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人單純,沒有壞心眼,可卻不傻,身邊的人,誰真心對她好,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否則,也不會一直跟著蘇青他們。
單純的人,直感都很敏銳。
麗華這個有心計的姑娘,以好朋友的身份呆在她身邊,一天兩天成,可時間長了,總能感覺出不對勁,雖然沒有露出什么破綻,可人的心,是很神奇的,它比眼睛更犀利。
所以,識人不能光靠眼睛,要用心。
心聲才是最真實的表現。
小玉察覺麗華不是真心對她,可麗華太會裝了,在外人眼里,兩人那就是一起長大,無話不說能穿一條褲子的好姐妹,大點的麗華,好像一直都在照顧著不太成熟的小玉似的。
這個時候,小玉能說什么。
麗華給族人的印象是,成熟穩重,能干懂事,勤奮好學。
而小玉卻像沒長大的孩子,雖然討人喜歡,可卻不讓人省心,說句不好聽點,那就是不著調。
此時,小玉要給別人講,自小一直長大的麗華,其實并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內心并一定真心對她好,你說族人會相信嗎?
答案可想而知,他們要不然認為是小姐妹兩鬧了別扭,要么是小玉這個傻丫頭犯軸了。
就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相信,更何別人了。
所以,她懶得說,也沒法講,拉開距離就是了,都是族人,也沒有對她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沒必要搞得深仇大恨,撕破臉。
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花費時間去琢磨,有這時間,還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上次麗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可最終卻幫了她,讓她和孔大哥走到了一起。
看在這點上,她不想去追究。
但恩怨分明的她,雖然不追究,可再次見到麗華,心里可不會平靜。
“外面的人,舉辦婚禮,都需要伴娘什么的,伯母怕你在這兒,沒有自己的朋友,便讓我一起來了,再說,咱們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結婚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來。”麗華拉著小玉的手。
小玉干干地應付了兩聲,旁邊都是族人,她不好說什么,再說,她也不擅長裝。
虛偽的技能對于她來說,太難了,完全不得竅門。
因為從小到大,都活的很坦然,直白,沒機會探討偽裝技能。
水致遠名聲極大,在圈里混了這么些年,還是有一定身家的,在寸金寸土的京市,也有自己的別墅。
本來,小玉的族人,孔銘維從機場接到人,準備帶回孔宅。
他們要覺得不合適,別扭,他也可以將人安排到酒店,不過遭到了拒絕,跟著水致遠住到別墅去了。
孔銘維想想,也沒再勉強。
水致遠的別墅不小,還帶有草坪花園,價值豈會低了?
想來這人這幾年也沒少摟錢。
小玉跟族人說話。
孔銘維則幫著家里的司機一起,將他們的行李,拎到別墅里,又坐下喝了會茶,他們剛下飛機,可能需要休整,便沒多打擾。
婚期之前,時間比較寬松,臨離開前,孔銘維說明天帶他們去逛逛。
雖說孔銘維對小玉的父母,談不上喜歡,可他們是小玉的父母,也即將是他的岳父岳母,他會試著像對待父母般對待,尊敬。
不過,老祖宗卻擺手,讓他忙自己的事情,他們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到的老人,還能讓人欺負了去。
你們不是七老八十,可你們的年紀不止七老八十,孔銘維心里腹誹。
“若有什么事,您們就打這個電話聯系我。”孔銘維拿出張名片,遞給了老爺子,想了想,又在上面,寫了一組電話號碼,“這是我弟弟的電話,我要是忙得話,您也可以找他。”
孔大哥毫無負擔地就將自家弟弟亮了出來,當了勞力。
顯然,老祖宗對小二的興趣頗大,拿著那張名片,將阿拉伯數字,反復地念了一遍,大概是在默記,念完后,就將名片一把塞到了六子的身上。
名片上孔銘維的號碼,人直接忽視。
忽視的那叫一個干脆利索,仿佛名片就起到了信箋的作用。
孔名維淡淡的憂傷,與小二比起來,小二就是那耀眼的太陽,而他就被看成了,塵埃里看不見的顆粒。
盡管他一向不在乎這些,可被人這樣無視,也太打擊人了,憂傷的不能忍。
孔銘揚深呼了口氣,安慰自己,老祖宗瘋瘋癲癲,性格詭異,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不跟他計較,好在岳父岳母,還有族長爺爺,這一路上,對他還算和顏悅色,沒再給臉色看。
可腳剛跨到門口,就被六子族長叫住了,“我要是找你弟弟,能見到那三個可愛的小家伙嗎?自從你們離開了小島,不知怎么的,我還挺想那三個孩子呢。”
尤其是小白那個小家伙,走的時候還昏迷著,老人家當時心里不好受,心疼的不行。
小玉的父母也跟著附和,想見孩子們,還說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讓他弟弟一家過來這里做客。
孔銘維的嘴角抽了下,仿佛心臟又中了一槍,他該是多不招人喜歡,先是小二,這會兒又是孩子們,反正沒有他就對了。
這到底是誰的岳父岳母啊?
