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置氣的故意不看他,側身面對墻壁。
王子獻動了下僵麻的身體,沉默了會,緩緩道:“都怪我,不該騙你,如果你有意外,我絕不獨活于世。”
梓萱的眼淚奪眶而出,道:“那你為什么還要騙我!”
王子獻把所有實情告訴她,他就是那個讓朝野內外,皆聞風喪膽的梟陽王,士兵們叫他主帥,其他人則稱他為名副其實的“閻王”。
因為自己的身份太特殊,皇后和太子虎視眈眈的盯著王府動靜,如果讓她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
原本是不想把她置于恐慌和危險之中,但沒想他自己反而差點將她......
他不想說出那個令人恐懼的詞,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梓萱聽完,生氣的道:“你分明不是擔心我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你是怕我沒有和你并肩作戰的勇氣,你和別人一樣的想法,怕我配不上你...唔!”
王子獻捂著她撅起的小嘴,忙道:“不是的,一直以來,是我擔心自己配不上你,怕你覺得,和本王在一起...不太平。”
光是成婚以來,這幾個月就發生了好幾起,明目張膽的刺殺,這日子就是想安生都難。
梓萱接著他的話茬道:“確實不太平,既然你這么擔心我和你在一起有危險,那我們就和離好了。”
她話音落下,王子獻眼中折射過碎裂的光芒,怔然的看著她,似乎在分析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梓萱看在眼里,氣急的狠捶了他一下,可說出話又是另一個意思:“你要是想,咱們現在就......”
王子獻含住她的雙唇,廝磨了好久,才在她耳邊說道:“再胡說,家法伺候。”
梓萱抿了下微腫的唇瓣,心想:這事就算過去了嗎?
她佯裝生氣的瞪了他一眼,捂著口鼻道:“臭死了,你快去洗沐。”
王子獻身形一僵,這才想到自己從回來到現在,還未換洗,衣服上的血漬結在成了暗色的斑點,生活中他一向矜貴、儒雅,此刻也露出嫌棄自己的表情。
“我這就去。”他說罷要走。
梓萱拉住他,嘆了口氣道:“你我夫婦,生死早就栓在了一起,以后不許再騙我!”
王子獻肯定的點頭:“你放心!”說罷,他打開門吩咐道:“紅袖,進來服飾王妃。”
“是,王爺。”紅袖在外應道。
梓萱沒想到他把紅袖也帶來了,心中不由一暖,其實她剛醒來,看到他眼下的烏青時,已經原諒他了,只是心底還是很氣。
紅袖紅著眼進來,后怕的道:“王妃,你又突然失蹤,真是嚇死奴婢了。”
梓萱抱歉的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別擔心,別擔心。”
紅袖喃喃道:“奴婢以后,要時時跟在您身邊,要是再有一次,王爺定會逐我出府的。”
梓萱忙安慰道:“不會的,他要是敢把你逐出府,我就和他和離。”
“可不敢這么說!”紅袖小聲道。
梓萱笑瞇瞇的從床上起來,“放心吧,沒事的。”
“對了,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她問道。
紅袖一邊服飾著洗漱,一邊道:“王妃,您不在的這幾天,可把我們著急壞了,尤其是王爺,他知道您是自己一個人出去的,怕打草驚蛇,沒驚動任何人,只派了自己的人找您,但是一天下來沒有一點音訊。”
“王爺就讓我們回憶照顧您的點點滴滴,有沒有特別的地方,后來,我不經意說起您那次去書店,有關藍續花的事,王爺聽后,當晚就趕過來了,沒想到還真在這里把您找到了。”
“原來如此!”梓萱道,以他的輕功之快,一個晚上趕到這里,應該就足夠了。
待梳妝好后,紅袖去廚房準備飯菜。
梓萱去叫王子獻吃飯,不想他還在洗沐。
?七說:“這是第二遍了,王爺打算再洗一遍,相九正在下面燒水。”
梓萱看了下這客棧,除了他們幾個人以外,再沒有別人,估計連店老板也逃荒走了。
她推開王子獻的房間進去,見他正泡在水里,拿過木瓢給他澆水,在他披散的濕發上嗅了嗅,贊道:“嗯!好香啊,”
王子獻低低吃笑,道:“夫人可要再嘗一遍?看還臭不臭。”
梓萱嘟嘴,說著俏皮的東北話道:“嗯,已經香香了,再洗就禿嚕皮了,我去下面幫紅袖做飯,我都餓了,你快點洗完來吃飯嗷!”
說罷,她就要走,不料被王子獻一把抓住,抱著她的小腦袋,就是一頓“啃”。
就在梓萱被吻得有些迷離的時候,他才將將松開,低語道:“別走,在這陪我。”
他的聲音好聽的讓人沉醉,梓萱迷離的看了他一眼,學著他的樣子,吮向他的薄唇。
感受到唇上細細的力度,王子獻一怔,忍耐了多天的欲望再也克制不住。
羅紗一層層褪去,他如珍寶般,避開她的肩傷,仔細將她抱入水中,用腹語對樓下的?七道:“沒有吩咐不要上來。”
?七一聽,終于展露開了笑臉,對紅袖道:“姑娘,需要做什么盡管叫我,粗活累活讓我干,給王爺王妃多做點好吃的就行。”
紅袖和相九不明所以了看了他一眼,接著干活。
主仆四人這頓中午飯,足足多捱了兩個時辰,才吃上。
相九燒的那鍋熱水,也沒有用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低頭吃飯,生怕一不小心,就看到對方擠眉弄眼的笑容。
飯后,梓萱又懶懶的睡了一覺,直到晚上的時候,才被王子獻又叫起來,喝鴿子湯。
喝湯就算了,他非要親自喂她喝下,才算心滿意足。
梓萱正好累得四肢酸痛,他喂一口就喝一口。
正巧經過的過道的紅袖,見此情形,還以為梓萱哪里不適,緊張的問道:“王妃要不要緊?軍醫還沒走,要不要我去叫他。”
聞言,梓萱立馬清醒過來,紅著臉忙道:“不用去,不用去,我沒事。”
王子獻憋著笑,又是一湯勺喂上來。
梓萱瞪了他一眼,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她拿過碗,一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