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浩土,自古以來便有修行之人得道成仙的傳說。神仙存在與否尚且未知,傳說是否真實更是無從考證,畢竟是傳說。
但是江湖卻是無比真實存在的,常言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並不神秘,它無處不在。對於一個農民而言,他的莊稼就是
他的江湖;對於一個學子來說,他手中的筆和書就是他的江湖。
但是在大多數人的眼裡,俠客的世界才叫江湖。數之不盡的武學秘籍,令人求之不倦的神兵利器,青樓茶館,報恩仇殺,你爭我奪…
…構成了說書人口中令人心馳神往的江湖。
熊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他真正的名字叫什麼他自己也不知曉,因爲他是一個奴隸,對於一個奴隸來說,名字是不重要的。
據他現在的主人說,他是被一個獵人從熊的嘴下搶回來的,那時的他還是一個嬰兒。獵人沒有條件將他養大,所以把他賣到了奴隸市
場。
他被現在的主人買下,每天呆在籠子裡,吃著與豬食相比也強不出多少的飯菜生活到了現在。
無聊之下他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熊,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他甚至不知道熊這種動物長成什麼樣子。
在他看來,江湖只是一個夢,而且是遙不可及的夢,因爲他生活在籠子裡。
他渴望自由,他希望有一天可以去體驗所謂的江湖。
他也逃跑過,而且不止一次,卻沒有一次成功。這些逃跑不是沒有價值,因爲他換來了不同的待遇。即使是在籠子裡他也要帶著鐐銬
,其餘的奴隸尚且會走出籠子去勞動,唯獨他不需要。
“老闆,這個奴隸有什麼不同麼,爲什麼呆在籠子裡還要戴著鐐銬?”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在熊所在的籠子前面,指著衣服骯
髒,滿身傷痕的熊問道。
“這個奴隸試圖逃跑很多次,爲了懲罰他纔給他帶上鐐銬,我每天把他拉出來打一頓,髒水全潑在了他的身上,如果你要買的話可以
廉價賣給你。”所謂的老闆,一個圓滾滾的人來到了籠子面前,滿是不耐的說道。
他不敢讓熊走出籠子去幹活兒,因爲他怕熊再次逃跑,但是他還要給熊食物。就算是很少也要給,畢竟熊還可以賣錢,他不能讓熊餓
死,如今有了可以扔掉累贅的機會他不可能放過。
“廉價是多少錢?”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眼中有精光閃過。
中年男人叫做蘇權,是九道山莊的管家。在他看來奴隸什麼樣子都無所謂,重要的是價錢,省下一分自己就能中飽私囊一分,這樣的
事他做過很多。
這個老闆頭腦實在是不太好,難道在賣東西時不能表現出對自己要賣的東西的情緒,這麼簡單的經商經驗都不知道,蘇權心中暗想。
他直接忽略掉了老闆所說的,這個奴隸多次逃跑的問題,九道山莊的奴隸從來沒有逃跑成功過,這個事實令他對老闆所說的並不在意
。
皺了皺眉,後退幾步,蘇權終於知道爲什麼到了這裡之後會聞到怪味。
熊擡頭看了一眼眼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心中暗道:或許逃跑的機會又來了。雖然知道逃跑會付出代價,甚至有可能會失去生命,
但是熊從未放棄。心中對自由的渴望已經壓倒一切,在他看來,這樣的生活還不如死。
“十兩。”老闆毫不思索地說道。
“好!十兩就十兩,問題是他不會被你打成殘疾了吧?”蘇權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莊主交代他買回十三個奴隸,八個男的,五個女的,男的成交價一般爲三十兩,女的成交價爲五十兩,當然姿色過人的除外。眼前的
奴隸這麼便宜讓他感到很意外,不由得有所懷疑。
“沒有,除了傷多了些,髒了些之外沒什麼不一樣的。”老闆趕忙解釋,這才意識到自己談生意的方式出錯了。
蘇權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十兩銀子遞給老闆,隨後向後面一招手。
