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祝倩突然的不省人事,顯然打亂了我的思緒,看著祝倩和眼前這付神秘的骨骸,我一時失了方寸不知怎么辦才好。
須臾,我站起身來,看那油燈也是將盡未盡,想來還是早些出去才好。
環顧四壁,墻角邊的幾個箱子很是醒目。我好奇地細細打量,看那箱子雄厚古樸,全體棕紅,一看就是老舊物件。我走到一口箱子前,順手打了開來。
居然是滿滿一箱子的書!我粗略地拿起一本,懵逼了。全是繁體豎排的古裝典籍。雖說我是中文畢業,但對國學涉獵甚少,仔細算來也可以說是渾渾噩噩的混了一個畢業證。
我有些失望地合上了這箱子,終究還是不死心,轉身又把第二口箱子打開。
這次可算把我樂壞了,這口箱子里居然裝了不少家常用品,但多半是古舊之物,碧玉頭簪,貓眼硯臺,紅木胭脂不一而足,最意外的是居然有1支大紅蠟。
我將那蠟燭小心翼翼拿了上來,底下露出了一本黑色牛皮本子,我隨手也一并取了塞進內袋里。
換上蠟燭點上,比油燈可亮堂了不少,當下,我也沒心思再看其他箱子里裝了什么,一心想帶祝倩盡快離開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
我扶起祝倩,左手端起蠟燭,吃力地向原路折返。沒走兩步,身后突然撲通一聲,我回頭一看,見是那骨骸被祝倩腿給勾了下,或許是年月有些久了,那頭顱徑直掉了下來。我見那無名骨骸也是可憐,不知在這黑漆漆的洞里呆了多久年月。
我心中一股嘆息,驀然間想起了徐勉。也怪我們跑的匆忙,卻把他孤零零落在那平樓門口,不知要被那些怪物折騰成啥樣了。想到這,我放下祝倩,走到那骨骸面前,彎下身把那頭顱撿起。此時我似乎沒有了先前的恐懼,心中滿是對世事無常的感慨。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頭顱放回原處,口中默念:“你我雖素不相識,但今時今日在此相見也算有緣,愿前輩保佑你我逢兇化吉,無患無憂。”說罷,我朝那骨骸鞠了一躬。
我這一鞠躬,恰好把內袋里的那本黑色牛皮本給倒了出來。落在地上攤開了幾頁,我俯下身去,見那扉頁上寫著幾個字:“懷山贈陸君汶崖兄。”字跡蒼勁有力,渾然一體。
我見那名字看的眼熟,突然想起徐勉和我講的,陸君汶崖兄不就是陸汶崖嗎?我禁不住朝那骨骸望去,難道,難道這位就是我的曾祖父陸汶崖?!
這念頭也就我腦海一閃而過,徐勉曾告訴我黑衣人就是陸汶崖,這具骨骸怎會是他?想罷,我隨手翻開了第一頁,上面寫著:民國二十四年 冬至 陰,
樊籠依舊,不過陰謀一場,余至此已逾六日。不知何日得脫,悲矣恨矣,汶崖悔之萬分,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骨,愿來生厲鬼,生剝爾皮!
短短數句,幾乎看的我膽戰心驚,我甚至覺得那骨骸非那陸汶崖不可。
但里面的話卻隱晦的很,看的我不知所云。我朝那骨骸走了過去,白森森的,像雕塑般不能言語,他,真的是陸汶崖嗎?!
徐勉告訴我黑衣人是陸汶崖,但現在我分明見到了他的殘骸,這里究竟是誰在說謊?難不成徐勉臨到頭了還要刷我一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情況遠不是我想的那樣,這里肯定另有蹊蹺!
如果不是祝倩突然不省人事,或許我會在這呆的久些,但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再想了,我抱起祝倩,向那殘骸看了一眼,心道:“不管你是不是我曾祖,今日進來收獲良多,倘若蒼天有眼,解了我麒麟降,我必將把這來龍去脈探個清楚!”
我對著骨骸再度深鞠了一躬,就抱著祝倩出了房間。
一路上,倒是出奇的順利,墻壁上似乎也沒再滲出血跡。走了大概10分鐘,就到了那岔路口,我往左看了看那條岔路,心想不知這條路又是伸哪兒去的,但此時我也無心多想,徑直爬著臺階走登了上去。
果然是下來容易上去難,這臺階空間本就狹窄,何況又抱著個祝倩,我真的是完全招架不住,沒一會兒就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我心里又急又恨,強行往上沖了幾步,頭上居然被磕碰了幾個大包。沒辦法,我只得一步一歇的慢慢走上去,就這般停停走走,一段5分鐘的路程硬是讓我走了快半個小時。
好容易到了最后一層臺階,驀然間我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那洞口居然被人給封住了!
我一下子蒙了,半晌沒緩過神來。我放下祝倩,蹭蹭地跑了上去,伸手一摸,只見一塊大石板正平整地壓在洞口邊緣,嚴絲無縫,一看就是被人給動了手腳,硬生生給二人困在了洞里。
這下我可慌了神,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整個洞徹底成了一**棺材!
眼看那蠟燭已燒過大半,再有個十來分鐘,恐怕就要滅了。這時,我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斷告誡自己不要慌,可說也奇怪,越是這樣我心越是亂的很,幾乎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也就這時,臺階下面的祝倩呃了一聲,我怕她一個人在下面有事,趕緊跑了下去。見祝倩只是**了一聲,叫完又昏睡了過去。
我看著祝倩,原先白皙的臉龐紅的發紫,身形也比剛認識時已廋了一圈,細細看著,似乎還有些涵軒的影子。我自搖了搖頭,忽然想著涵軒徐勉,心中忍不住就燃起了不平之氣。
恍惚間我想起了祝倩告訴過我的,“不要讓命運選擇我們,因為我們的命本該由我們做主!”
我想既然上面出不去,不妨再到下面看看,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房間里有通風口,不然不會有輕微的風。想到這里,事不宜遲,趁著現在還有燭光,我決定到那房間里再看看,就算賭一把吧。
我將祝倩留在原地,快步走了下去。約莫走了幾分鐘,雙腳終于踩到了地面。我舉起蠟燭朝前照去,整個人完全呆住了,之前的兩條岔路居然完全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