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野獸打架沒有想象中的刺激,也沒有花裡胡哨的炫技,囚當(dāng)初教給長樂的都是些最實用簡單的技巧,怎樣最大化的重傷別人。
毫無意外兩人的身上都是撓抓撕咬開的傷口,不知道爲(wèi)什麼鬥獸場上的打架都是趨於野性本能。
魔族是最擅長使用陰謀詭計的,唯獨在這個鬥獸場上是正大光明的直接幹。
最後的贏家是長樂,自古以來人跟野獸的搏鬥總是以野獸的失敗告終,看現(xiàn)在餐桌上豐盛的肉類就知道了。長樂擁掩藏著的那把刀不經(jīng)意的劃破老虎的腹部的皮膚,使得它的內(nèi)臟什麼的都落了下來,必死無疑。
觀衆(zhòng)們似乎覺得不夠看,但老虎已經(jīng)倒在地上不能動了,果然還是奔狼的血脈令人尊敬啊。
眼看著比賽結(jié)束了,場中的人紛紛站起來爲(wèi)長樂歡呼,長樂在場中也不想說什麼,渾身皮毛已經(jīng)被血侵染透了,一瘸一拐的走向出口。長樂的背脊不知道爲(wèi)什麼看起更挺直了一點。
不知道怎麼回到宿舍的,只是覺得渾身都痛,立在門口的安景,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長樂的心裡涌入了一股溫溫的感覺。奔狼的形態(tài)沒有解除,但自己已經(jīng)是精疲力竭了。
安景見狀,一把將碩大的銀狼給扛了起來,長樂的狼腿嚇得蹬了幾下,安景好笑的拍了拍長樂的身子,示意她別緊張。
等將長樂溫柔的放到了牀上的時候,安景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就端著一大盆熱水進(jìn)來了。
當(dāng)溫?zé)岬拿砀采祥L樂的臉上的時候,長樂有一種久違了的感覺,印象中好像自己小時候感冒的時候,林景安也是這這樣子照顧自己的。
“你爲(wèi)什麼叫安景?”
“我叫景安,”
長樂疑惑的眼神逗笑了安景:“我知道你身邊有個人叫林景安,爲(wèi)了區(qū)分開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唄。”
“哦。”
“我叫景安已經(jīng)叫了萬年了好吧。”雖然長樂一臉的我不相信,但是安景也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拿著毛巾努力的擦拭著長樂身上的血跡。
“我不幫你,你會不會怪我?”安景換了一種略微嚴(yán)肅的口氣問道。
長樂知道安景什麼意思,她知道安景完全有能力幫自己解決很多的麻煩,他深不可測。
“不會啊,你又不是我什麼人。”長樂微瞇著眼,享受熱水燻蒸的感覺,雖然傷口有些刺痛罷了。
話雖然是這個理,安景確實不是長樂什麼人,但聽到長樂這麼說還是微微有點不爽,拍了拍長樂的腦袋錶示不滿。
“可是我知道啊,我每次受傷回來以後你都會幫我塗藥。就夠了。”
安景擦拭的動作一頓,笑了笑。
“你不該利用他的。”安景意有所指。
“我想活下來。”
“你明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不怕有後患嗎?”
“你覺得我有的選嗎?”
“那爲(wèi)什麼相信我?”
“你想殺了我很容易,你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也許未來有很多人對我的身份我懷有的東西存了各種各樣的心思,一個個猜忌懷疑太累了,不如順其自然,何況你現(xiàn)在沒有傷害我。”
安景聽完長樂的話,手上的動作也沒停頓,麻利的將長樂身上的傷口包紮好,拍了拍手,半跪著的身子站了起來,目光直視著長樂的眼睛轉(zhuǎn)而溫和一笑:“你沒事多去精靈樹下逛逛,對你的恢復(fù)有好處,沒事別老受傷。”
長樂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鳳族
“姽嫿,破魔刀應(yīng)該已經(jīng)再次出世了。”說話的人正是請了長病假的白澤,抽空回了一趟北方青丘。
玉石裡盈盈流動的水色光芒,赫然映照出一個身形姣好的女子。
“你想好要出來了嗎?要是想好了我就將她帶過來。”
姽嫿頓了頓,淺淺地應(yīng)了一個“嗯”字。
白澤久久凝視著姽嫿,眸中是怎麼也遮不住的柔情。
“你出來以後,我們一起去看荒山上的鳳凰花好不好?”白澤的話語中包含著一絲淡淡的期許,又有些忐忑。
“好。”
得了姽嫿的同意,白澤笑的一臉孩子氣,忙不迭的就想趕回去,他要立刻找到李長樂然後將她帶回鳳族。
姽嫿,我的姽嫿要出來了。
人獸鳥身的鳳族子民們紛紛看到白澤從鳳族王地出來以後,一個個都圍著白澤,向白澤打探消息,白澤微微一笑不作迴應(yīng)就想走。
一個赤金喙火紅羽毛身披白色薄紗的鳥人攔住了白澤的去路,是紅尾。
當(dāng)姽嫿被封在結(jié)玉里面以後,帶領(lǐng)鳳族的就是紅尾了,紅尾眼神堅定的看著白澤,似乎一定要白澤吐出個什麼東西出來。
白澤猶豫了一下,但是看到鳳族子民一個個企盼的眼神,終究是心軟了軟,透露了一點兒風(fēng)聲:“你們的王,有望出來了。”聞言,鳳族子民紛紛歡呼雀躍,鳳鳴聲響徹千里不絕。
地精從黑漆漆的地裡鑽出來,聆聽著北方青丘鳳凰一族的鳳鳴,好久沒有聽到這麼清越的鳴叫了,難道說死氣沉沉的鳳族要重新煥發(fā)生機了。
青丘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白澤第二天就回到了s市,正常上課。
最開心的自然是安慕希,早自習(xí)開始,安慕希的眼神就沒從白澤身上移開,不顧劉國志殺人般的眼神,也不顧英語老師數(shù)次拿英語書敲在安慕希的腦袋上,不住的往自己的身後瞟去。
因著白澤有親了女生的前科,劉國志班主任也不敢再讓別的女生坐在白澤旁邊,坐個男生也覺得怪怪的,沒有男生願意坐在白澤身邊,所有李長樂的位置就一直被保存了下來。
英語課下,“安慕希,你老看我?guī)致铮俊卑诐煞隽朔鲎约旱慕鸾z邊眼鏡,有點好笑的看著安慕希問道。
看著熟悉的雅痞的笑容,安慕希不由得有點看呆了。啊啊張口張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看著看著,眼眶竟然有點泛紅了。
白澤見勢不對連忙斂住了玩味的笑容,神色正了正:“你怎麼啦?有人欺負(fù)你了?跟我說,我?guī)湍恪!?