一隊家丁打扮的人驅趕著十二個奴隸走了過來,七個男的,五個女的,熊是蘇權需要買的最後一個奴隸。這十二個奴隸也是衣衫襤褸
,大多數身上都帶著傷痕,看來也是嘗試過逃跑但沒有成功。
唯獨最後的一個女奴隸身上沒有傷,熊多看了幾眼便移開了視線,他要做的只是逃跑,無需與人交集。
這十二個奴隸的手腕被一根長長的繩子拴在了一起,後面留出了一段繩子,想來是給自己準備的。家丁共有二十人,逃跑成功的機率
很小,但是依舊要嘗試。
“兄臺以後還要買奴隸的話可以來我這兒,我可以給您廉價,雖然不能像這個一樣便宜,但是也能優惠不少。”老闆從懷中掏出一串
鑰匙,一邊尋找屬於熊的籠子的鑰匙,一邊說道。
“好說,好說。”蘇權微笑,這個奴隸的價錢讓他高興不已。
老闆找到了鑰匙神色有些激動的對熊說道:“小雜種,你終於要滾蛋了,這鐐銬就當我送你的禮物了,希望我們終生不要再見了。”
熊看了老闆一眼,把對老闆的怨恨隱藏在眼睛深處,老闆每天毆打他,導致他身體虛弱,還給他戴上了沉重的鐐銬,這增加了他逃跑
的難度。
老闆迅速的開著鎖,看起來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讓熊離開了,這讓蘇權的眉頭皺了皺。
雖然九道山莊的奴隸逃跑不會成功,但是如果自己買回來的奴隸總是試圖逃跑,那莊主對自己怕是會有成見,看來回去後要好好**
一下他,蘇權暗暗思索著。
排在最後的女奴隸自從來到這裡就一直盯著熊看,眼神中露出思索的光芒。
她不是被從小圈養的奴隸,而是被劫持後賣到青樓的。
她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秦嵐,今年十七歲,在青樓的日子她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看不出來原來的姿色和身材,不然也不會被賣出
來做奴隸。
她很想逃跑,因爲她害怕再次成爲男人的玩物,在青樓的那段時間已經成爲了她的噩夢,即使是成爲了奴隸之後也時常被侮辱。
她逃跑的心理甚至強過熊,但是並沒有真正實施過,因爲她害怕失敗的後果。
這個男孩會不會對我的逃跑起到幫助呢?秦嵐暗想。
“你可以滾了。”老闆已經打開了鎖,沒好氣地說道。
熊看了老闆一眼,沒有說話,緩緩地走出了籠子,腳步踉蹌。他並沒有在此時嘗試逃跑,因爲他知道這不可能成功。
兩個家丁將繩子與熊的鐐銬拴在了一起,熊成爲了奴隸隊伍的一員。
“出發!”蘇權揮了揮手,他已經累了,此刻正幻想著回去後應該調戲哪個下人。
今天買回來的這五個奴隸中有一個還是不錯的,到時……蘇權腦海中思索著,眼神中時而有淫邪的光芒閃過。
奴隸隊伍緩緩而行,熊用手抓著手鐐,這樣手鐐就不會晃來晃去,手腕的磨損也就輕一點。
手上還好,不過腳上就慘了,每走一步沉重的腳鐐幾乎都是被拖著前行,走著走著熊的腳腕便已經被磨破,奴隸隊伍行進過的路留下
了一行顏色刺目的血色腳印……
沒過多久熊的腳腕便疼痛的讓熊難以走路了,熊開始慢慢挪動,連帶著整個奴隸隊伍的行走都有些變得緩慢。
蘇權見狀神色憤怒,大喊道:“停!”
奴隸隊伍停下,熊沒有絲毫放鬆的心理,因爲他知道這不是要休息,而是自己的噩夢即將開始。
“你們幾個把最後的那個小子拴在馬尾上,別讓他拖累別人。”蘇權無所謂的說道,在他眼裡奴隸和畜生都是可以隨意折磨的。
兩個家丁解開了拴在熊手鐐上的繩子,將其拴在了馬尾上。
隊伍再次開始前進,漸漸的行駛到了山路,熊不斷的換著姿勢,因爲身體的許多地方都已經磨破了,他雖然習慣了疼痛,但是很害怕
傷口會無法癒合。
大約一個時辰後,隊伍前進到了一個山莊門口,山莊的大門塗著朱漆,兩邊各有一隻石頭獅子,鑲著金邊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四
個大字“九道山莊”。
熊已經無力再換姿勢,全身鮮血淋漓,在隊伍停下時便暈了過去。
“把那個帶著鐐銬的拖去柴房,最後的那個女的送到我哪裡,其餘的帶去向莊主彙報。”蘇權對著家丁吩咐道,隨後揚長而去。
秦嵐被一個家丁牽走,臨走時深深的看了一眼熊,一路上熊承受如此的疼痛竟然一聲沒吭,這讓她刮目相看。
應該接近他,或許他就是我逃走的契機,秦嵐暗下決心。
已經昏迷的熊被兩個家丁拖走,腳鐐託在石板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