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帝眉目一沉,道:“富察維文,信呢?”
富察維文立馬拿出信件,道:“這是檢舉信和搜查令,請皇上過目。”
內(nèi)監(jiān)把兩樣東西呈給嘉帝。
嘉帝看完后,道:“去請文師來,辨辨這大概是何時寫的。”
“嗻!”內(nèi)監(jiān)立馬去通傳。
過了一會,文師匆匆趕來,拜見皇上。
嘉帝讓他平身,道:“你好好看看這封檢舉信,大約何時所寫。”
“是!”文師接過信件,先是看了看,聞了聞,緊接著又拿出一套隨身工具來,一番查驗后,稟道:“回皇上,這是今晨所寫的信件,還未超過4個時辰。”
嘉帝低低的冷笑了聲,道:“這么說,有人未仆先知,知道黃金定會經(jīng)王氏之手,又流通到獻王府中!”
王氏一驚,忙道:“皇上明鑒,此事民婦確實不知情啊!”
“不知情!”梓萱道:“那為何你前腳剛走,富察大人后腳就帶官兵來了我王府!”
“繼母真是好算計,認定我識不破你的陰謀,想讓我冤死獄中!”
梓萱冷然道:“只可惜你行差一步,幸虧我看到金元寶上皆刻有‘夏’字,立馬送去了大理寺,才逃過此劫!”
“我原本應該堂堂正正收到損償?shù)狞S金,卻被你誣陷!你昨日和劉嬤嬤簽的欠條和供狀,便是證據(jù)!”
對梓萱這些話,王氏只當充耳未聞,向皇上作揖道:“皇上明鑒,黃金出自萬順錢莊,民婦怎有未仆先知的能力!”
嘉帝揉了揉太陽穴,快刀斬亂麻道:“不管你有沒有,都與此事脫不開嫌疑,來人,把罪婦押去大理寺,讓公孫衍一并審問!”
“是!”兩個官兵立馬上前,請王氏走。
王氏不肯走,著急的喊道:“皇上,民婦冤枉,冤枉啊!”
嘉帝只蹙眉的罷了罷手。
兩個官兵見狀,強行拖著王氏走。
李欣然看到母親被拖走,心亂如麻的動了動腳步,眼里蓄著害怕、焦灼和不安的淚水。
王氏被拖著經(jīng)過她身邊時,朝她微微搖頭,深深的看了她幾眼。
李欣然這才沒再動,站在原地悄悄擦了擦眼淚。
梓萱知道王氏還有后招,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萬順錢莊就是她的退路!
不過,能把她關(guān)進去受受刑罰也好,至少自己能清凈半個月了,現(xiàn)在也還不是置她于死地的時候!
富察維文眼見王氏被拖走,嚇得一身冷汗。
嘉帝掃了眼他,沉聲道:“富茶維文,濫用職權(quán),貶!待朕回宮后,再下達文書。”
富察維文的神色形似脫水,頓時萎靡,卻還需勉力謝恩……再告退。
待他走后,屋內(nèi)剩下人的便不多了,嘉帝道:“太子和獻王夫婦留下,其他閑雜人退下!”
“是!”李欣然和一種仆人、女婢等退下。
她心內(nèi)隱隱不甘,但相比不甘,她心里更多的是害怕,那可是一語定生死的皇上,稍有差池,便是人頭落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有太子在,她便能去吹吹耳邊風,想辦法幫母親說說好話,爭取早日放出來。
太子唯唯諾諾的站在下方,等待皇上發(fā)話。
嘉帝待仆人們都走后,才把茶杯怒砸在太子跟前。
太子嚇得連連后退了幾步。
嘉帝吼道:“你居然敢腳踢公孫衍,不把朕的大臣放在眼里,還命富茶維文大肆搜查,把你王兄的府邸糟蹋成這樣!”
太子跪道:“父皇,王兄身體不濟,不能管理朝政,兒臣只是想早點破了黃金案,好為您分憂啊!”
梓萱冷眼看著他,他這哪是認錯,明明是變相的提醒皇上,就算他錯了,可皇上若真罰下來,皇位便后繼無人!
“分憂!”嘉帝龍眼一瞇,怒道:“你這就叫為朕分憂嗎!國事不見你上心,邪門歪道朕看你倒是樣樣精通!”
太子只低頭跪在地上,沉默不語。
梓萱看在眼里,爽在心里,罵得真該!
這時,外頭有內(nèi)監(jiān)通傳道:“皇后娘娘駕到!”
梓萱默默無語,護犢子的到了,她瞅了眼太子,果不其然,他面上比剛剛輕松了好多。
嘉帝臉色一沉,眼底如洶涌而無盡的黑夜一般,冷的嚇人。
梓萱只悄悄觀察了眼,便趕緊收回目光,雙眼緊盯著自己的鞋面。
皇后一進來,便看到跪在地上的太子,忙道:“皇上這是怎么了,發(fā)這么大的火!”
“怎么了!”嘉帝道:“還不是你那混賬兒子,瞧瞧把獻王的府邸都弄成了什么樣,朕看他本事不見長,倒是越發(fā)糊涂!”
皇后環(huán)顧了四周一眼,見沒有別人,神色才悄悄安心,皇帝還顧及著太子的顏面,即使動怒也沒有大礙。
她上前勸慰,先抑后揚道:“皇上,太子這次確實錯了,不該聽信讒言,把自己王兄的府邸弄成這個樣子!”
“皇兒,還不向你王兄道歉,再者,賠償你王兄的一切損失,重新修揖好王府!”
皇后這招,及時賠禮認錯,是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了。
太子聞言,雖心內(nèi)不甘,但奈何父皇在此,終歸低頭向王子獻道:“王兄,此次是我太過冒進,還請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