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裡？”看著眼前有點荒蕪的環境，佐羅皺著眉向莎拉問道。

沒錯，之前在哥譚的時候他已經跟莎拉那邊告別了。然後他也的確沒有再插手刺客聯盟的事務。哪怕結果完全跟他想的那樣：在布魯斯韋恩的裡應外合下，塔利亞奧古帶到哥譚去的人手不是被捕就是被俘，還有一大部分死在戰鬥裡。而本來就是上一任雷霄古所物色的接班人的布魯斯韋恩在那之後成功爭取到莎拉他們那一派刺客的支持，正式以火柴馬龍的身份登上雷霄古之位。

除此之外，布魯斯韋恩還沒回到南達帕巴宣誓就職呢，就帶著一批刺客將哥譚內因爲塔利亞一方的失敗而變得蠢蠢欲動的反派們收拾個遍，成功地給以詹姆斯戈登爲首的警探警察局爭取到奪回哥譚控制權的機會和時間。短短兩天之內，哥譚勉強算是回到正軌了。

除了少了個蝙蝠俠這一點。

那時候的佐羅已經親自到了美國西北部的俄勒岡州，克拉蕾和變種人們徹底失去蹤影之前最後出現的地方。不過，佐羅還是沒有發現。而當他正準備找找在賽科威亞闖了禍的一衆復仇者們，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消息呢，就得到莎拉的聯繫。然後，他穿過扎坦娜打開的傳送門，與扎坦娜以及莎拉一起到了一座不知名的深山當中。

之前在準備潛入市政廳找機會打探消息並對付莫度的時候，佐羅讓扎坦娜去了西臧，吩咐她在那邊看情況使用魔法，看能不能將以古一爲代表的至尊魔法師一脈引出來，可以的話就將莫度的消息傳給對方。要知道古一那邊可是迫不及待地消滅莫度的，一旦他們得到莫度的消息，肯定會趕往——不，直接開傳送門傳送到哥譚，對莫度出手。不過隨後事情的發展，讓扎坦娜的行動失去必要性。佐羅之前也沒想到自己會剛好遇上布魯斯韋恩對莫度下手，剛不會想到和兩人之力僥倖地將莫度逼走了。這麼一來，白跑一趟的扎坦娜被莎拉召回，還沒想好怎麼興師問罪呢就發現佐羅已經離開了。沒想到兩天之後她就從莎拉那接到“差使”，帶著莎拉和佐羅到了這個地方。

這是莎拉在履行之前與佐羅的諾言，給他見一見那位制定他來角逐雷霄古之位的長老。

跟佐羅一樣，扎坦娜也覺得這個除了雜草就是大樹的地方不像是某個歷史悠久的組織的長老的隱居地。不過出於對莎拉的信任，她沒有像佐羅那樣直接問了出來。而面對佐羅的那個問題，莎拉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直接笑著說道：“你需要一路向著正北前進，很快就會遇上一條小路，然後順著那條小路向前走就好了。只是，嗯，我和扎坦娜都沒有進去的資格，你只能自己走了。”

用得著這麼神秘嗎？

佐羅有些抗拒，不過還是照做了。揮別有些擔心的扎坦娜以及跟他差不多好奇的莎拉，佐羅很快就找到那條非常不明顯的小路，並在使其分鐘之後來到了一塊比小路還要不起眼的石頭前面。而在他又一次告訴自己莎拉並沒有害他——或者搞出這麼多周折來耍他——的必要、並說服自己再耐心等待一下的時候，他的耐心得到回報，眼前這塊跟普通轎車的車門差不多大小的石頭從中裂開，露出一個入口以及裡面黑漆漆一片深不可見底的洞窟空間，一個有穿著暗灰色兜帽長袍、看上去有點矮小但自有一番氣度的老年黑人男子走了出來。

佐羅默默地與他對視了起碼有十五秒。

“那麼，你就是那個推薦我當雷霄古並想要見我的長老？爲什……”

他正要問對方爲什麼，對方就搖著頭打斷了他。

“我是刺客聯盟那個隱藏長老會的長老沒錯，但推薦你當雷霄古的不是我。你到這裡來，要見的也不是我。”

“那你……”

“你即將知道你想要對的答案，但不是從我這裡。”那位兜帽黑人男子淡淡地說道，“現在，請跟我來。”

隨著向外被僞裝成一塊大石的大門關上，佐羅跟著黑人老者在唯一的甬道走了好幾分鐘。甬道非常黑，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不過黑人老者並沒有要電燈的意思，也出人意料地在這種環境中來去自如。也就是在這種環境中，細心留意著的佐羅發現了這條甬道的特別之處。它的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架子，能夠用來放置各種冷武器以及小型熱武器的架子。而在每一段差不多的間隔之中，都會有一道由上至下、隱藏了起來的厚實閘門。有了這些，在必要的情況下，想要從外面攻入這個洞窟的人，需要面對好幾次易守難攻的陣地攻堅。

如果說這只是某個神秘組織的神秘長老團內的長老們的隱居地，這也太誇張了些。

不過到了裡面，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甬道的最裡面是兩扇更誇張的閘門，它們同樣處於收到天花板上的狀態。重點不是它們，而是它們後方的東西——那是兩個洞室。

