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大桿子口中說出的那個“船”字,我聽的相當的清楚。
但是,我卻并沒有將自己的視線從正對著的相澤紗織以及毛哥的身上移開。
二大桿子同樣嚴重的脫水,身體及其虛弱,這功夫兒恐怕也是出現了幻覺了。
只是,我心中剛這么暗自念叨了一句,卻聽到了一旁的白依開低聲的開口道。
“那......那真的是艘船?”
白依的語氣之中充滿了疑惑不解之意,這下子,不僅僅是我,就連相澤紗織和毛哥二人也被吸引著向著白依看著的方向瞪眼瞅去。
這一瞅之下,我不由的是愣在了當場,好半天我才反應過來,不禁開口大喊道。
“操!真的有艘船啊!”
這救生艇上的人中,恐怕也就數我的身體素質最好了。
此時的我,雖說也同樣好長時間水米沒打牙了,但是也沒有出現什么頭暈眼花甚至有幻覺產生。
我可以清醒的告訴自己,在我正前方之處,確確實實是有了一艘船出現了。
而且,那船上飄揚的紅色的旗幟,黃色的五角星,更是讓我的心中興奮不已。
遠處的那艘懸掛著五星紅旗的船似乎只是停泊在原地不動,隱約之中,我好像還看到了在那船的船舷處,是有個人在拿著望遠鏡在向著我們的這個方向觀察著。
沒的說,那艘船也同樣的發現了漂流在海面上的我們。
“嗷!”
興奮之余,我竟然站起身向著遠處的那艘船用力地揮動著胳膊, 同時大聲的叫喊了起來。
“汪老板啊......你慢著點啊......再這么晃下去,沒等那船過來了,咱們的救生艇可就要翻了。”
剛興奮的喊叫了幾聲,毛哥突然的在我身后開口說道。
聽他如此說完,我這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
此時開口向我說話的毛哥,語氣之中可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那股陰邪之氣了。
此時的毛哥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是剛才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一樣,我聽的這心中不由得暗自冷哼一聲。
“老毛啊......莫非你真的是屬狗的?這臉可變的有點忒快了吧?”
一邊說著,我還側目朝著相澤紗織的臉上看去。
只不過,相澤紗織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在說著什么,這娘們兒的臉上興奮之意同樣很甚,和白依一樣,俏目圓睜的盯著遠處那漸漸駛近的船只。
“汪老板......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話音一落,就見那毛哥悻笑著開口回答道,說著話,這家伙竟然還貼心的將身邊海平的衣領緊了緊。
我這看的嘴角更是抽抽的厲害。
難道是我剛才出現了幻覺?
并不是這毛哥要將他自己的馬仔海平弄死了?
只是,那根緊緊握在我手心中的細鋼管兒卻又清楚的提醒著我,剛才的那一幕并非是我的幻覺。
“老毛啊......不是我多事兒......剛才那事兒你可辦的夠不地道的啊......怎么說也是你自己的兄弟......怎么能說殺了就殺了呢......”
說著,我指著那依舊傻笑不止的海平接著對毛哥道。
“待會兒我們上了那船上,這小救生艇就留給你了,這個人,你是要殺要剮隨便,我可管不著嘍......”
事實上,的確如此,之前的時候,我之所以會阻止毛哥殺掉海平,是因為毛哥的意思,根本就是想要殺掉海平將其吃掉來保證自己能夠生存下去。
這已經完全的超出了我自己可以接受的道德范圍。
殺人沒什么,實際上我也同樣的殺過人。
但是殺人再將其吃掉這種事情......
無論如何我都是接受不了的。
此時,眼看著有船前來,我們終于可以得救了。
這時候毛哥是想將那海平殺死吃掉,都只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反正我肯定是不會再跟他在一條救生艇上呆著了。
而且,我也已經做好了打算,我更不會讓這個毛哥跟我們一起上到駛來的那條船上。
原本,我還覺得這毛哥也是個慫貨而已。
但是就在剛才,他想著將海平殺掉生啖其血肉的想法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也讓我清醒的認識到了,這個毛哥不僅僅是個出色的演技派,而且還是個十分可怕的家伙。
“汪老板......剛才那都是玩笑......我怎么會真的辦出那事兒來呢......”
聽我說完,毛哥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悻笑來,一邊悻笑著,毛哥還開口對我喏喏的開口解釋著。
“你不知道......海平這種模樣,在我們珊瑚廟島上那就是中了邪風了,我剛才那是想在他的脖子上劃個小口子,將他身體內的邪氣釋放出來,汪老板你可是誤會我了啊......”
“呸!”
沒等毛哥說完,我就朝著他狠狠的干啐了一口。
“你他娘的真把老子當村里的二傻子了是不?還在這給老子胡說八道啊,來來來,老子先在你脖子上劃個口子給你放放邪風。”
不得不說,這毛哥心里變態陰狠手辣我也就不說了,你這編出此等瞎話來,那完全就是在藐視我的智商啊。
可就在我握著尖利的鋼管準備上前在毛哥的脖子上扎個窟窿之時,卻聽到一旁的相澤紗織突然的開口道。
“汪先生......這個好像不是你們國家的船......”
“怎么可能。”
聽到相澤紗織開口,我下意識的就轉過頭接話道。
“紅色旗幟,黃色五角星......”
只是,話說一半兒,我卻不由的停了下來。
這下,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了,那艘船漸漸駛近后,船上懸掛的旗子也被海風吹得完全展了開來。
那確實是一面大紅的旗子,上面也確實有著黃色的五角星。
只不過,那面紅旗之上,只是在正中的位置有一顆大大的黃色五角星。
“越南人!”
一旁的白依開口終于說出了我心中的那個答案。
“嘶。”
實際上,在白依開口說話的同時,我的眉頭就已經擰了起來。
那確確實實就是一艘越南人的船,而且,就在此時,那船也已經行駛的更近了。
我同樣清楚的看到,在那艘船船舷的位置上,不僅僅是有一個拿著望眼鏡的身穿軍裝的中年男人站著,在他的兩旁,還站著幾個身穿軍裝手執槍支的全副武裝的士兵。
那些士兵手中的槍支都已經舉起,槍口徑直對著漂浮在海面上的我們這艘小小的救生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