心酸不已的孔大哥,在心里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嚴肅,不愛笑的緣故。
可娶小玉的是他,你們這些娘家人,不應該對他多做關注嗎?
孔銘維還沒想好說辭,那邊挽著母親胳膊的小玉卻開口了,“蘇青懷了寶寶,孔家二少天天在家里盯著,盯的跟眼珠子似的,估計不會答應她出來,前幾天,我讓蘇青幫著裝修婚房,他天天朝我噴冷氣,拿眼刀子看我,我的心臟都快嚇出來了。”
小玉的母親,瞪了自家女兒一眼,“人家那是心疼媳婦,懷孕的人是不能累著,誰叫你不懂事麻煩孕婦。”
小玉語氣有些虛,“我這也是沒辦法,你也知道我不懂這些,況且蘇青又太能干,仿佛沒有她不會的,不但會制茶,還會釀酒,上次送到家里的茶和酒,都是她自己做的。
對了,她還開了酒鋪,茶葉店,我就在酒鋪里工作,我要是有她一半能干就好了,不過,她最厲害的就是醫術,人家現在是大醫院的醫生,還會裝修房子,你不知道,經過她的手裝修后,簡直太完美了,連孔大哥都說喜歡……”
小玉的母親皺著眉頭,瞅了一眼絮絮叨叨夸著即將成為妯娌的弟妹,暗暗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擔憂,還是慶幸。
有個這么能干的妯娌,要是人家有壞心眼,自己這個傻女兒,被吃的肯定骨頭都不剩。
好在蘇青她也見過,人很正,與自家這個傻女兒關系也不錯。
“照小玉這么說,這蘇青還真是個不得了的能人,只是,看她年紀也不大,怎么就會這么多,再聰明,也學不了這么多的技藝,還都做的那么好,要是上了年紀的人,倒是不會讓人懷疑。”麗華插話。
孔銘維的眉頭皺了下。
小玉的臉色也不好看,蘇青是她最最崇拜的人,聽麗華這么說,心里很是厭煩,可又不能表現出來,只是一個勁地強調蘇青聰明,是絕無僅有的天才。
麗華的個性好強,好強的人,往往聽不得別人比她強,聽到小玉將那蘇青夸的無所不能,一時沒忍住,就多了兩句嘴。
話到了嘴邊,她就后悔了,忙順著小玉的話糾正,“一大把年紀的人,都達不到的程度,那蘇青居然做到,可見真是天才般的人物,這樣優秀的人,你經常跟人家在一塊兒,可要多學著點。”
小玉恩了聲,沒說別的。
你說人跟人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跟蘇青在一起,讓人感覺放松安心,如沐春風,說什么做什么,都很舒爽。
可跟自己一起長大的麗華,說不上幾句話,都讓人感覺厭煩,疲憊。
屋子里的人,倒沒察覺有什么。
不過,六子族長,猶猶豫豫的,還帶著點不自在,說,“那個,上次,送的茶葉和酒,就是剛才小玉說的,蘇青那丫頭做的,能不能再送來些……”
一大把年紀,張口跟人要東西,老臉委實有些掛不住。
小玉不提茶酒,倒還好,一提,他就想起來了,家里品嘗過的茶葉和果酒,那味道,簡直沒話說,地上絕無,天上少有。
癮頭瞬間就被勾了上來,欲罷不能,按都按不住。
像他們這些年紀的人,也就那么點愛好,無奈之下,舍出這張老臉了。
旁邊的水致遠半開玩笑地說:“族長爺爺,你這是怪我沒給你上茶,上酒嗎?”
“你小子,少在這兒,嬉皮笑臉。”老祖宗白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孔銘維的肩膀,“是要送些,而且要多送些。”
看看人家老祖宗,張口要東西,理所當然,臉色都不帶變的,那是六子那淺薄道行比得了的。
六子在旁邊撇嘴不已。
小玉跟著孔銘維回到了四合院,聽說他們想見孩子們,蘇青倒是一口應下了。
太座都發話了,孔銘揚也只能陪同。
第二天,就帶著茶葉,果酒,還有別的一些禮物一家子就去了水致遠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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