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看到林景安來了,抿了抿脣,心裡卻是翻了個大白眼,林景安作出餵飯的動作,被長樂一把奪了過來??吹秸5膭∏樯涎?,林景安不由得輕笑出聲:“長樂,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嗯,這麼皮?”看著她這個樣子,林景安就不會不自覺的想起長樂小時候的樣子,別人家的孩子是明著皮,而長樂是悶著皮。
長樂斜視了他一眼,然後轉(zhuǎn)過去盯著司畫送來的餐,裡面是各種蔬菜,沒有雞鴨魚肉,醫(yī)生說長樂這段時間葷菜發(fā)物什麼的都不能吃,嘴巴都淡出鳥了。不滿的就將西蘭花往嘴巴里面塞,一邊機械地重複著咀嚼的動作。
“長樂,過兩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我不在的話你要按時吃飯知道嗎?不能又跟司畫作對,等我回來的時候要檢查的,知道吧?”林景安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地笑著說道。
“嗯”長樂面無表情的應(yīng)了一聲。
“嗯,我跟晴天有點事情要去辦?!绷志鞍矤钏茻o意地說道,眼神卻不經(jīng)意地仔細注視著長樂的表情。
果然,提到晴天的時候,長樂的表情出現(xiàn)瞬間的僵滯,卻在頃刻之間就消失不見了,林景安確信自己沒有看花眼。
到底是有些什麼的吧?林景安也不敢肯定,畢竟他跟晴天認識幾年卻對於他們研究長樂什麼的,那個神秘的項目還是一無所知,難得晴天主動鬆口了,這個機會他是不可能不去把握的。
而長樂的心裡則是以爲,這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出去約會的節(jié)奏,畢竟那會子蘇素跟非白約會的時候,感覺也是這樣的。
說來也好笑,蘇素和安慕希還有長樂這三個,蘇素愛上了不是人的魔君,安慕希喜歡的則是白澤神獸,竟然連個人都不是,而長樂更慘,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沒辦法,身邊的人都是對他不懷好意的,要麼就是想著利用她的,誰是真心的?只有個司南委婉地跟她表白了可是長樂卻沒有感覺,有個發(fā)小還天天被誤會,現(xiàn)在人家都有女朋友了。
來自單身狗的憤怒,看向林景安的時候,長樂都不覺得自己的眼中竟然帶了一些小火苗。惹得林景安也是有點莫名其妙的,這是怎麼了?
但是長樂並不想理他。
到了跟晴天約定好的日子,林景安一大早就起牀了,簡單地收拾了點行李等晴天上門來接他,因爲地址只有晴天才知道,所以她開車的話會比較方便。
看到林景安下樓的時候,晴天顯然還是很開心的,等林景安坐到了副駕駛上,她將一個紙袋遞了過去,裡面有溫熱的三明治還有溫熱的咖啡。
林景安有些意外,難道她算到了他今天早上沒吃早飯?禮貌地道了一聲謝謝,然後接了過去。晴天今天的心情也不錯,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看上去很是幹練,沒有在學校的時候那種青澀清純的感覺了。
看著車子開的方向去往的城市外的公路,而不是坐飛機或者高鐵什麼的,估計路程應(yīng)該也不是很遠,上午的路況還可以,沒有很堵,車子約莫開了兩個多小時,眼看著周圍的景色由高樓大廈變成矮屋稀少再變成田野碧綠,林景安隱約可以感覺到晴天要帶他去的地方應(yīng)該很是隱秘。
晴天將林景安的神色看在眼裡,輕笑了一聲,還以爲對方是緊張了。
“你知道的,有些是需要保密措施要做的比較強的,位置是稍微有點遠了哦。”晴天解釋道。
林景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路上林景安沒怎麼跟晴天聊什麼,腦子裡只是一直在想等下可能會看見的是什麼,想著晴天所說的項目什麼的,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心裡也有點惴惴不安什麼的。
當晴天把車給停了下來的時候,林景安有些傻眼,這面前荒郊野嶺的,什麼都沒有。面前只有一個湖,怎麼可能有什麼科研機構(gòu)?難不成是蘇素在騙他?