其中一個是帶牀位的起居室。佐羅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發現裡面有電視有空調有電腦有桌椅等等。與前面的那條甬道相比，充滿了現代氣息。而另一個洞室，那是黑人老者帶佐羅進去的，大概有其實個平方。裡面除了貼著牆邊的一個有點規模的操作檯，就只有洞室正中央的一臺佐羅看上去有點眼熟的有點像沙灘躺牀的機器——它被好幾條由操作檯延伸出來的纜線連著，以及躺在上面的一個白皮膚中年人。

整個洞窟，如果沒有其他暗道的話，佐羅已經看了個遍了。一共就兩個人。既然黑人老者說佐羅要見的不是他，那就只能是眼前的白人大叔了。

在黑人老者的服侍下，本來閉著雙眼也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怎麼的的白人大叔看向佐羅，上下打量了起來。

“那麼你就是……”

又一次，佐羅被打斷了——也不知道打斷別人的話是不是這對疑似主僕的習慣。

“那麼你就是我知道的那個人了？”

面對對方這麼一句，佐羅無奈地攤了攤手：“或許是，或許不是。如果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的話，我想我能更好地回答你的問題。所以，你要不要考慮考慮先放下你的風格，讓我將過程儘量簡化？”

被佐羅這番機關槍一樣的話一陣搶白，白人大叔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

“你說得對，我們不需要客套話，直接進入正題就好了。”

他忽然從那臺機器上下來，走到操作檯那邊。佐羅這才發現對方不是他本來以爲的那樣是個病號，反而是非常精神，身體動作也十分協調。

只見他從操作檯上的某個盒子裡拿出一張似乎是照片的紙狀物，蹬蹬蹬幾步來到佐羅面前，並將之遞了出來。

那的確是一張照片，不過照片的內容讓佐羅非常驚訝。那是他在解決凱文弗林事件之後，在當初傑森托特以紅頭罩的身份攻擊謎語人的現場與戈登——另一個戈登，異人族——短暫交手時的畫面。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到目前爲止最後一次cos前世的電子遊戲《刺客聯盟》系列裡最人氣主角之一艾吉奧了。

“那我就直接說了，我想要你當刺客們的領袖。”白人大叔這麼說道。

佐羅還有點恍惚，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雷霄古的位子已經有人坐了。”

聽了他這話，白人大叔笑著搖了搖頭。

“我說的不是雷霄古的位子，我說的也不是刺客首領。我說的是……”

接下來白人大叔說了什麼，佐羅都沒有聽進去。他是被自己想起來的事而驚了那麼一下。洞室正中央那臺沙灘躺牀型的機器，難怪他會覺得有點熟悉，敢情那是《刺客信條》系列遊戲裡能夠讀取人們保存在基因內並通過基因傳承的記憶的機器——阿尼姆斯（animus）！

想到這裡，佐羅立即打斷還在朝他說著什麼的白人大叔，直接問道：“你是誰？”

白人大叔看著他，頓了頓，然後嚴肅起來，給出回答。

“我的名字是卡勒姆林奇。不過你我都知道，這個名字不重要。”說到這裡，他再次遞起那張照片，“這上面的刺客袍文藝復興時期佛羅倫薩的風格，所以你從基因裡開啓到的應該是艾吉奧的記憶了對吧？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說，艾吉奧先輩都是最值得景仰的刺客之一。而沃德，或許你也聽說過。雖然比不上艾吉奧先輩那麼出衆，但……我的是西班牙宗教法庭時期阿圭拉。”

說到這裡，他再次一頓。再次開口，他就跟擠香腸似的將不知道藏了多久的話一段段地“擠”出來，根本沒有給佐羅迴應的空隙。

“別看我還算利索，事實上我已經時日無多了。我過多地使用阿尼姆斯，這損害了我的大腦，還讓我的身體不時會出現些難以忍受的癥狀，這讓我根本不能執行我們刺客的使命。還好，在情況越來越嚴重、幾乎要到絕境的情況下，我發現了你！”

“我手下的人不多，全部隱藏在刺客聯盟內。他們需要一位健康的、有魄力的、有手段的首領。本來我以爲最多也就這些了，沒想到還能發現一位古代刺客組織的後裔，這是額外獎勵！”

“刺客聯盟跟我們有不一樣的歷史，不一樣的起源，甚至連宗旨信念都不一樣，但我們與他們已經共存了將近一個世紀的時間。我本來打算讓你成爲雷霄古，你可以明裡暗地整合兩邊的資源。不過現在……聽說你跟新人雷霄古有一定的關係，你可以自行斟酌。我們不需要他們的金錢和人手，但我們需要他們的情報和人脈。”

“還有，我們千百年來的敵人，聖殿騎士團，他們依然存在。如果說我有什麼目標是達成了的話，那就是我將我們徹底地更好地隱藏了起來。可惜的是，這些年我們只是翦除了他們的一小部分，甚至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現在，我的時間已經即將到達終點，你要以你得自艾吉奧先輩的記憶和才能，帶領我們的人完成我們的使命，貫徹我們的信條。”

“萬物皆需，萬事皆允（nothing-is-true，everything-is-permitted）。”

（p.s.：哥譚卷最後一章！呼，總算將出差那幾天欠下的全部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