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身上癢得猶如百爪撓心,她實在控制不住去撕撓,皮膚上立馬顯現出一道道紅色的爪痕。
王氏見狀,立馬抓著她的手制止道:“欣然,不可啊,會留疤的!”
李欣然暴躁的甩開她,喊道:“那怎么辦,我不管,母親,你快去催大夫開方子啊!”
王氏忙道:“為娘這就去,小青小翠,你們看著小姐,千萬不能讓她去抓癢,要是皮膚上留下了疤,有你們好看!”
小青小翠惶恐的對視了一眼,“是,夫人。”
她們一人抱著李欣然的一只手,牢牢的控制住,雙雙說道:“得罪了,小姐。”
王氏出了女兒的閨房,立馬就去催大夫,急道:“翁大夫,我家欣然到底得的是什么疹子,怎么這般奇癢呢,你快開藥給她止癢啊!”
翁大夫道:“夫人莫急,老夫已經開好方子,著人去煎了,另外再以湯藥泡浴,定可止癢啊。”
王氏這才放心道:“那便好,不知那些疹子,要何時才能消退?”
翁大夫捋了捋胡子,道:“不出意外的話,兩到三日,便可盡數消散了。”
王氏感激道:“如此甚好,有勞了!”
她剛說完,便聽李欣然房里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且哀嚎不斷。
王氏一怔,立馬跑去房間,剛到門口她就傻眼了!
只見李欣然正在地上翻來翻去的打滾,瘋狂的撕撓著身上,顯露在外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皆是橫七豎八的抓痕。
小青小翠兩個人都攔不住她,她們的臉和手上,皆被李欣然抓得慘不忍睹!
王氏趕緊喊來五六個侍女幫忙,這才將李欣然控制住。
李欣然手足皆被壓著,動彈不了,可身上卻癢得讓她生不如死。
她哭喊道:“母親,我好癢啊,藥呢,藥呢!”
王氏忙道:“藥在煎了,在煎了,尤媽媽,你快去催她們!”
她走過去抱著李欣然,看著女兒這幅模樣,真是急出了眼淚,哭道:“天哪,這是做的什么孽啊,下午還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突然就這樣了!”
“我的心肝啊,再忍一會啊,一會就好了!”
沒多時,尤媽媽跑進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夫人,小姐泡澡的湯藥弄好了!”
王氏忙道:“快,快服侍小姐泡浴!”
李欣然在藥浴里,身上的癢感逐漸減退,半個時辰后,她從木桶里出來,不料剛穿上中衣,身上的癢感再次襲來!
她趕緊脫下,再次泡去木桶里。
王氏見狀,以為是衣服的問題,著人去重新換了套,結果還是這樣!
“這!不能總泡著吧!”王氏急得團團轉,差人去把剛走的翁大夫又請回來。
翁大夫心里也沒底,該服下的服了,該泡的也泡了,他只好請辭道:“我也別無他法,李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王氏一聽,立馬急了,“這京都除了宮里的太醫,就數您的醫術最高明了,您不能走啊!”
翁大夫嘆氣道:“唉,好吧,那......再加兩味霸道的藥試試!”
然而,不管怎么折騰,李欣然這身上,一旦離開藥浴,便立馬奇癢無比!
最后,翁大夫實在沒了法子,退下診金走了。
王氏急得六神無主,李嵩被皇后娘娘叫去宮中議事了,到現在還未回來。
這時,李母終于來了。
自從上次王氏和她翻臉后,兩人這還是第一次碰面。
王氏煩擾不堪的道:“您來了。”
李母掃了她一眼,“欣然怎么樣了?”
王氏隱忍不住了,擦著眼淚道:“不泡在藥里,就奇癢無比,翁大夫說無能為力,已經走了。”
李母怒道:“他無能為力,總還有別的大夫!”
王氏嗚咽的喊道:“可是這京都,除了他,就是太醫,老爺被叫去宮里,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欣然這里又離不開人,我...”
李母走進房里,去看欣然。
李欣然一見到她,立馬哭道:“祖母!”
李母饒是已有心理準備,可看到她身上那些抓痕,怔道:“欣然,祖母這就去給你請太醫來!”
李欣然忙道:“祖母,此事萬萬不可驚動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
李母看向她滿身抓痕,明了的說道:“放心,祖母自有分寸!”
王氏在外聽到這里,立馬跟進來,期盼的道:“母親,我派人去了好幾趟,說是宵禁了,進都不讓進,您打算如何?”
李母瞥了她一眼,高高在上的道:“我是正五品命婦,自然有辦法請得太醫來!”
說罷,她扶著下人的手回去。
獻王府。
入夜后,梓萱吩咐紅袖去告訴府里的人,尤其是守門的護衛,若是李府來人,就告訴他們,獻王夫婦在宮中給皇上侍疾,不在府中。
王子獻加了一句,“不管任何人來,都是如此。”
梓萱道:“萬一宮里派人來呢?”
王子獻道:“宮里如果有動靜,?七會來回稟的。”
梓萱點頭,心細如他,自己純粹是瞎操心。
不過,她嘆了口氣,擔心的說道:“今日之后,皇后怕是動了除掉舅舅的心思。”
王子獻伸手撫平她額間的憂色,似是承諾般道:“我絕不會讓舅舅出事。”
梓萱安靜的倚在他胸口,她深知他的雄心壯志,不管結果如何,她定要助他一臂之力!
她在戌時前,找個借口回了褚安院。
今天是那個主帥離開的第四晚,按他所言,今晚戌時,便會來接她去習箭。
梓萱早早就把紅袖她們打發了出去,把窗戶打開,獨自在房里等候。
等到戌時三刻的時候,那主帥真的來了。
雖然已經見過他幾次,但梓萱依舊有些怕他,他穿著寬大的黑色夜行服,依舊帶著馬面具,為了防止魚目混珠,梓萱謹慎的盯著他,低喊道:“誰!”
“練箭。”他森冷的甩下這兩字,一把將梓萱攬過,從窗口一躍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