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感受到懷抱里溫?zé)岬捏w溫,二爺方才真正意識到,雙臂擁抱著的是貨真價實(shí)的人,是瘋找了大半個月的媳婦,不是午夜夢回醒來,化為空氣的幻像。
一直漂浮,找不到著落的心,這才回歸到該待的位置,再次感受到了它的跳動。
其實(shí),二爺并不像外表所展露的那么狂妄,霸氣,堅(jiān)強(qiáng),自從山上一遇,被她所救之后,他的心也就此不爭氣地陷落,為他人所控制,為他人的喜怒哀樂而跳動。
有人可能會說,失了心,你就完了,一生都要為情所困了,但是,二爺可不這樣認(rèn)為,在他的眼里,卻把這看成是件天大的喜事。
不羈的心找到了它該有的所在,該有的家,是一生中最該慶幸的,從此,他二爺?shù)男呐K只會跳動的越發(fā)強(qiáng)壯,越發(fā)澎湃,因?yàn)橛袗圩虧櫍袦嘏瘽补啵幸揽靠梢懒恕?
于是,被迫分開后,他的心也找不到家了,彷徨,迷茫,未來一片絕望。
所以,擔(dān)心找媳婦,迫切找到媳婦,也未嘗不是自己的脆弱和自私。
并且他也相信,媳婦離了他,也許會情傷一段時間,重新開始嶄新的生活。
而自己呢,離了她,估計(jì)會活不了,狼,一生只有一個伴侶。
其實(shí),說白了,是他二爺需要他家蘇青,而不是他家蘇青需要他。
所以,在來鹿城的路上,碰到很多人從鹿城驚慌逃散,心神一沉,頓覺不好,拉著一個跑過身邊的人,著急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這么多人逃散?”
這位,正忙于逃命呢,被人拽住,自然不耐,張口就要讓他們滾開,可看到那人兇神惡煞的眼神,頓時慫了,“城里來了很多的白虎使者,正在到處殺人破壞,不逃,難道還等著死嗎?他們是要報復(fù)鹿城的人,我們都是路過,做些小本生意的人,死在那里,豈不冤死。”
那人又看了眼孔銘揚(yáng),“你們不是這兒的人?我勸你趕緊掉頭離開,那些白虎使者看來是要屠城了,哎,去了小命也就搭進(jìn)去了,那銀狼使者,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哎,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殺那些白虎使者,雖然憋屈,可還有命在,可現(xiàn)在連城都要沒了……”
二爺一聽,又氣又火大,一把丟開那人,“滾!”
摔在地上的那人,驚恐地一咕嚕爬起來,慌不擇路地撒開牙子跑走了。
心急火燎的二爺,和緊隨其后的孔昭小弟,很快就來到了鹿城,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空中的那十幾個白衣之人,還有想的心疼的媳婦,以及孩子。
“奶奶的,真是冤家路窄,又碰到了金離那女人。”望著上空的孔昭,暗嘆晦氣,扭頭,“大哥,金離那母老虎可不好對付,上次咱們可是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
孔銘揚(yáng)冷哼一聲,神情堅(jiān)決,“不好對付,也要上,那是老子的媳婦和孩子,就是虎窩,老子也要闖上一闖,怕了,你就離開。”
“誰,誰怕了?”孔昭揚(yáng)起脖子,“小爺壓根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寫?我只不過是提醒大哥,大哥要去,小弟哪有不陪的道理。”
孔銘揚(yáng)看了眼被激的眼睛通紅的不著調(diào)小弟,心想,等會兒可指望你打前鋒的,現(xiàn)在想退縮,簡直門都沒有。
等二爺再次回頭往上看時,神情劇變,驚懼不已,二話不說,身子瞬間騰空而起,電閃雷鳴般,右手抓住掃向媳婦的鞭子甩開,左手抱著人躲閃到一側(cè),“想殺我媳婦,二爺還沒同意呢。”
“好霸氣啊!”
緊跟其后的孔昭不由得感嘆,侄子很厲害,大嫂也不錯,尤其那些飛來飛去的銀針,組成的不起眼的圖形竟然能擋白虎們的攻擊,看來之前他小看人類了,不知道結(jié)束后,大嫂能不能也教教他,有些意思。
可隨后的一幕,使得他下意識地就捂上了眼睛,天啊,要不要這么猛啊,這可是光天化日啊,大哥,你們感情再好,也不能當(dāng)眾親熱啊,不好了,看到了,看到了,他看到大哥親大嫂了,抱抱已經(jīng)是有傷風(fēng)化了,居然還親上了,這樣非常不好啊,大哥,人家還是非常純潔的,這樣會教壞他的。
當(dāng)事人渾然不覺,而孔昭小弟的臉卻羞的紅通通的,通過碩大的指縫看到上方,下方,左方,右方,全是目瞪口呆的眾人,又掃見那頭小狼還睜著茫然的眼睛,趕緊上前,一把捂住了小四的眼睛,“小侄子,我是你叔叔,別看了,這些不是狼崽子該看的,否則,會學(xué)壞的。”
狼崽子小四,低吼了聲,頭一擺,摔開頭上礙事那人的手,多事,什么叫不該看,這場景他老子一天恨不得表演無數(shù)遍,要學(xué)壞,早學(xué)壞了。
“我只有大伯,沒有叔叔。”小東西用審視的眼神瞅著孔昭小弟。
孔昭小弟嘻笑道:“以前沒有,現(xiàn)在有了,你叫小四吧,我叫孔昭,來叫聲叔叔聽聽,我這里有很多好玩的,還有好吃的。”
小四調(diào)轉(zhuǎn)屁股,拒絕搭理。
被無視的孔昭有些受傷,摸了摸臉,茫然不解,在山上,那些狼崽子可都吃他這一套的,怎么到這兒,就失利了呢?