看的出來林景安的驚訝,晴天撲哧笑了出聲,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林景安也跟著從車裡面走了出來,然後看著她準備做什麼。
令林景安驚訝的是,面前的湖忽然翻動翻涌了起來,水向著兩旁涌去,中間卻露出了一條通往下面樓梯,難以置信這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晴天卻側(cè)過身來對著林景安說可以了,然後就率先走下去了。
猶豫了下,林景安也跟著走下去了。
晴天說的科研機構(gòu)根本就不存在,她想做的就是帶林景安去家族禁地,很多關(guān)於家族詛咒的每一代的故事都存放在這禁地裡面,苗藍在外人的幫助下面穩(wěn)住了家族裡藏匿的東西,而只要他們給林景安想要知道的東西,與林景安以後很可能會是綁在一起的關(guān)係。
苗藍當初知道晴天的計劃的時候,說了簡直就是胡鬧,死活不同意,因爲在她看來,林景安一旦知道了前世的東西,喚醒了不該喚醒的東西,那肯定是自尋死路啊。
但是晴天卻不這麼想,她的意思是隻給林景安一點甜頭,讓他知道李長樂的身份不是那麼簡單,最好是產(chǎn)生什麼厭惡的情緒之類的,而晴天在長樂面前也表現(xiàn)出她身爲林景安女朋友的架勢,然後離間兩個人。
兩個互相有所躲避的關(guān)係,就不會造成跟上輩子那樣的結(jié)局,一方死了,一方甦醒,繼續(xù)折騰家族。
晴天好說歹說並且拿出相應(yīng)的已經(jīng)取得的進展給苗藍看的時候,對方纔微微有所動搖,等苗藍跟家族僅存的幾個長老商討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爭執(zhí)了很久最終才同意的晴天的計劃。
但是,他們算錯了一件事情。
饒是晴天再怎麼表現(xiàn)出來她如何盡忠,但是她始終不是攝靈家族的人,她只是製造出來的長樂的替代品,扒著林景安不放的替代品。攝靈家族覆滅不要緊,剩下來的東西歸她所有就可以了。當然這些心思,她是萬分之一都不敢表現(xiàn)出來的。
她還巴不得在這一世,長樂和景安直接將攝靈家族顛覆掉!
所以當晴天帶著林景安進入攝靈家族禁地的時候,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的,畢竟除了那具屍體之外,還有遲魚不是嗎?
之所以晴天能夠騰出手做這件事情,還是多虧了之前跟司炎去做檢查,檢查的結(jié)果出來了,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
不過令晴天感到慶幸的是,還好那個司家的廢物司炎沒有拖累自己,要是自己查出了什麼真的就跟他拼了。
在晴天帶林景安去禁地的前幾天,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
當時也是在司炎的再三催促之下,晴天才不耐煩的催促著那個主任,又塞了很多錢給那個中年老猥瑣,本來那個主任就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吊著晴天那麼多天就是爲了多拿點錢,搞得晴天十分火大。
還是一個晚上的時候,晴天被司炎實在是催的受不了了,直接驅(qū)車去了那個利人醫(yī)院,然後將車停在了路邊,就給那個主任打電話,硬是讓他前後把報告送到了他的手裡面。
拿到報告以後晴天就直接給司炎打了電話,讓他滾出來,隨後在手機上將具體的地址發(fā)給了他,其實她還蠻想看看對方絕望的眼神的,一定很有趣。
兩個人約在一家比較私人的地方見面。
兩份檢查報告各自是晴天和司炎的,饒是晴天再怎麼冷靜在拿到自己的檢查報告的時候也是有些緊張的,她在司炎沒來之前就提前在車上打開了。
晴天算是舒了一口氣,因爲檢查報告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她的身體完全沒問題,而司炎就不同了,染上了髒病。還好當時沒有答應(yīng)他無禮的要求。
收到晴天的消息,司炎幾乎是從牀上彈跳起來的,什麼人也沒有打招呼,默默的揣了點現(xiàn)金就出去了,雖然也不知道有沒有避開某些人的耳目,但是司炎也管不了其他的了,現(xiàn)在就是那些結(jié)果要緊。
司炎明顯是匆匆忙忙趕過來的,穿著黑色的衣服將自己從頭包到尾,遮的嚴嚴實實的,生怕別人看出來一樣,晴天此刻看著他就跟看跳樑小醜似的。
司炎也沒管她怎麼看,只是專注的看著晴天手裡的文件袋,惡狠狠地直接搶了過去。就那麼站在房間裡,手略微顫抖的打開了文件袋。
晴天全程看戲。
這個私人的地方是晴天國內(nèi)的朋友開的,平時只有朋友過來玩纔開店,平時是不會開門的,裝修是那種偏中世紀復(fù)古風的,花瓶壁畫乃至吊燈都選的很有品味和格調(diào),壁畫上那個挺豐腴的女人晴天就蠻欣賞的,想問她口紅色號是多少號,這裡大多是暗紅舊式刻意的設(shè)計,其實晴天還蠻喜歡這裡的。
不去理會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驚疑不定的司炎,晴天扯了下袖子看了看時間,看時間差不多了可以走了,她可沒什麼時間陪著司炎在這裡乾耗著,她很忙的。
“什麼意思?爲什麼你沒事?”司炎看到晴天要走就猜到了她肯定是已經(jīng)看過檢查結(jié)果了。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不注意檢點怪我咯?”晴天嫌棄的拍掉了司炎拽著她的手,冷笑道:“好好治,還是能治得了的,現(xiàn)在都是當慢性病治的,知道吧。”再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離去。
末了還丟下一句:“這裡還挺貴的,別隨便砸了?!比会峋痛蟛阶吡?。
司炎在原地憤恨地看著晴天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說話。
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樣?原來豬仔說的都是真的,原來早就在英國的時候司釐就設(shè)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