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如龍絲毫不亂,兩手一點樹枝,身體從樹枝上騰地彈起,雙腿收攏,環抱成球,一路翻滾著朝金發男子沖去!事情只是一瞬間,因為兩人站得本就比較近,越近就越兇險,變招稍微慢一點可能就會遭受重創!
蓬!一聲悶響,氣勁交擊!金發男子和聶如龍各自悶哼一聲,朝后飛退!聶如龍腳堪堪踏上原來那條樹枝,只聽啪地一聲脆響,樹枝斷裂,聶如龍身形陡然下墜。而金發男子也好過不了多少,聶如龍圓球裝的炮彈攻擊沖擊力十足,險些將他轟得離開樹冠的范圍。好在他眼疾手快,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一條樹枝,勉強緩了一緩。可是同樣的,激烈的交戰中,沒能控制好靈能,樹枝喀嚓一聲從中折斷。金發男子也往樹下掉去。
兩人同時墜落,聶如龍是頭下腳上,而金發男子則是頭上腳下。百忙中聶如龍右手在樹干上一拍,借向斜上方的反震之力,才又踩上了另一條樹枝。與此同時,雙手一圈,成龍爪之形,帶起一聲呼嘯,手掌掌緣泛起了藍中帶金的龍首形狀,狠狠地朝著半空中的金發男子抓去!
金發男子在聶如龍穩住身形的同時,一只手也抓住了一條稍微粗些的枝干,高手相爭,要得就是這一緩。借著枝干之力,金發男子靈能速轉,反身一飄,躍起一丈多高,堪堪避過聶如龍迅如雷霆的一記龍爪!
兩人急速攀升,終于又一同到達了樹梢,各占一條樹枝。
相視良久,金發男子嚴肅地面容上忽然綻放出了一絲笑容,不知何時消失的豎琴也再次出現在了手中,并且未見雙手彈奏,也自然地丁咚作響,悅耳至極。金發男子笑道:“聶兄果然不負所望,居然在短短數天就精進至此,兄弟佩服。”
聶如龍此時心底也不禁佩服對方的身手和急智,說話也大有改善:“兄臺謙虛了,再有幾招,可能我就會被你打掉樹下,摔個灰頭土臉了。”
兩人至此,言辭間居然有惺惺相惜之意。有停了一會兒,金發男子笑道:“如此良辰美景,再繼續打下去未免大煞風景,兄臺以為如何?”
“呵呵,那是最好不過!好讓我多點時間回去休息,養足了精神看看明天的慶典呢!”聶如龍笑笑。
“明天的慶典嗎?”金發男子喃喃重復了一遍,說道:“兄臺說得不錯,明天的慶典是一定要好好看一看的,我敢打包票,一定不會讓聶兄失望的。”說完,人已經飄離樹梢。
聶如龍正疑惑他最后這句話的時候,遠處傳來金發男子的話語:“你猜得不錯,你我原本屬于同源,寧翠崖便是我。”聶如龍心下釋然,看來自己猜得果然不錯,這金發男子果然是中國人的后裔。只是不知那黑疤臉和他是什么關系呢?
聶如龍一個人望著天空發了一會呆,接著躍下樹梢,往來路行去。一路之上不斷琢磨剛才打斗中寧翠崖的手法和靈能變化,并且細細思考當時自己的應對之法是否恰當,想到竅要處,大是興奮,口中止不住呼喝連聲,比比劃劃,如中瘋癲。
待得回到小樓里,其他人都已睡著,聶如龍倒在床上,思潮起伏,想起很多過往的事情。不大一會兒,便覺得迷迷糊糊,昏沉之間,天已經大亮。
門外腳步聲傳來,聶如龍微一凝神,腦海中顯現出吉爾的形象的來,甚至連他的動作都能模擬出來。聶如龍暗自吃了一驚,知道自己功力經昨天晚上一戰之后又有精進。敲門聲響起,聶如龍喝了句:“進來吧!”
吉爾滿臉是笑,進屋之后關上門,竄到了釘子他們的床上,笑道:“一群懶蟲!這么大好的日子,還窩在床上!快點梳洗,接著我帶你們去參加象鼻神慶典!”
幾個人其實早就醒了,不過臥在床上閑聊。見到吉爾這么興奮,不禁都笑了。四眼說道:“不用回去陪老婆嗎?小心你老婆被別的男人拐跑了哦!”
吉爾狠狠白了他一眼,接著挺起小胸脯,一副驕傲的神色說道:“哼,這一點不是我吹牛,我們羅姆人對付老婆那是自有一套的,就算我出門幾年,也包保不會有事!”
“少吹牛了,我怎么看你頭上有點綠油油的呢?”包子說完,伸手做摸頭皮狀。眾人又笑。釘子攔過話頭說道:“還是不要說了,只要是男人,這個話題就永遠不會認栽的!”
眾人嬉笑中梳洗已畢,換了套衣服,跟著吉爾出了門。聶如龍心知肚明,吉爾是受了人的命令來帶自己等人去參加慶典的,只不知今天慶典到底要玩什么花樣。
出了小樓,往來路行去,現在雖然是早晨七八點的樣子,可是周圍已經是人山人海,多如過江之鯽。兩隊神色歡暢的教徒從身邊走過,手里都拿著一本經書,看來是做祈禱的時候用的。走了大概半個多時辰,來到一處露天的類似廣場一樣的地方。其實這也是臨時湊成的,只看地面上還有碎石,泥土和草根就知道,這是自然形成的聚集地。
吉爾笑道:“今天先帶你們嘗一嘗本地的早餐,好好享受一下!”說了飛了一個眼色給幾個人。釘子皺起了眉頭,印度的早餐他吃過,可是卻實在難以符合釘子的胃口。不過想來聶如龍他們幾個還沒有吃過,讓他們嘗嘗也好。釘子不由很期待地看著他們的表現。
大部分的地方都是露天的桌臺,吉爾找了一個看上去還算干凈的簡易棚,招呼眾人坐下來。因為他知道,聶如龍等人,尤其是坐慣了大老板的釘子,是很愛干凈的人。一連串熟練的本地話說了出去,不大一會兒,早餐就已經端了上來。釘子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著聶如龍等人,不禁有些發笑。
聶如龍簡單打量了幾眼旁邊的攤位,發現和中國早餐的攤位差不多,一個煤油爐,一口小鋁鍋,旁邊一個桌子上擺放著一些不知什么調料的東西,還有一個盆里放著黃色的豆狀物。鍋的旁邊是一個大大銅壺,銅壺嘴上帶著碩大龍頭,壺身上畫著一道豎眼和三道杠,旁邊還裝飾著新鮮的茉莉花串。經過這么多天的生活聶如龍知道,那畫著的符文象征著印度主神——濕婆神。
端上來的是幾杯印度奶茶,每個人的面前還有一個小碟子,碟子里裝著一些黃色豆子,看起來像玉米,可是吃起來卻不是,略微有些硬,不過味道還算一般。釘子在一旁介紹著早餐的由來和一些趣事,聶如龍一邊觀望著風景一邊聽著,這豆子好像叫鷹嘴豆,聶如龍手輕輕撫摸著嚼得微微有些酸痛的腮幫子想:“不如叫硬嘴豆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