安慕希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緒有點失控,有點淚意連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搓了搓臉,強按下自己喉頭哽咽的感覺,拉扯出一個稍微有點難看的笑容:“不是啦,我是怕你跟長樂一樣,突然什麼都不說,就轉(zhuǎn)學(xué)了,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就走了,我..我總..總感覺,你..突然..突然就走了。”說到最後,安慕希再也忍不住心裡的難過,眼淚落了下來,連忙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表情。
白澤看著安慕希,她說的一點沒錯,等將李長樂帶回鳳族,姽嫿出來以後,自己應(yīng)該就不會回來了。
久久沒有等到白澤安慰安心的話,讓安慕希心裡的猜測更多幾分確信,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俯視著還在眼神呆怔,神思遊離的白澤。
“我以我法爾科尼蒂芙絲希的名義起誓,會永遠(yuǎn)愛著閣下。”這近乎告白的話語,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兩人身上,安慕希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珠,通紅的臉頰和扭扯在一起的手指說明了她此時此刻有多緊張。
白澤似乎感覺到了氣氛有點不對勁,剛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但是看著安慕希倔強期待的眼神,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微微嘆了一口氣:“嗯!”
誰也不知道,這個嗯,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拒絕了還是表示知道了?
安慕希知道,白澤是拒絕自己了。
下課時間很短,數(shù)學(xué)老師踏進(jìn)教室開始擦黑板準(zhǔn)備抄題型講解。安慕希連忙轉(zhuǎn)過身擦了擦臉,在數(shù)學(xué)老師疑問的眼神中,淡定的掀開英語書開始上課。
已經(jīng)習(xí)慣她的脫線,看到她臉上還有淚珠子也不好意思訓(xùn)斥她,只能當(dāng)沒看見了,講的題型是等比數(shù)列,列項這種,數(shù)學(xué)一直是安慕希的短板,看不懂,也聽不明白,只是越看拉扯越長的答案,有點像自己裂開的少女心。
一直捱到了晚自習(xí),安慕希再也沒有轉(zhuǎn)過頭來,兩個紅紅的小耳朵,熱度卻一直沒有退下去。白澤看到安慕希的異樣,也稍微感覺到了這小妮子的心思。
“如果讓你爲(wèi)難的話,你可以當(dāng)沒聽見。”身前悶悶的傳來一句話,白澤不擡頭也知道是安慕希說的。
蘇素目睹了這一切也驚的一句話沒敢說,什麼時候白澤跟安慕希?
晚自習(xí)下,講臺上的老師還沒走,安慕希從書桌裡一把掏出書包,就衝了出去,惹得白澤驚了,看著安慕希的動作。
蘇素收拾了一會兒,看見白澤還在座位上磨蹭,想了想不知道該不該插嘴,但是還是覺得有必要跟白澤說一下。
“安慕希她很單純,所以她的喜歡也是很純粹的,如果你喜歡她就祝福你們,如果你不喜歡她就不要給她誤會。”
蘇素看透了身邊朋友同學(xué)不喜歡還有玩曖昧的把戲,將主動的那一方耍的團團轉(zhuǎn),不想看到安慕希也是這樣的下場。
白澤看著蘇素,怔楞了一下,但還是認(rèn)真的回道:“我明白的。”
白澤有姽嫿,姽嫿還在等自己,他們還要去荒山看鳳凰花。
“我還是有事,先走了。”蘇素好似想起了什麼,匆匆打了招呼就走了。蘇素急匆匆地跑到校門口,上了自家的車,催促司機開快點,還有人等自己一起吃飯。
今晚跟非白約好,一起吃牛排,蘇素早就在手機上看好了,有一家西冷牛排做的特別好吃。早早就訂好了餐,送到了非白家裡,他現(xiàn)在一定在等著自己。思及此,蘇素的臉上露出了極其溫柔的微笑,今晚穿那件淺粉色衣服吧,看起來要更可愛一點,不不不,還是 穿淡青色那件,看起來更鄭重嚴(yán)肅一點,不不不,還是穿那件修身的看起來身材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