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菜雖然價值不菲,但哪能跟魚子醬和紅酒比啊?
四里手裡也有兩兒遭錢,可是對魚子醬那種極品奢華的玩意,他也有流口水的份兒。今天有冤大頭請客,不吃白不吃。
這貨心裡早就合計好了,吃完魚子醬,立馬閃人。別到時候那羣保安過來打人,濺自己一身血。
這頓飯一下來,方旭這個人算是徹底完蛋了。以他的家庭條件,估計一輩子也還不起。
“你們不吃,我吃!”婦人看著滿桌的菜餚,早就在咽口水了。最後也不要什麼形象了,拽下一條雞腿,直接啃了起來……
方旭臉色陰沉的就像暴雨來臨前的天空,嘴裡的菸頭就沒有停過,看得旁邊的歐陽雪娜又是心疼又是害怕。
而對面的歐陽麗慧這時心情也有些緊張起來,在她的印象裡,這個方旭就是軟蛋慫包,拿來當(dāng)出氣桐的最佳人選。
可是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現(xiàn),這傢伙生氣的模樣,倒是挺滲人的。
那雙眼睛裡似藏一種讓她很害怕的東西,根本就不敢與他直視。
筷子就擺在歐陽麗慧面前,幾次想去拿,都沒敢伸手……
當(dāng)那婦人終於將一雞錢腿啃完的時候,四喜苦苦等待的魚子醬和紅酒也終於上來了……
“大家都楞著幹嘛,動筷子啊。”四喜在招呼聲中,已經(jīng)破不急待得地用勺子挖了一點魚子醬。
還沒等他送進(jìn)嘴裡,方旭突然打了個電話:“黑虎,馬上到我的房間來。”
“黑虎?”
聽到這裡,四喜心裡突然冒起一股不詳?shù)挠小6恢痹谡驹陂T口等著看好戲的大堂經(jīng)理卻嚇得一哆嗦。
這個時候,方旭已經(jīng)已經(jīng)豁然起身,盯著正舉著勺子準(zhǔn)備享用魚子醬的四喜冷笑道:“姐夫是吧,好好享受,別糟蹋了這一桌美食。”
還在四喜回味這句話含義的時候,門外突然衝進(jìn)了四名黑衣大汗,一水的大寸頭,腰大腰圓,滿身的煞氣,一看就是混黑道的。
“旭哥!”黑虎四人異口同聲地叫道。
方旭伸手一指傻在那裡的四喜,滿臉猙獰道:“給我打!打完之後讓他負(fù)這裡的飯錢。”
說完之後,拉起歐陽雪娜的手,在衆(zhòng)人目瞪口呆中,頭也不回地瀟灑離去。
“給我上!”黑虎大吼一聲,四名小弟如狼似虎地朝四喜衝了過去。
“砰砰,啊!”
“砰砰,啊!救命啊……”
淒厲而恐懼的慘叫聲,穿透了房間,在鳳凰鎮(zhèn)大酒店的上空,迴盪不息……
半個小時之後——
“媽的,和我裝死是吧?”黑虎又狠狠兒地在在四喜屁股上踢打了一腳:“趕緊滾起來,回去給老子拿錢!”
