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十多層樓，大概有55米高，這可把斯凱嚇壞了。她怎麼也沒想到佐羅會這麼幹脆地將她推下去，根本沒反應過來。佐羅已經放開她護臂上那分解她的超能力的開關，倉促之下她卻沒能向佐羅說的那樣持續向地面釋放超能力並維持穩定的強度。結果是，她非但沒有穩穩降落，反而在快要接近地面時猛地竄起一段高度，隨後還要撞向牆壁上。要不是有佐羅用瑩藍色能量包著她，她就要撞得頭破血流了。

“唉，這算是鬧哪樣？！”

低聲抱怨了一句，然後斯凱才發現如今真不是該抱怨的時候。由於她剛剛的尖叫，已經有紅頭罩和雙面人的手下注意到她了。這不，一顆子彈打在牆上，離她的鼻子還不到一英尺，這就是最直觀的體現了。

更讓她鬱悶的是，佐羅通過耳麥對她說的話。

“第一個考驗你已經失敗了，接下來是第二個考驗。不管你是用你的超能力還是你從神盾局學來的戰鬥技巧——我建議是全部用上，你需要從這場戰鬥中活下來。事先說明，對於你這個勢單力薄的第三方，我想紅頭罩和雙面人很樂意先將你解決掉。”

然後，戰場上的變動印證了佐羅的話。由於斯凱出現的位置是屬於紅頭罩一方的大後方，首先朝她圍過來的正是紅頭罩在哥譚本地招募的一批好勇鬥狠的年輕人中的一個小隊。紅頭罩當了好些年的二代羅賓，那段時間一直跟在蝙蝠俠身邊，眼界極高，手段也不俗。這批本來沒多少技能的年輕人只經過幾天訓練，就已經頗具聲勢了。斯凱要單憑從神盾局訓練來的搏擊技巧來對付他們，除了要糟幾乎沒有別的可能了。

而她剛分析到這個情況，佐羅的聲音又響起了：“呵呵注意了斯凱，我要從這邊控制著削弱你的釋放出來的震動波了。”

“該死，你是認真的？”

迎接她的只有紅頭罩那夥手下的武器。而佐羅沒有迴應，就像消失了一樣。

就在斯凱獨自面對兇險的局面時，佐羅已經繞到戰場的另一端了。

在這邊，佐羅能看到被兩隊手下保護著的雙面人。此時的雙面人臉色黑得可怕——這裡說的是他好的那半邊臉，看上去他都快變成完整的“黑麪人”了。

黑麪人也好白麪人也罷，沒關係，佐羅不是來看他的。躲在暗處的他注意到，另一邊也有人在暗中接近，準備對雙面人那邊出手了。

紅頭罩。

看著紅頭罩忽然手持兩把微型衝鋒槍從那邊的陰影中竄了出來，對著雙面人那邊掃射，佐羅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當年的他剛開始當僱傭兵，還沒有足夠的歷練，非常青澀，家底也還沒積攢起來。那時候的他也只會用先發制人的套路，一上手就是憑著一股兇狠勁，用雙槍對敵人實行火力壓制。那時候雙槍也是他僅有的了。後來隨著他閱歷的增加，家底也越來越厚實，心性也沉穩下來，才逐漸在僱傭兵這個行業和戰鬥的方式上玩出花樣來。從那之後，他就再沒有直接上手壓制過了。

不是說這種方式不好，只是覺得不再適合他而已。

佐羅的緬懷過去沒有持續太久，那邊的戰場上發生了變化。

這種時刻會被雙面人留在身邊的，都不會是菜鳥或者低手。雖然在最開始被紅頭罩打得有點手忙腳亂，甚至付出了兩條人命，但雙面人的那兩個小隊很快就站穩陣腳，藉著周邊的掩體跟紅頭罩火拼起來。紅頭罩自然不會任由對方將自己當作靶子來打，而是很好地預判雙面人那邊的攻擊，甚至預判對方的子彈的軌跡，在扔掉其中一把微衝、空出左手的情況下進行著各種上竄下跳的動作，一點都不生硬。在這種高效的躲子彈方式的過程中，他還能找到反擊的機會。他奔跑時可以開槍、臥倒時可以開槍、扭身時可以開槍、倒立時可以開槍……他開槍的那些動作各種出其不意，甚至都能算得上雜技了，偏偏他的精準度又非常了得。因此，雙面人的精英手下被他各種點殺。

雙面人雙眉緊皺。他從紅頭罩的身上看到了意思熟悉的影子，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

當然會熟悉。硬要將這種身手歸結爲一種技巧的話，可以勉強稱之爲蝙蝠流派了。雙面人只是沒想到要將紅頭罩這個黑吃黑的傢伙與蝙蝠俠與夜翼聯繫起來而已，而佐羅呢，他從紅頭罩身上看到不少夜翼的影子。

現在可以百分百肯定他就是二少了。

比起作爲大少的夜翼迪克格雷森，二少傑森託德表現得更激進，在攻擊性方面增強了不少，卻丟掉部分逃脫的技巧。不過即便這樣，雙面人的那些手下依然奈何不了他，反而被他三兩下就收拾掉。從陰影中竄出還不到10分鐘呢，他就踏著十二具屍體，來到雙面人面前了。

“你想要什麼！”雙面人沉聲問道。

紅頭罩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是將武器收了起來，打量著這個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的地方，一邊這裡看看那裡看看，一邊對雙面人說道：“你有兩個選擇。一，你將你的所有資產交給我，然後自殺；二，我將你殺掉，然後帶走你所有的資產。”

雙面人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起碼沒有出現害怕或者憤怒。也難怪，畢竟也是縱橫江湖多年的人了，這點膽色和涵養還是有的。

“所以我必須死了？”

“如果你不甘心自己死得太窩囊太沒有價值的話，試試這個。”紅頭罩笑著說道，“哥譚更美好、更有秩序的未來，將由你的死而開始。而我這麼說是真心的，不是單純地爲了安慰你。”

“你真夠慷慨。”雙面人這麼迴應，語氣非常平淡。

紅頭罩輕輕搖了搖頭：“我就當你也是真心的。那麼，你的選擇？”

就在這時候，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一個對在場所有人來說都非常熟悉的身影從外面闖了進來。

鬆開撞破落地玻璃牆時用來緩衝的蝙蝠披風，來人看向紅頭罩：“我選三。雙面人會活著，將和你一道被我移送阿卡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