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杏兒氣急,粉面漲的通紅。
桃兒立馬攔下她,對青紗抱歉的說道:“杏兒不該搶了青紗姑娘的話,實在抱歉,我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往後還得靠姐姐提點一二。”
青紗瞥了眼杏兒,道:“有些人怕是不這麼認爲吧。”
桃兒賠笑,暗暗掐了把杏兒,她這纔給青紗道歉,雖然神情不服,但禮數到底是周到了。
因爲她畢竟是皇后派來的,王爺還未發話,青紗也不好太過,“哼”了聲便走了。
到了寢房,王子獻卻不見梓萱的身影。
相九去問了婢女,道:“王爺,王妃去了廚司,要不要屬下去請來?”
“不用,你去看看?七吧。”王子獻驅動輪椅,進入寢房。
他來到書岸前,卻不是一如既往的看書,而是拿起一支湖筆,按著梓萱寫下的字體,重又默寫一邊。
成婚前,他派人調查過梓萱,據說她空有一副皮囊,又聾又啞,且嬌縱蠢笨。
王氏的做派,能瞞住別人,卻瞞不住暗衛的調查。
但暗衛的調查結果,除了聾啞,是在成婚之日破的,而性情和舉止,幾乎與她本人判若兩人,實在太過相悖。
王子獻放下毛筆,仔細端詳這些字體,梓萱身上,有太多疑問。
廚司,梓萱在教紅袖和廚娘做些她喜歡的小零食,鴨脖子,鴨爪子,脆骨雞爪。
弄好後,她在盤子裡每樣裝了些,端著去寢房,“這下可以慢慢吃咯。”
她遠遠就看見寢房的門開著,問向婢女:“是王爺回來了嗎?”
“回王妃,王爺在寢房等您。”婢女道。
“好嘞,我這就去。”梓萱說著,腳下的步子快了很多。
王子獻聽到聲音,把宣紙疊起來,放在懷中。
梓萱進來,見過他後,問道:“王爺,你在等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開始啃鴨脖子。
看到她盤中淨是脖與爪類,王子獻蹙眉,問道:“你可見過了那倆個宮女了?”
“嗯,見到了,很是豔美。”梓萱道:“皇后娘娘送來的,說是當使喚用,我讓她們等王爺處置呢。”
……王子獻不急不緩的道:“王妃意下如何?”
梓萱道:“王爺若是喜歡,就留著;若不喜歡,打發走了走便是。”
“你可知,皇后送的人,是爲了讓本王納她們爲妾?”王子獻沉沉的說道。
“我知道啊!”梓萱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難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王子獻銳利的眸光,黯淡了幾分,她究竟是不在乎自己的丈夫納妾,還是不在乎......他?
王子獻心底掠過幾絲嘲諷,成婚不過三四日,誰會對一個病弱的殘廢人動心。
梓萱見他神色似是不悅,緩緩道:“我記得成婚之日,你說雙腿有疾,無心房事,所以我一開始就拒絕了。”
哼唧唧,說好的無心房事,那落紅帕是怎麼回事!
聞言,王子獻的神色更黑了幾分,她不知那是幌子?
見他更不高興,梓萱很是疑惑,你若喜歡,便留下唄,幹嘛跟我過不去?
她快言快語的說道:“但張公公說我不懂規矩,皇后娘娘是體桖我們,纔派兩位姑娘來,豈有拒收之禮,所以......”
“此事你無須費心,我會稟明父皇,將人遣退給皇后。”王子獻淡漠的說道。
“噢……”梓萱疑惑的啃著小鴨脖,所以...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王子獻見她吃態間,頗有小女子的憨態,與在李府鬥智鬥勇的狀態截然不同。
想到李府,他自然而然想到她無力自保,還捨身救他的情景。
王子獻驅動輪椅,從書案的暗格裡,拿出一卷初級心法遞給她:“那日,你氣息紊亂昏厥,雖不知因由,但你身無內功,若想修習,便跟著心法,慢慢調息吧。”
梓萱立馬擦乾手,慎重的接過竹簡,驚喜的問道:“這就是修習的心法?”
王子獻道:“沒錯,心法一旦開始,必須每日勤修,否則,斷斷續續會導致心脈紊亂,經血逆流而亡。”
“嘶!”梓萱倒吸了口冷氣,“這麼厲害啊,看來馬虎不得。”
“那是自然。”王子獻道:“本卷不可隨意外傳,你須仔細收好。”
梓萱立馬點頭,“你放心,我儘快把它背下來就還你。”
王子獻道:“不急於一時,尤其是修習時,萬不可急躁,需凝神靜心。”
“好!”梓萱起身,走到擺放著衆多竹簡的牆架前。
她背對著王子獻,凝神打開意念空間,把竹簡放進去。
放好後,她左右挪騰了下竹簡,假裝把心法藏在裡面,轉身拍了拍手,愉快的說道:“這樣即使有人混進房間,也不會被輕易找出來了。”
王子獻掃了眼牆架,沒有言語,算是默認。
這時,青紗端了茶進來,問道:“王爺,你用過午膳了嗎?”
王子獻喝了口茶,道:“尚未,去準備吧。”
“是。”青紗擔憂的看著王爺,又責備不滿的掃了眼梓萱,轉身去廚司。
梓萱......這青紗倒是挺惦記著主子的,不過,未免太過自恃清高了。
青紗還未出門口,就見相九帶著紅袖,和一干婢女端著食盤過來。
“這?”青紗疑惑的問道:“紅袖,王妃...還未用餐嗎?”
紅袖道:“沒有啊,王妃親自下廚,做了好些菜品,大多清淡滋補,特地給王爺準備的,相九說王爺回來了,我們這才端來的。”
青紗剛開始還有些意外和心虛,自己錯怨王妃了,但這樣的情緒也就轉瞬而逝,她理直氣壯的道:“這有什麼,照顧好王爺,是王妃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