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咋覺得我這么像后媽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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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陷南越只在彈指間,白霖樾帶著齊燕大軍,與于家老部下,一路勢如破竹,從寧關(guān)過了關(guān)隘口,直抵西丠城。
攻下的西丠城,盡是殘埂斷壁,卻還是能在殘破的城中看出昔日的繁華,白霖樾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蒼涼,烽煙四起,風(fēng)蕭蕭,南越,亡國只在一夕間。
“報,啟奏皇上,西丠城被攻陷。”帶刀侍衛(wèi)匆忙奔進(jìn)御書房。
御書房內(nèi)站了幾位朝中大臣,大臣們一臉焦急的望著楚子慕,又是嘆氣又是搖頭,只有楚子慕一臉淡然的垂著眼看著手中的一塊淡藍(lán)色石頭。
“皇上,這西丠城被攻陷,我們……我們只剩下安城和奕城了,這…這如何是好啊!”一名胡子都已抹白了的大臣,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皇上,這于家想不到竟與齊燕和西楚互通一氣,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將于家的嫡系斬草除根。”另一名大臣惡狠狠道,想不到于家的人竟能顛覆整個南越王朝。
楚子慕淡淡的搖了搖頭:“于家暗中遷徙,朕派人一路追殺也滅不掉于家的族人,當(dāng)日在金鑾殿上,即使你們攔住了她又能如何?她的本事,你們還不清楚嗎?!”
楚子慕似是已經(jīng)知道了這樣的答案似的,并未做何反應(yīng),的確,南越除去于家,已經(jīng)沒有一人領(lǐng)軍的能力能與于家的人所抗衡了,這幾百年來,南越的帝王無條件的相信于家,而于家從未染指過朝綱,該打仗時便打仗,該休整時便休整,于家從未表現(xiàn)出一絲的逾越來,卻也從未為南越培養(yǎng)出一名將才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即使培養(yǎng)出來了又如何,培養(yǎng)出來的將才所追隨的依舊是于家的人,而不是南越國。
“稟皇上,于家叛黨與西楚大軍在奕城外集結(jié),要攻下奕城。”侍衛(wèi)匆忙過來稟報。
楚子慕揚(yáng)了揚(yáng)手,道:“朕去奕城看看。”
“皇上,不可啊……”
楚子慕起身,雙手背負(fù),沒有理會身后的聲音,緩緩的跨出了御書房。
奕城城外,西楚大軍早已集結(jié)完畢,于諾策馬行在最前頭,一襲妖異的紅袍襯著銀發(fā)在南越溫和的風(fēng)中飛揚(yáng)。
宛若出塵的仙子,卻帶著蕭殺絕凌的傲氣。
于諾手持方天畫戟,眸中盡顯嗜血的妖異之色。
“諾兒,又要直接攻城嗎?”韓武揚(yáng)有些心驚,這一路過來,于諾采取了最直接最野蠻的方式,正面攻城。
一個一個城池的攻陷,于諾是第一個策馬向前沖的人,每一次都看得韓武揚(yáng)膽戰(zhàn)心驚,每一次攻下城池后,于諾總是帶著一身的傷回來,鮮紅詭異的紅袍上,不是看不出血跡,而是鮮血早已將長袍濕透。
于諾挺直了背,卻還是能看出那略顯單薄的身子,已有些搖搖欲墜之勢。
輕旋畫戟,淡淡的開了口:“攻下奕城后,勝利指日可待,覆滅南越,只在我們的翻手覆手之間,為何不攻城呢?”
韓武揚(yáng)一時語塞,心情卻有些莫名的難過,是對白霖飛的羨慕還是嫉妒,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諾兒,白霖樾已牢牢控制住了西丠城以北之地,拿下安城指日可待,你就不能先將傷養(yǎng)好嗎?”
