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小女王一身是血，莉莉絲雖然幫她進行了緊急治療，但治療就是治療，可不帶什麼自動清潔的額外效果的。
於是一直到冷靜下來之後，凱瑟薇纔有些後知後覺地聞到了自己身上那股濃郁的血腥氣味。
一塊塊暗沉血痂附著在皮膚上，黯淡無光的金髮黏糊在一起，鼻腔中充斥著難聞的血腥氣味。
女王陛下終歸也是女性，再加上一直以來的奢華生活，一旦意識到了不妥，她就完全無法無法忍受自己現在這幅髒亂不堪的模樣了。
“洗澡？當然沒問題?！?
對於這個要求，莉莉絲點了點頭，立刻答應了。
魔女小屋雖然說是小屋，但實際上內部的面積一點都不小，上下兩層加起來有將近兩百個平方，各種生活設施一應俱全。
一層的格局類似於一間雜貨鋪，有貨架也有櫃檯，只不過貨架和櫃檯幾乎全都空空如也，只剩下幾樣伊蓮娜遺留下的寶物孤零零地擺在那裡。
而二層的格局則是一間公寓房，兩間臥室，一個客廳，從這一點看，莉莉絲給自己設定的二十五歲前有房有車有妹子的願望至少實現了一半。
房子有了，兩室一廳全裝修精品房，隨房贈送配套傢俱家電。
妹子也有了，自己的身體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比女朋友什麼的好用多了。
“嘖，這種奇怪的悲傷是怎麼回事……”
意識到自己思路習慣性跑偏的莉莉絲忍不住咂了咂嘴，伸手指向浴室的方向。
“那個就是浴室，衣服我會給你準備好的。哦對了，洗澡你能自己搞定麼？”
不用自己幫忙吧？
如果是蘿莉幼女控的話多半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但換成是莉莉絲，她根本就沒有照顧小孩的經驗，天知道該怎麼給一隻幼女洗澡??？
誰料，就是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問題，卻讓小女王猛地漲紅了臉，一雙小拳頭死死地握緊，碧色的眸子裡再一次升起了怒火。
“卑賤的凡人，你這是在嘲笑本王嗎！本王縱橫阿斯蘭至今，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你以爲區區洗澡會難倒本王嗎！收起你可笑的無知，那將會爲你帶來滅頂之災！”
“是是是，既然偉大的女王陛下會自己洗澡，那我就不管你了，你洗完了記得叫我呀。”
莉莉絲敷衍般的回答顯得非常沒有誠意，這讓小女王的怒火更甚，眉頭緊緊地糾結在一起，如果不是實力盡失的話，她恐怕老早一巴掌拍死這個屢次三番冒犯自己的狂徒了。
“很好，你會爲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知道啦，可愛的女王陛下是打算賣萌萌死我嗎？”
莉莉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凱瑟薇胸膛微顫，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臉蛋上的紅潤才漸漸退去，她掃了一眼莉莉絲的背影，狠狠地跺了跺地板，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咬牙切齒說道。
“可惡的女人，你給本王等著！本王恢復實力的那一天，就是你迎來審判的一天！”
……
“伊蓮娜，每個破界者都是這麼麻煩嗎？”
打發了凱瑟薇，莉莉絲一屁股在沙發上躺下，思緒沉入意識海，找到了正蹲在牆角畫圈圈的伊蓮娜。
纔剛從半空中靠近，她就聽見狐貍碎碎念似的不停地念叨著什麼。
“嗚嗚嗚，莉莉絲有了凱瑟薇這個新歡就不要人家了，還用火燒人家最心愛的尾巴，明明人家全身心都屬於她了，看樣子人生就要從此失去意義了嗚嗚嗚……呀，莉莉絲你的內褲露出來了！”
莉莉絲默了默，輕輕擡起手臂，一團火焰再次在她的掌心間熊熊燃燒起來。
半空中的少女衣裙飛揚，向著伊蓮娜招了招手，臉上露出了真摯的笑容：“伊蓮娜前輩，你過來一下，我給你加個祝福?！?
狐貍當機立斷，果斷認慫：“……對不起我錯了，請不要再燒我的尾巴了。”
“所以說，伊蓮娜你好歹也是前輩，至少做出一點前輩的樣子讓我尊敬一下也行啊?！?
看著伊蓮娜可憐兮兮的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莉莉絲收起了火焰，一隻手捂著裙子從半空中落向地面：“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登等一會兒進行交易的時候，我應該選取什麼類型的東西交易比較好？”
儘管有魔女傳承這個百科全書擺在那裡，但其中的內容實在太過龐大，別說是完全吸收了，僅僅是查找自己想要的內容就要花費她不小的功夫。
相比之下，有些事情還是直接找前輩詢問來得方便。
“這個嘛，其實就看你看中什麼了，魔女小屋的交易一向秉承著公平公正但是不公開的原則，只要你能忽悠瘸那些破界者，用一瓶傷藥換一件神器也不是不可以的呀?！?
伊蓮娜毫不猶豫地教壞起新人來。
“原來如此，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每次交易都是魔女小屋收穫一件東西，付出一件東西，那這麼做到底意義何在？”
而且這種交易怎麼看都和永恆天界的毀滅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啊。
“唔，我想想應該怎麼解釋呢。莉莉絲你還是沒有理解‘原質’的本質，原質構成萬物，但它並不是物質微粒，而是一種二象資訊，也就是說它不僅僅構成物質，也可以構成能量、構成信息——只要是存在的，終究都是由原質構成的?！?
“從這一點來說，哪怕是一則傳說、一個神話，也可能蘊含了極爲豐富的原質，只不過具體的多少就只能靠經驗來判斷了?！?
莉莉絲歪了歪頭：“伊蓮娜前輩你舉個例子唄？”
“你可以恨我，但是這個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雖然不知道是你的還是你哥哥的，但我妹妹已經流產了，現在我懷著你們老王家唯一的後代啊！我跟你爹是不可能了，而我媽都願意放棄你成全我們，你又怎麼能狠心丟下我??！”
“……”
“當然啦，這個消息對我來說是假的，所以構成它的原質近乎沒有。而且信息可以被分享，並不是簡單地說出來就算完成了交易，嗯……具體的原理太複雜，莉莉絲你現在完全可以不用去關心?！?
“你現在就簡單地把魔女的交易理解成想辦法增加魔女小屋的原質容量就可以了?！?
莉莉絲點了點頭，還想說些什麼，就聽得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猛烈的爆炸聲。
“等一下，我先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思緒剛退出意識海，莉莉絲就聽到浴室那邊傳來小女王驚恐的呼救聲。
“救、救命！這是什麼鬼東西！不要那裡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