激烈的戰(zhàn)斗,因突然出現(xiàn)的二爺,暫時停歇。
施南,施父,洛城主,洛焱等蘇青熟識的人,看到這一幕,眼睛睜的老大,驚訝之外,心思各異。
這就是蘇夫人的丈夫,小銀狼的父親?長的可真好看,尤其是對蘇夫人的感情,似乎好的也太……畢竟當(dāng)著眾人呢……
同樣的,從孔銘揚(yáng)一出現(xiàn),金離就認(rèn)出了他,當(dāng)下眼里冒著火光,尤其看到摟抱著的兩人,心里莫名的怒火,蹭蹭地就竄到了腦門,殺害自己族人的卑賤女子,居然是他的妻子,神情怒火扭曲,鞭子握緊,殺意在血液中流淌,狂奔。
“來的好,上次被你僥幸逃脫,不老實(shí)呆著,居然還敢撞上來,這次就別想跑出我的手掌心了,給我一起拿下。”金離朝屬下吩咐。
那邊,二爺還膩歪在媳婦身上,慰藉想念之苦,蘇青回過神來,忙推開他,能注意些眼下的處境嗎?
“正經(jīng)些,眼前這幫人各個都很厲害,功力都在你我之上,你還有心思想別的,還是趕緊想辦法怎么對付這幫人吧?”見那些人圍上來,蘇青提醒膩在自己身上那人。
孔銘揚(yáng)摟著媳婦的腰,“為夫剛收了個小弟,此刻,正好考核下他的實(shí)力如何。”
拍著孔昭的肩膀,“等下就看你得啦,我和你大嫂在后方給你掠陣,放心,有大哥在后面看著,不用怕,只管大膽地沖鋒。”并且比了個拿槍的手勢。
“啊?”孔昭小弟傻眼了,“為什么是我?”他只是陪同,陪同,要救的人又不是他的老婆和孩子,拼命這碼事不該是大哥你的嗎?
孔銘揚(yáng)白了他一眼,“有弟弟在,哪有讓大哥動手的道理,道德禮儀這門課你沒上?”
孔昭此時,非常非常地后悔,他那時怎么就腦抽地給自己認(rèn)了大哥呢?不,不是大哥,分明是認(rèn)了個祖宗。
哎,啥也別說了,上吧,而且,以后要是被爺爺知道,他沒保護(hù)好他們,還不痛揍他。
“這?”蘇青狐疑地看了眼那人。
“放心,別看外表不靠譜,修為還是能看的。”孔銘揚(yáng)說道,想了想,走到小四跟前,蹲下身子,抱著小家伙的腦袋親了親,“能夠保護(hù)老媽了,干的不錯。”
小家伙一臉得意,高昂著腦袋,那是自然,他早就可以保護(hù)老媽了。
二爺又親親嘚瑟的兒子,這次反而沒有逗弄,趴在兒子的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好一通,就見那小四只是點(diǎn)頭,一身重任在身,大展雄姿的架勢。
不知這父子兩在密謀什么,連蘇青都不得而知。
緊接著,上方的戰(zhàn)斗又開始了,我方暫時出戰(zhàn)的是孔昭小弟,對方出戰(zhàn)的是氣勢凜然,眼含怒火的金離,并屬下十幾人。
也就是說,孔昭一人單挑對方全部。
下面的人,各個緊張不已,氣勢上看,完全不敵對方嘛,他們鹿城的處境堪憂啊。
可是一交上手,人們就睜大眼睛了,連蘇青都不由得連連吞咽,這收的小弟也太厲害了吧,這么強(qiáng)悍的主兒,怎么就認(rèn)孔銘揚(yáng)那抽瘋的廝為大哥?她怎么就沒那么好運(yùn)?難道說是物以類聚的緣故?
只見,孔昭一道能量釋放出,立馬就有數(shù)人被擊飛,完全不能近身,那金離不服,上前,卻也是無法撼動孔昭這道防線,早知道這人厲害,卻沒想到厲害到這種程度。
金離給屬下的人使眼色,于是,接下來那些白虎的攻擊,都帶著些黑色之氣。
吞噬功法!
孔昭眼神微縮,雙腿有些打軟,拔腿就想跑啊,吞噬功法下,自己肯定討不了好,回頭朝大哥使眼色,神器,神器,該你出場了。
可是等來的不是神器,而是狼崽子小四同學(xué)。
小四怒吼一聲,擋在孔昭的前面,孔昭那個心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該上的不上,不該上的,你湊什么熱鬧?
還沒等他趕小東西離開,就瞠目結(jié)舌地發(fā)現(xiàn),那些碰上小四的白虎竟然動彈不得,面孔扭曲,慘白,猶如花朵瞬間枯萎下去。
不對,那白虎被吸走了功力?怎么會這樣?難道是小四?
白虎那邊也是驚異不已,立馬就有人去拉同伴,結(jié)果也更同伴一樣的命運(yùn)。
孔昭激動的哇哇直叫,“小四,太真棒了。”
于是,孔昭腿也不軟了,放開了手腳對付那幫白虎族人,碰到施展吞噬功法的,小四就會擋在前面,簡直是沒有比今天打的更爽得了。
大哥一家子果真是不同凡響啊!
損失了四五名族人后,白虎族的已經(jīng)是驚恐不已,士氣全無,金離見此,怒火沖天,可卻也不敢戀戰(zhàn),帶著人迅速離開。
臨走時,陰狠地看了眼孔昭,小四,蘇青他們。
人一走,孔昭就興奮地手足舞蹈,抱著小四亂親一通。
被糊了一腦袋口水的小四,那叫一個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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