四喜吃力地睜開眼,哭著向這兇神惡煞的四人懇求道:“大哥,我真的沒那麼多錢啊。”
雖然這貨一年也掙能個二三十萬,但這頓飯足足吃了近百萬,就是把他多年的積蓄全搭進(jìn)去也付不起啊。
“去你孃的,沒錢還敢在這裡裝逼?”黑虎一腳將四喜踹了個仰面朝天,“刷”的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腳踩住他的胳膊,作勢要劈叉下去:“沒錢可以,江湖規(guī)矩,卸一條胳膊。”
“有錢,有錢,別卸我胳膊哇。”半死不活的四喜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抱著黑虎的大腿,哭爹喊娘般慘叫了起來,繼而又對萎縮在牆角的、已經(jīng)嚇傻的歐陽麗惠說:“老婆,你趕緊回家,我保險箱裡有張銀行卡,裡面有三十萬現(xiàn)金,全都取出來。”
歐陽麗慧此時額頭上也是血流如注。剛纔黑虎他們狠揍四喜的時候,這女人一發(fā)蒙,叫的聲音響了點,就被一名不懂憐花惜玉的小弟推了一把,腦袋直接撞桌角上了。
連嚇帶疼,差點暈過去。聽了老公的叫聲,這女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們消費了多少?“黑虎回頭對冷汗直流的大堂經(jīng)理問了一句。
“打完折,還有八,八十三萬。”大堂經(jīng)理說話都不利索了。恐怕這是鳳凰鎮(zhèn)大酒店,自開張以來,最昂貴的一頓飯了。
一句至理名言在腦子裡冒了出來:莫裝逼,裝逼遭雷劈啊。
“操尼媽,誰讓你打折?直接報實數(shù)。”黑虎咆哮道。
“我看看,我看看——”大堂經(jīng)理雙腿彈著琵琶,拿著菜單算了半天,臉色煞白地說:“一共是,是八十三萬五千零六十。”
大堂經(jīng)理說完之後,又看了一眼鼻青臉腫、已經(jīng)沒人樣的四喜,心裡一陣後怕。
幸好那個方旭走了,要是把自己供出來,肯定也少了不了一頓胖揍啊?
他可是太清楚黑虎這些黑社會的手段了,前幾天,有一夥小混混來酒店裡鬧事,被黑虎帶人砍的滿身都是血,最後還打斷了一條腿。
“聽清楚沒有,趕緊回家取去,少一毛錢,老子就把老公扔河裡喂王八!”黑虎可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轉(zhuǎn)過臉對瑟瑟發(fā)抖的歐陽麗慧咆哮道。
媽的,敢挖苦自己的老大,這不是活膩歪了嗎?
“大哥,我們家真的沒那麼多錢啊。”四喜哭得眼淚嘩嘩的,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誰知方旭那傢伙竟是扮豬吃老虎,自己這不是犯傻往槍口上撞嗎?我真他媽是個二啊!更加來氣的是,那魚子醬還沒吃上一口呢,老子冤啊……
“我說話從來不過三,沒錢是吧,好說。”黑虎也不跟他廢話了,直接招呼兄弟們:“來啊,把這傻逼給我從樓上扔下去。”
一名小弟“嘩啦”一聲拉開玻璃窗,另外兩人架著四喜便往窗口走。
“大哥,我有錢,有錢,別殺我——”還沒走到窗口呢,四喜就殺豬般的慘叫起來,兩條腿都嚇軟了。
兩名五大三粗的小弟根本不理他,一人拽著一條胳膊,直接把他擡出了窗外。 ★tt kan ★¢O
“救命啊,救命啊……”犀利的寒風(fēng)在耳邊呼呼作響,身體懸空,嚇得四喜的屎尿都跑出來了:“大哥,放過我吧,我還有輛車,也給你們,放過我吧。”
“晚了,老子不要車,也不要錢,今天就要你的命。”黑虎軟硬不吃,對小弟吩咐道:“給我扔!”
“救命啊——”四喜嚇得魂飛魄散,哇哇大叫起來。
只聽兩個兄弟在頭頂商量著:“虎哥,這樣不太好吧,等會摔得到處是血,人家掃地的阿姨會有意見的。”
“這樣啊?”黑虎在猶豫。
“要不在他身上幫塊大石頭,扔河裡算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另一個小弟提意說。
四喜聽到他們的談話,看到了一線生機,立馬喊了起來:“虎哥,虎哥,我寫欠條行不?一分都不會少,只要你們別殺我。”
黑虎朝小弟們示意了一下,二人將這貨從窗外拉了進(jìn)來。
四喜雙腳一沾地板,直接就攤在了那裡,沒等喘上幾口氣,一張紙筆已經(jīng)扔在了眼前。