于諾的臉上波瀾不驚,只是心中卻泛著層層的苦澀,若將傷養(yǎng)好,她已然沒有太多的時日了,誰又可知,她現(xiàn)在只是在苦苦硬撐著而已!
“攻城。”于諾畫戟一指,冷冷的開口道。
一聲令下,西楚大軍如一支拉滿了弓弦的箭矢,直抵奕城的城門。
撞擊城門聲響起,一下,兩下,三下……足足撞了八下后,奕城城門破,西楚大軍在破口出殺了進(jìn)去。
奕城城門大開,于諾策馬沖了進(jìn)去,畫戟輕揚(yáng),面對守城的幾萬殘兵,手中的畫戟如一柄收割生命的利器,揚(yáng)起的殘肢斷骸,漫天的血色花蕊,在這四月的清晨,融合成了一副妖異的血色之畫。
“奕城的所有將士和百姓聽著,繳械投降者不殺,違者,格殺勿論。”于諾坐在馬背上,紅袍銀發(fā),清冷絕美的臉龐,妖異嗜血的雙眸,畫戟凌厲的鋒刃上在晨光中透著刺骨的寒意。
“你這投靠外戚的叛國賊子,你有何資格……啊……”
畫戟揚(yáng)起,瞬間斷送了那說話人的性命。
“我于家是南越百年世家,百年前追隨南越開國皇帝打下南越江山,百年后,南越皇帝殘害我于家族人,叛國?賊子?我于家忠于南越幾百年,你們這些庶民又怎知其間的苦楚?你們只看我們于家爵位高人一等,又有誰人知我于家要的到底是什么?”于諾揚(yáng)著手中的畫戟,清冷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冷冷道:“念你們是南越的將士和百姓,若繳械投降者,不殺……南越,終究會在我于諾的手中亡國!”
于諾仰天長嘯,南越,亡國,終還是出自她的手啊!
所有人的眼中寫滿了驚恐,那些南越的百姓更是出神的盯著于諾半響。
曾經(jīng)是南越一大忠臣的于家,卻在一夕間叛離南越,更是在朝夕間,領(lǐng)兵攻向了安城,于家人的叛亂,又有誰人知其中的真相?
“叮……”守軍的將士中,不知何人丟下了手中的大刀,隨即,一陣兵刃落地聲連貫響起。
于諾淡淡的開了口,道:“來人,將他們集中在一處看押,攻下安城后,再將他們放出。”
于諾忽敢心中一動,策馬飛快的奔出了城,往安城的方向疾馳而去,韓武揚(yáng)一直不緊不慢的跟隨在于諾的身后,見于諾突然策馬疾馳,心下?lián)鷳n,也跟著于諾奔了出來。
奕城城外,離安城只有幾里地的地方,于諾看見了一襲黑袍的楚子慕。
楚子慕安然的站立在那,黑色的長袍,袖擺處僅用金絲做了點點綴,黑色的長袍,金色的絲線,依舊能體現(xiàn)出主人尊貴的身份來。
自白霖飛落崖后便再未見過于諾,此時,看到一襲銀發(fā)紅眸紅袍的于諾時,楚子慕的心中泛起了苦澀。
諾兒,為何要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楚子慕?jīng)]有想到,于諾竟將她自己逼入了如此的境地。
看著銀發(fā)紅眸,漫天殺意的于諾,楚子慕愣神間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子慕。”于諾雙眼微瞇,妖異的眸中爆射出一絲殺意來。
“諾兒……”楚子慕對上于諾的雙眸,喃喃道。
清亮溫柔的眼眸,一剎那間,于諾心中一痛,她想起了落崖的白霖飛。
那雙在黑夜中熠熠生輝的眼眸,勝過星華。
聽雪紅塵間,那一抹傾城的笑顏,在梅海間綻放。
對于諾而言,繁華怎敵過白霖飛那為她展開的溫柔笑顏?
