河蟹……總之就是那一晚,聖嬰主和裳瓔珞一起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當時月色很好草地很柔軟,聖嬰主恍恍惚惚地腦子裡就浮現(xiàn)一句話——
睡了這隻美和尚,來生還上佛鄉(xiāng)牀。
聖嬰主不止這麼想的,他已經(jīng)這麼實踐了。
然後就像所有狗血梗一樣第二天早上裳瓔珞失蹤了……一失蹤就是很久很久。
好不容易再見面,裳瓔珞又是那副淡淡的若無其事的德行,看得聖嬰主十分火大。
“正事當前,恕吾不便多談。”暖灰色的劉海下,秀致眉目仍舊是如同靜水深流,若不是脣上還殘留著些許咬傷,聖嬰主幾乎以爲是別人。
“本爺今日就是想談私事。”
裳瓔珞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笑笑:“改日吧。”
年下攻的好處就是很容易被撫慰,聖嬰主被改日吧三個字勾得腦補了再續(xù)前緣乃至半夜爬牆幽會等等種種狗血橋段,當即也不再多廢話,哼了一聲說你最好給本爺記住,就乖乖跟裳瓔珞走了。
可見妖界的大小妖們是多麼容易騙走的物種。
金獅壁窟,業(yè)火不見消退,火焰所及之處,草木詭異扭曲老化。
“好詭異的火焰……”裳瓔珞遙遙而視,“同爲火屬,你對此火有何想法?”
聖嬰主一挑眉:“不差,但戰(zhàn)場爭鋒,勝負猶在未知?!?
裳瓔珞嗯了一聲,繼續(xù)觀察金獅壁窟……現(xiàn)在整個壁窟被此異火封鎖,百丈之外便炎熱難忍,若要進入火場之中查探,便是連自身功體也難以支撐上十息。
身側(cè)聖嬰主身形一動,裳瓔珞伸出手擋?。骸按说氐准毑幻鳎愫伪胤鸽U?”
“這算險嗎?”聖嬰主冷笑一聲:“能進火場中者,若非根基不世,便是功體至火或至寒,你就在這裡爲本爺祈禱吧?!?
裳瓔珞來不及再說些什麼,便見聖嬰主身瞬流光,沒入火場之中,不多時,火場中竟爾傳出陣陣崩摧聲響……
看來其中的波旬是想擴大星雲(yún)河裂縫以求脫困,但此異火奇特,無論空間裂縫有多大,都會自行填補封印,縱然再擴大裂縫,也是徒勞。
再一陣地動山搖聲響,卻見聖嬰主脫出火場,到退數(shù)步定下來,嘴角略帶著幾絲血跡,臉上神情卻是一樣興奮。
“好邪門的火,本爺進不去,那兩頭也出不來……不過,波旬還算夠勁?!?
裳瓔珞上前查看片刻,道:“你無事否?”
“本爺能有何事?”
“聽你所言,其中閻達與女琊似乎陷入困境?!?
“暫時困住了,不過就剛纔本爺鬧那一下,也困不住太久。不過就算是出來也無妨,你若當真爲此犯愁,本爺就乾脆吞了此地火焰放兩個出來?!?
“這……不可胡鬧,三體之中惡體與女體功力最爲高深,不可小覷。吾也應(yīng)早作準備……”
“你這麼喜歡跟三面人較勁,我們妖界有個釋閻摩也是三面的,叫他皈依佛門跟你吃素去?”
插科打諢間,忽然一陣劇烈搖晃,大地震顫,絕強氣息瀰漫開來,竟是波旬雙體暫時合體之力,將火牆暫時衝開一條縫隙,同時魔佛波旬一聲狂笑。
“縱橫三界,唯吾獨尊……波旬殺如來!”
魔佛天威,大千淪陷,混沌不明之際,天地驟返混沌,隨之,天外一道金光衝破重重迷霧,鋼鐵兇獸震嘯千里。
頂上一人,寶相莊嚴,拂塵立掃世塵——
“今日魔氛不掃,枉吾笑盡英雄!”
聖嬰主瞄了一會兒,對裳瓔珞說:“好帥的和尚,介紹一下?”
一頁書你都想染指你這是作死?。。。?
更新晚了都是停電的錯嚶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