即便繁華落敗,她也要守著他一世的笑顏,癡狂一世,斷去紅塵。
“我會攻下安城的。”看不出于諾的神色,但楚子慕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柔情,是為白霖飛而卸去的偽裝。
是個女子又如何?她能撼動整個王朝,但能撼動她內(nèi)心的那個人,終究是白霖飛。
楚子慕深深的望了眼于諾,似是要將于諾的模樣深深的刻進(jìn)自己腦海里般,沒有只言片語,只是一場深情的遙望,然后,緩緩的轉(zhuǎn)過身,離開。
愛,有時也很無奈。
于諾看著楚子慕緩緩離去,身體的血脈在噴涌,狂暴的想撕扯開她的身體。
疼痛瞬間流遍了全身,一剎那間,一陣恍惚,于諾似乎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正往她這邊奔來。
“霖飛……”于諾的嘴角扯起一個弧度,無力的喚道。
韓武揚(yáng)一把扶住了于諾的身子,觸摸到于諾的身體后,韓武揚(yáng)才發(fā)現(xiàn),于諾的身上盡是硌手的骨頭,瘦弱得如一片落葉,輕飄飄的,似乎只要刮來一陣大風(fēng),便能將她吹跑般。
“笨丫頭,白霖飛死了,你不知道嗎?不要命了嗎?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韓武揚(yáng)怒罵著,顫抖著雙手將于諾抱在了懷中,緊緊的抱緊,似乎于諾隨時都會飛去般。
“諾兒……”一聲焦急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韓武揚(yáng)抱著于諾的身子,怔了怔,不覺心頭火氣噌的一下冒了上來,韓武揚(yáng)不語,抱著于諾策馬自顧自的行著。
“諾兒……”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焦急。
韓武揚(yáng)心中一緊,抱緊了懷中的于諾,對身后的人大喝道:“你還想怎么樣?你將諾兒逼到這個地步還不夠嗎?你就這么想生生逼死他嗎?”
“武揚(yáng),是我……”
焦急的聲音里無不顯現(xiàn)他的擔(dān)憂來,韓武揚(yáng)一怔,回過頭,瞧清身后的人后,一瞬間,他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白霖飛穿著一襲粗布衫站在他的身后,風(fēng)塵仆仆趕來的他,蒼白的臉上,有些微的脫力,堅毅的臉龐,溫暖明亮的眼眸,一瞬間,韓武揚(yáng)便發(fā)覺自己看到了希翼。
白霖飛來不及擦去額上的汗水,焦急道:“諾兒怎么了?”
白霖飛接過韓武揚(yáng)懷中的于諾,神色更是凝了凝。
于諾的臉上毫無血色,眉頭微蹙,紅色的長袍上盡是血跡,襯著那張絕美的容顏,說不出的妖異。
白霖飛呼吸一滯,于諾那滿頭的銀發(fā)如一把利刃,直直的刺入了他的心中。
紅顏白發(fā)為誰殤!
白霖飛長嘆一聲,將于諾緊緊摟進(jìn)了懷中。
“師父……”千老頭從房內(nèi)步了出來,白霖飛焦急的迎了上去。
千老頭看了眼白霖飛,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拍了拍白霖飛的肩膀。
無救嗎?無救嗎?
白霖飛在心中不停的反問著自己,連圣手千面都只能搖頭,那諾兒……
溫暖的春風(fēng)席卷而來,夾帶著庭院里的花香,絲絲沁人心脾,而白霖飛的心卻墜入了谷底。
“等事兒了了,我們就找個山谷,種滿梅花,然后,養(yǎng)一大群的孩子。”于諾明亮的笑顏在白霖飛的腦海中靜靜的盤旋著。
“武揚(yáng),聯(lián)系下霖樾,兩日后攻下安城。”白霖飛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要快,攻下安城,了定一樁事后,他要讓于諾像在燕京城那般,安逸的生活,每日早起,練劍,吹笛,垂釣,在躺椅上安然入睡,就算只是最后的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